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讓所有人大為驚訝。
先前大家只是想找何玲聊聊關于守望者的事情。
可沒想到。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來到何玲家找她,竟然會碰上這種情況。
何玲的姐姐何琪,整個人腦袋一暈,再次暈倒在地上。
“何女士。”盧薇薇一瞧,趕緊跑回去將她扶起,并用手指猛掐何琪的人中,這才讓何琪從暈眩中蘇醒過來。
“警…警察同志,我妹妹她…她怎么會這樣?”
“她之前還好好的,昨天晚上我還叮囑她早點睡覺的,怎么今天就這樣?”
見何琪泣不成聲,顧晨沒有顧忌她,而是習慣性的從裝備袋中掏出白手套。
將執法記憶錄取下之后,交給一旁的袁莎莎,道:“小袁,你幫我拿好,每個角度都拍一下。”
“沒問題。”熟悉顧晨工作的袁莎莎,立馬接過執法記錄儀,開始根據顧晨目光所及之處,進行精準拍攝。
從吊在樓梯口的何玲來看,她的頸部纏著兩根繩子。
一根是橙色的電源延長線,另一根是黑色的繩子。
她的手被用白色的繩子綁在身后,雙腳也被用白色的繩子綁著。
整個人的身體,就這么被懸掛在樓梯欄桿上。
然而讓人不恥的是,何玲的上身穿著一件衣服,類似于嘻哈T恤,寬松肥大,長度可以覆蓋何玲的腿根部位。
就是夏天再穿一件緊身牛仔短褲,基本上是看不出來何玲有穿褲子的。
但是讓人感覺羞恥的是,何玲的腰部以下全是果露著。
顧晨沒有去顧忌這些,再好看的身體,在顧晨面前也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體,有待進步一研究的尸體。
死因很明顯,是有單一的利刃刺殺所至,何玲死于內部出血。
“這可是典型的推理式的案件啊。”王警官看著面前何玲的尸體,不由感慨道:“這也太恐怖了吧?兇手這是要干什么?向我們示威嗎?”
何玲被吊在樓梯口的畫面,的確讓在場所有人感覺心頭一驚,就如暈倒的何琪一樣,所有人都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她…她還沒結婚,才剛失戀,怎么就這樣呢?”何琪哭泣著來到顧晨的身邊,強忍著悲痛哭訴道:
“她還這么年輕,還有大把的青春,可她現在卻死在家里,還被吊在樓梯上,到底是誰這么狠心?”
“我的天吶,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何女士,你先冷靜一下,不要激動好嗎?”也是見何琪情緒崩潰,顧晨示意身邊的盧薇薇,趕緊將她拉倒一邊。
盧薇薇當然也沒閑著,雙手從背后將何琪扣住,像制服罪犯那樣,使勁將何琪拉下樓梯。
“這都東西都干了些什么。”王警官扯了扯自己的衣領,也是沒好氣道:
“之前的威脅信,守望者,就已經夠讓人糟心的了,可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新線索,原本以為安靜就快突破時,又給我來這個?”
王警官現在是氣得不輕。
準確來說,他是怎么都不會想到,竟然會一連串的發現這么多詭異的事情。
如果早知道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王警官就不會同意今天早上再來找何玲。
當然,很多事情都只是后悔之后才想起之前該如何去做。
如果這一切都是注定的,那即便是錯過時間,今后也會在某個時間點再次發生。
王警官心里堵的慌,最關鍵是,何峰跟自己是老同學兼好基友,可現在何峰的事情讓自己一籌莫展,而何玲的突然死亡,也讓自己始料未及。
所以王警官感覺最近諸事不順,只能看向一旁表情淡然的顧晨。
也只有顧晨,能在這種糟糕的環境中,還能保持初心,還能保持足夠的淡定。
“顧晨,你怎么看?”王警官氣喘吁吁道。
“看來又得準備好一份很長的報告了。”顧晨也是搖了搖腦袋,有些無啊你道:“目前來看,何玲是失血過多而亡的。”
“但是從她被綁成這種情況來看,應該是被人脅迫的,但是這種捆綁的工具有些業余,像是家里的某些物品。”
“你是說…捆綁何玲的繩子,來自家里的物件?”袁莎莎問。
顧晨點點頭,隨后對著正在樓梯口哭泣的何琪問:“何女士,如果想盡快查處,究竟是誰殺害了你妹妹,就請停止哭泣,配合我們調查好嗎?”
顧晨的一句話,似乎是點醒了哭泣的何琪。
她愣了愣神,趕緊擦掉眼角的淚珠,這才嗯道:“只要能找到那個殺害我妹妹的畜生,你們說吧,讓我怎么協助調查,我都聽你們的。”
“你現在來我身邊。”顧晨招招手,示意何琪趕緊過來。
何琪也沒猶豫,三兩步來到顧晨的身邊。
“這個繩子到底是從哪來的?熟悉嗎?”顧晨問。
“這個…”何琪努力平復下心情,這才將頭湊近了些。
片刻之后,何琪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用來捆綁我妹妹手腳的繩子,就是房間里百葉窗上的。”
“房間里的嗎?”顧晨又問。
何琪點點頭,指著樓梯口道:“就上面,樓梯口第一個房間。”
“你們在這等著,我去看看。”顧晨話音落下,三兩下跑到復式樓上方。
推開第一間房門,果然看見窗簾被拉起,而上面的繩子被扯了下來。
“是窗簾上的嗎?”王警官問。
顧晨默默點頭:“沒錯,繩子的確來自窗簾。”
看了眼袁莎莎,顧晨又道:“小袁,你去樓下把我們的工具箱拿來。”
“沒問題。”接到指令,袁莎莎第一時間跑下樓梯,去往樓下警車的后備箱,提取顧晨所要的工具箱。
而與此同時,大家也都先后開始戴上手套和腳套,之后又戴上了頭套,爭取自己的一根頭發絲都不要留在現場。
幫助何琪戴好圈套防護裝備后,顧晨也等來了袁莎莎的工具箱。
在開箱短暫的猶豫之后,顧晨出去一罐特殊粉末噴劑。
一般人拉扯百葉窗,不會在繩索上留下指紋。
但是如果用繩索進行捆綁的話,那就說不定了。
顧晨在解開何玲身上的繩索后,將她的尸體緩緩放在樓道轉角處,這才拿出特殊粉末噴劑,對著繩索進行噴灑。
這些裝備都是從法醫助理高川楓那淘來的寶貝,平時顧晨也很少使用。
但是為了節省現場的檢測時間和程序,顧晨有時候不得不在車輛后備箱里準備一些。
和其他警員出警不同,顧晨團隊除了要穿戴必要警用裝備外,還必須攜帶幾只特殊工具箱。
為的就是能繞過技術科,自己動手,對現場的一些可操作實驗進行取證,這樣可以快速的達到檢測效果。
隨后可以將檢測結果,待會市局技術科,大大節省了市局技術科法醫團隊的工作量。
這也是為什么,高川楓總喜歡優先選擇顧晨團隊的樣本精心檢測。
原因很簡單,顧晨從一開始,就已經將法醫所需要的前期工作自行完成。
而市局技術科,只需要按照顧晨的特殊要求,對特定項目進行檢測取證。
可以說,顧晨幫助法醫助理高川楓刪除掉大量必須要的檢測,也選擇重點進行操作。
這樣的高效,很大程度上幫助雙方節省時間。
此刻就是如此。
顧晨利用高川楓給的特殊粉末噴霧,對著繩索進行噴灑,希望能夠在特殊區域上顯示指紋。
但是很可惜,顧晨并沒有在繩索上發現任何指紋。
不灰心的顧晨,隨后又來到窗簾處,對著各處角落進行噴灑,然而讓顧晨感到意外的是,幾處拆除窗簾百葉窗上繩索的關鍵區域,均沒有任何指紋的發現。
看著顧晨操作毫無進展,王警官也有些急切道:“這個兇手很顯然是有備而來,他可不會在現場留下指紋,這就有點麻煩了。”
顧晨微微皺眉,說道:“整個住宅都有被翻動過的痕跡,抽屜被拉開,看上去這就是一個入室盜竊案現場。”
回頭看了眼何玲的尸體,顧晨又道:“這表明兇手進入這個住宅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盜竊。”
“但是在他盜竊的過程中,何玲剛好深夜回到家中,發現了竊賊。”
“雖然這個竊賊以前從來沒有殺過人,但是這一次,他決定殺人滅口。”
顧晨根據現場情況,做著自己初步的推斷。
“有可能是這樣。”盧薇薇走到顧晨的身邊,贊成道:“我們也看過不少入室盜竊案現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是今天這個案發現場,絕對不像是故意翻亂。”
“從各種物品的翻亂情況來看,很真實,這些細節雖然普通人看不出來,但是我們好歹也見過多次了,不會不清楚。”
“我當然知道是入室盜竊了。”王警官雙手抱胸,微微皺眉道:“可就是,這個兇手既然盜竊,可為什么在撞見何玲之后,要選擇將她殺害呢?”
“可即便殺害了何玲,卻又為什么要把她吊在樓梯護欄上,這也太囂張了吧?感覺這點解釋不通啊。”
顧晨淡然說道:“解釋不通的地方可以暫時放一放,去選擇可以解釋的通的地方。”
顧晨從來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糾結。
就像考試一樣,不會做的題目可以先放在一邊。
總不可能因為這道題不會做,而專門花費大量的時間去研究,而放棄其他題目。
要真這樣做,等到考試結束那就悲劇了。
顧晨之所以辦案效率奇高,就是采取考試的方法。
而案件往往是一個整體,需要多點突破。
即便在這道題上碰了釘子,但可以試試其他方面。
在所有線索取得突破之時,再回過頭來解決難點,反而可以起到一個反證的效果。
顧晨開始在整個住宅中尋找指紋…
最后顧晨發現,還是有一些指紋可以提取到。
但是考慮到有些提取的指紋和掌印都比較模糊,并不像是新指紋。
或許只是這個家庭成員,或者其他朋友在合法進入這個住宅時留下來的。
顧晨還是有些遲疑,準備先搜集起來,一起送去市局技術科存檔,之后再考慮提取其他家庭成員的指紋進行存檔。
這也是提取指紋的難點和痛點。
然而顧晨在經過一系列搜查之后,還是找到了兩根來源不明的頭發。
其中一根是在樓梯頂端發現的,而另一根是在何玲尸體上發現的。
但是由于這兩根頭發都沒有發根,因此無祛對其作全面的DNA圖譜測試。
在懸掛著何玲尸體的樓梯下面有一塊紙巾。
顧晨起先考慮,或許是何玲在遭到侵犯時留下來的。
所以叫來了盧薇薇,讓盧薇薇幫忙對何玲的尸體進行檢查和處理。
而自己則對發現的紙巾進行檢查,希望能夠從上面發現一些生物學證據。
但是檢測結果是否定的,顧晨并沒有在紙巾上發現任何疑點。
而與此同時,盧薇薇也對何玲的尸體做過初步檢查。
尤其是在何玲的身體上,并沒有發現其他生物學液體。
所以盧薇薇給顧晨提供的結論是,何玲很有可能遭到了性攻擊,但是兇手沒有留下任何可供警方收集的生物學證據。
“既然沒有遭到侵犯,那這張紙巾的作用也就微乎其微。”顧晨將紙巾折好之后,依舊放在取證袋中。
“那就是說,何玲很有可能是在回家之后,發現了兇手在行竊,而遭到兇手攻擊。”王警官開始假設各種可能,道:
“但是后來在制服了何玲后,兇手發現何玲有些姿色,企圖對何玲欲行不軌。”
“但是何玲拼命反抗,讓兇手難以得逞,最后在慌忙中,兇手刺中了何玲。”
“可以這么說吧。”顧晨也不好完全否決掉王警官說辭,畢竟這跟之前自己所提的假設可能一致。
但是兇手作案,沒有留下痕跡是不太可能的。
顧晨深信這一點…
從工具箱中,顧晨拿出超級膠水,對那根電源延長線進行現場處理,以尋找指紋。
但是很可惜,顧晨依舊沒有找到自己所要的發現。
“看來兇手是帶著手套作案的。”顧晨在完成現場指紋搜集工作后,基本可以想象,在房間內所搜集到的這些指紋,其實都有很大概率來自于何玲的家人或朋友。
再看著何玲尸體上,那頸部纏繞的另一根繩子。
顧晨發現它是從樓梯頂端的一個老舊鐘表收音機上扯下來的。
顧晨再次采用超級膠水對其作了處理,當然也包括那些百葉窗繩子的末端,雖然也有一些非常小的小帽子,但進行處理后,也沒有發現太多問題。
可以說,顧晨基本上已經做了所有自己能夠做的事情。甚至比較了所有的印痕,但是案件仍然毫無頭緒。
看出顧晨顧慮的盧薇薇,安慰著說道:“沒關系,這些線索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做到的,兇手既然這么狡猾,那肯定也是個老手,在痕跡方面可能會特別注意。”
看著顧晨提取到的幾處指紋樣本,盧薇薇又道:“再說了,我們已經提取到一些指紋。”
“雖然可能對案件的作用不大,但也可以存檔,大不了報告我來寫。”
“盧薇薇,你覺悟提高了?”王警官見盧薇薇難道像提顧晨分擔壓力,不由調侃著道:“那以后我的報告也交給你寫吧。”
“滾犢子。”盧薇薇表示拒絕。
雖然看出顧晨心情不太好,似乎對案件的線索搜集沒有太大突破。
所以盧薇薇說話很小聲,生怕打擾到顧晨的分析。
顧晨站直了身體,轉身對何琪道:“何女士,你輕點一下家中失竊的物品,給我列出一份相信的名單,越詳細越好。”
“可以,我這就做。”何琪強忍著悲傷,接過袁莎莎遞來的紙筆,開始對現場失竊物品進行輕點。
而與此同時,袁莎莎也緊跟其后,對需要注意的事項進行提醒。
完成所有清單工作需要一些時間。
但顧晨并沒有催促。
整整一個半小時,所有人都在陪著何琪輕點物品。
空白的便簽紙上,也漸漸開始寫滿著明細。
“好了,基本上我記得丟失的東西就這些,如果還有遺漏的地方,我會隨時告訴你們的。”
何琪將寫好的明細交給顧晨。
顧晨微微點頭,提醒道:“這個家先不要住了,也讓你爸媽先不要回來,另外,我們要對現場進行封鎖。”
“我懂。”何玲知道警方要保護現場,避免現場遭到二次破壞,于是同意道:“我把鑰匙交給你們,然后通知家里人,你看行嗎?”
“可以,謝謝你的理解和支持。”顧晨接過何琪遞來的鑰匙,對著袁莎莎道:“小袁,你現在準備拉警戒線,封鎖現場,順便通知附近的巡邏隊,讓他們注意周圍的可疑人員。”
“顧師兄,你的意思是…兇手可能還在現場?”袁莎莎問。
顧晨微微點頭:“能夠清楚知道這家活動軌跡情況的,應該是熟人,而且選擇深夜作案,很顯然料定當時的何玲并不會回家。”
看了眼大家,顧晨又道:“所以兇手昨天作案,今天說不定可能就在現場附近,這點不要排除,讓大家不要偷懶松懈,凡是發現附近有可疑人員,直接去盤問,能問出一點是一點。”
“知道了,就是撒網捕魚唄。”袁莎莎非常確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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