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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5、能帶我去看看尸體嗎?

  “你們誰是陸斌?”一名高瘦的三級警督走上前問。

  肖總趕緊擺擺手:“我們這里沒有叫陸斌的,陸斌在包間。”

  瞥了眼大門,高瘦的三級警督擺擺手:“麻煩讓一下。”

  “等等。”還不等這名三級警督走進門,顧晨直接擋在面前。

  “怎么?你有問題?”三級警督問。

  “你們找陸斌,是來詢問關于張文超溺亡的事情吧?”顧晨說。

  三級警督與身后幾名警員面面相覷,隨后點頭。

  “他今天結婚,給個面子,有事我們在外邊說,我去叫他好嗎?”顧晨問。

  三級警督猶豫了片刻,繼續點頭:“那行吧,你把陸斌叫出來,我們也是想了解下情況。”

  “好的,稍等。”聽聞三級警督說辭,顧晨一個轉身走進房間。

  沒過多久,一臉酒氣的陸斌,則在顧晨的拉扯下,直接走出大門。

  “我說顧晨,到底什么…事?”

  看著面前的5名警察,陸斌一怔,回頭看向顧晨:“這…”

  “實話告訴你吧,就在今天下午,張文超溺死在湖面,有人看見你岳父高總跟他一起在湖面垂釣,所以想找你了解些情況…”

  顧晨也是大概的復述了剛才肖總跟劉總的話語。

  陸斌有點懵,也是撓撓后腦,一臉無辜道:“所以,我岳父現在在哪?”

  “我們已經聯系到他,他目前在外地,但是我們已經聯系了當地警方,準備將他連夜帶回羊城。”一名二級警司說。

  “哦哦。”陸斌默默點頭,隨后又問:“那你們想跟我了解些什么情況?”

  三級警督瞥了眼身邊的服務員,問道:“你們這里有沒有安靜的房間?”

  “這…這里可以嗎?”女服務員指著對面的包間,隨后將門打開道:“這里暫時沒人,你們可以去這里。”

  “謝謝。”三級警督一揮手,眾人一起走進包間。

  將執法記錄儀打開后,大家分散坐開。

  陸斌跟顧晨坐在一起,而肖總跟劉總則坐在兩側。

  大家深情凝重,面對警察似乎有些尷尬。

  “別緊張,就是跟你了解些情況,你們不用繃緊神經。”見陸斌一臉焦慮,三級警督也是安慰著說。

  “我知道。”陸斌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你們有什么要問的就問吧。”

  “高博文是你岳父對吧?”三級警督問。

  “沒錯,他是我岳父。”

  “有目擊者稱,今天下午2點半左右,看見你岳父跟死者張文超一起租船去湖中垂釣,而3點左右,你岳父單獨離開。”

  “之后就發生了張文超溺水死亡事件,所以從目前情況來看,你岳父的嫌疑很大。”

  “警察同志,那死者死亡時間是幾點呢?”顧晨插嘴問道。

  三級警督瞥了眼顧晨,道:“目前我們的法醫正在跟進,但是發現死者死亡的時候,是在下午5點40分。”

  “那時候負責租船的商家準備收攤,卻見其中一條小船至今還沒歸還,所以開船去湖心尋找,結果發現船沒了,張文超的尸體卻浮在水面上。”

  “那就是說,死者被發現時間是下午5點40分,但是有目擊者稱,高副總在3點左右就離開對嗎?”顧晨問。

  “沒錯。”三級警督默默點頭。

  “可是這么說來,下午3點到發現死者死亡的5點40分之間,也說明有各種可能。”

  抬頭瞥了眼三級警督,顧晨又問:“那死者張文超是溺水身亡沒錯吧?”

  “對。”

  “除此之外,那艘小船也不見了蹤跡,如果按照這么說來,當時的高總,跟張文超是各乘一艘小船,一起劃到湖中央。”

  “但是之后高總那艘船在下午3點左右就靠岸離開,而張文超那艘卻不見了蹤跡。”

  “說明在3點到5點40分之間,張文超乘坐的那艘小船,直接沉入了湖底,也有可能是張文超的那艘小船出了問題,而張文超又不會游泳,加上船上沒有配備救生衣,這才導致了這起事故。”

  想了想,顧晨抬頭又道:“如果按照這樣來說,張文超的死亡原因,或許是意外事故,船家有一定責任。”

  “當然了,這只是其中一種情況,當然高總跟張文超在湖中央到底說了些什么,會不會是因為某些愿意,才導致張文超翻船沉入湖中,這也說不定。”

  “又或者,是高總在謀殺了張文超之后,再乘船離開,這也是一種可能,所以現在的關鍵是,必須要知道死者張文超的準確時間。”

  “嗯,你說的沒錯。”三級警督默默點頭,瞬間也跟著顧晨的思緒在走。

  可片刻之后,反應過來的三級警督,頓時眉頭一蹙,忙道:“誒我說小兄弟,到底是我在辦案還是你在辦案啊?你怎么問的問題比我還多?現在是我們在調查案子。”

  “不好意思,習慣了。”顧晨也是實話實說。

  要是換做自己的地盤,自己早就開始去驗尸,也不用跟這些警察在這里磨磨唧唧。

  一名二級警司冷笑一聲,也是提醒著說道:“現在是我們在辦案,你就安靜一些,該找你問話的時候,自然會找你。”

  “明白。”顧晨聞言,也是默默點頭,表示配合。

  隨后,二級警司這才收回目光,又道:“聽說你岳父高總,跟張文超和他姑父矛盾頗深,有這回事嗎?”

  “這怎么說呢?”被二級警司這么一問,陸斌也有些為難。

  三級警督則眉頭一蹙,直接揮手提醒:“讓你說就說,客觀公正的回答我。”

  “我們現在是要調查事情的真相起因,我得知道,如果死者張文超不是意外死亡,那誰最有殺人動機。”

  將筆丟在桌上,三級警督又道:“很顯然,你岳父高博文最有嫌疑,畢竟他是最后一個接觸張文超的人。”

  “所以,你必須要把事情說清楚,越詳細越好,包括高博文最近跟張文超,有沒有出現一些矛盾之類的…”

  “有。”還不等三級警督把話說完,陸斌直接點頭承認道:“我岳父高博文,的確跟張文超還有他姑父有很深的矛盾。”

  抬起腦袋,目光盯住面前的三級警督,陸斌又道:“道理很簡單,因為兩方人是競爭關系,在公司也屬于不同派系。”

  “我岳父高博文,屬于公司元老級別的人物,而張文超和他姑父,屬于后來加入,但因為手里掌握著公司的許多渠道,因此也自成一派。”

  “以張文超和他姑父為代表的張家派系,一直跟我岳父為代表的高家派系爭斗不斷。”

  “這種關系怎么說呢?”抬頭看著天花板,陸斌稍微猶豫幾秒,又道:“就像那種斗而不破的關系。”

  “雖然雙方都視彼此為眼中釘肉中刺,但沒辦法,大家都有相互依存的地方,但這不能說明我岳父高博文就有殺人動機吧?”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最近一次矛盾是什么?”三級警督沒有理會陸斌的說辭,又問。

  “是挖走公司的最大客戶。”陸斌低頭說。

  “這對于雙方矛盾很激烈對嗎?”二級警司問。

  陸斌沒有反駁,直接點頭承認:“是的,最大的客戶,雖然都是公司的客戶,但是在哪支團隊下單,意味著哪支團隊能在公司更有地位。”

  “而獲得這個大客戶,也將帶來許多中小客戶的跟進。”

  頓了頓,陸斌深呼一口氣,又道:“這么說吧,誰能拿到這個大客戶的訂單,誰就將改變公司領導權的格局。”

  “但是很顯然,在這一局上,我岳父高博文拔得頭籌,他做到了。”

  “因此對張文超和他姑父而言,這次可能是毀滅性的打擊,所以矛盾就這樣產生了。”

  “原來如此。”聽聞陸斌說辭,顧晨默默點頭,還不等三級警督發話,自己便直接插嘴道:“但是按照你這說法,那恨得咬牙切齒的人,應該是張文超和他姑父才對。”

  “按照這種情況來看,你岳父高博文跟死者張文超,如果相約一起去湖心釣魚,那么張文超邀約的可能性更大。”

  “也就是說,張文超殺人動機更為強烈,當然這也是一種可能。”

  顧晨也是有一說一。

  畢竟按照目前形式來看,張文超和他姑父,應該是公司里最為緊張的人。

  畢竟,之前的訂單數量,直接被一刀砍掉了大頭。

  不僅如此,還肥了對手。

  因此迫切需要一場談判的人,或許是張文超和他姑父。

  所以顧晨才會道出這種看法。

  可就當顧晨話音落下時,一旁的5名警察,頓時面帶不善。

  二級警司則教訓道:“我說兄弟,你什么情況啊?到底是我們在辦案,還是你在辦案?”

  “不好意思。”顧晨微微一笑,表示道歉。

  二級警司則是沒好氣道:“不懂就不要裝專業,這是我們警察要做的事情,你就不要在這插嘴了行嗎?”

  “可我說的都是有用的線索,你們可以嘗試從這些方面進行調查。”顧晨也是提醒著說。

  二級警司咧嘴一笑,也是冷冷說道:“兄弟,我說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呀?整個房間,好像就你話最多,你這是在干擾我們辦案好嗎?”

  “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我…我這老同學,他就這職業習慣,所以…所以還請你們見諒。”

  見顧晨被懟,陸斌趕緊過來打圓場。

  三級警督則是眉頭一挑,忙問道:“你說你同學的職業習慣就這樣,那你同學到底做什么的?”

  “他…他跟你們一樣,也是警察。”陸斌說。

  話音落下,現場忽然間尷尬起來。

  起先還有些不耐煩的二級警司,頓時眼眸一怔:“你說他也是警察?那豈不是自己人?”

  “可不是嗎?”顧晨見大家都有誤會,也是淡淡一笑,化解尷尬。

  一名三級警司忙問道:“那你是哪個單位的?”

  “我單位不在羊城,而在江南市,我是江南市芙蓉分局刑偵隊隊長顧晨。”

  說話之間,顧晨直接將自己的警察證掏出,單開至眾人面前。

  5名警察表情一怔,也是再三確認了顧晨的身份,頓時所有人臉大寫著尷尬。

  三級警督率先嗤笑著說道:“看看,這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啊,都是自己人,我說呢,你小子為什么這么專業,原來你也是警察。”

  “沒錯。”顧晨默默點頭,也是淡笑著回道:“就是有點喧賓奪主了,不好意思哈,主要是習慣了。”

  “理解。”三級警司咧嘴一笑,也是雙手抱胸,上下打量著顧晨,這才又道:

  “但是我有一點不太明白,你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年齡,可你怎么就是江南市芙蓉分局刑偵隊隊長了?這有點不太像啊。”

  “那你覺得我的證件有問題?”顧晨說。

  三級警司默默點頭:“能再給我看看嗎?”

  “笨蛋。”一旁的三級警督見狀,直接敲了三級警司腦門一下:“他是顧晨,江南市最年輕的刑偵隊隊長,當初在羊城刑科所學習,還幫忙在羊場破獲一起案件呢,這事你忘了?”

  被三級警督一提醒,三級警司表情一呆,這才撓撓后腦,有些尷尬道:“還想是有聽說過。”

  “上次在羊城刑科所學習培訓的人當中,好像的確有個叫顧晨的年輕警員表現出色,難道…”

  抬頭看了眼面前的顧晨,三級警司苦笑著道:“難道真的是你?”

  “沒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顧晨。”顧晨說。

  “哎呀,幸會幸會,一直都有聽過你的事跡,但是卻不曾見面。”

  “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里碰見,實數難得。”

  三級警司這才想起了顧晨的傳說。

  畢竟,顧晨不僅在江南市警隊比較出名,又因為上次在羊城刑科所,參加法醫方面的硅藻檢測技術培訓,因此成功出圈,在羊城也積攢了不少人氣。

  當然,許多教員會把顧晨當做榜樣吹牛,大家多少也都聽說過。

  畢竟傳說這種東西,越吹越離譜,但還是有一定的榜樣作用。

  三級警督認出顧晨,也是頗為感慨道:“剛才不好意思,其實你說的那些情況,都在合理范圍之內。”

  “也的確,我們目前最重要的,就是需要知道死者張文超的確切時間,這才是本案的關鍵。”

  “至于其他可能,我們可以慢慢調查,只要有了死亡時間,一切都好處理。”

  見眾人總算開竅,顧晨也不繞彎子,將自己的警察證收好之后,這才雙手交叉抱拳,靠在桌面上。

  “我覺得,張文超和陸斌的岳父高博文聚在一起垂釣,這本身就很有問題。”

  “因為高博文跟張文超在公司,算是不同陣營的人,而且兩人之前剛剛爆發過矛盾。”

  “如果按照我的理解,現在和可能要被掃地出門的是張文超和他姑父這個團隊。”

  “所以為了保護自己在公司的剩余利益,張文超的姑父,或許會指示張文超跟高博文談判。”

  “畢竟,能來參加陸斌的婚禮,這就足夠看出張文超等人的憂慮。”

  “他們怕被掃地出門是真的。”聞言顧晨說辭,一旁的陸斌也道。

  三級警督默默點頭,也是道出自己的看法:“你們說的也對,但我們曾經知道,高博文曾經逼死過一名公司的采購副總,而那名采購副總,恰恰是張文超姑父的表兄弟。”

  “所以我們對高博文先生,多少還是有些認知的,他在圈內的風評也確實不好,而這次卻跟冤家對頭坐到一起垂釣。”

  “結果張文超淹死在湖中央,而高博文則離開湖心,前往異地城市。”

  抬頭看著眾人,三級警督又道:“那我們也可以大膽假設,是因為高博文殺了張文超,為了逃避追責,才慌忙離開。”

  話音落下,三級警督話鋒一轉,又道:“當然,高博文目前已經在被帶回的路上,真正返回羊城,估計已經很晚。”

  “所以我們目前最需要清楚的是,張文超的具體死亡時間。”

  “法醫那邊已經檢測出結果。”就在三級警督話音剛落之際,一名二級警司掏出手機,也是插嘴說道:“法醫那邊發來的消息,說死者死亡時間是下午5點鐘左右。”

  “死亡原因是因為小船翻水,溺水而亡。”

  “下午5點左右?”三級警督聞言,也是表情一怔,當即搖搖腦袋:“那搞錯了,高博文先生下午3點左右就離開了,而死者張文斌卻是死于下午5點左右,期間相差2個小時。”

  “而此時,高博文先生又去了外地,可見根本沒有殺人時間。”

  長嘆一聲,三級警督也是態度轉變,對著顧晨和陸斌微微一笑:“看來兇手真不是高博文先生。”

  “而且,從目前情況來看,最有可能的死亡原因,是因為商家的小船質量不過關,這才導致了張文超溺水身亡。”

  “可關鍵在船上卻并沒有配備救生衣和救生圈,由此可見,商家在這次事故中,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將筆錄本頓了頓,三級警督也是站起身道:“看來是誤會大家了,我們現在必須返回警局,處理其他工作。”

  “等等。”還不等三級警督把話說完,顧晨又道:“這并不能說明,高博文就不是兇手,一切等驗尸結果出來再說。”

  頓了頓,顧晨又道:“所以,現在能帶我去看看尸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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