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為什么一直對我追著不放,惡靈騎士?”
目光死死盯著眼前的惡靈騎士,昌埃米爾語氣陰沉的說了一句。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手背上圣甲蟲印閃爍淡淡的紅光,大量圣甲蟲猶如潮水般從昌埃米爾枯瘦的身體中涌現出來。
嘩啦啦——
拖動身上纏繞的鏈條在地面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火花,面對酒館內鋪天蓋地而來的蟲潮,惡靈騎士的身上沒有絲毫畏懼的神色。
地獄之火不僅燃燒了強尼·布雷澤的血肉,同樣也將他的感情燃燒燃燒殆盡。
在地獄之火的籠罩之下,他化身為強大的復仇之靈,審判地球上所有的罪惡。
當然,也包括眼前的昌埃米爾。
惡靈騎士的這一反應,明顯已經給出了昌埃米爾答案。
看著眼前這個渾身上下被烈火籠罩的骷髏骨架,昌埃米爾枯瘦的臉上表情頓時變得猙獰了起來,控制周圍的圣甲蟲形成巨大漆黑的邪惡面孔朝著惡靈騎士做出憤怒吼狀:“你以為我真的怕你嗎,惡靈騎士,淹沒在圣甲蟲的力量之下吧…”
嘴中發出一聲怒吼,昌埃米爾控制著圣甲蟲發出尖銳的鳴叫聲,猶如漆黑的浪潮一般涌向面前的惡靈騎士。
面對洶涌的蟲潮,惡靈騎士揮舞手中的鏈條形成一道道火焰旋渦包裹在周圍,惡靈騎士可以使用地獄之火灼燒任何物質,或不損害任何他接觸過的東西。并且火焰的燃燒并不受限于大自然的約束,也就是說不管是在水中或者真空環境之下,都不影響地獄之火的發動。
火焰所形成的旋渦讓惡靈騎士整個人看起來如果一團巨大的火球,地獄之火無物不燒的可怕特性使得大量沖上前來的圣甲蟲在第一時間就發出悲鳴聲變做一團黑霧消散開來。
作為來自于地獄的強大火焰,地獄之火的力量不可謂不強大。
只是,再強大的力量,也有窮盡的時候,特別是白天的環境對于惡靈騎士來說本來就不是一個友善的時間。
手背的圣甲蟲印閃爍紅色的光芒,昌埃米爾體內的圣甲蟲就仿佛源源不斷的涌現出來。
當然,這股力量自然不可能真的源源不斷,惡靈騎士的力量雖然強大,但是眼下強尼·布雷澤只不過才初得惡靈騎士的力量沒有多久,并沒有徹底將體內的力量瓦解出來。
因此,古董店內李然通過控制分身伊莫頓將亡靈黑經注入昌埃米爾的體內,維持眼前的這場戰斗卻是綽綽有余。
有了亡靈黑經的力量作為依仗,昌埃米爾通過圣甲蟲印召喚出大量的圣甲蟲遍布整個酒館,密密麻麻的蟲子淹沒了酒館內的一切,不管是酒桌還是窗戶上都遍布這些漆黑小蟲的蹤跡,它們抬動尖銳的蟲足在各處攀爬將整個酒館覆蓋上一層漆黑的陰影。
眼前這幅場景,如何換上如何一個心智正常的人看到,絕對會被嚇出一身冷汗。
然而,所幸,酒館內唯一看到這一切的惡靈騎士,絕大部分感情都被地獄之火所燃燒殆盡。
因此面對這密密麻麻的蟲潮,被火焰所包裹的骷髏腦袋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他停下手中盤旋的鎖鏈,往前一甩,瞬時間大量的火焰形成一道炙熱的火柱將面前的圣甲蟲一掃而空清出一片空地。
只是,顯然這并沒有什么作用,因為很快的就有更多的圣甲蟲覆蓋在其上。
“我倒要看看,你能夠消滅多少圣甲蟲。”
枯瘦的身體在腳下圣甲蟲所組成的蟲潮之下被緩緩的抬起,昌埃米爾俯視著眼前的惡靈騎士,眼中閃過一絲暴虐之色。
他抬起手臂向前一揮,越發密集的圣甲蟲涌向惡靈騎士所在的位置。
控制身上的地獄之火形成炙熱的火柱激射而出,單論破壞力,昌埃米爾所控制的圣甲蟲無疑不是惡靈騎士火焰的對手。
但奈何,周圍的圣甲蟲實在是太多了,惡靈騎士的火焰雖然能夠輕易的點燃圣甲蟲,但是面對這源源不斷仿佛沒有盡頭的蟲潮也開始漸漸變得有些難以招架。甩動鐵鏈將身旁撲來的圣甲蟲點燃,下一秒鐘,惡靈騎士一個不留神就有一小片蟲潮突破了他的防護爬到了他的身體之上。
雖然,這些撲上來的圣甲蟲在第一時間就被惡靈騎士身上包裹的火焰給點燃,但是抓住這個破口,更多的圣甲蟲前仆后繼的就朝著惡靈騎士涌現而來。
僅僅不過數秒鐘的功夫,大量的圣甲蟲就將其淹沒在了漆黑的蟲潮當中。
在這些不畏生死圣甲蟲的攻擊之下,惡靈騎士身上的火焰開始變得無以為繼,熊熊燃燒的火焰居然隱約出現了要熄滅的趨勢。
“看起來,最后的勝利是屬于我的,惡靈騎士。”
酒館內,看著被大量圣甲蟲所包裹起來的惡靈騎士,昌埃米爾眼中閃過一絲快意的神色。
審判之眼那痛苦的記憶,使得昌埃米爾對于惡靈騎士可謂是恨之入骨。
不過,也正是因為有著對于審判之眼凄慘的記憶,因此哪怕眼前的惡靈騎士已經被昌埃米爾利用圣甲蟲的力量壓制,他也依舊不敢過于冒進,依舊小心翼翼的站著離對方一段距離的地方控制著圣甲蟲不斷的進行攻擊。
轟——
昌埃米爾的謹慎顯然是有用的。
在蟲潮的淹沒之下,惡靈騎士身上的地獄之火變得黯淡了起來,失去了火焰的支撐顯露出的是他被地獄之火所燃燒殆盡的蒼白骨架,眼前著失去了火焰的力量,惡靈騎士就要倒在昌埃米爾的圣甲蟲力量之下。
然而,就在這時,強尼·布雷澤那僅剩骷髏的腦袋中似乎聽到了一個遙遠而充滿蠱惑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做出呼喊。
在這呼喊聲中,惡靈騎士眼眶中黯淡的火焰開始跳動,緊接著大量的地獄之火從他的身上涌現而出,瞬間就將身上所包裹的巨大蟲潮燃燒殆盡。
嘩啦啦——
“看起來,你距離勝利還有一段距離。”
拖動手中的鏈條燃起熊熊烈火,惡靈騎士看向眼前神色難看的昌埃米爾,張合著嘴巴說道。
“不過,接下來該輪到我反擊的時候了。”
眼眶中地獄之火所形成的火焰猛烈的挑動了一下,惡靈騎士揮動手中的鏈條,瞬間突破了對面昌埃米爾蟲潮所形成的強大防護,帶著炙熱的烈焰激射而出。
“拆掉酒館。”
昌埃米爾渾濁的眼珠之上映照出惡靈騎士熊熊燃燒的鐵鏈,眼看著這一危險的鏈條就要落在自己枯瘦的身體之上,就在這時在昌埃米爾的內心深處,一道巨大的咆哮聲隨即響起。
“大祭司!”
聽到這一咆哮,沒有絲毫猶豫的,昌埃米爾就控制著遍布酒館的圣甲蟲開始瘋狂的展開了破壞。
雖然在面對惡靈騎士的時候,這些圣甲蟲的攻擊顯得有些無力,但是這僅僅只是相對而言的,畢竟在之前瓦坎達和國王特查卡的戰斗中,圣甲蟲已經展現過了其強大之處,由大量圣甲蟲所組成的蟲潮,哪怕是作為瓦坎達守護者黑豹的國王特查卡也無法輕易戰勝。
因此,在大量圣甲蟲的破壞之下,酒館的建筑只維持了幾秒鐘就開始出現崩壞,首先破損的部位就是酒館建筑的屋頂之上。
作為貧民窟的建筑,酒館的建造顯然并不算用心,隨著支撐屋頂的梁柱斷裂,大片大片的屋頂建筑開始掉落,緊接著刺目的陽光透過這些空隙落下了酒館當中。
耀眼而明亮的陽光沒有任何阻擋的落在酒館之內,被這些明亮的陽光所照射到,惡靈騎士身上原本燃燒的地獄之火頓時猶如陽光下的春雪般迅速的消融下來,大量的黑煙從他的身上涌現而出,伴隨著地獄之火的熄滅,惡靈騎士那森然的骨架之上被火焰所焚燒的血肉也再度的生長出來,瞬間就又變回了原本的人類模樣。
隨著地獄之火的熄滅,惡靈騎士,不強尼·布雷澤那激射的鏈條也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再度掉落在了地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看起來,你的情況似乎并不這么樂觀啊,惡靈騎士。”
看著眼前重新變回人類的強尼·布雷澤,昌埃米爾停下了自己不斷躲避的身影,望著眼前這個錯愕的身影,枯瘦的臉上表情頓時變得激動了起來。
抬起自己印有圣甲蟲印的手臂,昌埃米爾對準眼前的強尼·布雷澤,咧開嘴做出猙獰的笑容。
“失去了那些火焰,我倒要看看你還怎么和我戰斗!”
遍布酒館的圣甲蟲在昌埃米爾的控制之下瞬間聚合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而漆黑的蟲潮,面對這一恐怖的蟲潮,重新變回人類的強尼·布雷澤根本就來不及做出任何的躲避。
“啊——”
僅僅一眨眼的功夫,大量的蟲潮就仿佛巨浪一般拍打在了他的身上,蟲群強大的力量更是直接將強尼·布雷澤撞破酒館的墻壁,落在街道坑坑洼洼的地面上血肉模糊。
地獄之火的熄滅,不僅僅帶走了強尼·布雷澤作為惡靈騎士的強大力量,更將他原本被火焰所燃燒的情緒也重新帶了回來。
昌埃米爾操控蟲群所形成的恐怖力道落在如今僅僅只是血肉之軀的強尼·布雷澤身上,所造成的痛苦顯然并不是人類狀態下的摩托車特技師所能夠承受的。
“還真的動聽的尖叫聲啊。”
控制著蟲潮邁步從酒館內走出,昌埃米爾看著跌落在地上一副狼狽模樣的強尼·布雷澤,眼中的恨意越發的高漲。
圣甲蟲爬過地面來到強尼·布雷澤周圍,形成一只漆黑的巨手將傷痕累累的惡靈騎士抓起來。
昌埃米爾看著這個滿臉鮮血的男子,帶著爪痕的臉上閃過一絲暴虐之色,緊接著手背的圣甲蟲印閃過一道紅光,抓起強尼·布雷澤的圣甲蟲隨即就將他的整個身體包裹了起來。
“放心,惡靈騎士,作為對于你這段時間以來所給我帶來的麻煩,我不會讓你輕易的就死掉的,我會讓圣甲蟲一點一點的啃食你的血肉,最終讓你只剩下骷髏的死去,就像你燃燒時的模樣一樣!”
瓦坎達的遭遇以及圣甲蟲印所帶來的強大力量顯然侵蝕了昌埃米爾本來就不怎么堅定的意志,讓這個原本瓦坎達的哲學家徹底的迷失。
“啊!”
伴隨著昌埃米爾的話音落下,包裹強尼·布雷澤隨即就如同所說的那樣開始啃食起血肉。
“抱歉,我不能再仍由你這么繼續下去了。”
在強尼·布雷澤的痛苦慘叫中,一個低沉的嗓音突然響起。
“雖然,以惡靈騎士強大的力量,哪怕僅僅只剩下一具骷髏也能夠重新復活過來,但如果真的這樣的話,對于作為簽訂契約的另一方我來說,面子上未免太難堪了一些。”
緊接著,在昌埃米爾目光的注視之下,就看到一個身著挺拔西裝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強尼·布雷澤的身邊,他輕輕伸出自己的手指在強尼·布雷澤的身上一點,下一秒鐘,昌埃米爾臉上的表情就猛然一變,因為他感覺到自己對于強尼·布雷澤身上的圣甲蟲失去了感應。
包裹強尼·布雷澤的圣甲蟲化作一團團黑霧消散蹤跡,中年男子看著蟲子底下血肉模糊的身影忍不住挑了挑自己的眉毛。
“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可有些凄慘啊,強尼·布雷澤。”
挑動眉毛嘖嘖了一聲,男子搖了搖頭又抬起手掌對著眼前血肉模糊的強尼·布雷澤輕輕一揚。
下一秒鐘,就仿佛時光倒流一般,強尼·布雷澤身上的血肉模糊的傷勢以及破損的衣服都在一瞬間就恢復到了之前原本的模樣。
伴隨著傷勢的恢復,強尼·布雷澤原本因為劇痛而模糊的意識也開始漸漸恢復,他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身影,不由脫口而出:“梅菲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