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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0、虎落平陽

  密閉的空間,顧晨感覺自己無比孤獨。

  周圍少有動靜,似乎這里是一處偏僻的村莊。

  “難道自己被人販子拐賣到這里來挖礦?”顧晨是在下想不通,莊虎跟何文婷為什么要設置陷阱來陷害自己?

  自己跟他們也沒仇,只是長相跟何文軍相似。

  “等等,何文軍?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

  顧晨忽然想起,之前何文慧在高鐵車廂上,就一直積極主動的跟自己搭訕。

  按理來說,何文慧也算個跳躍階層的成功人士,沒必要低聲下氣的跟自己搭訕。

  尤其是何文慧的演講活動,甚至不惜加上三張座椅,為了就是讓自己出息何文慧的活動。

  如此良苦用心,最后又是花費6萬元現金,求自己假扮去世的弟弟,哄老人家開心。

  可既然何文慧的弟弟尸骨無存,那她又是怎么知道的?這個之前自己一直沒有搞清楚,或許只是道聽途說。

  但不管如何,顧晨感覺自己被抓到這里,或許跟何文軍有些關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夜色也開始漸漸降臨。

  顧晨一天時間,只有被帶進地窖的時候,被人灌上一口水。

  隨后就是那名瘦弱的年輕女子,給自己送了一籃吃的。

  可大多都是一些冷冰冰的饅頭,沒有水,很難咽下。

  但顧晨不吃,自己也沒有其他食物補充能量。

  現在的顧晨,內心也十分矛盾。

  關鍵不清楚這幾人的目的如何。

  夜里,周圍的一切都非常安靜,由于之前叫偉哥的男子,將顧晨關進地窖之后,就跟另一名男子驅車離開。

  這些顧晨利用專精級觀察力,都可以察覺出來。

  可除了這兩人之外,似乎再沒有其他動靜。

  就連之前給自己送食物的女人,此刻也沒有任何動靜。

  顧晨甚至都能聽見周圍的鳥鳴。

  想起之前自己被抬上越野車之后,一路上也是山路十八彎,因此顧晨淡定,目前自己所處的位置,應該在一處大山深處。

  在這里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顧晨感覺自己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持體力,然后再想辦法脫身。

  由于沒有充足的食物補充,因此顧晨只能利用功能飲料給自己加持,勉強可以應付體力的喪失。

  隨著地窖內的小孔逐漸變成了黑色,按照顧晨對日出日落時間的推算,以及黑空亮點消失的時間。

  顧晨大概推算,此時已經是夜晚9點。

  可自己就被這么關押著,也沒人跟自己交流,更談不上自救,這就很郁悶了。

  感覺自己被困在地窖,恐怕需要很長時間。

  再加上身上的所有物品都被這幫人清空,自己現在沒有任何的聯系方式,就連盧薇薇送給自己的那塊手表,目前也不知去向。

  “咚,咚,咚。”

  也就在此時,顧晨聽見地窖木門有些動靜,于是趕緊警覺起來。

  很快,隨著一道光束照射下來,出現在地窖臺階處的,依舊是那雙纖細的美腿。

  顧晨知道,又是那名給自己送食物的女子。

  女子走下臺階,手里依然提著一只竹籃。

  看見顧晨的同時,女子下意識的低著腦袋,不敢直視。

  而顧晨也開始做好準備,準備將這名女子擒拿過來,問個究竟。

  畢竟,自己不能無休止的被困在地窖,必須要想辦法離開這里。

  女子走到顧晨面前,也有些警覺的意思,來到顧晨鐵鏈的衍生外圍,沒有靠近。

  隨后,將自己手中的竹籃放在地上,用腳輕輕的撥到顧晨面前。

  顧晨抬頭看了一眼,依舊是幾塊饅頭。

  “沒有水嗎?我口渴,能給我點水喝嗎?”顧晨見自己無法觸及女子范圍,便開始保持鎮定,想辦法讓女子跟自己交流起來。

  女子搖搖腦袋。

  “你是啞巴?”顧晨感覺這女子長相清純,就是面容過于憔悴。

  而且從不說話,這讓顧晨突然有了這女子是個聾啞人的想法。

  女子依舊搖搖腦袋,隨后說了一句類似方言,但又不像方言的語種。

  顧晨聽不太懂,繼續問她:“你能不能說普通話?”

  “普通話?”女子跟著顧晨說了一句。

  但從語調來看,這應該不像是國人的口吻。

  顧晨頓時明白,這名女子可能是名外國人,看長相,應該屬于東南亞一帶。

  顧晨頓時警覺起來,頓時又用英文詢問女子的國籍,但女子似乎依然聽不太懂。

  顧晨這下有些沒轍了,感覺跟女子交流,有些雞對鴨講,十分懊惱。

  但女子卻不停的比劃手勢,指了指竹籃中的饅頭,示意顧晨趕緊吃。

  顧晨搖頭,做出一個喝水動作:“水,我要喝水。”

  可能是演示得當,女子似乎聽懂了顧晨的意思,也是緩緩點頭,隨后轉身離去,重新走上了地窖。

  而顧晨則趕緊將竹籃拉到身邊,將竹籃中的兩塊饅頭拿在手里。

  雖然是冷冰冰的饅頭,雖然硬的跟磚頭一樣,但有吃的總沒沒吃的強。

  顧晨當年在警校期間,參與野外拉練的時候,教官請的是雪豹突擊隊員。

  作為國字號的警隊尖兵,顧晨和同學們體會到了什么是荒野求生,什么是極限條件下的食物補充。

  那時候,樹上的野果,地上的田鼠,蚯蚓,蛇類,只要能夠補充體力所需要的,都必須嘗試一遍。

  當時生吃蛇類,把不少同學都給吃吐了,但顧晨卻吃得晶晶有味。

  雖然難以下咽,但確實是補充體力的最好食物。

  更何況,現在擺在自己面前的,還有冷冰冰的饅頭。

  更用不著極限生存,就有人定點投喂。

  可既然如此,自己也必須要保持體力,該給自己補充的營養,一個都不能少。

  尤其是水。

  身體缺水,無疑非常致命,可好在這名女子,雖然國籍不同,語種不同,但似乎也不像個壞人。

  尤其是女子的眼神,似乎過于單純,估計是被人騙到這里,嫁給一些農村單身漢做老婆的。

  畢竟這些年,光自己參與辦理的外國新娘詐騙案就不少,因此顧晨對于這些外國女人還是有所了解的。

  但大多數人是來國內騙婚騙財,之后便匆匆離開,有掮客帶到其他地區繼續行騙。

  可這名女子,看上去跟那幫參與詐騙的外國新娘并不相同,尤其是眼神,似乎過于單純。

  而且身材瘦弱,跟之前自己辦理的跨境騙婚的外國女子相比,情況還是顯而易見的。

  就當顧晨思考的同時,那名女子正左手提著水壺,右手提著水杯,緩緩往地窖內走來。

  沒錯,這次女子帶來了水壺,而不是一杯水。

  可顧晨還是非常清楚的記得,之前那名叫偉哥的男子,在顧晨向他索要另一杯水時,叫偉哥的男子直接警告顧晨說。

  在這里,顧晨每天只有一杯水。

  可現在女子將水壺也提了過來,可見女子違背了那名叫偉哥的交代。

  “吶!”女子將水壺中的開水,倒入玻璃杯中,隨后放在地上,緩緩推到顧晨面前。

  顧晨清楚,目前自己還抓不到這名女子,如果貿然出擊,惹惱了對方,自己便再沒機會。

  想想應該想穩定對方,和對方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

  于是顧晨擺出一副毫無威脅的樣子,直接伸手去拿。

  雖然自己可以夠著,但顧晨估計保留了一小段距離,用指尖去勾,隨后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示意女子,自己根本夠不著。

  女子長嘆一聲,只能將水杯再往前方推了一點。

  顧晨依舊裝出夠不著的樣子。

  但女子依然非常警惕,只是每次都往前方推進一點點,但卻不敢冒進,顯然也害怕顧晨。

  昏暗的燈光下,水杯在二人的手掌之間,不斷挪動,終于來到顧晨手中。

  顧晨也是擺出一副疲憊的樣子,這才端起水杯,灌上一口。

  僅僅是一大口,水杯便立刻見底。

  隨后顧晨將水杯放在地上,也是輕輕向前一推,繼續說道:“再給我一杯。”

  顧晨擺出一副喝水的動作,隨后指了指女子手中的水壺。

  女子也非常明白,于是便盤坐在地上,示意顧晨向后退去,否則自己不敢向前。

  顧晨也能從女子的肢體語言,和嘴里的動靜中明白意思,于是為了表示自己毫無威脅,所以顧晨選擇戰術后退。

  就這樣,二人一來一回,逐漸建立了一些信任。

  顧晨左手拿著水杯,右手握著冷冰冰的饅頭,享用著難得晚餐。

  見女子一直呆呆的坐在地上,眼神直勾勾的盯住自己,顧晨隨口問她:“你能聽懂多少中文?”

  “中文?不多。”女子似乎聽懂了顧晨的意思,直接回了一句。

  但是發音卻十分蹩腳,讓人聽著頭皮發麻。

  顧晨也是淡淡一笑,又問:“你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嗯。”女子聞言,忽然地下腦袋。

  顧晨察覺出,女子應該也是聽懂了自己的意思,于是又問:“其實你應該聽得懂中文對吧?”

  “嗯,一…點…點。”女子伸出右手,做出一個“一點點”的手勢。

  顧晨咧嘴一笑,感覺自己在跟女子建立信任。

  最起碼,這名女子并不是完全聽不懂自己的語言。

  于是坐正了身體,繼續問道:“那你們這里,有沒有另外一名女子被關押?”

  “另一名女子?”面前的女子,依然用蹩腳的中文反問。

  顧晨默默點頭,開始雙手比劃:“身高比你高半個頭,年齡也差不多,她是跟我一起被抓的,你知道她在哪里嗎?”

  “嗯。”女子發出一陣低哼,也是搖搖腦袋,表示不太清楚。

  顧晨有些失望,感覺目前就自己被關押在這,似乎也沒有其他人。

  可現在,至少還有這名女子在跟自己做交流。

  可關鍵這名女子還是個外國人,溝通其他有些費勁。

  但從這名女子的口中,顧晨似乎也問不出太多東西,也是頗感失望。

  可想著自己目前還被鐵鏈鎖著,估計這名女子會有鑰匙,于是決定跟女子好好溝通,看看能不能以德服人,讓女子替自己把鐵鏈打開。

  雖然顧晨非常清楚,這種概率還是很低的,但再低也得試試看。

  也是抱著嘗試的態度,顧晨突然裝出一副痛苦的表情,雙手抱住自己被鎖住的腳踝。

  女子見狀,頓時神情緊張,趕緊說出一陣聽不太懂的語種,似乎是在跟自己詢問情況。

  顧晨見狀,也是指了指自己的腳踝,說道:“我腳受傷了,可能是鐵鏈鎖得太緊。”

  “腳受傷?”女子聞言,瞥了眼顧晨的腳踝。

  顧晨依舊裝出一副痛苦表情,詢問著說:“能不能給是松一松,不要扣得太緊。”

  “嗯?”女子眼睛一亮,猶豫片刻之后,卻是趕緊擺擺雙手,似乎是拒絕的意思。

  “你沒鑰匙嗎?”顧晨問她。

  女子搖搖腦袋:“沒有…鑰匙,鑰匙,在那些人身上。”

  雖然女子發音不太標準,但顧晨還是能夠憑借超強的理解能力,東拼西湊的讀懂她意思。

  顧晨有些失望,至少自己逃跑的計劃又落空了,可還在這名女子性格不錯,愿意跟自己交流。

  如果自己剛才貿然行動,挾持女子,并且逼女子交出鑰匙,估計反而適得其反。

  不僅拿不到鑰匙,反而會增加女子對自己的不信任。

  可目前自己被困在陌生地域的某處地窖,沒有鑰匙打開鐵鎖,自己也根本逃不出去。

  顧晨雖然有把握,只要自己被解開鐵鎖,對付這幾人都不在話下。

  可畢竟目前是虎落平陽,凡事都得小心謹慎。

  然而就在此時,顧晨忽然聽見門外傳來一陣引擎轟鳴,似乎是有車輛駛來。

  女子見狀,頓時慌了,趕緊開始收拾東西,隨后將放在顧晨面前的竹籃收回,拿著水杯和水壺,就要往外頭走去。

  可能是太過匆忙,女子在轉身的同時,不小心摔了一跤。

  再爬起身時,手里的水壺又跌落在地上。

  等手忙腳亂的收好物品,準備從臺階離開地窖時,腳下一滑,又是險些摔倒,整個人踉踉蹌蹌,爬到地窖出口位置。

  可此時,女子抬頭一瞧,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你跑這里來做什么?”一名男子問她。

  顧晨聽得出來,這正是叫偉哥的男子。

  女子被嚇得不輕,趕緊將手里的物品藏在身后。

  “你在給他送吃的?”見女子做賊心虛,叫偉哥的男子頓時一臉惱怒,直接一腳踹在女性胸口。

  女子哀叫了一聲,身體瞬間失去平衡,連續幾個翻滾,直接摔下了臺階。

  而剛才給自己送水的茶壺和杯子,也瞬間灑落一地,竹籃更是從臺階邊角摔落下來,直接一個翻滾,來到顧晨跟前。

  “助手!”顧晨大叫了一聲。

  叫偉哥的男子,似乎也注意到顧晨,直接緩緩走下臺階。

  而之前那名小馬仔,也瞬間跟在偉哥身后。

  兩人暫時沒管女子的事情,而是徑直走到顧晨面前。

  “你們憑什么打她?”顧晨質問著說。

  年輕男子頓時哼笑一聲,指著顧晨警告著說:“我們的事情,你少管,我們偉哥臨走前都已經交代清楚,你一天只能喝一杯水,而她卻給你送水。”

  看顧晨手中還有半塊饅頭,年輕男子頓時怒了,也是譏諷著說:“喲,還給你送了饅頭?這個女人果然對你很上心啊,把偉哥交代的事情,當做耳旁風,偉哥,這事怎么辦?”

  年輕男子走回到偉哥身邊,向偉哥請示。

  而叫偉哥的男子,則是滿臉猙獰,扭頭批示:“該怎么教訓,就怎么教訓,沒規矩可不行,把我的話當放屁,也不行。”

  “我明白了。”年輕男子似乎讀懂了偉哥的意思,立馬瀟灑轉身,來到趴在地上的女子面前。

  二話沒說,年輕男子一把拽住女子的頭發,將她使勁的拖向顧晨。

  女子疼得嗷嗷直叫,雙手死死拽住男子手臂。

  年輕男子用力一甩,年輕女子痛苦哀嚎,整個人摔趴在偉哥面前。

  此時此刻,男子二話沒說,上去就是拳打腳踢。

  女子疼得嗷嗷直叫,卻只能用雙手抱頭,像刺猬一樣,將自己縮成一團。

  “讓你不聽偉哥的話,把我們說話當放屁?看你以后還敢不敢給他送吃的,看你還敢不敢。”

  揍女子的同時,年輕男子也是罵罵咧咧,下手非常兇狠。

  顧晨看不下去了,也是站起身怒喝道:“助手,有什么事情沖我來。”

  話音落下,現場忽然間安靜下來。

  年輕男子蔑視的看向顧晨,也是譏諷的笑道:“這事輪不到你出頭。”

  “既然她偷偷給你送吃的,那好,從現在開始,你每天只有半杯水,一個饅頭,你聽明白了沒?”

  見偉哥似乎沒有發話,年輕男子湊到身邊,問道:“偉哥,這么安排可以嗎?”

  “可以。”叫偉哥的男子也是冷笑著說道:“年輕人,我告訴你,在這里,就得守規矩。”

  瞥了眼倒在地上的女子,叫偉哥的男子也是一腳踩在她身上,警告著說:

  “這個女人不守規矩,所以她得替你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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