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師弟,你…你說的怎么像雞湯?”盧薇薇也是當場愣了一下。
要知道,顧晨說的這些,聽著更像是故事。
合著剛開始30塊錢的破手表,竟然到最后能賣到260萬?
這完全是顛覆自己的想象好么?
何俊超也是不由沉思幾秒,這才弱弱的問顧晨:“我說顧晨,按照你這么說,那這塊手表到最后,到底有沒有賣掉啊?”
“沒有啊。”顧晨說。
“沒…沒有?”王警官也呆了一下,這才趕緊走到顧晨的身邊,問道:“合著徐媽媽讓徐正剛問了這么多地方,竟然就是為了讓他知道這個道理?”
“我覺得還好吧。”一旁的袁莎莎,柔聲的說道:“有錢人家的孩子,其實最注重格局培養。”
“這種東西看似摸不著,但卻是一種寶貴的精神財富,有利于富家子弟的身心成長,還有梳理正確的價值觀。”
“呵呵。”聽著袁莎莎的說辭,王警官不由干笑兩聲,這才說道:“我說小袁,你說的好像跟真的一樣,難道你也是富家子弟?從小就受到父母這樣的價值觀熏陶?”
“我…”袁莎莎忽然被問住了,半天不知該如何回答。
盧薇薇則是擺擺手道:“小袁每天擠公交來上班,怎么可能是富家子弟呢?你老王用腦子想想也知道啊。”
“難道擠公交就不能是富家子弟嗎?”王警官也是直接反駁,又道:“那你盧薇薇倒是說說看,到底什么樣的人才配稱為:富!家!子!弟!”
“那最起碼得有一臺粉色超跑吧。”盧薇薇說。
此時此刻,大家目光齊聚在袁莎莎身上,袁莎莎趕緊擺手否認:“我沒有粉色超跑呀。”
“你看,小袁都說沒有吧,就算家里條件好點,那也離‘富家子弟’這種稱謂有點遠吧?”
盧薇薇倒是跟著袁莎莎的說辭,一直引申下去。
王警官說不過盧薇薇,也是黑著臉,拿起一瓶農夫山泉撥弄起來。
盧薇薇笑孜孜道:“我說老王,你干啥呢?”
“我在想,為什么水在地球上幾億年都沒有過期,裝在瓶子里就過期了呢?”王警官撥弄著瓶子,隨便敷衍。
“哈哈,地球上的水你能直接喝?泉水也得經過處理吧。”盧薇薇不由調侃。
感覺老王有點轉移話題的意思。
王警官被懟得不行,也是強顏歡笑著道:“那人連地溝油都能吃,有啥不能喝的?”
盧薇薇點點頭,隨后又瞥了眼剛才懟顧晨的何俊超,又問:“那我說何俊超,你又在想什么?”
“我在想為什么外國超級英雄趴著飛,而中國的神仙豎著飛呢?”何俊超也是從剛才的驚愕中回過神,趕緊接話說。
盧薇薇頓時樂得不行,看看兩人,再看看顧晨,也是不由分說道:“我說何俊超,你跟老王這是吃了蝙蝠嗎?連說話口吻都是一樣的。”
“每次狡辯不成,就開始轉移話題了,一個套路啊,說到底還不是因為顧師弟的兄弟家有錢,讓你們心理不平衡罷了。”
“盧薇薇,扯遠了哈。”王警官是不會承認自己是個窮逼,連每月1000塊的零花錢都得請示妻子。
而何俊超更是不會承認自己羨慕的事實。
于是轉移話題道:“我說顧晨,那按照你這么說,這個徐正剛的外公外婆家,之前就是土豪咯?那他生父和繼父?”
顧晨明白他意思,也是笑笑說道:“其實,不論是徐正剛生父還是繼父,都得仰仗徐正剛的外婆和外公。”
“因為徐媽媽家里有錢,許多物件都祖上傳下來的無價之寶,因此,徐媽媽并不是靠誰,而是靠自己。”
“而且跟兩任丈夫都是分開做事業,前夫做房地產,她開酒店。”
“第二任丈夫做投資,她還是開酒店,不過現在的酒店生意,已經遠遠做到了全國,江南市的酒店連鎖產業,只是她眾多資產的一部分。”
“我丟,這也太牛了吧?簡直是女強人好嗎?”袁莎莎聽到這些,也是不由驚嘆道:“可是,我媽怎么在江南市,從來就沒聽說過這號人呢?”
“你媽媽?”盧薇薇不由疑道:“小袁,你媽媽是做什么的呀?這都是精英圈里的事情,你媽媽怎么會知道呢?”
盧薇薇其實也懂,不管在任何城市,都會有所謂的頂層富豪圈,或者說是精英階層更為準確。
他們以百分之十左右的人口比例,卻控制著城市百分之七十的高端資產。
而圈子也會形成一個閉環,當你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或者在某些方面取得非凡的貢獻,就會被這個圈子所接納,成為精英圈的一員。
但是這種圈子之間,往往會因為閉環而阻隔,普通人要想進入這種精英圈,可以說是難上加難。
優秀的人永遠是相互吸引,可是以袁莎莎家里的條件,或許能接觸到一兩個精英圈的同齡人吧?
畢竟,袁莎莎還是江南市國際賽車場T車隊的安吉拉。
就以袁莎莎上次所說的那種情況,那她的閨蜜必定就是那輛粉色超跑的主人,而她的閨蜜又是和顧晨兄弟徐正剛是表親關系。
由此可見,雖然說,在盧薇薇心里,袁莎莎似乎是個普通人,可盧薇薇總有一種莫名的感受。
那就是,袁莎莎莫非也有個不俗的家庭背景?
也是發現盧薇薇對自己的身份產生懷疑,袁莎莎不由干笑兩聲,這才道:“我媽平時喜歡關注這些江南市的商業領袖,所以,我也會經常關注一些。”
“可是剛才聽顧師兄這么一說,的確是有點小意外,原來顧師兄朋友這么優秀啊。”
顧晨也是見大家相互調侃,也是笑笑說道:“還好吧,徐正剛跟我,從小在幼兒園就是好友,一直到高中,可以說,算得上是鐵哥們吧。”
“不過你們所說的這個圈子,我倒是感覺沒這么重要,重要的是做好自己,畢竟在我的朋友圈里,徐正剛交友,從來不看對方有沒有錢,畢竟都沒他有錢。”
“哈哈。”王警官一聽,也是苦笑不已道:“我說顧晨,你凈瞎說什么大實話?哪天把你朋友介紹給我們認識認識。”
“對啊。”丁警官也是好奇不已道:“能有這樣一個朋友,確實挺有面子的,不過大家也不要過度去追求這種人脈。”
“畢竟這種人脈,對顧晨來說是有用的,畢竟是從小玩到大的,可至于大家嘛,簡單認識一下就好,畢竟大家都不是一類人。”
王警官一聽,怎么感覺老丁是在含沙射影的說自己?也是悶悶不樂道:“我說老丁,這不同圈子的人,也是可以相互交流認識的,人際關系不都是這樣建立起來的嗎?”
“不是吧?”丁警官疑道:“其實老王,你維護的很多人際關系都是無用的,特別是普通人之間的人際關系,毫無意義。”
見王警官臉都黑了,丁警官嘿嘿一笑,又道:“當然,可能這句話會傷到很多人的心,但是現實就是這樣嘛。”
“那什么算人脈?”盧薇薇愣道。
丁警官扭頭一瞧,也是笑笑說道:“其實要說什么是人脈呢?那就是你自己啊。”
“我…我自己?”盧薇薇不明覺厲。
“對啊。”丁警官也是點點頭,道:“你是你自己唯一的人脈,如果你是梧桐樹,鳳凰會來找你,反之,如果你是臟東西,來找你的都是蒼蠅。”
“所以人脈終究不是追求來的,而是自己值錢之后,吸引過來的。”
“而你不值錢的時候,所謂的人脈,都是一文不值的。”
“丁師兄說的有道理。”顧晨也的微微點頭,贊成的說道:“只有等價交換,才會有平等的友誼。”
“說的也對。”一直站在眾人身邊,沉默不語的何俊超,也是忍不住插嘴道:“其實一點也不假,不過道理誰都知道。”
“人脈是不用追求,自己是梧桐,自然會引來鳳凰的,所以我還是得繼續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加優秀才是啊。”
看了眼顧晨,何俊超羨慕嫉妒恨道:“就拿你顧晨來說,就你這專業水平,放在整個芙蓉分局,那也是數一數二的。”
“我只要能有你一半的水準,說不定趙局一高興,也會送我一罐中老年奶粉呢。”
“哈哈,想都別想。”王警官忽然感覺,何俊超是不是打上自己中老年奶粉的主意了?
要知道,這罐中老年奶粉,還是趙國志親自拿到三組辦公室來的。
雖然不是很值錢,但象征意義明顯,雖然奶粉早已見底,不過王警官卻一直放在桌上臭顯擺,完全不知道這是趙國志送給顧晨補充營養的獎勵。
何俊超瞥了王警官一眼,也是嫌棄說道:“我說老王,誰稀罕你那中老年奶粉啊,我的意思是,努力向顧晨看齊。”
“畢竟,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結遠親,不信且看筵中酒,杯杯先勸有錢人,有酒有肉多兄弟,有難何曾見一人。”
“這句詩是出自清代周希陶的《增廣賢文》。”顧晨說。
何俊超嘿嘿一笑,道:“沒錯,不過我這里所說的‘富’,是指才華,畢竟咱們做警察的,要說太富有,那可是要出問題的。”
“其實,你說的…也不全對。”顧晨忽然打斷道。”
“不全對?”
何俊超、王警官和丁警官,三人齊齊看向顧晨。
“沒錯。”顧晨也是微微點頭,抿著杯中的茶水,也是笑笑說道:“像人脈這種東西,有時候是不用過分去維護的。”
“需要用到別人的時候,就是你平時的一些禮節和做事風格,讓別人欣賞的話,很容易就送你個順水人情,再說了,人哪有不求人的事?”
現場又是忽然的安靜…
原本丁警官已經將關系說說的很明了,結果顧晨的觀點一出,也是刷新了大家對之前觀點的看法。
盧薇薇也是微微點頭,這才道:“我贊同顧師弟的說法,要說這這關系平衡吧,關鍵還得看德,德不配位,就算大家實力相當,也很難走到一起。”
“不過顧師弟說的最后那句話,人哪有不求人的事,我是百分之二百贊同,就比如咱們辦案,我跟老王算是弱雞的存在吧?顧師弟何曾嫌棄過我們?”
“還有,在顧師弟來三組之前,大家也都清楚,咱們刑偵三組是何等雞肋,人家顧師弟抱怨過嗎?還不是撇開一組的兮爺和二組的肖陽,義無反顧的來到咱們三組。”
“說的對啊。”
“所以關鍵還是做好自身建設吧。”
“呵呵,反正有顧晨在咱們三組,大家都沾光。”
“那既然江南市國際賽車場,有顧晨兄弟的股份在里面,我們是不是什么時候來次團建?集體去飆車?”
“好主意啊,早就想去賽道過過癮了。”
整個辦公室,忽然又七嘴八舌的熱議起來。
也就在此時,顧晨的手機忽然一起短信提示。
放下手里的文件,顧晨直接劃開手機,這才發現,是徐正剛放來的短信。
于是顧晨拿起手機,走到門外拐角處,這才撥通了對方的號碼。
片刻之后,電話那頭傳來徐正剛的回應。
“顧晨,你昨天走的也太匆忙了,弄得我也忘記問你了,你昨天的案子辦的如何?”
“還好吧,司機的妻子已經招供,這火的確是她放的。”顧晨說。
徐正剛一呆,這才弱弱的問道:“所以,這個案子真的是你推理的那樣?”
“呵呵,還能咋樣啊?”顧晨也是笑笑,感覺徐正剛也是大驚小怪的。
而電話那頭的徐正剛,也是在短暫的沉默后,這才淡然的說道:“看不出來,這么多年沒見你顧晨,你的推理和觀察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悍啊。”
“我感覺你這小子天生就是當警察的好材料,果然是國之棟梁。”
“好了別說這些了,夸我這么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商量?”顧晨太了解徐正剛了。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說的也基本是徐正剛。
不過大家昨晚才剛剛見過,也有許多曾經的往事沒有回憶。
加上徐正剛這些年常年在國外留學,回國之后,又與其他同學失去了聯系。
所以顧晨可以估計,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里,都將接到來自徐正剛的“騷擾電話”。
徐正剛也是笑笑,淡然說道:“不愧是你顧晨,我剛一開口,你就知道我在想什么?”
“畢竟是一個幼兒園出來的嘛。”顧晨淡淡一笑,問他:“所以…是什么事情?”
“24,24出現了你知道嗎?”徐正剛剛才還是一臉輕松,可忽然提及“24”時,整個人似乎是換了一種口吻。
顧晨一呆,忙問道:“你是說,那個在國際賽車場風云榜上排名第一的‘24’?”
“沒錯,就是那家伙。”徐正剛嘿嘿的笑著,問顧晨:“怎樣?是不是感覺有點意思?你昨天剛剛把風云榜的成績,拉到與24一樣的水準,他今天就出現在國際賽車場。”
“看來沒有你顧晨,這個隱秘的家伙,可能都難以見到真容啊。”
顧晨皺皺眉,猶豫片刻后問道:“所以呢?這個24到底是何方神圣?是男是女?”
“不知道?”徐正剛一句話,差點沒把顧晨給噎死。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給我打電話?”顧晨也是呵呵一笑,感覺有點意思啊。
“顧晨你別急啊,你聽我說。”電話那頭的徐正剛,也是不急不慢道:“就今天上午,聽工作人員說,有個賽車手拿著國際賽車場上的金卡開消費。”
“要知道,金卡可是要在國際賽車場上,成績排到第一名才有資格獲取。”
“而且一旦獲取金卡,可以在一年內,免費在國際賽車場消費,而且都是全額免單,餐飲住宿都是半價。”
“可就在剛剛不久前,有工作人員告訴我,那家伙出現了,而且我特地去調取過監控,這個人在監控里的畫面,我感覺像個年輕人。”
“呵呵。”聽到這些,顧晨也是不由干笑兩聲,反問徐正剛道:“所以你跟我說這些,到底想要我干啥?”
“找24決斗啊。”徐正剛急不可耐道:“我說顧晨,再怎么說,你也是代表過我們T車隊參加過比賽的人物了,按照慣例,也算咱們T車隊的一員。”
“雖然你在國際賽車場上的比賽角逐中,僥幸獲得了第一名,而且在國際賽車場風云排行榜上,也是第一名的存在著。”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雖然是第一名,可只能跟24并列第一。”
“就這樣,你還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名。”
“所以呢?”顧晨問。
“所以?所以你必須跟24比試一場,當面擊敗他,這樣咱們T車隊的名次和威望,也會得到空前的提升。”
“到時候,別說是那什么狗屁寒武車隊,就是那些零零碎碎的小車隊,也都會俯首稱臣的,那時候,寒武車隊就可以徹底消失在歷史舞臺上,哈哈。”
想到這里,徐正剛不由笑出豬叫聲。
“所以…我一定要去跟24賽一場?”顧晨也是很不情愿的說道。
畢竟賽車之類的,平時只是當做消遣,放松緊張工作之類的戶外活動。
顧晨并不想在這方面,消耗太多的精力。
不過相反,徐正剛似乎對于這種名譽之爭過度看重。
也是極力催促道:“顧晨,你就幫我這次忙好嗎?”
“你也知道,這個風云榜上排名第一的24,自從將自身的成績拉到一個新高度后,已經有半年時間沒有露面了。”
“他現在為什么在這個時間點出現,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他是直接來找你較量的,因為江南市國際賽車場的微信公眾號,昨晚就有一篇關于我們比賽的文章出現。”
“你顧晨以黑馬形式出現,已經讓所有人對你產生了關注。”
“而且我相信,這個24,也一定在公眾號上看到了排名和成績,可是他這次,在這么敏感的時間點出現,明顯是想找你比賽的。”
“可我…”
顧晨剛想開口,卻又忽然被徐正剛打斷道:“我都打聽清楚了,這家伙好像故意在我的衣柜箱里,留下了一張寫有地址的紙條。”
“他…他給你寫紙條?”顧晨感覺越來越有意思了,于是忙問道:“紙條上寫了些什么?”
“關于他的住所。”徐正剛說。
“還有呢?”顧晨又問。
“沒了,就一個地址。”
“就一個地址?”顧晨忽然警覺起來,感覺有點詭異的味道。
徐正剛怕顧晨多想,于是淡淡說道:“我說顧晨,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這24,表面是給我遞紙條,其實是想通過我來約到你。”
“呵呵。”顧晨不由干笑兩聲,淡然說道:“我說剛子,這是你自己的一廂情愿吧?說不定是找你的。”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找我的。”徐正剛也是平復下心情,這才趕緊又道:“你不了解這個人,高瘦從來都不會當面給對手遞紙條,通常都需要一個中間人,也就是掮客之類的,代為傳達。”
“所以我斷定,他留下地址,明顯是想讓我帶你去找他,然后商量比賽的事宜,你看看,能不能抽個空,我們哥倆一起過去?”
現場忽然安靜了幾秒,電話這頭的顧晨,也是在反復斟酌。
而電話另一邊的徐正剛,似乎早已的等不及了,于是又趕緊問顧晨:“所以,顧晨,作為兄弟你一定要去,我帶你你,咱們就去那個地方看看,看看這個24,到底是何方神圣,因為他的地址實在是太詭異了。”
“呵呵。”感覺徐正剛是為了讓自己出戰,讓自己跟他一起去找24,所以才會把情況說的很詭異。
不過顧晨對徐正剛太了解了,也是淡淡的問道:“所以,他家住天庭?”
“不是天庭,是郊區的一處廢舊化工廠,是一塊遺棄很久的廢舊工廠。”徐正剛說道這里,整個人也是驚疑不定。
似乎這樣的邀約方式,自己一輩子都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