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小姑娘似乎是餓了,這才從房間內走出來,跑到沙發角落處,從紙箱里,搜出兩包夾心吐司面包來。
見大家都盯著自己,小姑娘倒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的吃起來。
此時此刻,盧薇薇的肚子也有些不爭氣,咕咕的叫了兩聲。
見大家轉而將目光投向自己時,盧薇薇也是沒好氣道:“早知道把我的薯片帶過來,這些人怎么還沒回來?”
顧晨低頭看表,現在已經是晚上6點。
眼看也是吃飯時間,卻不見劉琴,劉萬財,以及劉琴大女兒動向。
顧晨也是頗感好奇。
看著小姑娘只能啃著吐司面包充饑,顧晨好奇問她:“小姑娘,你中午吃的是什么?”
“這個呀。”小姑娘躲在沙發后邊,將自己手里的吐司面包舉高高。
“中午也吃這個?難道中午沒人給你做飯吃嗎?”顧晨也感覺有些蹊蹺,最起碼在家中沒看見熟食飯菜的存在。
小姑娘搖搖腦袋,躲在沙發后邊與顧晨解釋:“外公讓我餓了就吃這個。”
“那怎么行呢?”盧薇薇見家中無人做飯,想想這孩子吃能吃面包充饑,有些于心不忍。
于是走到家中冰箱旁,打開一瞧,見還有些雞蛋的存在。
另外盧薇薇又在冰箱里找到僅剩的一根胡蘿卜,以及一大碗隔夜飯。
想想都拿了出來,開始在廚房一陣倒騰。
“你在干什么盧薇薇?”見盧薇薇已經在廚房開始倒騰,王警官不由好奇問道。
“給小姑娘做蛋炒飯啊,看著孩子餓成這樣?”盧薇薇長嘆一聲,也不知道這一家人是怎么帶孩子的。
王警官摸摸自己的肚子,也是提醒著說道:“要不是等劉琴,咱們可以在外邊吃點,也罷,點外賣吧。”
“這時候點外賣,送過來都不知道什么時候,還是再等等吧,處理完這邊的事情,我請大家去外邊堂食。”顧晨說。
王警官想想:“也行。”
于是大家繼續在家中等待。
而盧薇薇則開始了蛋炒飯模式。
小姑娘感覺挺稀奇,靠在廚房門口,手里拿著夾心吐司面包,安靜的看著盧薇薇倒騰。
沒過多久,盧薇薇起鍋,將一鍋香噴噴的蛋炒飯倒進飯碗中,取來一只勺子,這才將蛋炒飯端到客廳。
“小朋友,過來吃飯。”
聞言盧薇薇說辭,小姑娘快步跑到她身邊,突然有些小崇拜。
“吶,姐姐幫你做的蛋炒飯,你嘗嘗看,估計應該還挺好吃的。”
小姑娘盯著盧薇薇,這才接過勺子,開始小心翼翼的嘗試一口。
“不會很難吃的,我剛才嘗過,味道還過得去。”盧薇薇對于自己的蛋炒飯廚藝還是有相當的自信。
果真。
小姑娘在戰略性嘗試一口后,忽然眼睛一亮,便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看著小姑娘餓壞的模樣,盧薇薇也是一臉欣慰:“看把這孩子給餓的,一天沒吃飯,這怎么行呢?”
“難道劉琴和劉萬財一天都沒在家?而且大女兒也不見了,難道是大女兒生病在醫院?”
顧晨也不太清楚劉家到底發生了什么,于是只能大概的猜測。
大家在客廳繼續等待…
時間很快來到6點20分。
當小姑娘將碗里最后一粒米飯舔干凈后,樓梯口終于傳來一陣動靜。
顧晨幾人見狀,也都紛紛站立起身。
“咔嚓!”房門被人用鑰匙打開,一名白發老者,直接推開了房間大門。
可剛跨進方面,就發現鞋墊上多了不少成人鞋子。
再抬頭一瞧,四名警察正站在面前。
嚇得白發老者一個踉蹌,險些沒摔倒在地上。
“老人家你沒事吧?”盧薇薇見狀,趕緊先前去扶他。
白發老者擺擺手,趕緊穿鞋退回至門口。
可再一瞧大門,看看周圍的環境,頓時一臉納悶道:“不對呀,這是我家啊,我沒走錯啊。”
“外公。”屋內忽然傳來一陣奶聲奶氣的女童聲。
小姑娘直接沖到門口。
白發老者這才發現,自己的確沒走錯啊。
“外公你怎么才回來?”小姑娘似乎有些抱怨的樣子。
白發老者將小姑娘一把抱起,也是哄著小姑娘道:“外公在外邊有事,耽誤不少時間,沒餓著我們小公主吧?”
“沒有。”小姑娘笑著搖頭,指著身后的盧薇薇道:“那個姐姐給我做了好吃的。”
瞥了眼盧薇薇,白發老者也是一臉疑惑。
盧薇薇則是趕緊主動走上前道:“您應該就是劉琴的父親對吧?”
“沒錯。”白發老者點點頭。
盧薇薇笑孜孜道:“我們是芙蓉分局刑偵隊的,是這樣的,有件事情想找你女兒了解下情況,但你們都不在家,只有這個小姑娘在。”
“而且這不是到飯點了嗎?看著小姑娘餓著肚子,只吃面包,我就隨便在冰箱里找了點食材,給她做了頓蛋炒飯。”
“原來是這樣啊?”聽聞盧薇薇說辭,白發老者也是感激道:“真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之前一直在外頭辦事情,沒空在家里,就讓這孩子餓了吃點面包,想著回來給他做點吃的。”
“沒想到,警察同志這么熱心,真是太感謝了。”
“應該的。”盧薇薇淡淡一笑,瞥了眼老者身后,卻不見有人進來,頓時咦道:
“對了老人家,你女兒劉琴和她大女兒呢?”
聞言盧薇薇說辭,白發老者似乎也明白了,警方似乎對自己一家比較了解。
可忽然卻情緒失落的嘆口氣,拍拍手里的小姑娘道:“小公主,外公有事跟客人聊,你先去房間玩會兒積木。”
“嗯,不嘛不嘛,我都玩一整天了,玩膩了。”小姑娘見外公又要讓自己去房間,頓時耍起了小脾氣。
白發老者眉頭一蹙:“聽話,你都吃了警察姐姐的蛋炒飯,應該要聽話的,外公很快就來陪你玩,好嗎?”
見外公如此一說,小姑娘猶豫了兩秒,這才嗯道:“好吧。”
“嗯,我們小公主真乖。”白發老者咧嘴一笑,直接將小姑娘抱回房間,這才輕輕將房門關上。
回頭看了眼客廳的眾人,他這才走到大家對面,找了一處空余沙發先坐下。
“您是劉萬財先生對嗎?”顧晨打開執法記錄儀,掏出筆錄本問他。
白發老者默默點頭:“沒錯,我就是劉萬財,也是劉琴是父親。”
“那您女兒劉琴?”盧薇薇問。
劉萬財搖搖腦袋,瞥了眼身后的房間,這才轉過身,壓低語調小聲道:“我女兒劉琴剛過世,這小姑娘還不知道她媽媽出事了。”
“死了?”袁莎莎一呆,瞥了眼身邊的盧薇薇,也是不由分說道:“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劉萬財搓了搓臉頰,一臉憔悴的道:
“本來前兩天,我女兒劉琴才剛帶著兩個女兒,從她家牧場那邊返回城里。”
“昨天下午6點多,劉琴去做了晚飯,一家人吃完沒多久,劉琴就說肚子不舒服,早早就去房間躺下了。”
“可到了晚上9點多,劉琴的情況不僅沒有好轉,反而還更加嚴重了。”
“我當時看著情況就不對勁,想起我兒子劉鶴今天中午剛從牧場回來,說是在城里辦事。”
“想想應該跟朋友在ktv唱歌,所以就趕緊給他打電話。”
頓了頓,劉萬財也是沒好氣道:“當時我那兒子劉鶴聽罷,當即開著車趕了過來,一同來的,還有他兩個朋友。”
“這時候我女兒劉琴,已經處于昏迷狀態了,我兒子劉鶴讓我留下來守著兩個外孫女,他和朋友把劉琴送到附近的社區醫院。”
“可醫生也查不出病因,建議轉院,所以昨天晚上快11點,劉琴又被送到市第六人民醫院,醫生檢查確認,她已失去了生命體征。”
說道這里,劉萬財忍不住掉下眼淚:“昨天深夜,我等了很久,才終于接到我兒子劉鶴的電話,說姐姐劉琴已經死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顧晨表示不解。
感覺好端端的一個人,怎么就這么沒了?
劉萬財吸了吸鼻子,也是傷心欲絕道:“我也問過我兒子,問他劉琴是怎么死的?我兒子說,是突發性心臟病。”
“突發性心臟病?”盧薇薇和王警官異口同聲,兩人也是一臉驚奇。
劉萬財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所以沒辦法,我當時已經傷心欲絕,但人沒了,要入土為安。”
“所以昨天夜里,我兒子便把他姐姐劉琴的尸體,直接拉回到鄉下的牧場,準備埋葬。”
“所以您這一整天都在忙碌這個事情對嗎?”顧晨聞言劉萬財說辭,也是好奇問他。
劉萬財沒有否認,直接點頭嗯道:“對呀,所以今天一大早,我就帶著劉琴的大女兒,一起前往牧場,處理劉琴的后事。”
“反正后面要買的東西還有很多,所以會比較忙,但是帶著這個小外孫女,又特別不方便。”
瞥了眼房間方向,劉萬財也是小聲說道:“她姐姐已經讀初中了,在牧場那邊都哭一整天了,這小家伙要是知道她媽媽去世,估計得吵翻天。”
“所以,我到現在都一直沒敢告訴她,就說她媽媽去鄉下有事,讓她今天一個人待在家里,餓了就吃點面包什么的,反正零食家里也都有。”
吸了吸鼻子,劉萬財也是幽幽的嘆口氣道:“這孩子,本來也不太喜歡吃飯,零食也能夠她撐一整天的。”
瞥了眼四名警察,劉萬財又道:“對了,你們找我女兒劉琴做什么?”
“呃…”盧薇薇一時間不好開口。
畢竟,劉琴現在已經死亡,調查肯定會遇到阻礙。
現在跟劉萬財說這些,似乎也不適時宜。
于是盧薇薇扭頭看了眼顧晨。
顧晨心領神會,于是淡淡的說道:“是這樣的,銀行那邊發現你女兒劉琴的銀行賬戶有些異常問題,所以需要我們警方配合去調查一下。”
“所以我們今天過來,就是想了解一下基本情況,沒想到…我很遺憾。”
“原來是這樣?”劉萬財默默點頭,卻是認真回道:“不過我女兒劉琴的銀行賬號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平時都是牧場那邊的買賣,也不懂你們說的賬號異常是只哪方面?”
“就是有些錢,或許是轉賬人失誤,誤將原本不是劉琴的資金,匯到了她的銀行卡上面,所以我們得過來確認一下,看看哪里有誤會。”
顧晨而已是足夠委婉的解釋,竟可能保證一名死者的尊嚴。
但畢竟劉琴是調查對象,現在一死,似乎感覺有些蹊蹺。
可就在顧晨思考之際,劉萬財也是眉頭一蹙,搖了搖頭:“奇怪,最近的怪事真是一件接著一件。”
“您是指?”見劉萬財有所暗示,顧晨趕緊問他。
劉萬財短暫思考了幾秒后,這才抬頭看向顧晨:“警察同志,我懷疑我女兒劉琴的死有蹊蹺。”
“嗯?怎么說?”見劉萬財主動提起,王警官頓時來了興趣。
劉萬財則是直接解釋:“是這樣的,我今天一早,把昨天那些劉琴吃剩下的飯菜拿去喂狗,不久后,那條狗也死了。”
“狗也死了?”
聽聞劉萬財說辭,似乎大家也意識到什么。
劉萬財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所以今天我一直在想這件事,那條家犬的死亡,和我女兒劉琴的離世,會不會有什么關聯?”
“反正思來想去,我都感覺應該去報案。”
“可沒想到,你們警察卻率先找上門,所以我才感覺這兩天的事情真是太蹊蹺了,或者說巧合吧?為什么會發生這么多事情?”
“按照您所說的這種情況,我估計,你女兒劉琴很可能死于食物中毒。”
顧晨也是根據劉萬財的大概講述,給出一種較為靠譜的解釋。
劉萬財默默點頭,也是主動承認道:“你說的這種可能,我也想過,所以我剛才也去社區醫院,問過昨天給我女兒劉琴接診的醫生。”
“醫生怎么說?”盧薇薇問。
劉萬財若有所思道:“那個醫生說,有四種原因是可以造成劉琴昨晚的癥狀。”
“分別是什么病毒性腦膜炎、狂犬病、破傷風感染和中毒。”
“而劉琴生前身體很好,也沒被狗咬傷,更沒有受傷。”
“所以前三種可能基本被否定,所以那個社區醫生認為,劉琴的最大死因就是中毒。”
“因為昨天晚上太過匆忙,社區醫院也差不多問題,所以只好建議轉院。”
“這個沒關系。”見劉萬財此刻也是一頭霧水,顧晨主動解釋說:“我們可以將那條家犬的尸體,拿起市局技術科進行毒物檢驗,應該很快出結果。”
“所以,你家那條死亡的家犬在哪里?方不方便給我們帶走?”
“當然是可以的。”見顧晨都這么說了,劉萬財也是主動答應,不由感慨的道:
“不過那條狗,現在埋在小區后邊的一處荒地里,要不我待會帶你們過去吧。”
“行,不急。”見劉萬財同意警方將死犬帶走,顧晨也暫時不急。
劉萬財搖搖腦袋:“反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當然這也只是我的猜測。”
“畢竟我家那條狗,吃了劉琴的剩菜就死了,說明那菜里有問題。”
“可奇怪的是,昨天劉琴是跟她兩個女兒還有我一起吃的飯,那怎么偏偏就她一個人中毒了呢?”
“您是說,你們一家人都是在一起吃飯的?”盧薇薇問。
劉萬財嗯道:“那是肯定的,我們一家人平時都在一起吃飯。”
“所以我說搞不懂嘛,明明大家都有吃同樣的飯菜,那為什么偏偏就劉琴沒了?還有那條狗?”
“而我這把老骨頭,還有兩個外孫女都沒事呢?這也沒道理啊?”
“會不會是哪個環節出錯了?”感覺這事情必有蹊蹺,顧晨頓時頗感興趣。
主要是現在所能掌握的線索極少,需要抽絲剝繭般查明問題根源。
想到這些,顧晨直接說道:“所以劉大爺,您還是將那條家犬具體的埋藏地點告訴我,我們帶回去好好檢測一下。”
“行,要不我現在帶你們過去?”劉萬財說。
“可以。”顧晨默默點頭,與之達成一致意見。
隨后,劉萬財返回房間,跟小外孫女商量一番后,將手機拿給小姑娘,讓小姑娘安靜的在那觀看《海綿寶寶》。
這才讓小姑娘靜下心來,繼續待在房間。
而劉萬財則帶著顧晨幾人,直接走下樓,朝著小區側邊的圍欄走去。
圍欄的外頭,是一處荒地,雜草叢生。
許多居民在荒地處開墾菜地。
因此雜草與菜地交錯。
劉萬財帶大家來到一棵大樹下,指著一堆凸起的泥土說道:“這個地方算是荒地里最偏的一塊地方,所以我就把那條家犬在這邊處理。”
“裝進麻布袋里,挖個坑,把它埋了下去。”
“就怕有些貪小便宜的人,把這死狗又帶回去吃。”
“你的做法是對的。”見劉萬財處理家犬尸體的方式還算可以,王警官默默點頭,隨后接過劉萬財從地下室取來的鋤頭,擺擺手道:“都讓開,讓我把它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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