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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比爾?約翰?勞爾?

  “假…假票?”萬敏心里咯噔一下,整個人都懵了:“你…你肯定搞錯了吧?這怎么會是假票呢?”

  面癱的男驗票員沒說話,他繼續從萬敏手中接過票,然后一次又一次的經過掃描機。

  “嗶!”

  “嗶!”

  “嗶!”

  連續三次出現紅叉。

  萬敏臉都黑了…

  “萬姐,會不會是他們售票部把票給搞錯了?”肖曉芳也是看不懂這波操作。

  心說如果自己手里的三張票有假還好說,可萬敏剛才義正言辭的為藝術買單,怎么都不像是買到假票的樣子啊!

  “不可能啊?這怎么可能呢?”萬敏現在也懵了,整個人腦子里冒出一個黑人問號臉:“我托熟人幫我買的票,原價3888,熟人還打八折呢,怎么會是假票呢?”

  “你肯定是被人騙了。”張阿姨也為萬敏焦急道:“你那個熟人,肯定是從黃牛手里買的票。”

  “啊?那怎么辦?那我豈不是進不去了?”萬敏慌了,隨后趕緊催促道:“你們也快試試看,可別都買到假票了。”

  “嘀!”

  “嘀!”

  “嘀!”

  所有人的門票一次性通過,顯示屏幕全部為綠色勾號。

  “沒問題啊。”王阿姨道。

  “我的也沒問題。”李阿姨也道。

  張阿姨伸頭看了下顯示屏,然后也道:“我的還是沒問題。”

  萬敏:“…”

  怎么肥事啊?

  怎么全都沒問題?就自己有問題?

  隨后萬敏又將目光投向了肖曉芳和顧晨,道:“你們也快試試看,沒準也跟我一樣是假票呢。”

  還不等肖曉芳伸出手,萬敏就搶先一步,搶過肖曉芳手里的門票,然后放到了掃描機器上。

  “嘀!”

  “嘀!”

  “嘀!”

  又是三聲脆響,顯示屏幕為綠色勾號。

  “居然是真的?”張阿姨驚呆了。

  “一次性送價值一萬七千多的門票,這流浪藝術家真有錢。”王阿姨也感覺不可思議。

  李阿姨嘖嘖兩聲道:“這可怎么辦啊?這么多人,就萬敏托熟人買了張假票,那不是進不去了?”

  肖曉芳看了眼周圍,學著剛才萬敏的口氣道:“萬姐你看那,那邊的黃牛手里或許還有些票,你現在去買還來得及,貴就貴點嘛,藝術終究是無價的。”

  “是啊萬敏,現在只能這樣了,貴就貴點吧。”

  “這次咱們姐妹組織來聽音樂會,你是組織者,總不可能組織者缺席吧,看看還能不能買到票。”

  剛才跟萬敏一起數落肖曉芳的幾位阿姨,頓時也跟著肖曉芳幫腔道。

  萬敏忽然感覺有種被拋棄,被邊緣化的感觸。

  所有人,除了自己,全部買的是正版票。

  自己托熟人居然花八折買了張假票,想想這臉都丟大發了。

  可作為這次的組織者,能缺席嗎?顯然是不能的。

  咬咬牙,萬敏說道:“你們在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說完萬敏便冷著臉,直接朝附近幾名看好戲的黃牛走過去。

  幾名戴著鴨舌帽的黃牛,立馬裝作沒看見。

  然后,一陣嗶嗶…

  討價還價五分鐘,萬敏終于移動付款給黃牛,然后從黃牛手里惡狠狠的抽出門票,整個人面如死灰的走過來。

  “驗票。”萬敏面癱著交給面癱驗票員。

  “嘀!”

  “這次是真的,進去吧。”面癱的中年男驗票員說。

  萬敏二話不說,率先走進了大劇院。

  所有眾人面面相覷,趕緊都跟了過去。

  “萬敏萬敏,你買的是什么票?”喜歡八卦的張阿姨跑過去,抽過萬敏手中的門票進行查看:“888的?最后排的門票,那你花了多少錢?”

  “前面加個5。”萬敏心如死灰道。

  “天吶,你花最貴的錢,買最便宜的門票?”李阿姨差點尖叫出聲,趕緊捂住嘴:“5888,這黃牛夠狠。”

  李阿姨也過來安慰她:“算了萬敏,吃一塹長一智,咱下次找那個熟人算賬去,姐妹們給你撐腰。”

  “是啊萬敏,不就是一場頂級小提琴音樂會嗎?反正都在大劇院聽,坐前排跟坐后排不都一樣嗎?都能現場聽。”王阿姨也是拍拍萬敏肩膀,讓她別往心里去。

  這時候顧晨走過來說道:“萬阿姨,要不咱兩換張票吧,我坐最后邊,你跟我媽和我爸坐一起,如何?”

  “謝謝你顧晨。”萬敏直接擺擺手,拒絕道:“不用這么客氣的,坐前面還挺吵的,做后面多好啊,居高臨下,這位置我覺得很不錯。”

  顧晨知道萬敏是在自我安慰的…

  不過即使真的讓萬敏坐在肖曉芳身邊,她也有點無地自容。

  畢竟剛才數落肖曉芳那叫一個義正言辭,簡直占據了道德制高點。

  還是那句話,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究竟哪個會先到。

  這種事情誰又說的清楚呢?

  顧晨跑去劇場內部的小賣部,買了許多飲料給這些阿姨,隨后又帶著肖曉芳和顧百川,去小賣部吃了點熱狗,算是應付晚餐的饑餓。

  晚上6點55分。

  劇院門口的管理人員開始催促大家趕緊進場,然后找到各自的座位先坐下。

  由于這是場頂級小提琴演奏家的音樂會,肯花巨資來看演奏會的,都是對藝術有極高熱愛和要求的人,大家整體素質都挺好。

  每個人都穿著整潔,以最好的儀容儀表來參加這場演奏會。

  “不要擠,排好隊。”安保人員站在入口處維持秩序。

  顧晨問身邊的安保人員:“這里難道就兩個入口嗎?”

  安保人員瞄了顧晨一眼,問道:“你是什么票?”

  顧晨將三張VIP門票遞過去。

  “哦?你們是VIP?”安保人員見顧晨掏出的是三張VIP門票,頓時說話變得極度客氣:“你們可以繞過排隊,直接往下邊的VIP通道走過去,那邊有工作人員,他們會帶你們找到座位的。”

  “謝謝。”

  顧晨道了一聲謝,帶著顧百川和肖曉芳,又轉到了另一處比較空曠的入口。

  將門票驗證完畢后,一名穿著正裝的工作人員道:“請幾位里邊請。”

  隨后,顧晨才發現,自己手里這三張連號的門票,居然是第一排正中央,直接對著演奏舞臺。

  由于舞臺與第一排之間有些花花草草做點綴,也有相當的一段距離,所以這個位置無論從任何方面來看,都的絕佳的觀賞位置。

  每個VIP座椅都跟中排和后排的座位有所不同,多了一些軟墊和靠背。

  而且座椅不是固定的,而是專門搬過來的高級座椅,每個位置之間都有一定的空隙,不會顯得很擠的樣子。

  并且在每個座位上,都放著一盒由高檔禮盒包裝的禮品,左側有一個茶幾,可以放包包和飲品。

  各種飲料都是又主辦方免費提供,有香茶,咖啡和奶茶等,VIP區域的邊緣站著幾名服務人員,主要是給VIP觀眾提供服務的,隨叫隨到。

  這讓門票,頓時又有那么一些物超所值的樣子。

  “兒子,那個流浪藝術家瘋了吧?給咱們提供這么好的位置,咱現在坐的可是全場的焦點位置啊。”肖曉芳顯然是發現了自己座位的與眾不同。

  因為周圍坐的都是一些穿著得體,儀表不煩的藝術家,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顯示出極高的修養。

  而且后邊坐的幾人,肖曉芳在電視里也看到過,江南市的幾個著名企業家,身價都是過億的那種。

  坐在這幫人的中間,肖曉芳感覺有種喧賓奪主的味道。

  “這票不會是那個流浪藝術家偷來的吧?”顧百川同志也開始坐的不踏實,總感覺怪怪的。

  要說天上掉餡餅,自己原本也不相信,畢竟認為門票可能是假的。

  如果真是假的,顧百川反而還踏實,可關鍵這票是真的,這讓顧百川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看看再說吧,畢竟咱這票又不是偷來搶來的。”顧晨也覺得此事必有蹊蹺,可又說不上是哪里不對。

  就在這時候,現場忽然響起一陣音樂,吵鬧的會場立馬安靜下來。

  隨后,一架鋼琴從舞臺升降臺上緩緩升起,一名身穿白色燕尾服的男子,頓時起身給觀眾鞠躬。

  “啪啪啪…”

  現場許多人自發的鼓掌。

  顧晨和顧百川還有肖曉芳,也就跟著鼓起掌來,剛才焦躁的心情,也平緩了許多。

  這時候,一名穿著紅粉色西服,打著斑點蝴蝶結,長相有些娘氣的男主持人,拿著話筒在一旁介紹:

  “觀眾朋友們大家晚上好,請允許我隆重的介紹一下這位鋼琴王子,他就是約翰勞爾先生的特邀演奏嘉賓,江南市著名鋼琴演奏家:趙明明先生,讓我們再次感謝他。”

  “啪啪啪啪…”

  現場再次傳來一陣比剛才還要熱烈的掌聲。

  趙明明再次低頭鞠躬,隨后安靜的坐下,雙手放在鋼琴鍵上…

  然后,一陣悠揚的鋼琴曲開始暖場,現場觀眾躁動的心情開始平緩起來。

  說實在,在鋼琴曲方面,顧晨只對莫扎特鋼琴曲K448,以及其他幾首世界級鋼琴曲略有了解外,其他樂曲了解的并不多。

  而趙明明作為開場特邀演奏嘉賓,其實也就是充當一個暖場嘉賓的角色。

  他在國內算不上一流,但在江南市有些名氣。

  這次約翰勞爾來江南市大劇院參加專場演出,江南市的音樂協會,必定會將趙明明安排進去,也算是一種蹭熱度。

  而至于約翰勞爾,自然也樂意有江南市本地的音樂協會來助陣。

  雙贏的事情,自然雙方都能合作愉快。

  一曲畢,現場再次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江南市本地鋼琴家趙明明在刷完臉之后,并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繼續彈奏下一曲。

  而這時候,舞臺的另一側,一名穿著黑色高檔燕尾服,發型油亮整齊的中年男子,忽然從升降臺上緩緩升起。

  他夾著小提琴開始自由的演奏…

  小提琴的聲音宛轉悠揚,時而像清脆的鳥鳴,時而像優美的歌聲,時而像自然的泉水傾瀉奔流,令人暢想,令人神往。

  顧晨情不自禁的閉上眼…

  那一根根弦發出的動人美妙的聲音,響遍了整個音樂廳。

  每個人都陶醉其中…

  那聲音猶如一陣微風,不僅飄過了人們的耳邊,讓人如癡如醉,而且還使得大地萬物煥然一新,猶如春天的細雨,滋潤細無聲。

  顧晨甚至有時能感受到,那翩翩起舞的彩蝶,就在頭頂上環繞。

  有時像晶瑩剔透的露珠,有時像含苞欲放的花朵,有時像善良高貴的公主…

  約翰勞爾的演奏風格悠揚多變,讓人進入到一種變換莫測的虛擬空間。

  幾乎在場的每名觀眾,都會跟顧晨一樣,情不自禁的閉上雙眼,靜靜用心去感受。

  一千多個音樂愛好者,一千多人的心靈感受,仿佛此刻的江南市大劇院,完全沉溺在音樂的海洋。

  約翰勞爾一曲畢,鋼琴家趙明明的那些點綴樂也恰到好處,二人的配合天衣無縫。

  “啪!啪啪!啪啪啪啪…”

  幾秒鐘后,也不知道是哪位觀眾率先鼓掌。

  很快,現場忽然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回響在整個大劇院內部。

  “謝謝大家。”約翰勞爾將小提琴遞給助手,隨后從助手手中接過一支話筒,直接往前臺走去。

  隨后,他開始用撇腳的中文,和主持人開始互動起來。

  顧晨眼睛一亮,死死盯住眼前的約翰勞爾,越想越不對勁。

  身邊的肖曉芳倒是聽得入神,扭頭發現蹙眉的顧晨后,說道:“兒子,真的是約翰勞爾啊,這可是世界頂級小提琴音樂家,能這么近距離觀看演奏,咱這票值了。”

  “老媽。”顧晨扭頭看著肖曉芳,道:“如果我說上午遇見的那個蓬頭垢面,發型凌亂,胡須不刮的流浪藝術家,就是面前這個儀表不凡的約翰勞爾,你相信嗎?”

  “什…什么?你說上午遇見的那個流浪藝術家,就是約翰勞爾?”肖曉芳頓時一愣,完全有點沒搞明白。

  而一旁的顧百川也愣道:“不會吧兒子?這可是頂級小提琴演奏家,你怎么能跟街頭的小提琴藝人相提并論呢?你是不是搞錯了?”

  這要換做之前,顧晨可能會認為是自己搞錯了。

  可自從擁有專精級觀察力后,顧晨對于人物的細節觀察,已經達到了常人的好幾倍水準。

  眼前的約翰勞爾,除了身上的高檔燕尾服,還有他精修化妝過的樣貌外,幾乎所有的語氣,還有神態動作,都和上午自己所遇見的流浪藝術家比爾極為相似。

  如果說一個人的神態和外面是可以偽裝的,那聲音總不能偽裝吧?

  同樣是撇腳的中文,同樣的發音語調。

  顧晨利用專精級記憶力,將舞臺上的約翰勞爾,與上午在地鐵出口處的流浪藝術家比爾進行對比,二人幾乎在聲音的重合度上,接近百分之八十。

  要不是麥克風音響的效果,可能就趨向于百分之九十。

  “我敢肯定就是他,約翰勞爾就是比爾,比爾就是約翰勞爾。”顧晨這次露出了無比自信的微笑。

  “兒子。”肖曉芳也是一愣,她并沒有見過地鐵口的比爾,所以也無法辨別顧晨所說的是不是真的。

  不過能給出最好的演奏會門票,想必跟這個約翰勞爾也是有些淵源吧,于是道:“會不會這兩個人是兄弟?”

  “對啊。”顧百川也道:“兩兄弟性格迥異,一個在高雅之堂演奏,一個在路邊地鐵口體驗生活,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啊?”

  顧晨笑著擺擺手:“不會的,這壓根不是兩個人,而是一個人,就看臺上的約翰勞爾怎么說吧。”

  顧晨知道,自己的判斷不會錯,可一時半會也不清楚,臺上的約翰勞爾究竟想干些什么?

  他為什么要假裝流浪藝人比爾?

  又為什么要贈送自己三張VIP門票?

  請自己過來聆聽他的演奏會,難道還有其他目的?

  顧晨剛想到這里,約翰勞爾又已經完成了兩手曲子的演奏。

  隨后他并沒有接著再來一首,而是對著身邊的助手勾勾手。

  隨后,一名穿著正裝的助理,飛快的將一把老舊的小提琴,遞到約翰勞爾的手里。

  約翰勞爾笑了笑,對觀眾說道:“我千里迢迢從歐洲來到亞洲,來到江南市給諸位演奏頂級樂曲。”

  隨后,他將手里的老舊小提琴拿在手里,當著一千多觀眾的面介紹道:“這把小提琴,大家知道它值多少錢嗎?”

  聽到約翰勞爾的提問后,臺下頓時熱議起來。

  “這把破琴能值多少錢?”

  “是啊,好像很舊的樣子。”

  “這么爛的小提琴,還能彈奏嗎?”

  “沒見過哪個著名音樂人會用這種破琴來彈奏。”

  “可能是哪個垃圾堆里撿來的吧?”

  “看著是挺不錯的,可就是有些老舊了些。”

  不少人都表示不解,目光再次回到了約翰勞爾的身上。

  然而就在此事,顧晨卻認出了約翰勞爾手中的那把小提琴。

  這不就是上午在地鐵口,流浪藝人比爾演奏時所用的樂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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