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顧晨早早洗漱好,準備打車去高鐵站。
而趙林則繼續酣睡…
用趙林昨晚的話來說,他是妥妥的躺贏。
如果跟著顧晨一起,或許自己沒有更多接觸廖晴的機會。
可現在不一樣,顧晨的心中似乎只有工作,而對于跟廖晴參加珠寶展的事情則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想著并不用起床很早,趙林見顧晨穿好鞋子準備出門,也是打了聲招呼,便繼續睡去。
顧晨來到樓下餐廳,此時此刻,用餐的人并不多,顧晨來到自助區,隨便裝了些早點,一個人安靜的坐在窗邊享用起來。
此時此刻,顧晨發現一名女服務員經過身邊,在熱飲區工作,看著有些眼熟。
才想起,她是昨天跟大家一起乘電梯的女子,也是后來給廖晴記錄日常事項的女服務員。
看著女服務員裝好熱牛奶,夾好了海東松糕準備離開,顧晨便猜想,肯定是給樓上的廖晴送去的。
于是沒多想,繼續享用著早點。
從這里打車去往高鐵站,不堵車的情況下,15分鐘足夠。
而且酒店門口有出租車接客區,等客的出租車很多,并不用的擔心等待的問題。
于是顧晨掏出手機,簡單的瀏覽起時事新聞。
也就在此時,樓下的保安似乎是接到情況,迅速往電梯門口小跑過去。
但顧晨沒多在意,繼續享受著海東市特色糕點。
這時候,才發現一名穿著保安制服的男子,垂頭喪氣的下了樓梯,返回到餐廳。
一名女服務員問他:“怎么回事?”
保安男子回回道:“小麗被人打傷了,老高他們正在幫她處理傷口。”
“小麗被人打傷了?誰這么狠心?”女服務員聞言,整個人也是不寒而栗:“小麗剛才還給客人送牛奶去了,怎么會這樣?”
聞言女服務員說辭,顧晨忽然抬起腦袋。
“送牛奶?不就是給廖晴送的嗎?”想到這些,顧晨繼續認真聆聽。
保安則是喝上一口水,有些無奈的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人現在還是暈的呢,最要命的是那名顧客,東西丟了,聽說還價值不菲。”
“不會吧?這到底怎么回事啊?”女服務員一聽保安說辭,越聽越懵,也是趕緊又問。
保安道:“我們酒店那個姓廖的女士,vip,知道嗎?”
“知道啊,他們公司是我們酒店的大客戶。”女服務員說。
保安又道:“就是她丟了東西聽說她把很多珠寶放在手包里,結果去上了下廁所東西就沒了 這可是今天要帶去展會上的東西。”
聽著保安跟女服務員聊到廖晴,顧晨這下坐不住了直接走過去問兩人:“請問一下,剛才你們說有同事被襲擊還有顧客的東西被人拿走 這是什么回事?”
“你是?”
保安見顧晨突然好奇 也是多問了一句。
顧晨回道:“我是廖晴的朋友,昨天跟她一起來參加同學的婚禮。”
“哦,我記起來了,你是8805號房間的顧客。”女服務員認出了顧晨。
顧晨默默點頭:“所以…是怎么回事?”
保安猶豫了一下原本不想說來著見顧晨認識當事人,便直接告知道:“其實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我同事小麗今天早上,按照vip客戶的要求 給她送去一杯熱牛奶和一些糕點。”
“可送進房間之后,顧客正在正好去了廁所 結果我同事小麗被人打傷,那位廖女士聽見動靜,就趕緊出來。”
“后來才發現,自己的手提包不見了,但是聽她自己說,那手提包里,裝了不少今天要在珠寶展會上展出的珍品。”
“現在東西丟了,正在跟我們經理交涉呢,現在估計還在吵。”
“原來是這樣?”了解到情況后的顧晨,也沒心情再吃早餐,直接一路小跑到電梯門口,登上電梯上了八樓。
來到8801號房間門口,此時房間大門打開,屋內的人群正在交涉。
顧晨尋聲趕了過去,才發現廖晴此時捂住面頰,整個人憔悴不已。
而房間內,一名酒店經理,一名保安,還有之前見到的女服務員小麗也在。
見顧晨突然闖入,酒店經理茫然問道:“你是?”
“我是廖晴的朋友。”顧晨說。
廖晴聞言,忽然放下雙手。
見來人是顧晨時,整個人哇的一下哭出聲道:“顧晨,我這下死定了,帶去展會的珠寶全被人拿走了,這下我怎么跟公司交代呀。”
“你先冷靜一下。”顧晨對現場情況并不是很了解,于是走到眾人中間,問道:“你們誰能跟我解釋一下,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嗎?”
瞥了眼有些虛弱,且頭部有傷的女服務,顧晨又問經理:“怎么回事?你說。”
“這…這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是接到廖女士的求助,這才帶人過來看看。”
“可誰想到,廖女士說自己的珠寶被人偷了。”
“是啊。”保安也道:“這我們也不清楚情況,這誰能知道東西是不是在酒店弄丟的。”
“你們這么說是什么意思?就是不想承擔責任對嗎?”廖晴此時惱羞成怒,直接怒懟道:“東西是在你們酒店弄丟的,你們現在這么說是什么意思?不想負責任對嗎?”
“不…不是,廖女士,你想冷靜一下好嗎?”
“我不想冷靜,問題是我的東西沒了,嗚嗚。”
幾人相互爭吵,現場忽然變得鬧哄哄。
顧晨沒管這些,走到正坐在沙發上的女服務員小麗面前,問她:“廖女士房間的牛奶和糕點,是你送上來的對嗎?”
“沒錯。”叫小麗的女服務員,此時用濕毛巾敷住額頭,整個人也是疼痛不已道。
似乎每說一句話,自己的腦袋就要炸裂一般。
顧晨又問:“你能把剛才的情況跟我說一下嗎?”
“可以。”小麗微微點頭,解釋著說道:“昨天廖小姐安排我,今天早上給她送杯熱牛奶和一些糕點,因為是酒店的vip客戶,所以我今天按照時間約定,給她送了過來。”
“是廖晴開的門嗎?”顧晨問她。
小麗點點頭:“沒錯,我敲門,是廖小姐給我開的門。”
“她當時正好在洗漱,開門后又回到洗手間,我也是將餐點準備放桌上。”
“可后來眼前忽然一黑,再后來,便沒有了知覺,醒來的時候,大家都圍在我身邊,我就感覺腦袋疼得厲害。”
顧晨瞥了眼廖晴,問她:“是她說的這樣嗎?”
“我哪知道是不是啊?”廖晴此刻傷心不已,也是難過的說道:“我當時正在用洗面奶洗臉,聽見門口有人敲門,我就問是誰?”
“然后她說是服務員,給我送牛奶和早點來了,我當時沒多想,就直接去開門。”
“因為在洗臉,洗面奶還涂了一臉,我就又跑回洗手間。”
“然后她問我放桌上可以嗎?我說可以,再然后,我就聽見外頭一陣異動,當我問她怎么回事?就一點動靜都沒有。”
吸了吸鼻子,廖晴又道:“這下我意識到情況不對,就趕緊隨便沖了下臉,跑到房間內。”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她倒在地上,把我嚇一跳,可在一看放在桌上的手提包不見了,我當時整個人都懵了,這可是今天要帶去展會上的珠寶,都是貨真價實的珠寶。”
“怎么會這樣?”顧晨也感覺挺稀奇的。
廖晴竟然把貨真價實的珠寶帶在身邊,還直接放在桌上,就這么隨便嗎?
想想直接問她:“你珠寶就這么隨便放桌上?”
“對啊。”見顧晨有些不理解,于是廖晴又道:“是這樣的,每次來海東市參加展會,我都會隨時攜帶一些需要參展的珠寶在身邊。”
“因為沒人知道我手提包里藏有珠寶,所以每次都沒事,畢竟我住這里也不是一兩次。”
“可今天不一樣,我剛收拾好東西,手提包就隨后放在桌上,去洗了把臉。”
“本想著,有人過來送牛奶和早點,我就打開門,讓她放桌上就好,隨后返回洗手間繼續洗臉。”
“可也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光天化日之下,我的手提包竟然不翼而飛,這么大酒店,就這么讓人把東西給搶走了,你們這些人是怎么回事啊?”
“這…這怎么能怪我們呢?”酒店經理一聽,頓時也不干了,于是反駁著道:“廖小姐,會不會你平時露財,被一些不法人士給盯上了?”
“怎么可能?我什么時候把這些東西拿出來過?”廖晴感覺經理就是在甩鍋,于是也反駁著道:“總之,東西是在你們酒店丟的,你們酒店有責任幫我找回來。”
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廖晴有些急躁道:“今天上午就是展會,我不把東西帶過去,我就完蛋了,這可怎么辦啊?”
感覺自己死定了,廖晴整個人都快急哭了。
可酒店這邊,似乎也無法給出說法。
任憑廖晴如何哭訴,似乎也無可奈何。
顧晨感覺事情有些蹊蹺,于是退回到走廊門口,左右觀望一番后說道:“你們這里竟然沒有裝監控?”
“呃…”酒店經理猶豫了一下,沒說話。
顧晨又問他:“竟然走廊內沒有裝監控,那電梯口呢?”
“電梯口有監控。”保安搶話說。
“那趕緊看監控啊。”顧晨感覺與其在這里推諉扯皮,還不如趕緊調查一下。
有監控就好辦,就知道是誰在這段時間內來過。
經理聞言,也是趕緊掏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號碼。
很快,他在電話中溝通一番,似乎是在交代調查監控的事宜。
可一分鐘過去后,那頭似乎給出一個令他并不滿意的結果。
經理掛斷電話,無奈搖頭:“沒道理啊,監控顯示,在那個時間段,只有小麗拿著早餐上樓,并沒有其他人出現。”
顧晨微微皺眉:“看來這個人還是有些顧忌的,沒有直接坐電梯,那也就是說,他撤離的地點,或許在消防通道?”
想到這些,顧晨又問經理:“消防通道有監控嗎?”
經理沉默了良久,看看身邊幾人,隨后搖頭。
“什么?沒有?”顧晨有些驚訝。
經理則是默默點頭:“確實沒有。”
“你們是怎么搞的。”顧晨感覺酒店有些不愿投入。
按理來說,這種規模的酒店,除了電梯要安裝監控外,最起碼消防通道也需要安裝,這樣可以避免一些安全隱患。
但回頭一想,作案者并沒有乘坐電梯,或許是從消防通道逃逸,頓時讓顧晨想到,作案者或許對酒店結構非常了解,沒準是內部人作案。
又聯想到廖晴是這家酒店的vip,經常因為出差入住這家酒店。
因此對廖晴了解的人應該是酒店工作人員。
瞥了眼受傷的小麗,顧晨問她:“我可要看一下你的傷勢嗎?”
“當然可以。”小麗黛眉微蹙,直接將濕毛巾緩緩移開。
顧晨輕輕撥開她的長發,用手輕輕一觸。
女服務員小麗頓時疼的哇哇大叫。
而就在此時,顧晨也摸到了那個隆起的部分。
小麗的頭部被人砸出一個大包。
再回頭,顧晨直接問廖晴:“你來酒店,有沒有跟人說起過,你帶來的東西是什么?”
“沒有,這我又不是在酒店參展,我干嘛要跟酒店人說?”廖晴此刻也是一臉委屈。
于是顧晨又問:“既然沒有,那你有沒有跟酒店工作人員說起過,你是來這里參加珠寶展的?”
“呃…”
廖晴猶豫了幾秒,這才點頭嗯道:“這…這倒是說過,因為酒店這些面孔,我基本都認識,他們也會隨便跟我聊幾句。”
瞥了眼受傷的女服務員小麗,廖晴又道:“昨天她來我房間,問我需要什么幫助,因為我是酒店vip,理應享受這種待遇。”
“所以我就要求,幫我帶早餐,僅此而已。”
見顧晨依舊盯著自己,似乎還在等待其他回答,于是廖晴又道:“然后她問我,這次來出差是開會還是怎樣?我說我是來參加珠寶展的。”
“因為這棟酒店里,除了我,還住著其他一下來參加珠寶展的客商,所以我覺得也沒什么呀?”
聽聞廖晴的說辭,顧晨在幾人間來回走動了兩圈,這才又問:“廖晴,那東西值錢嗎?”
“值,當然值錢了,所有珠寶加在一起,市場價值好幾萬呢。”
“這么貴重的東西,你就放在手包里,隨便待在身邊?”經理聞言,也是豎起大拇指道:“廖小姐,你的心可真大?”
“這有什么?”感覺酒店經理大驚小怪,廖晴也是不由分說道:“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隨便把幾萬塊的珠寶放進手包里,不一定就有人知道,所以帶在身邊,我反而踏實。”
“而且住你們酒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經常,從來就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可今天突然就…”
說道這里,廖晴整個人也是沮喪不已,急得直跺腳。
顧晨趕緊安慰她:“別急,總能找到是誰干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所有信息都拼湊起來,看看還有沒有其他遺漏的地方。”
“對呀。”保安大叔見廖晴沮喪,也是安慰著說道:“這我們酒店從來就沒發生過這種事情,而且小麗也被人突然打傷,這肯定有問題。”
看了看大家,保安大叔道:“會不會有人一直尾隨著小麗,伺機作案?”
“那是肯定的。”見保安說了跟沒說一樣,經理也是不耐煩道:“作案手法如此順暢,僅僅是一瞬間,就把廖小姐的東西給順走,可見人家是專業的。”
“那你覺得作案人會是誰?”顧晨也想聽聽酒店經理的意見。
畢竟他是這里的管理者,也對入住在這里的顧客結構情況最為了解。
經理猶豫一番后,說道:“可能是來參展的酒店顧客吧?因為今天是展會開幕的日子,酒店里也入住了不少和廖小姐一樣來參展的客戶。”
“所以我認為,作案者很有可能是認識廖小姐的,或者對廖小姐非常了解的人。”
“因為按照廖小姐的習慣,她把珠寶藏在手提包內,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帶在身邊,我們作為酒店工作人員,肯定是不清楚的。”
“但我們不清楚,那些經常在珠寶展會上能見到廖小姐的人未必,他們或許或多或少會猜到,廖小姐很有可能就把東西藏在身邊。”
“有道理。”顧晨認為經理得話有一定道理。
因為顧晨事先并不清楚入住酒店顧客的結構情況,聽經理這樣一說,顧晨反倒認為,入住這里的顧客,或多或少有些跟廖晴是熟人,或者說是同行。
那么這么一來,廖晴習慣將展品帶在身邊,似乎也不難猜出。
如此一來,作案者的范圍,似乎從剛開始的酒店工作人員,迅速擴大到入住酒店的顧客,尤其是來參加展會的那些人。
想著又要開始利用排除法,對作案者進行搜查,顧晨就有些頭大,因為調查起來似乎是個大工程,想想應該把趙林叫起床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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