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林錯過了跟廖晴一起去參加展會的時間,然而趙林卻并不知道,就在自己打盹賴床的時間里,顧晨在酒店破獲了一起團體盜竊案。
不僅幫助廖晴追回了珠寶,還幫助海東市警方,將那幾名嫌犯緝拿歸案。
一切看似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但唯獨耽誤了上車時間。
因此顧晨趕回芙蓉分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于是便干脆請假一天。
翌日清晨,顧晨第一個來到三組辦公室。
隨后趕來的是盧薇薇,見顧晨已經在辦公室,盧薇薇笑臉盈盈的走上前問:“顧師弟,昨天什么情況啊?你怎么跟海東市警方那邊扯上聯系的?”
“碰上幾個團體作案的小賊,耽誤些時間,本來按照計劃是中午回來上班的。”顧晨說。
盧薇薇嘿笑著回道:“你也不用這么著急,多休息一天怎么了?再說了,你幫海東市警方抓到犯人,這可是給咱芙蓉分局長臉啊。”
“就是啊。”聽聞二人的談話,第三個進門的是王警官。
他看著顧晨淡笑著說:“我聽海東市那邊的朋友說了,你昨天幫他們在海東市抓獲了三名盜竊犯,成功追回了價值不菲的珠寶贓物,可以說,你這次可是給咱長臉了。”
“王師兄,那是湊巧。”顧晨說。
王警官坐下之后,首先打開保溫杯,抿了抿茶水后,這才又道:“按照海東市那邊的習慣,估計上午趙局上班的時候,感謝電話也就會打過來。”
“反正你顧晨這次又是大功一件,趙局要知道,估計又得偷著樂了。”
顧晨微微一笑,沒有回應。
做警察這么久,顧晨對于案件的偵辦,已經越來越得心應手。
在普通警員看來需要花費大量精力和時間去偵辦的案件,顧晨總能利用自己的能力,在極短時間內找到問題的關鍵,從而推導出案件經過。
可以說,經驗的加成,讓自己在案件辦理中游刃有余。
對于所謂的嘉獎,顧晨都已經拿到麻木了。
只要能給芙蓉分局長臉的事情,自己自然樂意效勞。
眼看也快到上班時間,來上班的同事們也絡繹不絕的走進辦公室。
大家趁著間隙,詢問了一些關于顧晨昨天在海東市的破案細節,也是被顧晨的機智所折服。
單憑一杯沒有潑灑的牛奶,顧晨就將整個案件的經過發生推導了出來。
尤其是吳小峰,在聽完顧晨的說辭后,直接拿出筆記本,將顧晨辦案的一些小細節記錄在案,當做自己的參考。
要知道,吳小峰在顧晨這里,學到的東西可不止一點點。
“你們說,這酒店經理還真是見財起意啊,好好的酒店經理不好好當,偏要做賊。”盧薇薇在得知主謀就是酒店經理時,整個人也是唏噓不已。
要知道,酒店經理在整個作案過程中,最大的錯誤就是遇見了顧晨。
王警官則是從客觀角度評價說:“其實做人難啊,有錢說你準變壞,沒錢說你真失敗,可世間文字十萬個,唯有窮字最殺人。”
“所以你管他愛說不說怎么說,盜竊就是不對,尤其是盜竊自己酒店顧客的錢財,這在行業里是大忌啊。”
“老王說的很對。”丁警官也是贊同的道:“經過這件事情,估計這家酒店的營業額會大幅下降。”
“畢竟入住酒店的顧客,別酒店員工合謀盜取錢財,這傳出去,估計一時半會很難讓這些顧客敢入住,更何況主謀還是酒店經理。”
何俊超幸災樂禍道:“看來這家酒店,免不了要接受整頓了,不過也好,官方整頓,才能將之前的事情分割開來,否則這家酒店算是玩完。”
“所以,這次酒店員工給這家酒店帶來的,可不僅僅是名譽上的損失,還是直接的營業額損失。”袁莎莎說。
大家其實都清楚,發生這樣的事情,大家誰都不愿看到。
更何況是酒店員工集體作案,性質就更加嚴重。
王警官調侃的笑笑:“反正都是錢惹的禍,這年頭,只要你沒錢,你的優雅就是裝,你的堅持就是頑固,你的操守就是迂腐,你的節儉就是窮酸,你的樸素,哈哈,那就是老土。”
“可有些錢,你還真碰不得,雖說錢是萬惡之源,可錢又何嘗不是大多數矛盾的起源啊?”
袁莎莎笑孜孜道:“所以還是要努力賺錢,有錢才行啊。”
“努力賺錢,是為了某一天急需要用錢的時候,你能夠樂觀的說,有錢真好啊,而不是無奈的說,有錢就好了。”
“就這么談錢不好吧?錢是萬惡的源泉。”何俊超見二人聊得起勁,不由插嘴一句。
顧晨則是笑笑說道:“其實也沒必要羞于承認喜歡錢,覺得三觀不正,覺得功利世俗啥的。”
“畢竟經濟基礎決定你能選擇的生活,決定你還能不能維持自己的愛好。”
瞥了眼大家,顧晨又道:“錢,更能保障家人的健康和生命。”
“努力賺錢,是對自己愛的一切負責。”
“對啊。”盧薇薇是站在顧晨這頭的,顧晨這么一說,她當然只能附和。
“我覺得顧師弟說的很對,而你們也是,總覺得錢是萬能的,錢怎么可能是萬能的啊?錢簡直是億能的好嗎?”
“盧薇薇,你說的太對了好嗎?”感覺盧薇薇說道了精髓,何俊超不由調侃著說。
“但是你不要以為你有幾個臭錢,你就了不起,我告訴你,并非如此,那是香的。”
“不然那個酒店經理,會冒著這么大風險,聯合酒店其他員工干這個嗎?那絕對不可能。”
袁莎莎見大家都參與到討論中,自己也發表看法道:“我覺得這個案件的關鍵點在于那個女服務員。”
“都說男人是家里的頂梁柱,是一片天,其實,女人又何嘗不是呢?”
“從顧師兄口中可以清楚,這個案件如果不是女服務員這點上出現紕漏,也完全不會被顧師兄看出破綻。”
“而且就算看出破綻又如何?如果她一口咬定不是自己干的,經理和保安再想方設法轉移贓物,其實警方要調查起來也是相當困難。”
“可奇葩就奇葩在,他們只想著自己,而想讓女服務員背黑鍋,這人家當然不干啊。”
“等于是好事都給酒店經理和保安占了,自己挨打,還要背鍋,你說這種情況,你不供出他們對得起自己嗎?我覺得顧師兄這招策反還是相當正確的。”
見提到自己,顧晨也不避諱道:“其實我只是利用他們這個團隊的薄弱環節各個擊破的。”
“每個人都有弱點,而他們最大的紕漏就在于這個團隊是臨時起意,是臨時組建起來的草臺班子。”
“看似所有情況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下,其實不然,每個人都沒有盜竊經驗,想當然的去執行自己不太擅長的任務。”
瞥了眼盯住自己的大家,顧晨又道:“就拿那個服務員小麗來說,她最大的問題就是不真實。”
“如果要演戲,那個裝牛奶的杯子,她必須摔碎,可她害怕割傷自己,愣是將牛奶被放在桌邊,自己再倒在地上。”
“如果按照演員的標準來說,她這一跤等于是破綻,好在是沒有人親眼看見她摔跤,否則還得減分。”
“那倒是,畢竟在你顧師弟面前,表演成功與否,那得看你愿不愿意給S卡了。”
“哈哈。”眾人聞言,也是一陣哄笑。
上午上班,大家把昨天的工作情況進行梳理。
期間,趙國志也打來電話詢問顧晨,關于昨天在海東市警方那邊協助調查的情況。
和王警官想象的一樣,趙國志果真接到了海東市警方那頭的表揚電話。
只不過表揚電話趙國志昨天就已經接到。
正好今天趕在顧晨上班,便親自打電話過問了一下基本情況。
畢竟,這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了。
顧晨在江南市辦理的警情,許多電話都會達到自己的辦公室。
大多都是一些受益方的感激電話。
尤其是錦旗,辦公室里幾乎都快掛不下去了。
然而這次,趙國志在跟顧晨電話溝通之后,卻直接交代任務道:“顧晨,昨天的事情干的不錯,但是今天我還有一件重要任務要交給你。”
“趙局您說。”顧晨感覺有任務交給自己,那是趙國志對自己的信任。
尤其是任務前面加了“重要”二字,可見是一件棘手的任務。
趙國志也直言不諱道:“你現在立刻帶上你的人,去往河山鎮小梁村,去那頭處理一起詐騙案。”
“詐騙案?”聞言趙國志說辭,顧晨感覺有些疑惑。
畢竟,一起詐騙案,趙國志竟然說的如此沉重。
幸會到異樣的顧晨,趕緊又問:“什么詐騙案?”
“小梁村全體村民,被騙子騙走了大量財物,現在村里都鬧翻天了,我現在需要一個得力的人去處理這件事情,正好你回來上班,就由你帶人過去處理吧,現在就去。”
“那行。”了解到情況緊急,顧晨也顧不得太多,直接掛斷電話。
見顧晨表情凝重,盧薇薇問他:“怎么了顧師弟?”
“現在去小梁村,處理一起詐騙案。”顧晨直接去取裝備。
王警官見狀,將盧薇薇和袁莎莎的裝備丟給二人。
他剛才在顧晨接電話的過程中,就發現顧晨的表情從輕松變為凝重,想必也是個棘手的問題。
幾人顧不得太多,準備上車之后再問情況。
顧晨開車,帶著大家直奔河山鎮小梁村。
路上,王警官問顧晨:“趙局給你打電話,具體說了些什么?”
“無非就是表揚昨天的案件處理情況。”
“然后呢?”王警官問。
“然后就是小梁村的問題,好像全村人被騙了,感覺情況還挺嚴重的,所以要趕緊過去看看情況。”顧晨目視前方,直接一個轉向,將車輛開上了環城公路。
盧薇薇忙問道:“難道趙局就沒說的再具體些嗎?”
顧晨搖頭:“趙局并沒有說太多,只是要求我盡快過去處理問題。”
“那感覺應該是問題很嚴重,不然趙局也不會這樣賣關子。”
盧薇薇是了解趙國志的,不說明白,直說大概,說明問題棘手,不知該如何說起。
所以才讓顧晨盡快趕過去查明真相。
車輛在道路中行駛了50多分鐘,終于來到河山鎮中心。
再根據導航和問路,顧晨又開車行駛了將近20分鐘,這才穿過一條環山公路,來到了山腰處的小梁村。
可以說,小梁村的地里位置并不優越,處在山脈腹地。
四周都被高山環繞,僅僅只有一套公路連接外界。
顧晨也是第一次來這,習慣了都市的熱鬧,偶然間來到這種山間村落,還是給人一種極為幽靜的感覺。
“前面應該就是小梁村了。”顧晨利用自己的大師級觀察力,已經從很遠的位置,發現了前方村落的注意路牌。
而村落路牌旁邊,還有注明“小梁村”字樣的路牌。
就在顧晨將車穩穩停在路邊時,村落的入口位置,明顯有大量人群聚集,給人一種不祥的預感。
見對方都在喋喋不休,顧晨索性將警笛短暫的響起。
此時此刻,吵鬧的村民,這才意識到有警車駛入,頓時一個個讓道兩側,將警車開進村里。
顧晨將警車停在村頭位置,下車之后,直接被一群村民圍攏過來。
“警察同志,你們可算來了。”
“是啊,你們再不過來,梁棟就要被人打死了。”
“快過去看看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吵得不可開交。
顧晨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聽誰的,于是示意大家先安靜,自己則帶人進去查明情況。
此時此刻,在眾人的拉架下,兩名毆打在一起的老人,這才被拉開。
顧晨上前勸和道:“怎么還打起來了?你們到底是誰報的警?”
“是我們大家。”一名高瘦的老大爺說。
顧晨扭頭瞥他一眼,問道:“您叫什么名字?”
“梁峰。”高瘦老大爺說。
“那你們報警具體什么情況?”顧晨又問。
可話音剛落,村民們頓時又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熱鬧起來,一時間現場亂成一鍋粥。
盧薇薇也是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才怒吼著說道:“大家就不能安靜一下嗎?你們都這么鬧哄哄的,那我們還怎么辦理案子啊?”
瞥了眼梁峰,盧薇薇直接指向他道:“就這位梁峰大爺,你來說。”
“我說就我說。”梁峰扯了扯褶皺的上衣,這才走到顧晨面前,道:
“警察同志,實話跟你說把,騙子把我們全村人都給騙了,幾乎家家戶戶都騙了。”
“那你們總共被騙了多少錢?”顧晨打開執法記錄儀,將筆錄本掏出。
梁峰大概的估算了一下,說道:“全村人加在一起,估計有5萬多。”
“5萬?”聞言老大爺梁峰說辭,盧薇薇有些不可置信道:“話說你們村怎么回事啊?怎么會被人騙走5萬?還是全村集體被騙走5萬?這就有點意思了。”
“害!”見盧薇薇這么調侃,梁峰頓時羞愧不已,指著剛才跟自己打架的胖老頭道:“還不是因為這個梁棟,要不是他慫恿大家,我們也不會貪這小便宜,現在說什么也晚了。”
“現在還不晚,只要你們把事情經過說清楚,說不定還有挽回的余地。”
感覺這還沒開始辦理案件呢,怎么這老頭就開始垂頭喪氣的?
反正王警官有些看不下去。
老大爺梁峰平復下心情,這才淡淡說道:“其實事情還要從一個多星期前說起。”
“那時候,我們大家和往常一樣,各忙各家的農活。”
“可就是那時候,突然來了一群熱情、陽光、對我們老人無微不至,甚至還送禮、陪聊、體貼有加的一群人。”
“他們這群人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可誰知道,他們早已在每一份禮物的背后,標上了天價。”
“他們還設下環環圈套放血養魚,僅用了七天,七天就騙光了我們一個村的老人。”
聞言老大爺說辭,顧晨似乎也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
七天偏光一個村?
這是什么樣的一個詐騙團伙?竟然如此厲害?
顧晨有些茫然。
看著面前這一個個蒼老的面孔,顧晨甚至感覺,這群騙子非常具有針對性。
小梁村,顧晨雖然沒來過,當時從這地理范圍來看,位置處在山林腹地。
雖然人口還算可以,但留在村里得大多的老人,年輕人幾乎沒有。
這跟其他一些村里相比,顯然具有留守老年人多的特點。
可見這幫詐騙團伙,是專門挑選了目標村落來實施詐騙。
老人跟這幫職業騙子過招,哪里是他們的對手,因此全村人被騙,這也說的過去。
可見這支詐騙團伙,真可謂是心思縝密,并不是普通詐騙犯那么簡單。
能用七天時間,把全村老人的私房錢騙走,你要說他沒本事吧?人家真有這能耐。
看著老人一臉悲憤的模樣,顧晨則是淡笑著安慰:“別擔心,您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