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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旭說了實話,這讓現場氣氛驟然緊張。
馬尾辮阿豪現在是心急如焚,但眼鏡男莊禾看上去更為緊張。
就目前這種情況,明眼人都知道,阿麗沒有回應,說明阿麗遭遇不測的可能性很大。
即便手機在可以撥通的情況下,卻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這在大家看來,極不正常。
而曾旭剛才的說辭,也恰恰驗證了這點,只不過許多人不愿承認。
阿豪不愿承認。
莊禾也不愿承認。
顧晨見二人還僵持在那,也是提醒著說:“我看你們都不累的樣子,那行,事不宜遲,趕緊出發吧。”
“好。”一聽要繼續出發,阿豪第一個將手電燈光打開,率先走進了上山的小路。
由于這條道路,之前也走過,因此馬尾辮阿豪對這條道路也比較熟悉。
莊禾見狀,也不甘落后,直接跟在阿豪的身后。
兩人似乎都在較勁。
但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沿著之前上山的道路,選阿麗的蹤跡。
一路上,叢林中也不時會發出一些動物的低哼,但大家并沒有介意。
由于是晚上,似乎沒有白天那樣疲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家這才來到一處岔路口。
“就是這里。”莊禾走到岔路口中間,轉身與眾人解釋:“這左右兩條道路,都可以前往山頂。”
“不管是往左還是往右,最終都會匯合在一起,我之前就是在左側道路中等待他們,但是并沒有見到阿麗跟阿豪。”
“那是因為我走了另一條路。”馬尾辮阿豪走到右側道路口,也是不由分說道:“因為怕見到莊禾尷尬,所以我就選擇走另一條路下山。”
“如果是這樣…”顧晨瞥了眼身后眾人,說道:“要不這樣,我跟盧薇薇,老王,還有阿豪一組,小袁跟曾旭,阿俊和莊禾一組。”
“你們往左,我們往右,大家不管誰先到達岔路口,都在那里等待一下。”
“可以啊。”曾旭并不介意,也是不由分說道:“那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出發。”
“走吧。”馬尾辮阿豪也有些迫不及待,直接拿著強光手電,朝著自己的右側小路走了過去。
顧晨與袁莎莎和曾旭眼神提示,大家也開始分開行動。
朝著右側道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但顧晨還是好奇的問在前排帶路的阿豪。
“阿豪。”
“什么事?”馬尾辮阿豪扭頭問道。
“你說阿麗因為手機遺忘在山頂上,所以上去拿,而你也正好因為充電器掉在路上,也跟了過去,對吧?”
“是啊,這些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感覺顧晨又在舊事重提,馬尾辮阿豪顯得有些不耐煩。
但顧晨并沒有因此停住,又問:“你之前也說,你們兩個在去往山頂的路上遇到過,她在那休息,還找到了你的充電器。”
“對,我是說過。”阿豪默默點頭,又問:“所以呢?”
“所以你之后選擇下山,而不是陪同阿麗一起上山,可以說,那是你跟阿麗最后一次見面對嗎?”顧晨問。
這一次,阿豪卻是沉默了幾秒。
似乎自己也不愿提及這些。
但顧晨反復詢問,自己也只能坦誠說道:“沒錯,之后我只身一人下山,走了和莊禾不相干的另一條道路,就這么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在蝴蝶山賓館廣場那里遇見你們。”
“花費真的需要兩個鐘頭的時間嗎?”盧薇薇明白顧晨的用意,所以也旁敲側擊的問。
馬尾辮阿豪默默點頭:“差不多吧,具體時間我沒算,但是肯定要兩個鐘頭。”
“我記得我是5點左右下山的,跟你們見面的時候,差不多7點的樣子吧。”
“沒錯。”這點王警官予以肯定。
畢竟在時間方面,大家都是有見證的,所以差不了。
顧晨聞言,也就不再說些什么,繼續拿著強光手電往山上走去。
而湊巧的是,當顧晨這隊人來到岔路口時,袁莎莎和曾旭那隊人,也剛好從另一處小路趕到這里。
兩撥人幾乎是同時到達。
“怎么樣?”顧晨一上來便問:“有發現阿麗的蹤跡嗎?”
“沒有。”袁莎莎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也是不由分說道:“一路尋找,都沒有阿麗的蹤跡。”
“那還等什么,趕緊去山頂看看,說不定阿麗可能在山頂。”黃毛男子阿俊,此刻也有種不祥的預感。
王警官默默點頭,道:“阿麗或許在山頂尋找手機的時候,可能不小心摔傷也說不定。”
“我看現在大家應該加快腳步,尤其需要加快搜索速度,盡可能快的趕往山頂。”
“走。”顧晨是個行動派,他現在沒那么多心情分析利弊,只想快點找到阿麗的蹤跡。
莊禾跟阿豪依舊最積極,兩人一前一后,加快腳步,奮力朝著山頂奔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晨只感覺山頂的建筑越來越近。
而身邊那些同伴的喘氣也越來越重。
所有人都筋疲力盡。
可當大家來到山頂入口時,依舊可以隱約聞到一些屎尿味。
“應該是快到了。”莊禾走到大家跟前,也是不由吐槽說:“我們剛來山頂的時候,也是問道這種屎尿味。”
“當然了,不羞恥的說,其實這里面也有我們的一些貢獻,畢竟沒地方方便,只能在路邊叢林解決一下。”
“你們還好意思說?”盧薇薇看看左右,但卻沒了脾氣。
因為人有三急,一旦真的來到山頂,卻又正好想方便,卻是找不到合適的廁所。
但顧晨的關注重點顯然不在這里,只是加快腳步,朝著山頂奮力沖去。
顧晨是人群中第一個沖上山頂的,也第一時間展開搜查。
附近雜草叢生,那座老屋就坐落在山頂中央。
顧晨將手電燈光照射過去,直接推門而入,強忍著惡臭,對屋內環境進行檢查。
可讓人失望的是,屋內并沒有阿麗的蹤跡,有的是比周圍環境更加惡臭的氣味。
盧薇薇有些受不了,只是在屋內小待了一會兒,便直接走出房門。
王警官只站在門口沒進去,也是對周圍環境展開搜查。
敏銳的王警官,很快發現腳邊有被托拽的痕跡,于是趕緊叫上顧晨:“顧晨,你快過來看看。”
“什么情況?”聞言王警官說辭,顧晨趕緊從屋內小跑出來,來到王警官跟前。
“你看這。”王警官用手電燈光照了幾下。
顧晨眉頭一蹙,趕緊蹲下身:“地上有拖痕?”
“拖痕?”聞言顧晨說辭,盧薇薇趕緊用手電燈光,沿著拖痕一直尋找,很快便發現,拖痕地方一直通道山頂邊緣。
顧晨來不及多想,趕緊沿著拖痕尋找過去。
“從目前來看,拖痕斷斷續續,像是有人用腳拖出的痕跡。”
“但斷斷續續,說明此人可能被人抱住或者托舉,只是偶然腳尖落地,才引發這些拖痕。”
顧晨邊走邊說,其他人也邊聽邊找。
很快,大家一同來到了懸崖邊。
漆黑的夜色,讓周圍的森林顯得異常詭異。
由于拖痕消失在山頂邊緣,而外頭又是懸崖峭壁,因此靠近都得小心翼翼。
但很快,曾旭的手電燈光,似乎照射到什么,忙道:“你們快看那,那邊是不是有個人?就那。”
為了提醒眾人,曾旭將燈光在那照射兩下。
顧晨趕緊將手電燈光打過去,眼眸一瞇,眉頭突然皺起:“是一名女子。”
“是阿麗?”黃毛男子阿俊,頓時臉色突變,指著山腳下的女子大喊道:“她…她就是阿麗,阿麗山上之前,換的就是一套藍色運動服。”
“沒錯,我們也都看見過的。”一旁的袁莎莎也確認著說。
馬尾辮阿豪見狀,突然轉身撲向莊禾,一把將莊禾壓在身下,用幾乎歇斯底里的怒吼問道:“你到底對阿麗做了些什么?說呀,你說啊!”
“我…我沒干什么,你給我松開。”眼鏡男莊禾被壓制的不行,想奮力反抗,卻幾乎毫無招架之力。
見馬尾辮阿豪就要掄起拳頭,給莊禾重重一擊時。
顧晨一把將阿豪的拳頭握住,奮力一甩,將阿豪推至一側。
“干什么?現在事情還沒弄清楚前,你就要在這搞事情?”
“是他,一定是他對阿麗做了些什么,否則阿麗怎么會摔倒山下?”
馬尾辮阿豪瞥了眼地上的拖痕,忽然驚道:“對,一定是你對阿麗做了些什么,阿麗反抗,你才謀害阿麗,之后為了毀尸滅跡,就把阿麗連拖帶拽的丟下山崖,是不是?”
“不是,事情根本就不是這樣。”被阿豪這么一說,莊禾頓時也慌了。
趕緊跟顧晨幾人解釋說:“事情根本就不是這樣,我們下山之后,我就一直在那岔路口等他倆,我就壓根沒上來過。”
“我呸,你沒上山?”馬尾辮阿豪也是暴怒,一把拽住莊禾衣領道:“那我問你,為什么我們下山都只用兩個鐘頭,而你卻硬生生的從下午5點,一直磨蹭到晚上8點多才回來?”
“你敢說,你這3個多小時,就沒對阿麗做過些什么嗎?”
“我沒有。”面對阿豪的質問,莊禾依舊態度堅決。
阿豪不行,也是冷哼著道:“山上就你跟阿麗,就根本沒有其他人,阿麗遇害,你敢說跟你沒關系?”
“對啊莊禾,當時只有你跟阿麗在山上,又耽誤這么長時間,你完全有可能在山上對阿麗做些什么。”
黃毛男子顯然站在大學室友阿豪這邊。
倒不是因為兩人關系鐵,而是就事論事。
因為莊禾在山上耽誤的時間,完全滿足作案的可能,因此想不懷疑莊禾都難。
馬尾辮阿豪也是悲憤欲絕道:“莊禾啊莊禾,沒想到,老子是真沒想到,平時文質彬彬的一個人,你竟然會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當初就一直跟阿麗眉來眼去,見我跟阿麗關系很好,就開始插足我倆的感情。”
“見我倆開始鬧矛盾,你開心是吧?因為阿麗就會移情別戀是吧?”
“可我告訴你莊禾,阿麗根本就不喜歡你,這些都是你一廂情愿。”
頓了頓,阿豪又將目光投向眾人,也是傷心不已道:“你見阿麗獨自留在山上,因此心生歹意,想跟阿麗結魚水之歡。”
“阿麗不同意,你就強來,最后這山上發生過什么,只有你這個混賬東西最清楚。”
“不!不是這樣的,根本就不是這樣。”被阿豪連番發問,眼鏡男莊禾也快到了崩潰的邊緣,直接反駁著道:“事情根本就不是這樣,這一切都是你憑空想象。”
“我憑空想象,那你問問他們?看看他們是怎么說?”阿豪似乎不達目的不罷休。
女友阿麗的死,似乎也點燃了馬尾辮阿豪這個火藥桶。
此刻的阿豪火氣很大,要不是黃毛男子阿俊在身邊攔著,估計這家伙要跟莊禾拼命。
見自己有些百口莫辯,莊禾也是下意識的看了眼顧晨。
顧晨眉頭一蹙,也是好奇問他:“剛才阿豪說的也并不是沒有道理,按理來說,下山需要兩個鐘頭,大家都是正常時間,可唯獨你花費了3個多鐘頭。”
“而如果排除掉正常下山的兩個鐘頭,你還有一個多鐘頭可以做些其他事情。”
“而這個時間,你理論上完全有作案的可能。”
“可是我沒有啊,我真的沒有。”似乎感覺自己受到莫大的委屈,眼鏡男莊禾此時徹底抓狂,也是奮力解釋說:
“你們大家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沒有上山,我就一直在那小道等著。”
瞥了眼馬尾辮阿豪,莊禾也是不由分說道:“我原本以為,這兩人在山上還會爭吵,可能會耽誤些時間,所以我就在那等了足足半個鐘頭。”
“可我一想,你們兩個吵架,為何讓我在這干等?所以,我便不等他們,自己就往山下走。”
“只是希望,在下山的途中放慢腳步,希望他們兩個能跟上。”
頓了頓,莊禾長舒一口重氣道:“可我沒想到,他阿豪竟然已經下山,而且還是獨自下山?”
走到顧晨跟前,莊禾向顧晨比劃了幾下,又跟王警官比劃起來,嘴里也是念念碎道:
“可我又做錯了什么?我只是出于好意,想放慢下山的速度,好讓他阿豪跟阿麗跟上。”
“可我等來的,卻是寂寞,什么都沒等到。”
“然后呢?”聽著莊禾歇斯底里的解釋,顧晨又問。
“然后?然后我看時間也不早了,自己在林子里待得時間也夠長,所以就想先回來,也就打算不再等這兩個拖油瓶。”
“可我也不曾想到,原本的這片好心,卻讓我在下山的路上,花費了整整3個多鐘頭。”
“而且我趕到蝴蝶山賓館廣場的時候,竟然已經是晚上8點多,這些并不是我想這樣,確實是出自一片好心。”
“你就吹吧。”馬尾辮阿豪走到莊禾跟前,也是惡狠狠道:“我告訴你莊禾,你今天說什么都沒用,阿麗肯定就是你害死的,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阿豪!”莊禾似乎也開始暴走模式。
被吐槽了好半天,終于壓不住內心的怒火,直接對著馬尾辮阿豪怒吼道:“你不要血口噴人,最后一個見到阿麗的人是你。”
“按理來說,你是嫌疑人才對,可你卻反咬一口,說阿麗是我推下山崖的,你居心何在?”
“你特么的,信不信我打死你這狗東西,殺了阿麗,你還有臉在這喊冤?你就是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說再多都沒用。”
“好了。”見兩人在這無休止的扯皮爭吵,顧晨也是走到二人中間,打斷二人道:
“現在重要的不是吵架,阿麗是怎么死的,我們現在都沒弄清楚,你們就在這里妄下結論。”
可能是被顧晨犀利的眼神凝視著,二人頓時有些慌張。
也是主動放棄了爭吵。
盧薇薇則走到顧晨身邊問:“那我們現在怎么辦?要打救援電話嗎?”
“那是當然的,不僅要打消防救援電話,還要報警,如果那具尸體真的是阿麗,那必須第一時間對尸體進行檢測,只有這樣,才能知道阿麗墜崖的真正原因。”
“我來打吧。”曾旭對這些比較熟悉,也是主動掏出手機,開始走到一側幫忙聯系。
見救援有了下落,顧晨也是提醒著說:“現在,莊禾,你是最有嫌疑的一個,你也別喊冤,3個小時待在林中,你的解釋很牽強。”
“我…”
“你也別抱怨,人家懷疑你是對的。”還不等莊禾把話說完,王警官也不免吐槽兩句。
“你說你也真是是,就散阿豪跟阿麗有矛盾,待在山上,那也不關你的事,那是人家男女朋友之間的問題。”
“可你倒好,大好人是嗎?竟然傻啦吧唧的在林中等人,這一等還等出3個小時,我說你是不是傻?”
被王警官劈頭蓋臉教訓的不行,莊禾頓時鼻頭一酸,似乎情緒崩潰,頓時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這凄慘的哭泣,頓時響徹整個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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