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第四十六年。
新大的前一天。
半年前宇智波夫妻低調的離開了木葉,開始了周游忍界的旅行,而又在半年后同樣低調的返回了村子。
平靜,安逸。
沒有惹來任何的喧囂。
而木葉依舊是曾經的樣子,在這半年期間沒有發生任何的改變。
直到踏入到木葉的大門時才感覺到了由心底而來的絲絲暖意。
這才是他們真正的家。
宇智波晴扭過頭來和宇智波辰微微對視了一眼,然后不約而同的微微一笑。
“回家了。”
宇智波辰摘掉了頭頂滿是風雪的兜帽,黑色的長發隨風飄動。
宇智波晴也抖落了肩膀上的雪花。
木葉的街道繁華如故。
這一條青石板鋪就的大道從木葉大門起始直通向了木葉的最中心,火影大樓的位置。
而在這一條主干道的沿街位置上各個商鋪都張燈結彩,為了明天的新大做著準備。
木葉的夜景或許確實不如湯之國的繁華,沒有那一種紙醉金迷的享受,但在這里卻有一種難以言述的溫馨。
因為這里是兩個人長大的地方。
從六歲到結婚。
宇智波辰和宇智波晴夫妻二人很低調的返回了家中,順手還去了丸子店照顧了一下惠子阿姨的生意。
三色丸子店的老板惠子阿姨可以說是看著兩個人長大的。
如今微微有了一些滄桑,鬢角多了幾分白發。
“有半年的時間沒有來了。”
中年婦人給宇智波晴拿出來了她最喜愛的三色丸子。
裹著甜膩的醬汁,一口咬下去滿是糯米的清香還有糖汁的甘甜。
宇智波晴依然坐在那個熟悉的位置上,微微瞇著眼睛,享受著這個味道,好似一只饞嘴的小貓一般。
她很喜歡這種甜甜的感覺。
如果有一天讓她去戒糖恐怕比殺了她還要困難。
宇智波辰坐在對面。
“是不是不喜歡阿姨做的丸子了。”
然而惠子阿姨還在不斷地絮絮叨叨。
到了這個時間點了,也快要到了打烊關店的時間了,丸子店內便只剩下宇智波夫妻二人。
“哪有”
“惠子阿姨,我們是出去旅行了。”
宇智波辰的肩膀上還有沒有融化的風雪,笑著開口道。
“這不兒剛剛回來,晴就想念丸子的味道了。”
兩個人周游忍界回來后的第一個任務不是去見朋友也不是去休息,而是先跑過來吃上一頓丸子。
因為宇智波辰沒有說謊。
晴真的很想念這個味道。
她也很想念曾經兩個人談戀愛的時光,坐在這個位置上看著窗外的行人,看著坐在對面的少年。
淡黃色的燈光籠罩在這一間小店中。
兩個人的身影投在了墻壁上。
惠子阿姨微微攏了攏頭發,還在陪著小兩口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而在這時,丸子店的大門被推開了。
一個褐色頭發的少女,手中費力的拖著一袋米走了進來,穿著厚厚的棉襖,呵出了白氣。
“咦?”
“這么晚了還有客人么?”
褐色頭發的少女臉頰上有幾枚雀斑,看起來并不完美,但卻有一種很自然天成的女性氣息。
眨了眨眼睛。
而惠子阿姨也笑著開口了。
“這是我的女兒,叫做真一。”
“我老了,也需要有人幫助我,或許再過幾年這丸子店都要交給真一去做了。”
時光的腳步從來都不會停歇。
宇智波辰和宇智波晴談戀愛的時候,年輕貌美的惠子阿姨還是十足的美人。
總會招惹那些無所事事的中年大叔刻意搭訕,然而沒有想到今天竟然從她的口中說出了‘老’這個字。
“明明惠子阿姨,她才四十歲。”
無論如何,這也不是一個應該被稱呼老的年紀。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惠子阿姨的女兒。”
“但我很早之前就聽說過真一”
走在回到宇智波族地的路上,宇智波晴小聲的說著這件事情。
“你沒有聽說么。”
“什么?”
宇智波辰對于這些家長里短的事情似乎還真的是關心不足。
因為他覺得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這種事情不論對錯都是很難說清楚的。
更重要的是,他很忙。
那段時間他除了任務還是任務。
“惠子阿姨的丈夫死了。”
“就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中。”
“還是風之國的戰場上。”
宇智波辰怔了怔。
他看著宇智波晴眼眸中的顏色,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但腳步沒有停止。
宇智波家族的族地就在前方。
“那會兒你也在風之國。”
宇智波辰還是風之國戰場的指揮,但很明顯宇智波晴并不是在責怪宇智波辰,只是在說著這件事。
畢竟作為戰場的負責人,宇智波辰需要為木葉考慮,為戰爭考慮,無暇去顧及一名普通中忍的生死。
“他是死在了一次大獲全勝的進攻中。”
“最悲哀的就是這樣的情況,戰爭勝利了,但他卻很不幸的踩中了一枚起爆符。”
那一次戰斗是宇智波辰生擒了葉倉后。
指揮著木葉大軍直接以少敵多狂攻砂隱大營,最終擊退了羅砂,全面接管了桔梗山地區,取得了戰爭的勝利。
然而每一場戰爭無論勝負都是會付出代價的。
他根本沒有想過,一名普通木葉忍者在戰爭中的命運,連帶著其后的家庭命運是什么。
也無暇顧及。
宇智波晴還在小聲的說著。
“被炸了個死無全尸。”
“從他的碎塊被運回木葉的時候”
“惠子阿姨就一下子老了下來。”
宇智波辰微微有一些沉默,幾次張嘴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又還是閉上了嘴巴,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出口。
接下來。
宇智波夫妻二人又去拜訪了他的老岳父,宇智波晴的父親,畢竟他們小夫妻出游的這段時間所有的工作都扔給了這個中年男人的手中。
雖然他似乎樂的去分擔這些責任。
但情理上也應該去拜訪。
宇智波晴的家在族地的深處,一間顯得有一些老舊的宅院,鏤空的花墻上是宇智波家族的族徽。
庭院的雜草已經長的沒過了腳踝。
可以清晰地看到宇智波晴的眉頭微微挑了挑。
“爸爸他也太懶了吧。”
抱怨道。
沒有出嫁之前,家里的大小事務都是宇智波晴在做。
沒有想到女兒剛剛離家半年的時間,這個家已經成了這種不能要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