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誠交流最重要。
李穆豪這些年對江南市公益所做出的貢獻,顧晨其實也看在眼里。
尤其是李穆豪的坦率性格,顧晨也非常欣賞。
如果換做是其他上市公司老總,或許根本沒有這膽量,敢把這種事情說出來。
可見李穆豪心里還是坦坦蕩蕩,面對敲詐勒索,直接選擇和警方合作。
李穆豪猶豫了幾秒,這才說道:“要不這樣吧警察同志,你們來我家,我把具體情況跟你們說一說,可以嗎?”
“當然可以。”見李穆豪邀請自己上門調查,顧晨自然樂意。
于是在記錄了李穆豪目前的住址后,這才掛斷電話。
戴好裝備,大家沒有片刻停留,將刑偵隊的值班情況交給接班的新老同志,而顧晨則繼續帶著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準備上門調查這起春節假期敲詐勒索案件。
車輛一直沿著道路行駛。
猶豫這些天天氣不錯,因此道路上的車輛還是川流不息。
盧薇薇看著便簽紙上的李穆豪地址,也是不由嘖嘖稱奇道:“李穆豪住在香格里拉小區,我記得那里很多高檔別墅,而且地理位置還屬于市區范圍。”
“是啊。”顧晨也知道這地方,于是默默點頭說:“能在市區中心地帶建別墅,還臨近北湖,可見這地方寸土寸金,應該是江南市最貴地方房產之一了。”
“而且別墅跟電梯房分布均勻,錯落有序,住在那地方,簡直不要太爽,隨便一套房子都是天價。”王警官也補充著說。
袁莎莎看向幾人,也是笑孜孜道:“天價你也不一定能買著,因為這邊的別墅,十幾年前就被搶購一空。”
“雖然許多還處在毛坯房階段,但是你想買,人家還不賣,因為這塊地段實在太好,很多戶主并不是買來投資,而是自己住。”
“是嗎?”王警官一呆,也是若有所思道:“也難怪,我在房產交易平臺上,還真沒見過香格里拉別墅有被出售的,看來住在這邊都不簡單。”
話音落下,盧薇薇也是有些驚呆道:“老王,你膨脹了,都敢看這種大別墅了?”
“這跟膨脹沒關系吧?”王警官淡淡一笑,主動解釋說:“雖然買不起,但是看看這房子值多少錢還是可以的。”
“這地方,之前帶我家女兒小貝去湖邊玩過,她還問我什么時候能買一棟,她還真看得起我這個當爹的。”
“哈哈,這輩子你就別想了,除非你跟那個朱瑞一樣,也中一個體彩大獎。”盧薇薇說。
王警官默默點頭:“好主意。”
幾人在交談之際,車輛也很快駛入香格里拉小區地下停車場。
當大家走出通道時,已經來到香格里拉小區內。
站在花園中心地帶,看向四周。
這里除了路邊一排高聳的電梯房外,靠近湖邊的區域,分布著密集度很高的別墅建筑。
當然,這里的別墅都是獨門獨院,也更加顯示出,能住在這里的人物都不簡單。
畢竟按照正常別墅的建造原理,應該要增加一些疊墅,還比如聯排別墅,雙拼別墅。
但是這里不一樣,全部都是獨門獨院。
每家每戶的大門都格外氣派。
顧晨按照之前李穆豪在電話中給出的地址,一直找到8號別墅門口,這才說道:“就是這里。”
“嘀!”還不等顧晨話音落下,袁莎莎自來熟的按下門鈴。
很快,大廳門被打開,一名樸素的中年女子推開大門,直接沿著院落小路來到圍墻門面前。
見幾人都穿著制服,也知道大家的來意,于是忙將圍墻門打開,讓出一個身位道:“幾位跟我來吧,李先生正在書房等你們呢。”
“好的。”顧晨默默點頭,示意大家跟在女子身后,一起走進了李穆豪家。
剛進大廳,大家就被這富麗堂皇的裝修風格給震驚。
要知道,這光大廳的裝修風格,要說是按照皇宮標準來裝修都不為過。
看得大家眼花繚亂。
然而此時的王警官卻沒那興致,直接小聲問道:“對了,借一下你們廁所。”
“這邊。”還不等中年女子開口,袁莎莎便指著一處通道說:“往這一直走,右拐就是。”
王警官:???
感覺這袁莎莎怎么這么清楚?
可由于剛才在車上就憋太久,所以王警官也沒多想,只說了一句讓大家在這等他一下,便飛快的跑向廁所。
而留下來的大家,也都隨意的參觀起來,等待王警官出來。
這時候,顧晨也察覺到袁莎莎的異常,于是忙問她道:“小袁。”
“啊?”袁莎莎一呆,扭頭看向顧晨問:“怎么了顧師兄?”
“你來過這里?”顧晨問。
袁莎莎愣了兩秒,這才趕緊搖頭說:“我…我沒來過呀。”
“沒來過,那你怎么知道廁所在那邊?”顧晨問。
盧薇薇聞言,頓時也恍然大悟,趕緊追問道:“對哦小袁,剛才你怎么就知道,廁所在那邊通道的右側呢?”
“因為…因為…”
袁莎莎一時間陷入尷尬,說話也開始變得結巴。
可是在王警官解手出來時,袁莎莎這才啊道:“因為我剛才從進門的時候,看見了那邊外頭有一個化糞處理池。”
“我就想,別墅的化糞處理池,應該在廁所外頭吧?所以就瞎猜的。”
“是這樣嗎?”聽袁莎莎這么一說,盧薇薇將信將疑。
袁莎莎則是狠狠點頭:“是呀是呀,顧師兄不是經常讓我們出去辦案,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嗎?我就是這么做的呀。”
“盧薇薇。”見袁莎莎說得頭頭是道,王警官也不忘挖坑盧薇薇一番:
“人家小袁都知道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都知道從細節入手,推理出廁所的位置。”
“同樣是第一次來香格里拉小區,你怎么就不能第一時間發現呢?”
“我…”
被王警官這么一說,盧薇薇頓時語塞。
可忽然又感覺,老王說得太對了。
同樣都是第一次來香格里拉小區,為什么自己就不能第一時間發現廁所的方位呢?
見盧薇薇還在糾結,顧晨則是淡淡一笑,說道:“算了,辦正事要緊。”
瞥了眼面前的中年女子,顧晨問道:“還不知道您是?”
“我是李先生家里的保姆,主要負責李先生一家人的生活起居和飲食。”
“原來是這樣。”聽聞保姆這么一說,顧晨又問:“哪您貴姓?”
“我也姓李。”保姆笑笑,繼續說道:“我是李先生老家那邊的,這不過年了嘛,李先生一家人都去外地旅游了,因為李先生要處理的事情有很多,所以他就跟兩個外孫女留在家里,而我也就接家人一起住在這里。”
“那這家里現在還有誰?”盧薇薇問。
保姆笑笑說道:“我家人出去游玩了,現在家里還有李先生和他兩個寶貝外孫女,就在樓上書房,我現在就帶你們過去。”
“有勞了。”
了解完李穆豪家的基本情況后,顧晨也不再多問,直接跟著保姆,一起走上4樓。
由于別墅是4層樓建筑,且最頂層有個露天平臺。
因為比較安靜,樓下人來來往往,也不容易打擾到樓上,所以一般許多戶主,都會將書房設立在頂樓。
很顯然,李穆豪也遵循了這個原理。
“篤篤篤。”
來到頂樓,保姆敲響房門道:“李先生,客人到了。”
“讓他們進來吧。”屋內的李穆豪說。
保姆推開門,顧晨這才發現,書房非常寬敞,更像個閱覽室。
李穆豪就坐在一處沙發上。
而另外一處地面上,兩名小女孩正在海綿墊上玩積木。
見幾名警察走進書房,兩人也是一臉懵圈。
而就在此時,李穆豪站立起身,直接對保姆道:“小李,你吧孩子都帶出去吧,我跟警察同志有重要事情要說。”
“好的,孩子們,快過來,我帶你們下去玩。”保姆按照李穆豪的意思,將兩名小女孩帶走,并隨手將房門關上。
李穆豪此時從背后是書柜上,取下一桶茶葉,開始給幾人泡茶,并隨手指向沙發道:“幾位請坐吧。”
“大過年的,把你們叫過來,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您嚴重了。”王警官左右參觀著屋內結構和擺設,也是一臉羨慕道:“您這棟別墅,買來得花多少錢啊,我看著裝修真的嚇死人。”
“哈哈,也沒多少。”李穆豪淡淡一笑,開始擺弄茶具,給幾人泡茶,隨口說道:
“這棟別墅,是我從一個老朋友那里買來的,買來的時候,這棟別墅就是裝修好的。”
“據說是送給他家孫女的,可他家孫女不喜歡,我那朋友心想不喜歡就不喜歡吧,正好我那段時間,也想在這里購買一棟別墅。”
“可這里很多別墅都不出售,我朋友直接就做了個順水人情,低于市場價賣給我。”
“誰這么土豪啊?這裝修,這位置,還有這門牌號,感覺能在這里住上8號別墅的,那都不簡單啊,尤其是生意人,對8特別向往。”
王警官也是有感而發,畢竟這種房子,是自己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李穆豪給幾人倒上茶水,這才淡淡說道:“我那朋友是袁氏集團董事長,因為我這個朋友,也持有我們集團不少股份,所以,我們之間關系很好。”
“而且我們的鋰電池項目做的非常出色,年年都是超額完成銷售目標,也給袁家賺了不少錢。”
“他老袁就是送給我這棟別墅都不為過,因為裝修之后沒住過,所以我也就懶得再裝修了,直接拎包入住。”
“這樣啊?”聽聞李穆豪說辭,王警官這才默默點頭。
感覺這江南市的有錢人,其實圈子都是共通的。
而且這些有錢人之間,都是相互有著利益關系。
這能賺錢的產業,也基本上被這些商人壟斷得差不多,因此躺著就能賺錢。
而且這棟別墅的原主人,還是袁氏集團老總的孫女,這么漂亮的別墅都不喜歡,王警官感覺,這有錢人的世界,自己是真不懂。
顧晨喝上一口茶,這才進入正題問:“對了李先生,那封敲詐信還在嗎?”
“在的,我給你拿。”李穆豪轉身回到一處書桌前,直接從抽屜中,將一封信件交給顧晨。
顧晨并沒有馬上接住,而是主動戴上白手套。
見此情況,李穆豪也是淡淡一笑:“你們還真是有意思,這么小心翼翼的。”
“這封信件通過流通,就算有指紋,那也是這些郵局工作人員留下的,也沒必要這么小心翼翼吧?”
“還是謹慎一點好,萬一信件中有一些寄信人的殘留物體呢?我們必須做好最充分準備。”
顧晨一席話,又讓李穆豪覺得有道理。
“好吧。”李穆豪坐下之后,這才與眾人解釋說:“這封信件,是我家保姆取來的,家了除了她和我,沒有第三個人碰過信件。”
“很好。”顧晨默默點頭,開始將信封拆開,對信件簡單的閱讀起來。
幾秒鐘后,顧晨瀏覽完畢,飛快的閱讀速度,也是讓李穆豪有些驚訝。
于是忙問顧晨說:“警察同志,你就看過了?”
“看過了。”顧晨微微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基本上跟你在電話中所說內容差不多。”
“可是我想知道,你認為寄這份信件的人,最有可能會是誰?”
“最有可能?我覺得我不知道。”李穆豪直接搖了搖腦袋。
盧薇薇黛眉微蹙,也是走過來解釋說:“李先生你不要誤會,我們之所以這么問你,也是想知道,按照您的理解,嫌犯最有可能會是誰?”
“畢竟嫌犯針對的人就是你,而且還說自己的媒體記者,那你可以想想,是哪個記者這么缺德?還是說他們跟你產生過哪些過節?”
“沒有。”盧薇薇話音剛落,李穆豪便擺擺手手:“我李穆豪潔身自好,從來就是端端正正的做人,對人一向都是熱情。”
“所以,不存在你們所說的那種過節。”
“好吧。”顧晨調整好執法記錄儀角度,隨后掏出筆錄本問:“既然您也不清楚,寄來信件的人是誰,但是這個人索要的財物也很明確,而且還有零有整。”
“我覺得,這個人的確很有意思,或許隱藏在您身邊某個不起眼的人物,而且還熟悉您的一切,您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