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蘭替父從軍之前做過什么?”盧薇薇直接被這個問題給問傻在那,呆滯了好半天,這才搖頭道:“我不知道啊。”
王警官頓時得意了,挺胸抬頭道:“難道你沒聽過《木蘭詩》里有一句叫:‘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髻頭,北市買長鞭’嗎?為了當個兵,她把四六城全都逛遍了。”
盧薇薇:“…”
這特么也可以?
老王你是工地里抬杠的嗎?
盧薇薇整個人都不好了。
合著半天,連老王都懟不過,感覺做人太失敗了。
見盧薇薇氣嘟嘟在那,王警官頓時又道:“我說盧薇薇,像你們女裝,設計的基本都沒有口袋,你知道為什么嗎?”
盧薇薇又是一呆:“為…為什么呀?”
“因為商家為了多賣包包,而故意為之的陰謀。”王警官說。
盧薇薇:“…”
王警官笑道:“所以你們永遠是被套路的人,只知道買買買,而不知道被人套路,這個世界上女人、小孩和老人的錢最好賺,要想從我們口袋里賺點錢過去,那可是比登天還難。”
“摳門就摳門,竟然美化的這樣美好。”盧薇薇也是白了一眼,不在理會王警官了。
也是見盧薇薇也有懟輸的時候,大家頓時噗笑不已,整個辦公室傳來一片歡笑聲。
也就在此時,辦公室里的電話忽然響起,袁莎莎主動走過去接電話。
“你好,這里是芙蓉分局刑偵三組,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助的?什么?好的,我知道了,馬上出警。”
掛斷電話,袁莎莎黛眉微蹙道:“王師兄,顧師兄,西街附近有保潔員墜樓,需要我們過去處理一下。”
“保潔員墜樓?”聽到這個職業時,顧晨皺皺眉,有些遺憾,不過還是趕緊那好裝備,準備隨時出發。
王警官道:“袁莎莎,你跟我們小組一起去。”
“是。”也是見王警官要將自己帶上,原本經常呆在辦公室里的袁莎莎,頓時也頗為興奮。
畢竟辦公室里的日子不好過,袁莎莎其實很羨慕顧晨、盧薇薇還有王警官三人。
三個老搭檔在一起,破獲不少案子,三人因此也是越來越默契。
而相比較自己,常常被安排坐在辦公室,處理一些繁雜瑣事,所以袁莎莎從心里頭還是排斥的。
見盧薇薇從座位上起身,袁莎莎趕緊將她的裝備送到面前:“盧師姐,給。”
“謝謝。”盧薇薇拍拍袁莎莎肩膀,淡淡道:“走,跟我們一起去。”
“嗯嗯。”袁莎莎狠狠點頭,非常期待。
主要是能跟顧晨一起出發,能從顧晨身上學到不少專業知識,這才是袁莎莎的嗨點。
駕駛警車,四人一直開到西街附近。
此時此刻,一處大廈的樓下,已經圍了不少人在那,有部分輔警正在現場維持秩序,警戒線拉出一道方形的區域。
也是見顧晨率先下車,一名負責維持秩序的老輔警,這才走到顧晨面前:“你們來了?”
“什么情況?”顧晨問。
“有一名保潔員墜樓,目前已經死亡。”輔警說。
顧晨歪頭看了看現場,這才道:“麻煩帶我們進去看看。”
“好,跟我來吧。”輔警扭頭便走,帶著顧晨等人來到了死者面前。
此時此刻,顧晨才發現,死者是一名中年女性,從她的穿著可以判斷是一名保潔員。
而且女子平躺在地上,頭部流出大量鮮血,鮮血很快浸濕了地面。
顧晨蹲下身,仔細查看女子的周圍,發現女子手邊還有一塊抹布,顧晨戴上白手套,對著女子的傷口反復檢查,并確認女子已經死亡。
此時此刻,周圍人群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所有人都在為這名女子的墜樓感到惋惜。
顧晨站起身,抬頭看了眼上方,五樓的窗戶此刻正打開著。
“難道是從五樓掉落下來的?”顧晨皺皺眉,有些疑慮。
盧薇薇走過來道:“從這么高墜落,完全沒有什么生還的可能,這女人也太不小心了,在高空作業,也不綁根繩子什么的。”
“要我說,趕緊找找她的手機,聯系一下她的家人吧。”王警官說。
顧晨點點頭,隨后在女子的身上搜索一番,卻并沒有找到手機的蹤跡。
而這時,一名中年女子主動從人群中走出來道:“警察同志,我認識她,她是這座大廈的保潔員,叫張娟。”
“張娟?”顧晨看了眼這名提供信息的女子,頓時點點頭:“非常感謝你提供的信息。”
“不客氣,她經常來我店里買東西,所以我跟她也算認識,我店就在斜對面。”說道這里,中年女子指了指自己的一家門面。
顧晨點頭:“好的我知道了,謝謝。”
隨后他看了眼王警官,頓時說道:“王師兄,五樓有窗戶是開的,她很有可能是從那里摔下來的,我想上樓看看。”
“可以。”王警官說。
“另外,建議保護好現場,不要讓圍觀群眾破壞現場。”
也是看見周圍圍觀群眾越來越多,看著幾名輔警在現場維持秩序有些力不從心,顧晨不免有些擔憂。
王警官看出了顧晨的心思,擺擺手道:“這個沒關系,我打電話叫點支援,讓附近巡邏的同事都過來,把人群驅散。”
“謝謝王師兄,那有勞王師兄先待在下面,協助其他同事維持秩序。”顧晨說完,直接扭頭看向盧薇薇和袁莎莎道:“盧師姐,小袁,你們跟我一起去樓上看看吧。”
“好呀。”兩名女警異口同聲,爽快的答應。
隨后三人便趕緊往大廈樓上走去。
大家快步來到了五樓,此時此刻,大家才發現,五樓開窗的房間是一間電話總機值班室。
此刻的辦公室里空無一人。
顧晨立刻打開執法記錄儀,跟盧薇薇和袁莎莎相互配合,開始對房間的各處痕跡展開搜索。
顧晨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地板,此刻的地板剛剛擦過,上面還留有少量水跡,顧晨又去其他地方仔細觀察,發現并沒有打斗過的痕跡。
盧薇薇在周圍檢查一圈后,來到顧晨身邊道:“顧師弟,這邊已經被清理過,很顯然那個叫張娟的保潔員,當時正在房間做清潔作業,她正在窗邊擦窗戶時,一不小心失足,摔下了樓層。”
“可能是吧。”顧晨目前也沒有找到其他可疑線索,只是點點頭,暫時不做評價。
見袁莎莎依舊在認真檢查,顧晨問她:“袁莎莎,你檢查的如何?”
“報告顧師兄。”袁莎莎直接轉過身,撩了撩自己的短發說道:“我也檢查過幾遍,這間房里都有被清潔過的痕跡,除此之外,并沒有發現可疑線索。”
“那就是說,這個張娟正有可能是自己失足摔下去的?”顧晨雖然不想承認,不過這是目前最有可能的結果。
“可能吧。”袁莎莎說。
顧晨點點頭,隨后又來到陽臺。
此時此刻,顧晨趴在陽臺上,針對死者張娟摔下的位置進行反復對比。
隨后看了眼樓下的陽臺,不由皺了皺眉。
“怎么了顧師兄?”一直在對顧晨察言觀色的袁莎莎,有些好奇的問他。
“我覺得,還是調查清楚再說吧,現在僅憑五樓打開窗戶的房間來判斷,似乎有些為時過早,我想去看看其他樓層的陽臺,看看有沒有什么新發現。”
“我跟你去。”盧薇薇第一個說道:“那咱們就先從四樓開始。”
“可以。”顧晨爽快的答應。
大家很快沿著樓層陽臺開始檢查。
從四樓一直檢查到二樓。
王警官站在樓下仰視二樓,問道:“顧晨,你們現在有沒有什么新發現?”
“暫時還沒有。”顧晨有些泄氣,不過依舊在檢查。
二樓的陽臺上,種著許多花花草草,主人打理不錯,各種花花草草長勢喜人。
盧薇薇甚至用手趕走蜜蜂,將鼻頭靠近花蕾,感受著鮮花的芬芳。
而此時,一片葉子引起了顧晨的注意,他趕緊走上前,戴著白手套將葉子拿在手中。
在一番觀察后,顧晨選擇將葉子放進取證袋里。
這時候,一名穿著黑色制服的男子,這才走到了二樓房間,也是見顧晨、盧薇薇和袁莎莎三名警察在先從,整個人顯得有些緊張,小步來到顧晨的面前。
“警察同志。”
“你是?”顧晨問他。
“我是這棟大廈的行政部經理,我姓夏,叫夏兵。”男子說。
顧晨點點頭:“你好夏經理,死者張娟是你們公司的保潔員對嗎?”
“是的。”夏兵點頭,隨后上前一步,看著樓下摔死的張娟,不由皺了皺眉,表情極度惋惜。
“她今天清理窗戶,是你們工作的安排?”盧薇薇問。
“是的,這種活我們每三天就要干一次,今天正好輪到張娟,但是她平時對這方面的工作都挺熟練的,按理來說,不應該發生這種事情啊。”
“可是現在發生了。”袁莎莎說。
“是的。”夏兵點頭,有些難過道:“這種事情本來是不該發生的,張娟意外墜樓,我們公司也有責任,我會跟公司高層溝通的,畢竟公司幫所有員工都買過保險,她的家人會得到賠償的。”
“張娟平時這人怎么樣?”顧晨來回走上兩圈后,問道。
夏兵抬頭思考:“張娟這個人啊?平時挺開朗的,人也不錯,跟同事之間的關系都挺好,我們每次給她安排的工作,也都能及時完成,是個非常優秀的員工。”
“那她這幾天,有沒有什么異常情況?比如情緒方面的。”顧晨又問。
夏兵皺了皺眉,又是撓頭思索了一陣,這才說道:“要說這幾天有沒有情緒反常,這我還真不好說,因為張娟平時喜歡和人交流,我也沒有發現她最近幾天有什么異常情況。”
“再仔細想想。”顧晨說。
“哦對了。”也是在顧晨的提醒下,夏兵忽然晃指道:“前天她跟大廈的售后部員工超過一架,還是我去勸架的。”
“什么情況,你說清楚些,夏經理。”顧晨不想聽一知半解的東西,直接又問。
“可以的。”夏兵也是點點頭,不由分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商場售后部有個大姐,跟她年齡差不多大,哦,好像是比她小四歲。”
“那天因為那個售后部大姐不小心將首飾掉在了垃圾桶內,結果張娟不知道,直接就給拿走了。”
“她是怎么知道掉在垃圾桶內的?”袁莎莎問。
“因為監控啊,后來我們調取了監控,發現是那名售后部大姐不小心把放在桌上的首飾,碰到了垃圾桶內,結果她沒發現,張娟也沒發現,直接就把垃圾桶給打包拿走了。”
“后來售后部的大姐根據監控找到了張娟,向她索要丟失的首飾,但是張娟非常肯定的告訴她,垃圾她已經處理掉了,可能被垃圾車給裝走。”
“但是售后部大姐似乎并不買賬,仍為是張娟發現了首飾,估計給私藏起來了。”
“因此兩個人因為這件事情,曾經在公司大吵一架,還是我出面協調的。”
聽到這里,顧晨雙手抱胸,微微點頭:“那這次之后,張娟的反應如何?”
“張娟的反應啊?好像她根本沒當回事,該怎樣還是怎樣,反正張娟是那種看得開的人。”
“那那個售后部大姐呢?她之后的反應如何?”顧晨又問。
夏兵撓頭思考:“她呀?肯定生氣啦,畢竟因為自己的不小心,把首飾給弄丟了,可是她又找不出張娟藏匿首飾的證據,因此只能吃這個啞巴虧。”
看著顧晨一臉疑惑的樣子,夏兵趕緊又道:“不過我可以肯定,張娟肯定不會做這種事情的,她肯定根本就沒有發現首飾掉落在垃圾桶內。”
“畢竟當時的垃圾都是扎好封口再拿走,根本看不見垃圾袋中有什么,所以我們都覺得,是售后部的那位大姐心里不平衡,故意沒事找事。”
“那你認為她殺掉張娟的可能性有多大?”顧晨在檢查一圈房間后,又問。
也是被顧晨的提問嚇一跳,夏兵整個人臉色發青,趕緊道:“警…警察同志,你怎么會這樣說呢?同事之間雖然有些摩擦,但也不至于對人家痛下殺手吧?”
看了眼陽臺下的張娟,夏兵頓時又瞇了瞇眼,趕緊收回目光:“反正,我不相信那位售后部大姐,因為這件事情而殺人,所以我覺得,張娟很有可能是在擦玻璃時,自己不小心從樓上掉下來的。”
顧晨沒接話,而是直接對盧薇薇和袁莎莎道:“我想再去樓下現場看一下。”
“可以啊。”盧薇薇說。
袁莎莎也點點頭:“聽顧師兄的。”
顧晨微微點頭,隨后指著夏兵道:“夏經理也跟我一起來吧。”
“唉!”夏兵此刻也不知所措。
畢竟死去的是自己手下的員工,心情自然不太好。
可明明是張娟自己擦窗戶,不小心摔下樓這么明顯的事情,警察在調查當中,似乎是帶著謀殺的方向來調查,這點夏兵不會不知道。
因此在顧晨讓自己跟在左右后,夏兵也不敢不從,立馬屁顛屁顛的跟在后頭,跟著顧晨一起來到了張娟墜樓的地點。
“怎么樣顧晨?”也是見顧晨下樓,面容帶著焦慮,王警官很快猜出顧晨心中有疑慮。
“我總感覺有點奇怪。”顧晨重新圍著死去的張娟繞上一圈后,抬頭看了看樓層,低下身又開始檢查張娟的尸體。
“怎…怎么?哪里不對嗎?”王警官頓時也趕緊蹲在顧晨的身邊,希望能在顧晨的提示下,找到一些新線索。
“王師兄你看這。”顧晨指著張娟的頭部,道:“她的頭部血液凝結的程度不一致,一部分是剛剛墜樓時流出來的,到現在還沒有凝固。”
“但是有一部分血液已經凝固了,這說明墜落前她就已經受傷或者死亡。”
王警官一呆,趕緊瞪著顧晨問:“所以,你懷疑這是一起謀殺?”
顧晨微微點頭:“差不多吧。”
“不對。”王警官搖了搖頭,道:“僅憑這些還不好斷定,但是你的這種設想,可以作為參考。”
“那再加上這個呢?”顧晨又將自己剛才在二樓陽臺收集的樹葉,通過透明取證袋拿在手中。
“這是什么?”王警官呆了一下,不明覺厲的問道。
“我在二樓陽臺上發現的。”顧晨說。
王警官接過樹葉,有些疑惑:“咦?為什么葉子上會有血跡?”
隨后王警官趕緊看了看陽臺,還有死者張娟的墜落位置,整個人也瞬間陷入到沉思。
顧晨道:“王師兄,你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死者張娟的尸體所在位置,與陽臺其實是有段距離的,所以陽臺上的葉子有血跡,說明死者在摔落在地面時就已經負傷或者死亡。”
“血滴是從五樓下墜的過程中,滴到葉子上的,如果死者張娟是不慎失足墜落到地面才出血的,那血跡就不會滴落到葉子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