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些事情?”王警官有種不祥的預感。
按照之前對劉法醫的理解,不接電話,要么就是晚上靜音休息,要么就是遇到棘手的事情,無瑕顧忌其他。
但是大白天不接電話,王警官情愿相信是后者。
于是趕緊問顧晨:“是不是遇到什么棘手的案子?”
“你猜對了,我正要說呢。”顧晨回來就是要跟幾人說這件事,卻是被王警官忽然打岔給耽誤。
“馬上去合山工業區。”
“現在?”王警官一愣。
顧晨點頭:“時間點如果踩準的話,到那里應該可以吃晚飯。”
“這么急嗎?”盧薇薇還想著耗到下班回家,可現在看來自己太天真了。
作為萌新的袁莎莎,自然明白顧晨的意思,立馬自覺的跑去給眾人拿裝備。
坐上警車,大家朝著合山工業區快速駛去。
正如顧晨所預計的那樣,來到合山工業區,正好是晚飯時間。
然而在一家工廠門口,卻停著幾輛警車。
顧晨大老遠就發現了劉法醫的車子,于是將警車停在與他并排位置,這才對王警官道:“這邊發現一具女尸,但是尸檢工作相當麻煩,我看劉法醫一時半會也抽到不出其他人,所以勘探隊那邊的事情,他交給其他一直小組去負責。”
“劉法醫沒說具體情況嗎?”盧薇薇下車,戴好自己的裝備后,問顧晨。
顧晨搖頭:“沒有,我們去看看就知道。”
“好。”盧薇薇沒問。
劉法醫都棘手的尸檢工作,想必是遇到點麻煩。
此刻正好是工廠下班時間。
從廠區走出的人群絡繹不絕,大家每個人的臉色上都掛著恐懼。
這些顧晨都看在眼里。
掏出手機繼續撥打劉法醫電話,被告知在工廠后排的一處旱廁位置。
在多方打聽之下,顧晨總算與劉法醫會師。
“劉法醫。”
“顧晨,你來了?”
“您這什么情況?”看著周圍用帆布隔出一道區域,顧晨好奇問他。
“你跟我來。”劉法醫一臉憂愁,直接帶著顧晨等人往篷布中心區域走去。
此時此刻,高川楓正戴著口罩,在一具尸體上做著清理。
然而讓人感到惡心的是,尸體上沾滿著糞便,臭氣隨著空氣飄散,大老遠聞著讓人作嘔。
“嘔!”袁莎莎第一個沒忍住,直接捂著嘴跑開了。
盧薇薇也干嘔了一下,強裝鎮定道:“這…這什么情況?這尸體上怎么全是糞便?”
“正如你所看到的。”劉法醫走到眾人的面前,也是頗為無奈道:“我們費了一整天時間,最終在旱廁里發現了這具尸體。”
顧晨看了眼身邊一名將白襯衫插進褲兜里的中年胖男子,不由問他:“請問你是這里的領導?”
“是的,我是這家工廠的廠長。”中年胖男子說。
顧晨好奇又問:“這名死者是你們工廠的員工?”
“對。”中年男子默默點頭,頗為無奈道:“出了這檔子事,實在不知道說些什么,畢竟,我們也不希望出現這種事情。”
王警官看著面前沾滿污垢的女尸,捂住口鼻問廠長:“聽說是有人報警,找了一天才找到的,你們怎么知道這名女子出事了?”
“是這樣的。”見新過來的警察不了解現場情況,廠長索性將現場情況,跟大家講解一遍。
“這名女工叫廖芳,是我們工廠的一名女工,就在今天,她室友告訴主觀,說廖芳可能是出事了,畢竟她從昨天晚上上夜班后,就徹夜未歸,知道今天也沒來上班,打電話也沒人接。”
“所以這個廖芳是室友認定,廖芳肯定是出事了,讓主管立刻報警。”
“我們也是接到報警后,才被通知過來協助調查。”丁警官不知何時從篷布外頭走了進來。
見到顧晨,于是將現場情況給顧晨講述一遍:“他們說這個廖芳可能是遇到了危險,所以我們立刻對廠區周圍展開搜索。”
“果不其然,終于在旱廁一帶發現了血跡,可是尸體在哪?我們也不是很清楚,還是劉法醫出馬,對現場一些痕跡的判斷,才斷定尸體肯能已經跌入了旱廁。”
看了眼顧晨,丁警官也是叫苦道:“你們剛才是沒來,不知道這打撈尸體的艱辛。”
“廠長請來幾個人,愣是給多少錢都不撈,最后沒辦法,還是我帶著兩名見習警,冒著被臭死的風險,愣是將這具尸體用繩子捆牢,一點一點的拉到上面。”
“所以剛才你們是去洗澡?”王警官問。
丁警官瞥他一眼:“肯定要洗澡啊,感覺現在手上都有股臭味,不信你聞聞。”
丁警官說完,便要將手伸向王警官。
王警官嚇得向后一縮:“老丁你離我遠點,別挨著我。”
顧晨看著法醫助理高川楓一點一點的清理糞便,也是頗為心疼道:“高川楓,尸體到底什么個情況?”
“頭部被人連砍六刀,已經造成顱骨粉碎性骨折,和嚴重的顱腦損傷。”
高川楓除去手套,在幾名見習警的幫助下,用礦泉水簡單的處理一下手中的污垢,來到顧晨的身邊:“媽的,我都快被熏死了,好在我最近感冒,鼻子有點塞。”
“作案工具呢?”顧晨并沒有聽高川楓抱怨,而是直接進入正題。
高川楓用腳指著不遠處的一把菜刀:“這是我們在現場找到的,經過我跟師傅鑒定,應該就是兇器沒錯了。”
看著尸體下方被用篷布遮掩,顧晨又問:“那尸體當時被打撈上來的時候,你們有沒有發現什么異常情況?”
高川楓猶豫了一下,這才嗯道:“有,我們撈起這名女子的時候發現,她上衣是完整的,可褲子卻被退到了膝蓋處,初步懷疑死者可能遭到過侵害。”
“所以現在師傅讓我先把尸體清理干凈后,再送到技術科,對尸體做一個全面檢查。”
“畢竟現在尸體上到處都是污垢,不清除這些,根本沒法展開工作。”
“我看也差不多了。”劉法醫看著尸體基本上被清理過一道。
雖然還有少許污垢,但基本不影響后續檢測,于是跟顧晨道:“如果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們現在要把尸體帶走,你們留在這里繼續調查。”
“沒問題。”顧晨主動與劉法醫握手感謝:“那就麻煩劉法醫了,有什么檢測進展,請第一時間通知我。”
“沒問題。”劉法醫微微點頭,這才對著身邊的高川楓道:“你待會先去洗個澡,尸體我先檢測,洗完澡你直接過來。”
“是的師傅。”高川楓默默點頭,這才跟幾名見習警一道,將尸體抬入裝尸袋中,一起抬上了車。
大家在現場簡單寒暄幾句后,劉法醫團隊便先行離開。
這里的后續工作,現在由顧晨接手。
“報案人是誰?”顧晨轉身問廠長。
“廖芳的室友高小琴。”
“能把他叫過來嗎?”顧晨問。
廠長默默點頭:“可以,我這就打電話。”
掏出手機,廠長用一口外地方言訴說一番后,這才掛斷了電話。
看著顧晨,廠長上前兩步道:“我已經讓部門主管,把死者廖芳的室友帶過來,你們稍等。”
“沒關系。”顧晨微微點頭,看了眼四周的情況。
廠區規劃雖然合理,但是卻還保留著這種落伍的旱廁,這讓顧晨感覺奇怪,于是問廠長道:“你這旱廁是怎么回事?平時工人就在這里上廁所?你們廠里就沒有廁所嗎?”
“這個?”廠長微微皺眉,不由分說道:“廠里的車間是沒有廁所的,公共廁所在廠區車間的對面,屬于廠區的中心地帶。”
“但是廖芳所在的車間,距離廁所較遠,但是離這間旱廁卻很近。”
“所以平時廖芳所在車間的員工,有些人為了圖方便,不饒遠路,也會選擇在這里如廁,這也是這間旱廁保留下來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顧晨聞言,也是微微點頭:“那我們就別待在這里了,去外頭說?”
“好。”廠長早就想說來著,要不是顧晨發話,他不敢擅自離開這個臭氣熏天的地方。
當既然剛走出篷布包圍的現場沒多久,一名高瘦的男子,就帶著幾名年輕女子來到面前。
廠長趕緊跟顧晨做介紹:“這就是我們車間主任,還有這些都是廖芳的室友。”
“警察同志你好。”車間主任趕緊過來給顧晨遞煙。
顧晨擺手拒絕:“先不管這些,你們誰報的警。”
“我。”一名年輕女子聞言,趕緊從人群中走出:“警察同志,我是廖芳的室友高小琴,是我報的警。”
“你怎么就斷定廖芳一定有危險?”顧晨問。
高小琴猶豫了幾秒,這才回道:“起先我也不是很確定,原本我們大家都在上晚班,可是廖芳中途離開了,我們以為她去上廁所,結果等到下夜班她也沒回來。”
“所以我想到廖芳可能是出廠去見男友去了,可見男友連班都不上了,這就有點說不過去。”
“沒錯。”又一名廖芳的室友插嘴道:“起先我們都以為廖芳去見男友而耽誤上班的時間,等到下班打卡的時候,我們還特地拿著廖芳沒帶走的廠牌打卡呢。”
“但是誰能想到呢,第二天廖芳還沒有回來,我們才感覺情況不對,高小琴就趕緊打電話跟主任說,大家一商量,這才選擇報警。”
聽著幾人的說辭,顧晨手里的筆錄記錄飛快,抬頭又問:“這個廖芳的男友,你們對她熟不熟?”
大家相互看看彼此,所有人都搖頭。
“沒一個人知道嗎?”顧晨遲疑了片刻,點名高小琴:“高小琴,你跟廖芳應該很熟吧?難道你也沒見過?”
“我…”高小琴猶豫了片刻,還是搖頭:“我不是很清楚,之前在廠區外頭,看見廖芳跟個男人躲在角落里擁吻,所以從那時候我才知道,廖芳在廠外交了一個男朋友。”
“因為我跟廖芳都是來自外地,所以廖芳的交了男朋友,我也替她高興,想讓她約個時間,把男朋友帶過來看看。”
“但是廖芳這個人比較害羞,直接拒絕,連照片都不給我看。”
“等一下。”顧晨忽然打斷了高小琴,又問:“你之前在廠外看見廖芳跟男人擁吻,難道那時候你沒看清男子的面容嗎?”
“嗯,沒有,本來是想過去打個招呼的,可畢竟廖芳跟男友在那里那啥,被我撞見,豈不是會很尷尬?所以我就沒去,而那個男子也是背對著我,我根本沒有注意他長相。”
“那大概形態方面你總知道吧?”盧薇薇也是趕緊追問。
高小琴撓著后腦,也是在一番反復思考后,這才啊道:“這我倒是記得一些,那男子不高,大概…一米六五左右的樣子吧,身材比較壯,穿著一件…對,是白襯衫。”
說道這里,高小琴不由自主的看了眼同穿白襯衫的胖廠長。
胖廠長頓時一愣,趕緊澄清道:“別…別看著我啊,總不能我穿件白襯衫,你們就覺得是我吧?”
“沒說是您啊,我只是看見您身上穿件白襯衫,忽然想起了廖芳的男友也是穿件白襯衫。”
“那還有其他具體特征嗎?比如走路姿勢什么的?”顧晨繼續追問。
高小琴直接搖頭:“其他我就不知道了,畢竟當時隔著一條街,我也沒怎么注意。”
顧晨微微皺眉。
按照高小琴提供的線索,也是極為有限。
要想從這點線索中找到廖芳的男友,恐怕并不樂觀。
想想這些,顧晨轉而問些其他情況:“廖芳這段時間有沒有得罪過哪些人?”
“這個?”高小琴猶豫一番后,轉而問身邊的室友:“你們知不知道廖芳這段時間,都有得罪過誰嗎?”
“得罪主任咯,我們平時加班加點的,要說得罪誰,那只有主任咯,畢竟主任總是說我們的不是。”
“對啊,也沒誰了。”
幾名女子也是在一番談論后,有意無意的提及高瘦的車間主任。
車間主任頓時慌了,趕緊擺手道:“別…別瞎說,我平時責怪你們,那是因為你們工作沒做好。”
“而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平時在背地里叫我廠長的哈士奇,我都沒說你們什么。”
“呃,主任,警察同志問我們,我們也是就事論事,也沒說兇手是你啊。”高小琴也是趕緊為室友們辯解。
王警官也道:“凡是最近跟廖芳鬧過矛盾的人,都給我們說一遍,爭取不要漏掉細節。”
“好像沒有吧?”車間主任也是肯定道:“因為平時廖芳她們這些女孩子,這段時間基本都在車間內加班加點,除了上班還是上班。”
“要說有沒有個跟誰鬧矛盾,那我這個車間主任應該是知道的,但是沒有啊,我根本沒有看見廖芳跟人鬧矛盾。”
“案如果按照你這么說,唯一可能跟廖芳產生隔閡的,只有那個神秘男友?”盧薇薇思考一番后,扭頭看向了車間主任。
車間主任一臉無辜:“警察同志,你…你別看我呀,我也不知道,她那個什么廠外的男友,我壓根就沒見過。”
“那你們呢?也沒見過嗎?”盧薇薇轉身問其他廖芳的室友。
幾名女生也是在面面相覷后,這才齊齊搖頭。
“這就有點麻煩了。”顧晨微微皺眉。
自己知道,這個案子到這里,只有廖芳的廠外男友最有嫌疑。
可要命的是,所有人都沒有見過男子的樣貌,就連跟廖芳關系要好的高小琴,也只是見過男子的背影。
單純以白襯衫,中等身高,體型強壯來斷定,這些條件等于是在大海撈針,說了跟沒說一樣。
也是見眾人給不出一個具體線索,顧晨又道:“你們廖芳的宿舍在哪?帶我去看看。”
“可以。”車間主任點點頭,伸手引路道:“警察同志,你們跟我來吧。”
穿過了工廠車間,大家來到廠區的宿舍區。
住在這里的,大多是外來務工人員,以及江南市一些較遠地點的上班族居民。
而廖芳和高小琴等人居住的是一個小四人間。
四張雙人床鋪,下方睡覺上方放置行李。
有獨立陽臺和衛生間,條件還算可以。
車間主任指著一處靠陽臺方向的床鋪道:“這就是廖芳的床鋪,她平時就住這里,我記得她入場第一天,還是我親自幫她安排的住處呢,因為他們這個寢室的,都是一個地方過來的。”
“沒錯,我們都是一個地方來的。”其中一名廖芳的室友道。
顧晨也顧不得太多,和盧薇薇,王警官還有袁莎莎,幾人相互對視一眼,這才將手套戴上,開始對現場展開搜查。
廖芳的床頭除了一些女生也用品外,也沒有發現太多異常。
隨后顧晨又爬到雙人床的上層。
這層主要堆放著廖芳的行李。
顧晨繼續搜查,除了衣服,以及部分生活用品,顧晨還是沒有發現其他可疑的物件。
“怎么樣?”下方的王警官問。
顧晨將一件粉色長裙塞回到行李箱后,這才沿著鐵梯爬下。
“沒什么發現。”顧晨拍拍手道。
“這廖芳平時挺節儉的嘛。”盧薇薇也是在廖芳的床鋪周圍,并沒有發現太多化妝品后,也是吐槽道:“按理來說,談戀愛的妹子應該好好打扮一番的,但是廖芳的化妝品卻很少。”
“那是因為廖芳底子好。”一旁的高小琴接話道:“廖芳在我們這些姐妹中,算是長得比較好看啦。”
“大家都說,要不是廖芳家里條件不好,就她這長相,稍微打扮一下,換幾身好看的衣服,那也是可以出入各種名媛場所。”
“沒錯。”另一名女子也同意高小琴的說辭,跟腔道:“之前江南市那個什么模特大賽,選出來的佳麗,我們都說還沒廖芳一半好看,你就知道廠里多少男同事惦記著廖芳。”
“看來是很受歡迎的。”從這些女子口中得出的信息,顧晨大概也能猜出廖芳的樣貌,應該算是比較不錯的。
由于當時的廖芳尸體頭骨受損,加上污垢沾滿全身,顧晨并不能看清廖芳的本來樣貌。
不果根據這些室友一提及,顧晨在腦海中,也能得出大概的輪廓。
“廠里追求廖芳的男同事多不多?”顧晨問。
車間主任搖了搖頭:“不多,因為工種的原因,車間里大多都是女工人。”
“而廠區里偶爾有些男工人,年齡也普遍比較大,大多都是結過婚的,跟廖芳年齡相近的人確實不多,但廖芳也看不上啊。”
“那就是說,廖芳廠外的男友,顏值方面還算可以咯?”盧薇薇反正是這樣猜測的。
大家相互看看彼此,由于都沒見過廖芳男友的真容,因此也不好擅下結論。
顧晨摘下手套,也是叮囑說道:“你們從現在開始,只要有一點廖芳男友的消息,請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沒問題的。”胖廠長率先道:“那警察同志方便留個電話嗎?”
顧晨將印有芙蓉分局刑偵三組的名片遞給他:“這是我們辦公室座機電話,你只要說找顧警官就好。”
“沒問題。”接過顧晨手中的名片,胖廠長拿在手中看上幾眼,這才小心翼翼的放進口袋中。
而隨后,顧晨帶著大家在廠區內走訪了幾處地點后,也沒搜集到太多有用的信息,于是只好先返回芙蓉分局。
回到芙蓉分局食堂,已經是晚上8點30分。
按照慣例,大家在食堂讓康師傅煮了幾碗紅燒牛肉面,大家一起坐在餐桌周圍享用著晚餐。
盧薇薇將面條哧溜一口吸進嘴里后,鼓著腮幫含糊其辭道:“顧師弟,你覺得這個死者廖芳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太多了解。”顧晨小口的吃著面條,也是若有所思道:“但是從剛才的尸體來看,廖芳被人用菜刀傷及頭骨,可見對方對她是恨之入骨。”
“對。”王警官喝上一口牛肉湯,這才砸吧嘴道:“如果不是有特別的仇恨,也用不著下死手。”
“你們有沒有發現廖芳的褲子?”顧晨抬頭問大家。
盧薇薇率先舉手道:“我知道,廖芳的上衣是完好的,但是褲子退至膝蓋處,感覺應該有很大可能是遭到了侵害。”
環顧一周后,盧薇薇又問:“你們說,這個兇手會不會是隨機作案?”
“很有可能。”王警官同意盧薇薇的意見,發表著自己的看法道:“你們想啊,這種旱廁應該都是挺偏僻的,而躲在這里行兇,可見兇手對廖芳還是比較了解,知道她上廁所習慣走近道來這里。”
“所以兇手就趁著夜黑風高夜,來這里蹲守,見廖芳過來如廁,強行將她侵犯。”
“可是又怕廖芳報警,于是兇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廖芳殺害。”
“為了不被人發現廖芳的尸體,于是將廖芳的尸體推進旱廁,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啊,對吧顧晨?”
顧晨瞥了眼王警官,微微點頭:“王師兄分析的也有道理,可現在我最想知道的是,那個廖芳的男友到底是誰?”
“對,我也是這樣想的。”之前因為看見污垢的尸體而導致嘔吐的袁莎莎,在案發現場丟了面子,此刻也是想極力挽回形象道:“廖芳的男友或許因愛生恨,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在旱廁附近侵犯了廖芳,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不然你們想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如果這個廖芳的男友知道了廖芳的情況,他能不出現嗎?不可能吧?”
學著趙國志叩桌子講話的動作,袁莎莎又道:“可奇怪的是,從案發道現在,廖芳的男友在哪?根本就沒出現好嗎?這明顯是有點做賊心虛。”
見顧晨默不作聲的小口吃面,袁莎莎弱弱的問:“顧師兄,我分析的對嗎?”
“算是一種可能吧。”顧晨繼續吃面,腦海中也是一陣冥想:“這個廖芳的男友,是現在目前最應該,也是最緊迫需要找到的人物。”
“如果找到他,或許很多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可問題是,怎么去找?”王警官也是頗為無奈。
想想之前在開車回來的路上,顧晨打電話叮囑何俊超,讓何俊超加晚班,去調度室利用資源,查找廖芳男友的情況。
如果現在有著落,那顧晨早就收到信息了。
可現在并沒有,就說明何俊超那邊還暫時沒有緊張。
康師傅啃著蘋果從后廚走出,見幾人吃完飯還在談工作,不友好奇的坐過來道:“怎么?遇到難題了?”
“那可不?”盧薇薇頗感無奈道:“感覺線索中斷,如果沒有其他線索做吃撐,這個案子辦理起來,那也是相當麻煩,找人等于是大海撈針。”
想到之前袁莎莎所說的那些,廖芳的男友既然到現在也沒出現,那就意味著接下來也不會出現了。
可就在盧薇薇猜想的同時,顧晨放在餐桌上的手機電話忽然響起。
盧薇薇趕緊探頭問道:“顧師弟,快看看是不是何俊超打來的?他那邊是不是已經有線索了。”
顧晨看了眼手機,卻是笑笑說道:“不是何俊超,而是劉法醫,看來是有所發現了。”
“反正感覺劉法醫打電話過來,八成也沒啥好事的。”了解劉法醫的王警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