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樣,那在開展查處帶薪拉.屎整治之前,是不是要先封閉本單位廁所,以防本單位人員違紀被問責?”盧薇薇不由調侃著說。
王警官順勢跟腔,甩了甩手指道:“盧薇薇,你這個想法倒是不錯的,凡是這么處理事情的領導也是夠糊涂的。”
“如果真要到了這個地步,那下次領導開車去給弟兄們把飯買好,屁活不干,半夜等著買飯,啥時候出警回來,你把弟兄們伺候好了再休息。”
“是啊,干點人事吧,這些祖宗們。”吳小峰一臉委屈,也是不由分說道:“我跟丁師兄值夜班,一大早就出警,連早飯都沒吃。”
“就在路邊買了兩籠小籠包,就別那幫人說是公車私用,有時候還真是憋屈。”
“放心吧小吳,我們江南市的領導可不糊涂,都是在基層工作過的,也不會沒事找事。”
“不過說實話,挺為兄弟身份寒心的,有必要這么做嗎?基層的兄弟們真的不容易,領導說完老百姓說,有這個精力多去干點其他事情豈不是更好?”
“哈哈。”聞言顧晨說辭,何俊超也是不由分說道:“這個還真應該上人.民日報,讓全國民警接受教育,為人民服要有被渴死餓死的奉獻精神。”
“何俊超,你就別在這里添亂了。”王警官瞥他一眼,也是不由分說道:“咱們干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老板姓自然能體諒,除非是那些沒事找事的。”
“嘿老王,我說的就是那些沒事找事的,你還記得上個月,我跟你聊過的那件事嗎?”何俊超問。
王警官撓撓后腦:“你上個月跟我聊過的東西可多了,我哪知道你說的是哪個?”
“就那個,一個輔警節假日執勤時買水果被辭退的事情,舉報者好像是一個休假的公務員。”
“哦哦,我記起來了。”王警官恍然大悟,也是調侃著說道:“我還真相問問那些老爺們,他們上班開車外出尿不尿尿?到你家門口停不停車?專找警察叔叔的茬做文章,是不是過分的離譜了?”
“對呀,上次還有個兄弟城市,一名警員執勤到下午一點,饑餓到低血糖,停車買了個燒餅,一樣給了處分。”丁警官也加入調侃。
現場一下子熱鬧起來。
大家似乎都對這是抱不平。
王警官則是調侃著道:“要真這樣還了得?那下次岀警,老子是不是要放個飲料瓶在車上,尿漲了直接飆在瓶里?不然又說老子公車私用,開警車上廁所。”
“哈哈,老王,惡不惡心啊?”見王警官如此調侃,盧薇薇也是沒好氣道。
王警官則是雙手抱拳:“比起你盧薇薇帶薪拉.屎,我還算文明吧?”
“咱以后開警車,也不能大小便了,因為這是私事,屬于公車私用。”吳小峰也道。
顧晨見大家相互調侃,也是淡淡說道:“其實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問題,在不影響勤務的狀態下,警員是可以穿制服街餐的。”
“畢竟像魯省那個就有點過了,出警途中順路買個饅頭,又不是專門開車去的,非得開回去再出來買么?如果是這樣,辦事效率在哪里?”
“就是嘛。”丁警官喝上一口水,也是淡笑著回道:“如果真要照這么看,出了一天警,渴了路過一個小超市買瓶水也違紀,那我要舉報我自己。”
“以前我送人到看守所,從看守所出來的時候,曾經在路邊買了包煙。”
“哈哈,老丁你過分了。”見丁警官也沒那么生氣了,盧薇薇也是調侃的笑笑。
顧晨則是環顧左右,說道:“其實我們一線警察真的很辛苦,沒有自己的時間與自由,還常常加班。”
“尤其是節假日,舍小家顧大家堅守一方平安,更是臨危不懼挺身而出。”
“我只想說,在保護民眾利益時,我們首先應該保護好自己,只有這樣才能保護他人。”
“在執勤途中口喝,買瓶水喝,餓了買個食品吃,這算不上什么公車私用。”
“如果真要鉆牛角尖,那這樣就是全國的民輔警都違規,難道做這行的就不用吃喝嗎?身體又不是鐵做的。”
“說白了,和放下車然后再折騰相比,順路之事莫不可一刀切。”
“說的好。”
也就在顧晨話音剛落直接,王警官直接拍起巴掌。
很快,整個辦公室掌聲連成一片。
盧薇薇也豎起大拇指道:“要不說你顧師弟厲害呢,說話就是好聽,還有教育意義。”
“哈哈,你們在說什么呢?這么熱鬧?”
也就在大家調侃的同時,江南電視臺的白小蘭和攝影師吳俊,正好從門口經過,直接走進辦公室。
“小蘭?你怎么來了?”見來人是白小蘭,盧薇薇也是好奇的說。
白小蘭笑孜孜道:“聽說你們抓到了十年前在江南市興風作浪的飛賊劉?所以我們臺長接到通知,要我們專門過來采訪一下,做一個專題報道。
“是啊,飛賊劉這家伙太可惡了,當年還偷過我大姑家的一塊古董玉佩,那時候警察根本抓不到他,真是把我大姑氣得吐血。”攝影師吳俊提到飛賊劉,心中也滿是怒火。
顧晨則是淡笑著說:“現在人已經抓到了,很多東西還在進一步審理當中。”
“接下來,我們還要認真梳理,看看當年這些被盜的贓物,最后都流通到了哪里?我們盡量會幫你們追蹤回來。”
“那就先謝謝你們了。”攝影師吳俊也是感激著道:“這都過去10年了,估計追討回來的可能性不大,但抓到飛賊劉,我大姑高興啊。”
“我在接到臺長的通知,告訴我芙蓉分局把飛賊劉給抓到了,也是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大姑,她可高興壞了。”
“跟我說,東西找不回來她也不怪我們警方,但抓到飛賊劉,就得依法辦事,該判多少年就判多少年,她愿意站出來給警方作證,提供當年的具體細節。”
“嗯。”顧晨也是默默點頭,道:“秦局也是這個意思,當年我們江南市警方虧欠大家的,今天全部彌補回來。”
“秦局的意思是,讓當年的那些受害者,都來警局配合調查。”
“畢竟,人是抓到了,但是當年的那些贓物,現在很可能已經很難追回,所以需要更多的細節,也需要老百姓的配合。”
“這個好辦。”白小蘭拍拍攝影機,笑孜孜道:“我們來這,就是來報道飛賊劉被抓的消息。”
“到時候,那些曾經被飛賊劉偷過的受害者們,看到消息都會過來配合調查的。”
“嗯,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盧薇薇扭頭看向顧晨,道:“我們也可以根據卷宗,主動聯系那些受害者。”
顧晨默默點頭,道:“這需要時間,今天的主要任務,就是將這些陳年舊案的聯系方式都統計出來。”
“而且這牽扯到100多起盜竊案,所以工作量很大,明天開始,我們的統計調查工作將正式展開。”
“那樣太好了。”聞言顧晨說辭,白小蘭興奮不已道:“那這樣,我就可以做一個系列報道了,新聞稿又可以多出幾篇,看來這次的拍攝任務是來對了。”
顧晨看著白小蘭,問她:“那我們今天的采訪,能給你們提供哪些幫助呢?”
“這個…還是老環節,我問你答,跟著我們的思路來就行。”白小蘭說。
顧晨默默點頭:“那好吧,我們就早點開始,畢竟今天的工作量有點大。”
“可以。”白小蘭看看左右,指著顧晨的辦公桌道:“要不你就坐在這里,我們坐著采訪行嗎?”
“可以啊。”顧晨瞥了眼大家,提醒著道:“大家都回到工作崗位上,把這100多起盜竊案都整理一下。”
“新聞一播出,電話一聯系,明天肯定會有很多受害者上門配合調查的,所以今天大家務必把手頭上不急的工作先放一放,重點整理這100多起盜竊案,大家明不明白?”
“明白!”
聞言顧晨說辭,大家齊聲應道。
隨后,顧晨這才搬來兩張小木椅,讓白小蘭坐在對面,攝影師吳俊坐在二人的側邊位置,問道:“吳老師,這樣的角度可以嗎?”
“可以的,我帶了兩個攝像機過來,雙鏡頭拍攝,到時候剪輯一下,就是兩個角度相互切換,視覺效果也會更好些。”
“行,那就聽吳老師安排,您的設備要是調試好了,記得跟我說一下。”顧晨說。
吳小峰比了一個“OK”的手勢,這才開始調節設備。
而白小蘭這邊,也開始將問題稿整理一下。
白小蘭非常清楚,報道飛賊劉被捕的消息,絕對算得上是一條大新聞。
在以往,播放一些與老百姓毫無關系的新聞時,收視率和閱讀量都很低。
但現在不同,飛賊劉在10年前的影響力,絕對在江南市首屈一指。
許多老百姓都是談賊色變,恨不得警方快點將他緝拿歸案。
可惜的是,當時的飛賊劉狡猾至極,以至于江南市警方一直被他耍得團團轉。
加上飛賊劉異常狡猾,在每次作案之后,還希望留下字跡,嚴重挑釁了江南市警方的自尊心。
這也是為什么,秦剛一定要將飛賊劉抓捕歸案的事情大肆報道一下。
給老百姓一個最終交代是一方面,提升江南市警隊的整體士氣也是一方面。
秦剛就是想通過媒體,向江南市的老百姓們告知,任何人,在任何時候,干了違法亂紀的事情,終將逃不過法律的制裁。
所以在秦剛眼里,這就是一起正義戰勝邪惡的故事,也是一個完美的結局。
白小蘭也是在來芙蓉分局之前,聽臺長嗶嗶老半天,傳達秦剛的意見,這才領會到秦剛和臺長的重視程度。
所以也非常重視這次的采訪活動。
“好了。”
就在白小蘭和顧晨都在整理衣裝的時候,攝影師吳俊將設備調試完畢,隨后說道:“咱們開始,3,2,1…”
隨著倒計時結束,白小蘭面帶甜甜的微笑,對著鏡頭道:“觀眾朋友大家好,這里是江南電視臺,《正能量在行動》的特別報道。”
“可能很多江南市民或許已經忘記,就在10年前,一個綽號為‘飛賊劉’的人物,在短時間內,讓不少江南市民頭痛不已,對他是恨之入骨。”
“那么這個綽號為‘飛賊劉’的人物,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讓江南市老板姓們談之色變呢?”
“那么我們今天依然是請到了我們節目的老朋友,江南市芙蓉分局,刑偵隊隊長顧晨來給我們解釋一下。”
話音落下,白小蘭扭頭看向身邊的顧晨,點頭微笑:“顧警官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白記者你好,觀眾朋友們大家好。”
面對鏡頭,顧晨早已熟悉流程。
白小蘭笑孜孜道:“那我們知道,這次飛賊劉是顧警官帶領著手下團隊警員,一起去藍山市將他捉拿歸案的,那么顧警官,我想問一下,這個飛賊劉到底是何許人也?為什么讓江南市的老百姓們談之色變呢?”
“哦,是這樣的。”顧晨平復下心情,面對鏡頭淡然說道:“說起這個飛賊劉,可能現在大家的印象并不深。”
“但要提起10年前的江南市,那幾乎是眾人皆知,因為許多老百姓,都有被盜竊的經歷。”
“而那段時間,也是江南市小偷最為猖獗的時候,為什么呢?因為一個人…”
“飛賊劉。”
顧晨和白小蘭異口同聲的說了出來。
“沒錯。”顧晨默默點頭,又道:“當年之所以小偷如此猖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飛賊劉的存在。”
“這個人,偷盜技術非常嫻熟,而且每次作案,都是不留痕跡,很難讓警方找到蛛絲馬跡。”
“因此那時候,老百姓當中也是傳出過多種版本,主要就是把飛賊劉夸張化,以至于許多小偷將他當做偶像。”
“是呀,10年前的江南市,的確經歷過盜竊猖獗的一段時間。”白小蘭也是配合的點頭,繼續說道:
“而且那個時候,警方還真拿飛賊劉沒辦法,我還聽說,飛賊劉每次作案之后,都會留下一些自己來過的證明,有這事嗎顧警官。”
話筒遞給顧晨,顧晨也是默默點頭:“沒錯,白記者剛才提到的東西,飛賊劉的確干過。”
“那是什么?”白小蘭趕緊又問。
顧晨道:“是一個用狂草書法寫下的‘劉’字。”
“啊?”白小蘭故作驚訝,面對鏡頭也是調侃著說道:“為什么要留下一個‘劉’字呢?還是狂草?他這是要秀書法?”
“當然不是。”顧晨輕笑一聲,搖了搖頭:“他并不是要秀書法,而是一種偏執的體現。”
“偏執?”白小蘭表情一呆。
顧晨默默點頭:“我們將他捉拿歸案的時候,我曾經問過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他說,沒有什么為什么,只是一種偏執,就像告訴我們警察,有本事就抓到他。”
“啊?”聽聞顧晨的說辭,白小蘭又是一呆:“他竟然這么囂張?那我可不可以這么理解,他是在向你們警方宣戰?”
“可以這么理解吧。”顧晨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他曾經是一名鋼絲廠員工,因為受到領導排擠,給他穿小鞋,因此心中才有了報復的心理。”
“可那時候的飛賊劉,有自己的家庭,要養育女兒,如果跟領導硬杠,用打架的方式來解決問題,那么他必然會丟掉工作。”
“所以他思來想去,最終想出了一個齷齪的想法,那就是偷東西。”
“偷領導的東西?”白小蘭驚道。
顧晨默默點頭:“他當時是這么說的,他說,那些得罪過他的領導,他都偷過,而且做的不留痕跡,讓那些領導在上級面前丟盡了顏面,這讓他心里產生了愉悅感。”
“可就是這個該死的愉悅感,讓他意識到,自己有偷竊方面的天賦,似乎還做的不錯。”
“所以在之后的幾年中,鋼絲廠因為效益不佳,飛賊劉也因此下崗,但他意識到自己的偷竊技巧后,便開始了偷竊這條不歸路。”
“也就是在那段時間,他瘋狂作案,警方卻拿他沒辦法。”
“聽著街頭巷尾的鄰里都在議論‘飛賊劉’的事情,他站在一旁非常興奮。”
“天吶!”聽到顧晨這么一說,白小蘭也是不可置信道:“這飛賊劉也太可怕了。”
“沒錯。”顧晨默默點頭,又道:“也就是以為這種身份的轉換,讓他心中暗爽。”
“要知道,當初那些談論飛賊劉的街坊鄰里,可是把飛賊劉說的神乎其神。”
“也正是因為這種極度扭曲的討論,讓飛賊劉開始意識到,其實游走在法律邊緣,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關鍵看著那些前來調查的警察,在詢問自己關于飛賊劉的事情后,他更是感覺無比自豪。”
“所以…在這種扭曲的自豪感下,飛賊劉開始了偷盜這條不歸路?”白小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