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警官忽然有些不自在,自己好歹也是三組的核心,讓自己跟顧晨多學習?這怎么聽著都別扭。
要說王警官入職以來,上一任老所長也是這么要求的,讓自己跟著趙國志多學學。
那時候的王警官,起碼在顏值上跟顧晨相差不大,跟現在二組的肖陽,那更是天上跟地下的區別。
可能力這東西,有時候得認命。
上天既然給了你一副好皮囊,那必定會在你能力上大打折扣的,這點看看二組的肖陽就能理解了。
人雖然長得丑,可辦案能力強,這或許就是老天爸爸雨露均沾的結果。
可現在的刑偵三組,來了一個顧晨,仿佛老天爸爸瞎了眼,顏值和能力都給了他,說好的雨露均沾也不存在了。
王警官有些尷尬,喃喃道:“趙所,當著見習警的面,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啊。”
“你還知道要臉面?”趙國志看著他,恨鐵不成鋼道:“知道要臉面,這些年,你也就不會這樣咸魚下去了。”
王警官算是趙國志當年最看重的徒弟之一,原本比起肖陽來說,起碼看得更順眼。
可事實證明,王警官如果想靠臉吃飯,估計是要餓死的。
肖陽靠著努力和勤奮,一步步后來居上,最終贏得了趙國志的絕對信任,因此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顧晨雖然是見習警,來芙蓉派出所刑偵組的時間也不長,但我這段時間一直在觀察。”趙國志也是將這些天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說出來:“顧晨在合情推理方面,還有觀察力和記憶力,都是你跟盧薇薇無法企及的。”
“對對對。”盧薇薇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我就是經常跟著顧師弟的思路走。”
王警官長嘆一口氣,慢悠悠道:“原本建議將顧晨納入到辦案小組,得,現在我被架空了,果然是引狼入室啊。”
“顧晨要是狼,那你老王也是個哈士奇。”在選邊站隊方面,盧薇薇一項是站著顧晨這邊的。
“小王。”趙國志認真的看著他。
王警官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趙所,其實我沒意見的,只要能幫助咱們刑偵三組,趕超他丫的刑偵二組,跟顧晨學習的事情,我沒意見。”
好歹自己也是個識大局的人,多向強人學習,這本就是警隊的生存法則。
再說了,趙國志當年還跟法醫助理學習過,也沒覺得哪丟臉,自己還能說些啥?
事實上,搭檔顧晨,自己也爽得不要不要的。
案子辦了一件又一件,功勞還不是算集體的,人家顧晨說啥了?
聽到王警官的這番回答,趙國志也是相當滿意,點點頭道:“知道就好,畢竟我給你們申請上光榮榜,那是頂著巨大壓力的,要是做不出成績,我這老臉可就丟沒了。”
“放心吧趙所,我們一定會努力的。”
“行吧,我還有文件要看,你們先下去吧。”趙國志戴上眼鏡,拿起桌上的文件,也不在理會三人了。
離開辦公室,王警官確實感覺怪怪的。
老趙同志的這番話,等于是給顧晨解開了緊箍咒,也就是在案件辦理上,三個人屬于協調性質,不存在什么新老關系。
忽然感覺之前跟顧晨說的那些話,有點打臉的意思了,人家趙國志才是真正的高人,站著高處,早就將這一切看得明明白白的。
“老王,正找你呢。”還沒走到辦公室,就跟三組的老張碰個照面:“唐家巷子出現盜竊案,金額價值兩三百萬,我這手里正好有個案子,要不你們三個辛苦下,過去看看?”
“這是趕上了,地址在哪?”老王現在不挑食,一心只想多辦案。
老張將便簽塞進他手里:“給。”
王警官轉過身,對著顧晨和盧薇薇道:“走吧,各位祖宗們。”
他現在一肚子郁悶,可工作還得繼續下去。
大家帶好裝備,坐上警車,直接朝著唐家巷子開過去。
這是一條老舊巷子,原本是當地準備開發成商業街,可奈何商家的生意大多都是不溫不火,因此這條巷子并沒有火起來,甚至變得有些荒涼。
整條巷子除了寵物店,也就是一些賣釣魚用具的店面,老板都是做些街坊生意。
顧晨將警車停在路口,三人一起下車來到報案地點。
“這地方有點意思,聽說都要拆遷了。”迎著陽光,王警官做出一個葫蘆娃千里眼的瞭望姿勢。
“是警察同志吧?”這時候,一個小巷里,走出一名扎著馬尾辮的高瘦男子。
他臉色憔悴,年齡約在四十歲左右,操著一口本地口音。
“是你報的警?”顧晨打開執法記錄儀,問道。
“沒錯。”馬尾辮男子趕緊點點頭:“損失有些大。”
“你說被盜金額在兩百萬至三百萬之間?我就想問問你,這么多現金放家里,你睡得著覺?”盧薇薇也是毫不掩飾的問道。
要知道這年頭,誰還不知道將錢存銀行,放家里不僅要考慮被盜的風險,發霉受潮都是夠嗆。
“警察同志,一時半會也說不清,你們去了就知道了。”馬尾辮男子一臉無奈,也不想多說。
“行吧,那你帶個路。”顧晨也不再多問了。
三人跟著馬尾辮男子,穿過一條小巷,再往里走了差不多五十米后,這才來到一處城中村的三層樓小建筑。
“這是你家?”顧晨問道。
男子用鑰匙打開門,邊走邊道:“是的,不過都快拆遷了,我們這里地段不好,補償不了多少錢。”
顧晨剛走進大門,就感受到一股刺鼻的涂料味。
墻壁上,地上,樓梯口,到處都堆滿了畫紙和涂料,看樣子這人應該是個畫畫的。
“你家也太亂了吧?”盧薇薇捂住口鼻,頗為不滿道:“這味道多難聞,怎么也不收拾下?”
“我們畫畫的,就喜歡這種亂,搞藝術嘛,太整齊反而限制了自己的思維。”馬尾辮男子的解釋倒也說的過去。
藝術家的思維,一般人是很難理解的。
顧晨在三層小樓里,快速檢查一遍后,疑道:“我也沒發現保險柜,而你那些錢,到底是放在哪里?”
“不是錢,是畫。”馬尾辮男子也是沮喪道:“那幅傾注了我畢生心血的畫被盜了,那可是我花了整整五年時間才完成的,價值最少兩百萬。”
“兩百萬?”王警官瞪大眼睛,問道:“你就把這一幅價值兩百萬的畫放家里?你的心可真大啊。”
“這不是以為安全嘛。”馬尾辮男子急得直跺腳:“可誰知道,就在一周前,這幅畫竟然不翼而飛了,怎么找也找不著,這肯定是被人盜走了,沒辦法,所以只能找你們警方求助了。”
聽完這些講述后,王警官和盧薇薇,都沒有試圖去安慰他。
因為對于藝術家而言,靈感這種東西,總是寶貴而稍縱即逝的,勸他也沒用。
就在王警官和盧薇薇惋惜時,在另一個房間里,忽然傳來了顧晨的呼叫:“快來,我這里好像有點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