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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我還是能知道她是誰

  “啊?”聽聞租車的阿蘭德要去上廁所,租車行老板頓時有種藏好的寶貝被人發現似的,整個人心頭一驚,默默的看了眼洗手間。

  “老板,你怎么了?”一旁有些尿急的阿蘭德問。

  “哦哦,沒…沒事,你要上廁所是吧?”

  “老板你真的沒事嗎?”阿蘭德見租車行老板緊張的不行,頓時又問了一句。

  “呵呵,我沒…咳咳,上廁所是吧?那…那你去吧,因為我剛上過廁所,有味道,如果你能等等再去的話…”

  “沒關系的。”阿蘭德似乎并不介意,直接笑了笑,轉身便朝著顧晨、盧薇薇和王警官藏匿的洗手間走去。

  租車行老板也是嚇壞了…

  心說我這邊還沒關門呢,你這就要去廁所?

  就當阿蘭德提著褲子,扭了扭皮帶,并走到洗手間大門口,一把推開大門時。

  顧晨、盧薇薇和王警官,就像三座藝術雕塑一樣,出行在面前。

  兩方人頓時大眼瞪小眼,全部都愣在了當場。

  然而目光短暫接觸兩秒鐘后,阿蘭德這才土撥鼠般的“啊”的一聲叫,準備轉身要跑。

  結果顧晨眼疾手快,直接沖上去飛踹一jio,直接踹在了阿蘭德側身。

  阿蘭德頓時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直接就倒飛了出去。

  重重的身體,砸在了一張木桌上,木桌當場被斷成了兩截。

  剩下兩個外國人,還沒從阿蘭德土撥鼠般的叫聲中反應過來,就看見洗手間里沖出三名警察來,三兩下將阿蘭德戴上手銬。

  兩名外國人,這才意識到,此地…有埋伏。

  反應慢半拍的兩人,當即轉身想跑,結果一轉頭,奔跑的兄弟又雙雙撞上了卷閘門,直接又被反彈了回去。

  這時候,顧晨和王警官快步上前,直接掏出手銬,將剩下兩名外國人反手一扣,直接將三人干凈利落的抓捕歸案。

  “你…你們要干什么?我們是外國人,你們這是在侵犯人權。”為首的阿蘭德,頓時嚷嚷個不停,嘴里沒一句好話。

  盧薇薇當即踹了他一腳屁股:“吵什么吵,安靜。”

  “你…”

  阿蘭德話說一半,又被盧薇薇兇神惡煞的指著鼻子,頓時慫到不敢說話。

  租車行老板見三人被捕,這才長舒一口氣道:“還好還好,還好關門夠及時,否認這兩人肯定要逃跑。”

  “謝謝你老板。”顧晨也是走上前道謝,說道:“剛才要不是你,我們的抓捕行動肯定不會這么順利的。”

  “哎喲!別說了別說了,可嚇死我了。”租車行老板拍拍胸脯,說道:“我開租車行這么久,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媽呀,剛才可把我嚇死了。”

  “放心。”王警官拍拍他肩膀,說道:“現在沒事了,三個嫌犯都已被捕,老板,你可是幫了警方一個大忙啊。”

  “呵呵。”租車行老板也是不由干笑了兩聲,說道:“只要你們不追究我亂提價格的責任,我就阿彌陀佛了。”

  顧晨直接道:“那是工商的事情,不歸我們管。”

  幾人在租車行簡單的交流一陣后,顧晨取走了阿蘭德的護照,而王警官也叫來了丁警官,一起將三名外國人,帶進來芙蓉分局審訊室。

  一號審訊室里。

  阿蘭德捂著腰,一臉尷尬的看著面前的三名警察,不知所以道:“你們憑什么抓我?我是外國公民,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外國公民怎么了?在中國犯法,就該受到中國的法律制裁。”盧薇薇打開筆錄本,沒理會。

  阿蘭德頓時怒踹鐵門,道:“你們這些該死的警察,快放我出去,再不放我出去,否則我讓你們好看…”

  話音剛落,就看見顧晨抬手一拍,頓時將王警官放在桌上的保溫杯,直接就彈翻在桌上。

  由于保溫杯蓋子沒擰緊,王警官泡的一手好枸杞茶,頓時全部灑在了褲腿上。

  “我特么…”王警官話到嘴邊,忽然又給咽了回去,然后趕緊掏出紙巾擦褲子。

  “我告訴你阿蘭德,這里已經不是一百年前的中國了。”顧晨鄭重其事的盯著他。

  阿蘭德憋笑了兩聲,嬉皮笑臉的…用撇腳的中文說道:“那…那又怎樣?我是外國人,我是英格蘭人。”

  “不要給我嬉皮笑臉的。”顧晨直接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阿蘭德面前,道:“我再給你說一遍,這里不是英格蘭,向中國法律道歉。”

  此刻,顧晨的雙眼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自帶氣場,給坐在對面的阿蘭德以強大的壓力。

  阿蘭德雖然囂張,可當他看見顧晨這犀利的眼神時,整個人忽然就慫了。

  顧晨的眼神里,阿蘭德看到了自己的懦弱,看到了自己在中國警察面前囂張跋扈的假面具。

  沒錯,阿蘭德慫了。

  他真的慫了。

  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名年輕警察給震住了。

  “對…對不起。”阿蘭德輕輕的說道,他知道面前這個警察不好惹。

  顧晨也沒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站著阿蘭德面前直接道:“我來問你,你江南市的目的是什么?”

  “目…目的?”見顧晨提問,阿蘭德故意改口說英文,給顧晨制造麻煩。

  顧晨也沒閑著,直接又用流利的英文提問道:“你來江南市的目的是什么?”

  見顧晨雙語轉換自如,阿蘭德只好放棄了折騰,道:“來江南市,當時是來旅游的。”

  “可為什么,你們從下飛機后,就直奔江南市平安寺,并且在附近的賓館住下來,時不時上山?”

  “我…”見顧晨如此提問,顯然是掌握了自己的具體動向。

  因此阿蘭德緊張的回道:“我們來這燒香拜佛不行嗎?難道這也犯法?”

  “阿蘭德。”坐在前方的盧薇薇也按耐不住,直接問道:“可你們為什么要盜取平安寺佛像?”

  “盜取平安寺…佛像?”阿蘭德忽然一驚,噗笑道:“我完全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么?你們這樣說的依據是什么?為什么說是我們盜取的佛像?難道平安寺丟失了佛像嗎?”

  “阿蘭德。”顧晨將自己的手機相冊打開,將吳俊將幾人拍下來的視頻,一一展現在他面前,道:“從你們在平安寺出現開始,我們就一直在關注你們這三人,包括你們在平安寺吃齋飯,還有凌晨之后待在平安寺大殿內,這些都證明你們在佛像丟失的當晚,確實待在平安寺。”

  也是沒有預料到,自己和同伴在平安寺的活動,竟然會被人意外拍下來。

  阿蘭德整個人郁悶的不行,直接又反駁道:“可這又能說明什么?說明佛像是我們盜走的?”

  “因為當晚,除了另外兩個人,你在某個時間段,忽然間消失在我們的視野中。”

  看著阿蘭德緊張的目光,顧晨又道:“就是在這個時間段,你潛伏去往平安寺的配電室,將所有電閘突然關閉,隨后你又趕緊前往停車場,等待著同伴的行動。”

  “而正是因為平安寺忽然斷電,讓大殿之內陷入到一片混亂當中,你的同伴才能渾水摸魚,將佛像盜走之后,迅速來到停車場與你匯合,之后你們便開車一路逃離平安寺,我說的對嗎?阿蘭德先生?”

  阿蘭德瞬間被顧晨的解釋給說懵了…

  沒錯,仿佛自己在做什么,顧晨就站著自己身邊,觀察著一切。

  “不承認也沒關系。”顧晨并不指望阿蘭德能夠坦誠招供,又道:“我們在配電室,還搜集到一些指紋和腳印。”

  “那…那肯定不是我的,肯定不是。”阿蘭德聽完之后,整個人開始緊張起來。

  顧晨回頭看了眼盧薇薇,盧薇薇心領神會,直接站起身,將一份調查報告交到顧晨的手里,隨后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47碼的鞋。”顧晨拿著報告,低頭看了看阿蘭德的鞋子。

  阿蘭德趕緊將雙腿向后一縮,以此來掩飾自己的鞋碼。

  “別藏了。”顧晨笑了笑,說道:“用肉眼都能看出,這47碼的腳印就是你阿蘭德的,在平安寺里的所有人,沒有一個是47碼的鞋子,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我…我…”

  見顧晨又將自己的老底戳穿,阿蘭德整個人抓狂到不行。

  “我說阿蘭德。”剛剛擦完褲子的王警官,頓時也插嘴道:“你一個人,大晚上的,跑去平安寺的配電室干什么?”

  盧薇薇也道:“要知道,這平安寺的配電室,可是在一個極為偏偏的房間里,你平時都跟同伴待一起,可唯獨佛像被盜走的昨晚,你卻忽然出現在配電室,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我…我只是想去上廁所,然后…然后我找錯了房間,對,就是這樣的。”阿蘭德趕緊給自己編了個故事。

  顧晨笑笑:“阿蘭德,如果這些都能說得通,那好,那為什么在佛像被盜走之后,唯獨只有你跟你的同伴駕車離開,一路可以沿著下山的公路開下山?”

  見阿蘭德目光失神,顧晨又道:“而且我們事后清點過人數,當晚所有尼姑,俗家弟子,以及前來的香客,都有在現場。”

  “而且所有人的車輛也都停在那,唯獨你們租來的車輛,能夠一路飛馳,你們為什么要跑?”

  盧薇薇也趕緊道:“還有,你們在逃跑路上,卻又忽然潑灑爪釘,讓我們追逐的車輛輪胎漏氣,阿蘭德先生,你可真是個算計高手啊,我算是漲見識了。”

  “我…”阿蘭德此刻已經完全不知該如何應對。

  沒錯。

  當晚阿蘭德和兩個同伴,是唯一在熄燈之后,駕車離開平安寺的。

  而由于當晚道路之上,被工業爪釘鋪滿,因此當平安寺得到這個消息后,便將所有駕車來平安寺的香客,統一安排在平安寺的禪房內。

  由此可見,當晚逃離平安寺的三人,便是以阿蘭德為首的盜竊集團。

  “自己交代還是我們查?你可想清楚。”顧晨從桌上,取來紙筆,放在阿蘭德面前。

  “把佛像藏匿的地點寫出來,就現在。”顧晨扣了扣桌子,眼神異常的堅定。

  見自己盜竊行為難以掩飾,阿蘭德此刻的倔強、反抗,也開始在土崩瓦解。

  整個人仿佛被撕掉了最后一層遮羞布。

  而此刻的阿蘭德,更不敢抬頭看著顧晨的眼睛。

  因為害怕,因為顧晨的雙眼讓他感覺坐立不安。

  這時候,顧晨再次將阿蘭德的行李箱提過來,將里面用報紙包好的大量現金,當著阿蘭德,一捆一捆的倒在地上,堆成了小堆。

  “我查過,你在江南市并沒有取款記錄。”顧晨半蹲下身,撿起其中一捆用報紙包好的毛爺爺,說道:“但是你這些錢,卻突然之間冒出來,你們攜帶這么多現金究竟要去哪?還有,這筆錢哪來的?”

  “這…這不關我們的事,我們也是聽人指使。”見最后一根弦繃斷,阿蘭德防線終于崩潰了。

  王警官和盧薇薇面面相覷后,趕緊又問:“你這筆錢,是不是佛像交易后的贓款?”

  “是!”阿蘭德點點頭承認。

  顧晨皺了皺眉,繼續問道:“跟誰交易?”

  “一…一個老太太。”阿蘭德低下頭,輕身細語道:“是一個老太太,是她將佛像捐贈的信息提供給我們,讓我們出面盜走佛像,然后跟她做交易,將佛像賣給她。”

  “老太太?”顧晨忽然就愣住了,沒想到交易對象竟然是個老人,可究竟是誰?

  顧晨趕緊又問:“那老太太叫什么?”

  “不…不知道,她沒有告訴我。”阿蘭德搖了搖腦袋,并沒有回答。

  盧薇薇冷著臉問:“那你們平時都是怎么聯系的?難道就沒有一點對方的信息嗎?”

  阿蘭德被一提醒,弱弱的問道:“如果我提供線索,是不是可以減輕罪責?”

  “那要看你的線索值不值錢,對案件的破獲有沒有幫助。”王警官直接給出冷冰冰的回復。

  阿蘭德雖然是個外國人,但也懂,這叫將功補過。

  于是道:“我也是通過一個情報掮客,得知江南市某人要取一尊佛像,但是她自己無法獲取,只能通過這個情報掮客,聯系到我們,讓我們來行動。”

  看著盧薇薇快速書寫的筆錄,阿蘭德忽然又道:“對了,我們所有的行動,都是通過情報掮客來指引,我們之間從來沒有見過面,只是在網絡上用國際黑話暗語來聯系。”

  “原本他們只愿意付傭金,但是后來我們沒同意,我們要拿佛像做交易,像增加傭金比重,原本想著這樣做,對方會拒絕,可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同意了,我們到手的錢,直接翻上一翻。”

  說道這,阿蘭德似乎還有些小興奮。

  “簡直是荒唐。”顧晨也是沒好氣道:“你們跟情報掮客之間用的是國際黑話暗語,那老太太呢?你們為什么知道是老太太?”

  “我們之間通過電話。”阿蘭德說:“為此我還錄制下一段,關于我跟老太太的通話記錄,用來給自己留后路。”

  “你這種人還知道留后路?”盧薇薇剛才還看他耀武揚威的樣子,合著都是裝出來的?這家伙早就知道會有此一劫?

  阿蘭德苦笑道:“用你們中國話來說,就是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呢?你說對不對?女警官?”

  顧晨伸手在他面前,勾了勾手掌道:“把你的錄音交給我,就是現在。”

  “手…手機在我口袋里。”阿蘭德用帶著手銬的雙手,放在側邊口袋掏了掏,將一部廉價手機掏出來。

  這是一部新手機,看得出也是一部臨時通話手機,阿蘭德用來在江南市聯系雇主用的。

  顧晨點開里邊的文件,找到了錄音文件部分。

  “是這個嗎?”顧晨問阿蘭德。

  “沒…沒錯,就是這個。”阿蘭德點點頭承認道:“我們總共只通話過一次,其他時間的聯絡,都是由情報掮客來提供,就是因為這次的通話,我才知道,原來雇主是個老太太。”

  顧晨也沒多想,直接走回到盧薇薇和王警官身邊,將手機音量開到最大。

  隨后。

  點開了錄音文件。

  此刻,滾動條正在播放,然后卻沒有任何動靜。

  直到播放時間顯示到5秒的時刻,就聽見阿蘭德蹩腳的中文詢問聲。

  東西已經弄到手,是否在老地方交易?

  這邊話說完,大概又過去3秒鐘,才聽見對方一個短暫的回復:

  在老地方,你們要加價的錢,也在那,去拿吧,東西留下。

  “唰…”

  聲音到這就已結束,似乎是老太太這邊掛斷了電話。

  盧薇薇眨了眨眼,道:“再聽一遍?”

  “嗯。”顧晨當即也同意道:“再聽一遍。”

  隨后,大家都豎起耳朵,將這條短暫的錄音,又聽了一遍,兩遍,三遍…五遍。

  直到第五遍聽完,擁有專精級記憶力的顧晨,卻忽然感覺有些奇怪,忙道:“聲音是經過處理的,但是,我還是能知道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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