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天氣,戶外呵氣成冰。
楊飛他們出門,都穿上了厚厚的昵子大衣或皮裘大衣。
等電梯時,程蝶正好也在等。
這大冷的天,她穿著單薄,連一件棉衣或羽絨衣服都沒有。
進了電梯,楊飛問道:“程蝶,你怎么不帶棉衣?”
程蝶抿了抿嘴唇,沒有回答。
陳沫道:“老板和你說話,你怎么不回答?這是最起碼的社交禮儀,你都不懂嗎?”
程蝶這才說道:“不冷!”
電梯很快就到了一樓。
程蝶很快的跑了出去。
陳沫道:“這人也太沒有禮貌了!”
“沒事,年輕人,心氣急一些。”楊飛笑道,“以前我們住在機關大院里,我們要是上下樓梯,遇到老人家,他們都會主動讓位,說我們年輕人腳步快,他們走得慢,讓讓我們也是正當的。”
陳沫道:“你這是偏愛!”
楊飛道:“我的偏愛在誰身上,你不是不清楚吧?”
陳沫俏臉一紅:“討厭,這是公眾場所,被人看到,有你好看。”
“我還怕被人看到嗎?我看,分明怕被人看到的人是你吧?”
“你!不跟你說了。”
楊飛哈哈一笑。
耗子開著車,在門口等候,拉開車門,請楊飛和陳沫上車。
“去漁家飯店。”楊飛吩咐。
“好的,飛少。”耗子啟動車子。
車子開了沒多久,就遇到紅燈。
耗子笑道:“只要第一個是紅燈,接下來的路口,就可能處處都是紅燈!我這是經驗之談。如果是綠燈,那接下來也會是綠燈。”
楊飛道是:“因為路口和路口之間的距離,正好是這么寬,等你開過去,燈又變色了。”
耗子道:“對,我也這么計算過。而且就算變速變道,也很難趕超,因為前面總有其它車輛擋住了路。”
楊飛看向車窗外,正好看到一個留著馬尾的年輕女孩,正在人行道上奮力奔跑,球鞋一起一落,馬尾一甩一甩。
陳沫順著他的目光一看,說道:“那不是程蝶嗎?”
楊飛道:“難怪她說不怕冷。這么跑,怎么可能怕冷?”
陳沫道:“她怎么不坐車?這是打算跑著回去嗎?”
楊飛忽然想到一事,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想說點什么,但又沒有說出來。
這一段路,正好是直線前進。
等到了綠燈,楊飛的車往前開的時候,沿路還能看到程蝶奔跑的身影。
這段并行的路程,一直到第三個路口后,楊飛的車,才快速的超過了程蝶,不見了她的身影。
“她可真能跑!”陳沫說道。
楊飛嗯了一聲。
到了漁家飯店。
楊飛他們剛走進門口,就聽到一個爽朗的笑聲傳來:“楊老板!幸會!幸會!”
“你是?”楊飛看看那說話之人,確定不認識,便問道。
“楊老板,我是金蘭集團的吳達康。久仰楊先生大名。幸會,幸會。”
“哦,吳先生!你好。”楊飛并沒有想跟對方繼續深聊的想法,一邊說,一邊往二樓走。
吳達康卻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面,呵呵笑道:“楊老板,這是我的名片,我們公司主要生產吹風機的,也想在美國上市,想向楊老板取經,還請楊老板不吝賜教。”
陳沫聽了,笑道:“一個做吹風機的,也要上市?還要在美國上市?”
她這話,明顯有貶低吳達康的意思,但吳達康聽了,并不惱火,笑道:“有這個想法而已。就是不得門路,所以才來請教楊先生。”
楊飛淡淡的道:“想在美國上市,你直接去申請IPO就行了,資質過關的話,審核下來也是很快的。”
吳達康道:“楊老板的公司在美國上市了,必定認識幾個那邊證券交易所的人吧?能不能介紹給我?我必有重謝。”
楊飛呵呵笑道:“吳老板,對不起,我無可奉告。我們要吃飯了,吳老板請便吧!”
吳達康勉強笑了笑,看著楊飛他們進了包廂,到底沒有臉面再跟進去,只得悻悻然下樓去了。
漁家飯店的老板來給楊飛敬酒,笑道:“楊先生,很多人知道你的公司上了市,你現在是千億富翁,都來這邊等你呢!如果他們打擾到了你,你跟我說,我叫人趕他們走!”
楊飛笑道:“沒事,能來找我的,也是有想法的人。結不結交,在于我,他們也不可能強求。”
“楊先生大度。”老板敬了楊飛一杯酒,樂呵呵的離開了。
陳沫道:“以后來找你取經的人,只怕會越來越多。”
楊飛道:“我們國人辦事,都喜歡找門路。明明是很簡單的一個事,自己去辦,也很容易辦成,但偏偏就是不肯去,一定要找門路,好像不找門路,這事就無法辦一樣。”
陳沫道:“你這么一說,我也有感觸。有一次,我家鄉來人到尚海看病,一定要找我幫他們掛號,我說我又不是醫院的大夫,也不認識醫生朋友,怎么幫你們掛號呢?他們就說了,說我在大尚海這么久,多少認識幾個醫生,一定要我幫他們。掛個號而已,你自己去醫院就行了,干嘛非得找我呢?更好笑的是,還有一次,有人來尚海出差,也找到我,叫我幫他買機票!未必,他以為我買的機票比他自己去買要便宜?”
“哈哈哈!”楊飛笑道,“這就是托關系托慣了,不托關系都不會辦事了。”
正說著,門外響起敲門聲。
一個滿臉帶笑的青年男人站在門外,點頭哈腰的道:“楊先生,我是你老鄉啊,我聽說你在這里吃飯,冒昧過來敬杯酒。”
說著,他就自顧自的走了進來。
楊飛聽他的口音,的確是南方省城那邊的,便道:“老鄉啊!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吃飯?”
“我和吳達康是朋友,我剛才聽他說起的。”來人笑道,“你和吳達康是朋友,而我們又是老鄉,所以說啊,我們之間,還是挺有緣的呢!”
楊飛淡淡的道:“我并不認識什么吳達康。至于敬酒,你也不必了。請便吧!”
“楊先生,我是做催賬的。你們這么大的公司,肯定有賒欠的企業,不管是壞賬、呆賬,還是陳年舊賬,我們都可以幫你討回來,只收取一些勞務費就行了。”
陳沫道:“我們公司沒有欠款需要催!你走吧!我們要吃飯了,不想被人打擾。”
男子臉色一滯,端著酒杯,準備離開。
楊飛倒是來了興趣,說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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