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廖帆要走,何小凡趕緊站起身:“我送你?”
“不用,你們先吃著。”廖帆一臉尷尬,看樣子是遇到點麻煩。
在與萬曉娟等人交代幾句后,廖帆便匆匆離開。
場面一時間有些尷尬…
這文學策劃上午有事,晚上又有事,可畢竟廖帆來自魔都,而這里是江南市,這不免讓眾人產生懷疑。
九妹好奇問萬曉娟:“萬總監,廖策劃到底什么事啊?這么匆匆忙忙的,晚飯才剛動筷子呢。”
“我也不知道啊。”萬曉娟被問的一臉懵逼,似乎也不太清楚情況:“上午廖策劃說遇見老朋友,有事來不了,這我可以代替他過來跟你們談合作,但是現在,我真的不知道他又有什么事。”
“該不會是赴老朋友的飯局吧?”王胖子有點不高興的說。
劇本監制趙思凡聞言,趕緊擺擺手:“絕不可能,畢竟我們來江南市,是專門過來跟你們談合作的,廖策劃絕不可能撇下你們去赴朋友的飯局,這點我可以保證。”
“我也可以保證,廖策劃不是那樣的人。”助理小高也趕緊插話。
眼看現場局面有些尷尬,九妹扶了扶眼鏡,也是打圓場道:“沒事,也許就是廖策劃事情太多了,等處理完了自然會過來,我們先吃飯,吃晚飯去唱歌。”
“對對對,吃飯吃飯。”何小凡也不想讓局面太尷尬,趕緊示意大家動起筷子。
大家暫時將廖帆的離開放到一邊,該吃吃,該喝喝。
時間很快來到晚上6點。
就在何小凡焦急不已,生怕煮熟的鴨子要飛掉時,萬曉娟忽然接到電話。
她放下手中筷子,趕緊劃開接聽鍵:“廖帆。”
聞言,所有人神情一愣,目光齊刷刷的盯住萬曉娟。
幾秒種后,萬曉娟這才哦道:“就是說,總公司那邊已經同意了對嗎?今晚就可以跟他們簽合同?好,好我知道了。”
聞言萬曉娟談話,何小凡偷偷瞥了眼王胖子,兩人表情互動,似乎感覺勝利在望。
可畫風一轉,萬曉娟卻忽然黛眉微蹙:“什么?你遇到點麻煩?你可能要去警察局?這…這怎么回事啊?”
“警察局?”何小凡聞言,趕緊看了眼身邊的顧晨。
萬曉娟也是焦急不已,開始站起身,走到窗邊與之溝通。
一分鐘的電話,顧晨可以從萬曉娟那里看出,似乎廖帆是遇到大麻煩了。
掛斷電話后,萬曉娟撩了撩長發,整個人開始七上八下,完全沒有去唱歌的興趣。
“怎么了?廖策劃是不是出事了?”九妹見情況不對,趕緊追問。
萬曉娟也是黛眉微蹙,不知所以道:“我也不清楚什么情況,廖帆現在在萬山博物館,聽說那邊的副館長遇害,警方調查發現,他曾經和副館長有過接觸,所以叫他去問話,人現在還在萬山博物館呢。”
“怎么會這樣?”九妹一聽也懵了。
要說這廖帆上午缺席也就罷了,下午還惹上事端?
而且聽萬曉娟這么一說,感覺情況還沒那么簡單。
于是又問:“是要去哪個警局?”
“好像是…芙蓉分局。”萬曉娟說。
何小凡當即瞥了眼顧晨:“顧晨,是你們單位,要不…過去看看,畢竟廖帆是我們重要的合作伙伴,這要是遇到點麻煩我們還幫不上忙,那也太那啥了。”
“行吧,我去看看。”顧晨將筷子放下,準備動身離開。
何小凡也趕緊站起身,對著眾人安排道:“你們先吃飯,我跟顧晨先過去看看情況?”
瞥了眼王胖子,何小凡又再三叮囑道:“王海,吃完飯帶他們去王朝KTV,那邊有我定的包間,等事情解決了我們會馬上過來找你們。”
“沒問題,這事包在我身上。”王胖子也是拍著胸脯保證道。
萬曉娟趕緊碰碰助理小高:“小高,你跟他們一起過去,有事隨時打我電話。”
“好嘞。”男助理小高也趕緊放下筷子,提起公文包跟在后頭。
幾人一起出門,來到停車場,顧晨開車帶著何小凡跟助理小高,一起駛向萬山博物館。
此時此刻,天色也漸漸暗淡下來。
整個城市都進入了下班狀態,道路上出奇的擁堵。
不過好在顧晨對擁堵路況非常熟悉。
饒了些遠路,順利到達萬山博物館外頭。
此刻的萬山博物館已經閉館,門口被拉起警戒線,幾名輔警正在門口執勤。
顧晨將車停在路邊,趕緊下車走向大門。
兩名交談輔警見有人走來,趕緊上前阻攔道:“這里禁止入內。”
“是我。”顧晨走上前刷臉。
高瘦輔警瞇眼一瞧:“喲,原來是顧組長,你今天不是休假嗎?”
“有個朋友被叫到這里,所以過來看看。”顧晨瞥了眼博物館大門,有些好奇:“話說這里面現在什么情況?”
“有個副館長遇襲身亡,博物館也丟了些東西。”回頭看了眼博物館大門,另一名輔警也是聳聳肩:“反正,盧薇薇和老王他們還在里面呢。”
“那我進去看看。”
“行。”
“沒問題。”
見顧晨想要進去,兩名輔警趕緊替他抬起警戒線。
眼看顧晨走進博物館,何小凡跟助理小高也想靠近,結果被兩名輔警攔在外頭。
“警察同志,我…我們是一起的。”何小凡笑瞇瞇道。
高瘦輔警搖了搖頭:“一起的你也得待在外面。”
“可顧晨怎么能進去?他不是你徒弟嗎?”小高瞥了眼何小凡,表示有些不能理解。
何小凡笑笑:“實話告訴你吧,顧晨是芙蓉分局刑偵三組的組長,人家是正兒八經的警察。”
“警…警察?”感覺自己上當受騙的助理小高,也是有點惶恐道:“那你不早說?”
這邊還在討論顧晨到底是司機還是警察的問題,而另一邊,顧晨直接走進博物館大門,來到了一樓大廳。
此時此刻,王警官,盧薇薇和袁莎莎,已經在現場對幾名工作人員做完筆錄,其中就有飯局上離開的廖帆。
見顧晨快步走來,面對顧晨方向的袁莎莎忽然一呆,面露欣喜的道:“咦?顧師兄,你怎么來了?”
“顧晨?你不是在休假嗎?”
“有個朋友被你們叫了過來,所以我過來看看。”顧晨也是快步來到大家面前。
廖帆見到顧晨,也是一臉驚疑:“你不是那個司機嗎?”
“司機?話說顧師弟什么時候變司機了?”聞言廖帆說辭,盧薇薇也是目光一呆,感覺有點云里霧里。
顧晨擺擺手,無所謂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里到底什么情況?”
“是這樣的。”盧薇薇將筆錄本放下,也是跟顧晨現場講解道:“萬山博物館一般下午6點半閉館,所以5點30分,博物館工作人員就要安排游客離開。”
“可在保安完成例行檢查后,卻不見包副館長出現,因為每當這個時候,包副館長都要全場檢查一遍再走,所以保安覺得有點不尋常,就去副館長辦公室找他。”
“結果他們敲了敲門,里面卻是無人應答,保安立刻推門而入,卻發現包副館長倒在地上,頭部似乎被鈍器所傷。”
“鈍器所傷?”顧晨聞言,眉頭也是微微皺起。
王警官默默點頭:“沒錯,人死了,還丟了東西,辦公室的保險柜敞開著,一個剛送到博物館不久的古代面具,和其他一些珍貴文物不翼而飛,這明顯是一切搶劫殺人案。”
“包副館長的尸體現在在哪?能帶我去看看嗎?”顧晨問。
一名穿著制服的保安道:“就在他辦公室里躺著呢,你們跟我來吧。”
說完轉身就走,帶著大家前往館長辦公室。
來到案發地點,副館長辦公室的門口已經被拉起警戒線,一名輔警正守在門口。
見眾人前來,他這才讓出一個身位,將警戒線抬起。
顧晨,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先后走進辦公室。
而就在辦公室的大廳位置,正如大家所說的那樣,包副館長就這么躺在地上,頭部有明顯鈍器所傷的痕跡。
從傷勢來看,似乎是近距離攻擊,可謂是一擊斃命。
顧晨蹲下身,盧薇薇立馬給他遞上一雙白手套。
顧晨好奇問道:“現場沒有被人碰過吧?”
“這個得問保安。”盧薇薇回頭一瞧,對著門口大聲道:“保安,保安在哪里?”
“來了。”保安大叔鉆過警戒線,快步來到盧薇薇身邊。
“把你剛才進門時看到的一切,跟他說一下。”盧薇薇說。
保安大叔“嗯嗯”兩聲,這才答道:“就如剛才這位女警官說的那樣,我們把游客送走后,發現包副館長不見了。”
“我想想他應該在辦公室,畢竟每天這時候,他都要過來巡查一遍,可今天卻沒了蹤跡。”
“于是我來到辦公室門口,叫了好幾遍都沒人答應,我就推門進去,然后就發現包副館長躺在地上,腦袋上似乎是遭到鈍器攻擊,再然后我就報警了。”
“現場你有沒有碰過?包括包副館長的身體,以及周圍物品什么的?”顧晨扭頭問他。
保安大叔擺擺手:“沒有沒有,這嚇都快嚇尿了,我當時發現情況不對,趕緊跑出辦公室,然后大聲通知同事,再然后我們打電話報警,直到你們警方趕到,我都沒再去過辦公室。”
顧晨微微點頭,卻是發現在館長的辦公桌上,一支雪茄還未燃盡,升起裊裊青煙。
顧晨走上前,將雪茄拿在手中仔細觀察。
一旁的盧薇薇走上前道:“這支雪茄我問過保安,他們進屋之后就發現是點燃的,可能是包館長抽的,又或者是兇手留下來的。”
“兇手有這么笨?殺人之后還留下點燃的雪茄?”顧晨眉頭微微一皺,左右環顧一周后,目光停留在保安身上。
顧晨上前幾步,將雪茄亮在保安面前問:“你確定這跟雪茄是進屋后發現的?”
“沒錯,的確是進屋后發現的。”保安大叔說。
袁莎莎似乎對雪茄非常了解。
戴上白手套后,她從顧晨手中接過點燃的雪茄,也是仔細觀察一番后,淡淡說道:
“根據雪茄的燃燒程度來看,這支新雪茄應該是在下午5點左右才被點著的,時間應該相差不大。”
“那這么說來,館長是下午5點左右被人殺的?”顧晨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扭頭問王警官。
王警官搖了搖頭:“我也剛來,不是很清楚。”
“那外頭的廖帆什么情況?”顧晨又問。
“他呀?因為他今天是唯一會見過包館長的人,所以我們也是例行公事,把他叫過來問話的。”王警官說。
盧薇薇好奇問道:“難道顧師弟認識他?”
顧晨笑笑:“我也是才認識,他跟我一個朋友是合作方,晚上吃飯的時候,被臨時叫到這里,所以我才過來看看。”
“哦哦,原來是這樣。”盧薇薇聞言,也是若有所思道:“主要是他中午的時候,來過萬山博物館找包館長,我們也是想從他這里了解些情況,看看包館長今天到底有哪些異常,所以才讓他過來協助調查的。”
看了眼袁莎莎手中點燃的雪茄,盧薇薇又道:“不過從現場情況來看,兇手應該是5點左右過來的,而廖帆說,自己下午5點左右在跟朋友吃飯,所以我們想弄清楚。”
“沒錯,廖帆下午5點左右,的確跟我在一起吃飯,這點我可以作證。”
顧晨也是實事求是,將現場情況理清楚。
盧薇薇一愣,默默點頭:“原來是跟你在一起吃飯啊?那就應該沒問題。”
“可是…到底是誰干的呢?”王警官雙手抱胸,看著身材魁梧的包館長尸體,也是若有所思道:
“看著包館長身材強壯,應該也是經常鍛煉身體的人,如果兇手破門而入,相比包館長也會與之殊死搏斗吧?”
“可是很奇怪,我發現房間內并沒有打斗過的痕跡,這表明一切都是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發生的。”
“而頭部遭到鈍器攻擊,那只能說明,兇手是在很近的地方作案的,或許是熟人作案。”
王警官話音落下,顧晨條件反射的看了眼保安。
保安大叔嚇一跳,趕緊擺手撇清關系:“別…別看著我呀,這事跟我沒關系,我今天一直在大廳執勤,這點其他同事都可以證明。”
“沒說是你。”顧晨也是走到包館長尸體旁,圍著包館長繞上一圈,這才又道:“我問你,包館長平時鍛煉身體嗎?”
“鍛煉啊!他平時會去打打籃球踢踢足球什么的,身體硬朗的很。”
“那如果…”顧晨抬頭盯著保安大叔,又道:“我是說如果,假設讓你跟包館長打一架,生死決斗的那種,你覺得你有機會勝過他嗎?”
“呃…”
被顧晨問了有點懵逼,保安大叔撓撓后腦,也是在一番慎重思考后,這才說道:“如果讓我跟包館長來一場生死對決的話,可能我不一定有機會勝過他。”
“因為包館長這個人,平時就經常鍛煉身體,當初在學校的時候,就是體育健將。”
“要說跟他打架吧,手里有武器還好說,沒武器的話,我估計勝算不大。”
顧晨聞言,也是微微點頭:“這么說來,連你也不一定打的過包館長,也就說明,普通人要想打到包館長,可能性不大,但如果是在近距離,出其不意的攻擊,相比是能讓包館長防不勝防。”
保安大叔被問的一愣一愣。
他看看顧晨,又看看躺在地上的包館長,再看看自己,這才點頭嗯道:“對,警察同志,你說的一點沒錯,這種情況只能是近距離攻擊。”
“因為剛才這位王警官也說了,房間內幾乎是沒有任何打斗過的痕跡,這說明我們包館長是被一擊必殺,兇手肯定是在包館長毫無準備,且出其不意的情況下襲擊他的。”
“難道是為了文物?”顧晨叉著腰,扭頭看了眼辦公室內的保險柜,這才又問保安道:“話說你們具體丟失了那些東西?”
“就…一個剛送到博物館不久的古代面具,是準備明天放到展覽區展覽的物品,還有其他一些珍貴文物。”
“不過,相比較那個古代面具,其他物品倒是顯得微不足道,因為據說這個面具價值連城,是古代一個皇族佩戴的面具。”
“皇族面具?”顧晨目光一怔。
保安大叔狠狠點頭:“沒錯,就是皇族面具,而且是咱們博物館從一個私人手里收藏過來的,據說出土于皇族古墓,是個難得一件的珍品。”
“而且我們包館長也是費了好大力氣,才把這具古代面具引進到我們萬山博物館的,甚至都有些舍不得將它陳列出來供游客參觀呢。”
想了想,保安大叔又道:“所以就暫時鎖在辦公室里的保險柜里,準備等今天游客全部離開后,再安靜的拿出來,放進專業展覽柜里。”
“可是沒想到,今天下午竟然會出現這種情況,包館長被人砸死,面具和其他文物也不翼而飛,感覺真是飛來橫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