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微微皺眉,感覺這行的水深的厲害,合著人家是把這當做公司來運營?
看著一些滿嘴寬仁大愛的放生團體組織者,除了打著佛.教寺廟旗號的居士,也不乏一些佛.教寺院的身影。
而規模宏大的放生活動,一般多是佛.教寺院組織的,并且日益增多。
而放生的物料,由寺廟組織人到農貿市場統一購買,放生者再捐錢給寺廟放生。
按照寺廟的意思,捐資放生的動物數量越多,價格越貴,功德就越高。
而按照初衷,放生要回歸到護生,不能與初衷漸行漸遠。
可顧晨現在看到的放生活動,弊端叢生,令人詬病。
這顯然不是放生本身的問題,而是認識和方法上的問題。
按照顧晨的理解,放生應該著重慈悲內涵,而非形式。
如果為了佛祖誕辰,或各種祭典而購買生物來放生,不但不是一種功德,反而是一種罪業。
顧晨曾經聽外婆說起過,凈土宗祖師印光法師曾經明確提倡隨緣放生,應該堅持放生物命、時間、地點三不定的原則。
表示反對教.徒扎堆趕在佛菩薩紀念日放生的做法,就是這個道理。
當然,如何科學放生也是重點。
京城野生動物保護協會,就曾協助京城佛.教文化研究所,和京城廣化寺編寫出版過《佛.教放生指南》。
按照科學的分類,講解了各類動物的習性、保護級別、分布地區和放生注意事項。
此外,正如國家zong教事務局所言,還需要建立放生協作機制,多聽取專家學者的意見和建議,與合法的民間環境保護,動物保護組織攜手。
所以,如果星云和尚提倡科學放生還好,要求劉秋香和王秀琴統一放生,本身沒錯,可錯在這人是騙子。
不僅寺院是假的,連和尚也全是假的。
而放生所有的資金,卻又流入到自己的腰包,這明顯就是大型騙子公司。
現在顧晨帶人把鍋端了,也算是給這些受害人一個交代,以免更多人損失更多錢財。
在記錄完關于星云和尚的一切后,顧晨問劉景山:“那星云和尚的真名叫什么?”
“他…他就叫星云,劉星云?”劉景山說。
顧晨皺皺眉,繼續追問:“那他一般什么時候回到寺廟?”
劉景山搖頭:“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星云和尚平時很少在寺院。”
“除了放生活動的采購,他要帶著幾個放生團隊的成員親自去一趟,其他時間捉摸不定,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去哪?”
“不知道去哪?他是你們老板你不知道去哪?”王警官也是覺得挺好笑的,感覺這幫人越來越有意思了。
盧薇薇也趕緊道:“那你們每周六的放生活動,他總會去洪山水庫吧?”
“這個倒是會去。”劉景山點點頭,也是有些細思極恐。
畢竟警方連放生日期都知道,很顯然這些人是有備而來。
于是便老實交代道:“星云和尚每周六的前一天,或者是早上,都會來到洪山水庫,也就是我們自己命名的寒隱放生水庫。”
“每次放生活動,放生者都要將錢財交給星云和尚,而且星云和尚還要念經誦讀,方可放生。”
“按照星云和尚自己的解釋,這樣有利于放生者積德,而平時他可能會以另一個身份,出現在其他地方。”
說道這里,劉景山特地放低音調,湊到顧晨耳邊小聲道:“聽說他在江南市,有過好幾個相好的姘頭,可能是和這些姘頭在一起吧。”
“還多重身份呢?”顧晨也是沒想到,開假寺廟的劉星云,身份竟然是個迷。
劉景山則是叫苦連連道:“警察同志,你看我該交代的也都交代的,你也知道,我們都是打工的,就拿那點兒工資,這事跟我們沒關系?”
“沒關系?”顧晨眉頭一挑,笑孜孜道:“有沒有關系,這事你們說了也不算,還是跟們回去調查。”
“顧晨,那這個星云和尚呢?”丁亮走過來問。
“找,只好在江南市的地界上,我就不信找不到他。”顧晨說。
劉景山聞言,趕緊道:“警察同志,如果他知道你們在找他,可能你們很難找到他,他這人行蹤隱秘,而且善于偽裝。”
想了想,劉景山又道:“而且他好像有個秘密倉庫,經常會在秘密倉庫里化妝,把自己變成另一形象,所以你們看到的星云和尚,只是他的一面,就連我們也很難分清他其他身份是怎樣?”
“百變和尚?”黃尊龍聞言,也是不由一愣:“這家伙難道還會易容術?那也太嚇人了吧?”
“他連假寺廟都干開,還有什么干不出來的?”顧晨也是猶豫了幾秒,這才又道:“碰上這種對手,的確很難對付,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看了眼盧薇薇,顧晨提醒道:“盧師姐,把劉星云的個人資料發給何師兄,讓他找找線索,另外,劉星云的照片,問他們這些假和尚要。”
“我有。”一名年輕假和尚為求立功,趕緊道:“我手機里有跟星云和尚的合照。”
“拿來看看。”盧薇薇直接伸手去要。
隨后傳送到自己手機,直接發送給待在三組辦公室的何俊超,讓何俊超調查劉星云的行動軌跡。
而顧晨則帶著其他人,對冒牌寺廟寒隱寺進行搜查。
不過令人遺憾的是,出了找到一本記賬本外,并沒有特別的發現。
按照寒隱寺這些假和尚的說辭,賬本是用來記錄日常開銷的,而真正用于牟利的大賬本,則有劉星云自己帶著。
由于寒隱寺并非是劉星云經常落腳的地方,因此假和尚們對劉星云的行蹤也很難掌握。
將所有假和尚戴上手銬,顧晨讓其他警員將這些人先押上警車,自己則繼續等待何俊超消息。
此時此刻,門外一些吃瓜游客,見寺廟里的和尚被警察挨個帶走,一時間也慌了神。
其中一名老太太趕緊上來詢問情況:“警察同志,你們怎么把這些和尚都給抓走了?他們到底犯啥事了?”
“大媽,您在這里參加過放生活動嗎?”顧晨走上前問。
老大媽眉頭一蹙:“那是當然啦,寒隱放生水庫的功德牌上還有我名字呢,我每周六都要來寒隱放生水庫參加星云大師組織的放生活動,要聽他念經誦讀的。”
“那你以后不用參加了。”盧薇薇直接道。
這可把老太嚇一跳,趕忙問盧薇薇:“你這小姑娘怎么回事呀?我怎么就不用參加了?我在寒隱寺放生排行榜里,好歹也是排前幾名的好吧?”
“大媽,我不是這個意思。”見老大媽是個經常被人收割的大韭菜,盧薇薇也只好道出緣由:
“其實你所看到的這個寒隱寺,是一座假寺廟,不光這寺廟是假的,連里面的和尚也都是假的,他們可都是騙子。”
“呵呵,瞧你這小姑娘說的,看你長得挺漂亮的,怎么還跟大媽開起玩笑了呢?”
老太太似乎根本不信,語氣中滿是嘲諷。
這下輪到盧薇薇不干了,心說我也是為你好,可你這老太太怎么還越陷越陷了?
于是趕緊道:“大媽,我真不騙你,這些人已經交代了,寺院的建設是需要審批的,而這座寺廟根本沒審批,這是違章建筑,而且這座寺廟,是這些和尚用來騙錢的基地。”
見老太有些當真,臉色忽然有些難看,盧薇薇趕緊趁熱打鐵,繼續問她:“話說大媽,您在放生這塊捐款多少錢?有統計過嗎?”
“大…大概,也就…三十萬左右的樣子吧。”老大媽說。
盧薇薇一巴掌拍在額頭上:“我的天吶,難怪星云和尚這么能忽悠,連開假寺廟這種事他都敢干,合著開寺廟還真是賺錢啊。”
看了眼老大媽,盧薇薇又道:“您有這30萬,拿去給孫子孫女買好吃的不香嗎?有這30萬,那得買多少薯片啊?可就被您這么糟蹋了。”
“小…小姑娘,你可別嚇你大媽啊,這寺廟…真是假的?”老大媽嚇得臉色蒼白,整個人也是六神無主。
盧薇薇平復下心情,這才一本正經的道:“大媽,我都跟您說了,你也知道我們警察是不撒謊的,這個寺廟,還有這些和尚,都是假的。”
“尤其是你們口中的那個星云大師,壓根也是個冒牌貨,而且他還是這個詐騙團伙的老大。”
“可…可我放生是真的呀?而且星云大師也給我念過經文。”
“假的,也是假的。”
還不等老大媽緩過神來,袁莎莎也趕緊跟腔道:“你以為放進洪山水庫里的水產是放生?別那么天真好嗎?其實這座水庫的承包老板就是星云和尚。”
“他連同水庫管理員,把你們放生的那些水產,又打撈上來拖去農貿市場,然后星云和尚又以高價把這些自己的水產買回去,再以更高的價格賣給你們。”
“所以你們每周六在所謂的寒隱放生水庫邊放生的水產,實際上就是你們上一周放生的那些。”
攤開雙手,袁莎莎也是無奈嘆息道:“什么都沒變,就是見這些水產拉來拉去,每個星期賺你們的放生錢,所以您說您前前后后捐贈的那30萬,實際上都進了星云和尚的腰包。”
“啪嗒!!!”
聞言袁莎莎說辭,老太太手里的布袋“啪嗒”一聲,直接落在了地上。
而老太太則是白眼一翻,腳步一個踉蹌,整個人直接暈倒過去。
幸虧顧晨眼疾手快,在老太太倒地瞬間將她扶住:“老太太,老太太你怎么了?”
“暈…暈過去了?”袁莎莎一呆,整個人也是不知所措:“這…這說幾句真話,怎么就暈過去了呢?”
“小袁,你說話也別那么直接啊,要緩緩,要讓她有個接受的過程懂嗎?像你這么直接告訴她真相,你這不是直接把她那高傲的自尊給踩碎了嗎?好歹人家也是放生水庫功德牌上的前幾名啊。”
王警官也是很無奈,剛才還看著老太生龍活虎,口吐芬芳,可現在說倒就倒,讓人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其他幾名路人聞言,也是趕緊催促顧晨道:“小伙子,掐她人中,掐人中。”
顧晨微微點頭,聽話照做。
片刻之后,暈倒的老太太這才緩過神來。
睜眼第一句話,就是一陣驚天嘶吼:“這遭天殺的騙子,騙我30萬,星云老賊我跟你沒完。”
說道這,可能是氣血攻心,老太太白眼一翻,又暈死了過去。
“這怎么又暈了?”盧薇薇也懵了,趕緊讓顧晨將老太太平躺在草地上,開始對老太太繼續急救。
直到老太太被盧薇薇掐的有些吃疼,雙手不由緊緊握拳,盧薇薇這才秒懂,原來老天太是想假裝暈倒來化解尷尬。
畢竟被人騙了30萬,老太太還幸災樂禍自己是功德牌前幾名,現在想想,這還真有點沒臉見人了。
于是知道老太太裝暈的盧薇薇,趕緊用眼神提示大家。
袁莎莎秒懂,趕緊假裝如釋重負道:“那什么,我看老太太也沒什么大礙,讓她在這趟會兒,休息一下,估計就能緩過神來,你們說對不對?”
“啊?”王警官先是一愣,于是又趕緊哦道:“對對對,讓她自己趟會兒,我們不要打擾她,走走走,都讓開。”
警員們瞬間與老太保持距離,這才讓裝暈的老太沒那么緊張了。
此時此刻,顧晨接到何俊超來電,于是趕緊劃開接聽鍵,問他:“何師兄,怎么樣?這個劉星云有沒有找到?”
“很奇怪啊。”何俊超帶著納悶的口氣,也是一臉無奈道:“我查過這個劉星云的身份信息,也根據你從現場詢問中得到的他家地址,查過這個人,可壓根這個劉星云在江南市的各種記錄里,都沒有使用過的痕跡。”
“沒有使用過身份證?”顧晨愣了愣神,又問:“那他會不會用其他假身份證在活動?”
“完全有這種可能。”何俊超說。
顧晨猶豫了幾秒,又問:“那能不能根據我提供的劉星云照片,查一查他的活動軌跡?他今天上午還去西郊農貿市場采購過。”
“對不起,我也查過一共60多個監控,但是中間有監控盲區,線索斷了,所以…很抱歉。”何俊超有些沮喪。
按照平常來說,這種追蹤不在話下。
可今天何俊超似乎水準失常,或者說是這個星云和尚狡猾多端。
顧晨無奈道:“那也之能這樣了,我們現在就回來,看看能不能從其他人那里打聽到消息。”
“好,那就這樣吧。”
兩人相互交代幾句,雙雙掛斷電話。
盧薇薇走過來問:“怎么樣?”
顧晨搖頭。
“真的找不到劉星云?”王警官也是一愣。
按理來說不應該的。
顧晨微微點頭:“沒錯,暫時找不到劉星云,可能這家伙善于反追蹤吧,但是還有幾個人可以抓來問問。”
“是洪山水庫管理員,還有那個賣水產的周發對嗎?”盧薇薇問。
顧晨默默點頭:“就是他們。”
回到芙蓉分局,也按照事先的計劃,顧晨通知了有關部門,前去查封假寺廟。
而之前的水庫管理員,還有西郊農貿市場的周發,顧晨也都依次叫來進行詢問。
一號審訊室內,周發望著之前稱兄道弟的顧晨,如今就穿著一套警服坐在自己面前時,只能默默低頭,不敢直視。
“周發,把頭抬起來,看著我的眼睛。”顧晨說。
周發苦笑道:“警察兄弟,怪哥哥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你是警察啊,可你要我看著你,說實在,哥哥還真有點不敢,你的眼神太可怕了。”
“那你就老老實實的交代出來。”盧薇薇也是沒好氣道。
周發叫苦道:“我連星云和尚的老底都給你們交代清楚了,你們還要我交代什么呀?我就是一個替他打打雜的小股東,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呀。”
“難道劉星云去哪,你這個合作伙伴會真不知道?”王警官盯著周發,有點不相信。
“害。”周發躺靠在座椅上,也是無可奈何道:“這劉星云,我之前沒跟你們交代清楚,他可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我知道的,也僅僅是寒隱寺那些哥們告訴我的。”
“你說我就一個小股東,只負責跟洪山水庫那兩兄弟搞對接,裝裝貨,卸卸貨什么的,劉星云去哪我還真管不住。”
想了想,周發又繼續補充道:“不過聽說他喜歡在晚上換個身份,去酒吧蹦迪那是真的,畢竟那里妹子多,劉星云也好這口。”
顧晨與盧薇薇和王警官對視一眼,似乎在周發這里也問不出太多。
見警方的詢問陷入僵局,周發忽然身體前傾,也是實話實說道:“警察同志,你跟我也打過交道,也了解我這個人,我可沒理由自己倒霉,讓他劉星云逍遙法外,畢竟分錢的時候,我還得問他要錢呢。”
右手背叩在左掌上,周發又道:“再有吧,你們應該也問過那洪山水庫的倆管理員,也就是那個大胡子男,還有那老頭,你們應該也問不出什么吧?因為他們也是打工的,知道的不多呀。”
“那也就沒有什么別的辦法找到劉星云了嗎?”顧晨問。
周發猶豫了一會,終究還是搖了搖腦袋:“他這個人,可狡猾的跟泥鰍一樣,要找他還真不容易,我估計挺難。”
顧晨將詢問筆錄記錄完整后,也是深呼一口氣,這才將筆錄本交給周發,指著署名位置道:“在這里簽字。”
時間過的很快。
距離顧晨帶人查封了假寺廟寒隱寺兩天后,唯一漏網之魚劉星云的下落,就一直是個迷。
三組辦公室內。
顧晨右手轉筆,也是若有所思,自言自語。
“看來還真不該這樣草率的去抓人,這個劉星云,比我想象中的要厲害多了。”
看著電腦屏幕中的劉星云照片,顧晨嘆息一聲。
想起之前的無眉和尚劉景山跟自己交代,劉星云是一個善于偽裝的人。
而且還有自己的秘密倉庫。
這就說明,劉星云可以通過不斷的偽裝,將自己轉變成另一種身份。
那這么一來,大街小巷中遇見的某個路人,或許就很有可能是劉星云。
當然,這種可能也只是相對,顧晨與劉星云的接觸,也只有在秋香素菜館的一面之緣。
但是這也足夠讓顧晨能夠再見到劉星云本人時,可以根據自己專精級記憶力和專精級觀察力的加持,將他認出。
顧晨看著走進來的丁警官,趕緊說道:“丁師兄,你上午有空嗎?”
“呃…有吧,顧晨你有事?”丁警官問。
顧晨微微點頭,道:“劉星云消失已經有兩天時間,我想讓你幫我再去秋香素菜館看看,跟劉秋香和王秀琴好好溝通一下,看看那邊有沒有什么線索。”
“原來是這樣啊?”丁警官猶豫了幾秒,這才哦道:“好吧,那我就帶人去一趟。”
“有勞丁師兄了。”顧晨說。
丁警官帶著顧晨的囑咐,叫上兩名見習警,直接離開了。
然而一個小時后,電話鈴聲忽然響起。
可意外的是,電話鈴聲并不是顧晨的手機,而是辦公室里的座機電話。
顧晨深呼一口氣,平復下心情后,直接走過去接通來電。
“您好,這里是芙蓉分局刑偵三組辦公室,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您?”
“警察同志,我姐姐失蹤了。”電話中,顧晨明顯聽出一名男子的焦急。
顧晨抽出便簽紙,將手中的寫字筆筆蓋咬開,這才又道:“你先別急,把你這里的具體情況跟我講一下。”
“好。”男子努力平復下心情后,這才又道:“我姐叫張慧,一直跟我住在一起,她今年剛大學畢業,剛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工作也快三個月了。”
“可就在這兩天,她忽然就沒住在家里,起先我不太清楚她到底去哪,所以就在微信上問她,她回復我說,這些天公司很忙,有個項目要趕工,所以要跟同事一起住在公司加班。”
“所以呢?”顧晨問。
“所以我就信了呀,我真以為她在公司加班呢,畢竟她們公司有時候是真忙,我也就沒怎么注意。”
“可就在今天早上,她們公司的一名男同事,上班特地繞到了我家這邊,敲門找到了我。”
“他告訴我,我姐張慧已經兩天沒來上班了,公司主管打電話也打不通,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為此公司的領導這兩天正大發雷霆呢。”
“畢竟我姐不在,很多公司的事務都得中斷,所以今天就讓這位男同事,趁著上班前的這段時間,根據我姐入職時候填寫的家庭住址一路找過來。”
“所以我這才知道,原來我姐根本就沒在公司加班,而且她的手機也已經關機。”
聽得出男子神情緊張,顧晨又問:“那你的家人呢?你們的父母,難道之前也沒跟你姐聯系過?”
男子哽咽了幾秒,這才回道:“實不相瞞警察同志,我父母早就離婚了,我們一直跟著媽媽住,但是媽媽這些天,一直在老家照顧身邊的外婆,所以她也不知道家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嗯。”顧晨將這些記錄在案后,又問:“所以這些天,家里一直是你跟你家在居住,但是你姐在兩天回復你消息之后,就再也聯系不上了對嗎?”
“對的,她說公司這些天要全員加班,可我問過那名她公司的男同事,他們公司這兩天壓根就不忙,也從來沒聽說要加班住在公司一說。”
“所以我有種不祥的預感,我姐肯定是遇到麻煩了,她失蹤了。”
“好的,你別急。”顧晨將這些記錄詳細后,又道:“那你現在把你家具體地址告訴我,我們這邊馬上出警。”
“好的警察同志。”電話那頭的男子,不由吸了吸鼻子,這才又道:“我家住在向陽小區,9棟3單元2室,我叫張凡。”
“好的張凡先生,這個電話是您本人使用嗎?”顧晨又問。
“是的,你們到了打我電話,我現在就在家里。”張凡說。
“了解,我們馬上出警…”
與張凡簡單溝通后,顧晨這才掛斷電話。
盧薇薇和袁莎莎已經取好裝備。
王警官也正在裝備,隨口一問:“人口失蹤?”
“嗯。”顧晨微微點頭,道:“向陽小區,9棟3單元2室,有個叫張慧的女子兩天前失蹤,報警的是她弟弟張凡,具體情況我們在車上再說吧。”
“行。”盧薇薇嘆息一聲,將單警裝備丟給顧晨,嘴里也是念念碎:“這假和尚劉星云還沒抓著,又是人口失蹤,不過這兩人消失時間好像挺湊巧的,都是同一天?”
“你說什么?”顧晨一愣,趕緊問盧薇薇。
盧薇薇也是呆滯了一下,這才主動過來幫顧晨將裝備扣好,笑孜孜道:“也沒什么,就是感覺這張慧消失的那天,不正好是劉星云消失的那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