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公寓窄小的衛生間內,水龍頭的自來水仿佛不要錢一般的不斷的流淌而出。
帕克·羅賓斯看著鏡子中模糊的自己表情有些扭曲。
在他的額頭,一個模糊的眼睛圖案逐漸從模糊變得清晰,無數分不清男女老幼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開始不斷回蕩起來。
這些聲音十分的縹緲,仿佛是在遙遠天邊的呢喃,但是細細聽來卻又似乎近在咫尺就站在帕克·羅賓斯的身后正對著他的耳朵做出呼喊。
“停,停,給我閉嘴!”
在呢喃聲中,帕克·羅賓斯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的扭曲了幾分,他用猙獰的目光看著鏡子那個模糊的自己有些痛苦的喊道。
呢喃聲是從三天前開始產生的,就在他獲得紅兜帽之后。
起初聲音十分的微弱,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出來,逐漸的越來越清晰也似乎距離帕克·羅賓斯越來越近最后就仿佛在他耳邊做出呼喊一般。
帕克·羅賓斯一直努力想要聽清楚聲音的內容,但是卻似乎始終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使得這些呢喃的內容變得難以分析成為單純的嘈雜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
幾天下來,帕克·羅賓斯的意志變得恍惚,情緒也變得暴躁難以控制,他感覺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自己遲早會被聲音給逼瘋的。
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披上了那件紅兜帽。
“親愛的,你怎么了?”
正當帕克·羅賓斯快要因為呢喃聲陷入瘋狂之時,從公寓臥室傳來的聲音讓帕克·羅賓斯臉上扭曲的表情戛然而止,鏡子中額頭那閃動的眼睛符號也隨之熄滅了下來。
“呼”
幾秒鐘之后,隨之眼中瘋狂的神色逐漸消退,帕克·羅賓斯看著鏡子里自己那重新恢復平靜的表情,隨即扭頭對著臥室里的女友做出了安慰:“我沒事親愛的,只是突然感覺身體有些出汗所以重新洗一個澡。”
“是嗎,我還以為你在衛生間出了什么是呢?”
聽到帕克·羅賓斯的回答,以及衛生間不斷傳來的流水聲,女友不疑有他。
“不能再這樣下去!”
等到臥室里的聲音重新安靜下來,帕克·羅賓斯眼中的表情卻再度產生了變化。
看著鏡子中那蒼白的面孔,帕克·羅賓斯轉身來到客廳當中,打開角落里掉漆老舊模樣不起眼的柜子從中拿出一個盒子,翻開盒子里面赫然就擺放著他之前從那間古怪倉庫里所偷來的紅兜帽和日志。
“倉庫,我要重新去一趟那間倉庫弄清楚原委!”
將紅兜帽重新穿在身上,感受那充斥全身強大而詭異的力量,帕克·羅賓斯此時內心卻早已沒有之前的興奮之情。轉頭朝著女友所在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帕克·羅賓斯咬牙催動紅兜帽的力量屏住呼吸抓起盒子里的日志就消失了蹤跡。
“怎么會!”
朦朧的夜色中,帕克·羅賓斯的身影在月光下若隱若現,依循著記憶來到之前他和表弟約翰·金實施偷竊的地點。
然而,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卻讓帕克·羅賓斯的內心大為震蕩,就連隱形的身影也因為沖擊的關系而顯露了出來。
“為什么會不見,倉庫呢,之前的那間倉庫呢!”
帕克·羅賓斯眼前,雜草叢生的森林看不上一點人工的痕跡,自然也沒有之前他所看到的那間古怪的大倉庫。
眼前,消失的倉庫讓帕克·羅賓斯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以及迷茫當中。
隨著情緒的劇烈波動,他額頭上原本消失的眼睛印記似乎再次浮現了起來,與此同時無數分不清男女老幼的聲音在重新在他的耳邊呢喃。
這一切似乎和之前在衛生間所發生的并沒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但是,就在帕克·羅賓斯神情開始恍惚之時,在他身上那本封面印著古怪數字‘3’的日志開始脫離了帕克·羅賓斯的手掌,在一股無形的力量之下漂浮到了他的面前,日志無風自動,很快的就翻到了之前帕克·羅賓斯曾經所看過的那篇關于‘紅兜帽’的記載之上。
只是,這一次,在畫著‘紅兜帽’的日志中似乎有了新的內容。
“紅兜帽,這紅斗篷似乎蘊含著詭異的力量,穿上它將會變得無所不能,但是這種力量似乎有著副作用,但是這些力量太誘人了,我無法想象有誰能夠拒絕這些強大的力量,沒有人,包括我…”
上面這些話,是日志上原本就存在的內容。
但是,在這些話的下面,日志原本空白的部分,用紅色扭曲的字體所勾勒出帕克·羅賓斯沒有看過的記載。
“…我聽到了聲音,那些聲音快要把我給逼瘋了,我不知道這些聲音是從哪里來的,它們就存在在那里,我捂住耳朵但是沒有任何的作用,我快要受不了了,我將這一情況告訴了醫生,但是他認為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覺,他根本就不知道我身上所發生的一切,我用紅兜帽的力量將這個庸醫給殺死,并且找到了能夠徹底擺脫這些聲音的辦法…”
“徹底擺脫聲音!”
看到這里,帕克·羅賓斯臉上的表情開始激動了起來,他迅速著日志上接下來的內容,然而后面所記載的一切卻人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下來。
“…刺穿耳膜,我徹底擺脫了那些該死的聲音,整個世界都變得安靜了下來,哈哈,最終還是我戰勝了紅兜帽,聲音再也沒辦法對我造成影響…不,不,不…那些呢喃聲又出現了,這一次它們出現在了我的大腦當中,聲音變得更加接近,我聽到了,我似乎聽清楚了這些聲音在呼喊什么…它們在說…比爾·塞弗…比爾·塞弗…比爾·塞弗,請聆聽吧,比爾·塞弗…偉大全知的…三角…”
“比爾·塞弗,比爾·塞弗,請聆聽吧,比爾·塞弗偉大全知的三角…”
注視著日志中那用紅色仿佛鮮血一般的字體所描述的內容,帕克·羅賓斯仿佛沒有任何異常一般,隨著文字的描述開始默念起來。
而就在帕克·羅賓斯的默念當中,他額頭之上浮現的眼睛圖案終于化作清晰的標志烙印了出來。
“喂,喂,聽的到嗎?”
“這里是比爾·塞弗,是哪個可憐可悲的倒霉蛋又被紅兜帽給選上了,哈哈哈哈,我是開玩笑的…”
“所以,你就是那個幸運的家伙,獲得了紅兜帽的力量?”
“感覺如何?”
復仇者大廈,娜塔莎看到出現的托尼,目光掃過他被繃帶纏繞的肩膀隨即開口詢問了一句。
“有些痛。”
捂著自己受傷的肩膀,托尼抽著氣道。
哪怕有著納米戰衣作為防護,奇跡人西蒙·威廉姆斯的攻擊也對托尼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尤其是肩膀上的傷勢哪怕有著強大醫療科技水平的復仇者聯盟,也需要一段時間的修養才能恢復過來。
當然,如果對比起一場戰斗下來渾身癱瘓的西蒙·威廉姆斯,托尼身上的這點傷害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我已經把華盛頓的戰斗告訴了尼克·弗瑞,包括金并的消息,尼克·弗瑞已經前往木筏監獄。”
金并的出現,明顯帶著目的,尤其是他離開時對托尼所留下的那番話。
在復仇者中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金并的再度現身,以及美利堅政府‘超級英雄注冊法案’的推動,使得好不容易在加拿大的事件當中恢復過來稍稍喘息的復仇者聯盟,又一次陷入了內憂外患的局面當中。
“對了,聽證會的結果,那些國會議員的態度是?”
因為西蒙·威廉姆斯突如其來的襲擊,導致第二天‘超級英雄注冊法案’的聽證會地點臨時更改,為了處理后續的狀況娜塔莎并沒有隨著托尼前往第二場的聽證會。
“一如既往,尤其是馬上到臨的選舉年,你不能奢望這些家伙會放棄這樣一個爭取選票的議題。”
事實上,就如同托尼所說的,隨著時間的發展,事情的復雜化,‘超級英雄注冊法案’已經不再是單純的法案議題,尤其是隨著選舉的越來越臨近,已經成為了美利堅兩大政黨用來操縱選舉的工具。
“還真是‘民主’。”
聽到托尼的答案,娜塔莎不由嘲諷著說道,作為神盾局的前超級特工,她已經見慣了美利堅政府對于民意的操控。
“這的確很‘民主’。”
對此,托尼聳了聳肩,不置可否的回答。
“先生…”
就在兩人沉默時,賈維斯的聲音突然響起。
“在復仇者大廈外,有人想要和你見上一面。”
“是誰?”
“特查拉。”
將復仇者大廈內攝像機所拍攝的畫面投影出來,賈維斯同時配上了關于拜訪者的相關訊息。
“根據資料顯示,對方似乎是位于非洲國家瓦坎達的現任王子。”
“非洲國家的王子?”
聽到賈維斯所給出的情報,托尼不由挑了挑自己的眉毛,又抬頭看了一眼監視器畫面中的身影,沉默了一下,開口對著賈維斯說道。
一望無際的大海之上,一座孤零零的海島佇立在其中。
在海島之上,一座戒備森嚴的建筑在波濤洶涌的大海當中,顯得分外冷酷以及凄涼。
木筏監獄,原本隸屬于萊克島監獄,是萊克島監獄中的最高安全部門,之后被神盾局獲取了監獄的擁有權并將其改造成為了最為堅固的監獄,用以關押那些窮兇極惡的超能力罪犯。
之后,隨著神盾局的解散,木筏監獄的擁有權也隨之落入了復仇者,或者托尼所在復仇者大廈的手中。
“局長!”
站著木筏監獄的頂層,菲爾特工抬手擋住來自四面八方的海風,看著眼前從直升飛機之上走下來的尼克·弗瑞,隨即忍耐不住內心的激動上前道。
“我已經不是神盾局的局長了,菲爾。”
看著眼前神情激動的菲爾特工,尼克·弗瑞用自己一貫冷靜的聲音做出了提醒。
“在我的心目中,你擁有都是神盾局的局長,事實上我們許多人都在等著神盾局再次回歸的那一天。”
隨著神盾局的解散,許多原本神盾局的特工分散而開,其中一部分成為了復仇者大廈的成員,而另一部分則是和菲爾特工一樣,一直等待著神盾局的再次回歸。
聽到菲爾特工的話,尼克·弗瑞臉上的表情沉默了一下。
接著才將話題重新轉回到自己的目的上來:“確認目標的狀況沒有。”
“我們已經確認過了情況,對方似乎沒有任何的異樣。”
聽到尼克·弗瑞的詢問,菲爾特工也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將自己所知的情報做出了匯報。
“帶我過去,我要見一見他。”
雖然從菲爾特工的口中并沒有什么問題,但是尼克·弗瑞內心還是有些許的不安,決定親自去和目標接觸一下。
“請跟我來,局長。”
面對尼克·弗瑞的要求,菲爾特工臉上沒有任何的不滿,點了點頭就在前面帶路朝著木筏監獄內走去。
因為整棟監獄建造在海島之上的關系,木筏監獄內總是避免不了那如影隨形的潮濕之感,受到大海氣候的影響整棟監獄似乎始終透露著壓抑的氛圍,行走在監獄當中,尼克·弗瑞穿過了一層層的樓層,在不少監獄樓層中見到了一些熟悉的身影。
經過一間特制的監獄,無視其中爆發的狂暴電流以及怒吼的聲音。
尼克·弗瑞在菲爾特工的帶路之下,來到了一間位于木筏監獄最里面的牢房門口停下腳步,看著特制玻璃內的某個身影,唯一完好的獨眼中眼神閃爍了一下。
注意到牢房之外的動靜,一直坐著房間內的身影似乎若有所覺的抬起頭來,和站著外面的尼克·弗瑞對視了一下,隨即勾動嘴角道:“還真是意外的客人啊,尼克·弗瑞,我原本以為最先會來看我的人會是史蒂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