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黛說得不錯,這個聚寶盆瓶身上開孔的方向,正好斜對著楊飛的電腦屏幕,最重要的是,把他的鍵盤也全部錄了進去,這比錄屏幕更能錄到密碼的輸入。
楊飛駭然看著這個花瓶,腦子嗡嗡作響。
任誰也沒有想到,這個聚寶盆,會成為敵人窺視的武器!
因為只是一個花盆,所以楊飛很少關注它的存在。
反正平時澆水和打理等事項,都交給陳沫她們在做。
像這種綠植,哪怕不是經常打理,只要適當的澆點水,也能維持個把月不死。
楊飛怎么能想到,有人居然把花盆里面掏空了!
把營養土移走!
將根部用塑料袋裝起來!
然后把微型攝錄機塞在里面,偷錄他的隱私!
想一想,真的是太嚇人了!
“查監控錄相!”楊飛沉聲說道!
他的辦公室裝了監控,只不過平時并沒有人把守觀看。
畢竟這是楊飛的辦公室,涉及太多的隱私,不可能安排兩個保安,二十四小時監視吧?
也只有陳沫和寧馨,偶爾心血來潮,就會打開監控來看看,然后一起討論楊飛在里面做的事。
寧馨道:“監控記錄只能保存一個星期。”
楊飛道:“那就先查這一個星期的!如果查不到——再說吧!”
陳沫道:“好的,我們這就去查。”
她和寧馨快步走了出去。
亦黛手撐著下巴,不停的點一點下巴尖,一邊思索,一邊說道:“這個人起碼來過你辦公室好幾次,而且是你毫不設防的人!因為他要趁你不備,取走花盆里的土,塞進攝錄機,這需要時間。”
楊飛道:“奇怪!來我辦公室的人,都是我親自接待的。如果我不在,陳沫她們也不可能隨便放人進來。難道有人能在我眼皮底下做完這些動作?還是說,有人會隱形?”
亦黛嫣然一笑:“隱形是不可能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你極其信任他!能允許他偶爾單獨待在你的辦公室。或者說你去做什么的時候,會毫不防備他做對不起你的事。”
楊飛道:“這樣的人很少,都是我信得過的人。”
亦黛道:“外人呢?來得多的外人?就像高琴那樣的人,來得頻繁,又能取得你一定信任度的人。”
楊飛道:“外人?高琴?”
亦黛道:“你仔細想想,有沒有這樣的人?有沒有可疑的時刻?”
一提到高琴,楊飛就不由得越想越有可能是她!
也只有她,楊飛有時候并不設防。
而且她來的次數真的很多。
楊飛經常背著她去倒酒,上洗手間,或是到外面吩咐手下做點事,他哪里會想到,短短時間里,高琴居然能做出這么多的小動作?
“高琴?只是,她為什么這么做?沒道理啊!”楊飛百思不得其解。
亦黛道:“人做好事,或許需要一個理由,但做壞事,通常是不需要理由的。就像我們隨手亂扔垃圾,想丟就丟了,下意識的。而要把垃圾丟進遠處的垃圾桶,卻需要找很多理由了。”
“呃?”楊飛第一次聽到這樣新鮮的言論,不由得一笑,“你的想法,很新奇啊!”
“這是我混社會混出來的經驗。真的,一個人要做壞事,太容易了。一個學生要學會抽煙,需要理由嗎?不需要,隨時隨地就抽上了。但要他扶老奶奶過馬路?很難!”
楊飛居然無言反駁,只得說道:“那抽煙,也不能算是壞事吧?”
“在大人眼里,孩子抽煙,還不算是壞事?”
“好吧!”
“還有上網吧打游戲,孩子自然而然就會了。你說是不是?這些在大人眼里,也是壞事情。”
楊飛道:“那你分析一下,高琴為什么這么做?如果錄相的人是她,難道說,背地里登陸我郵箱的人也是她?替我亂發郵件的人也是她?”
“這個,我就不好揣測了,你可以問問她?”
“算了,不問。”
“你和她關系不是挺好的嗎?她隔三差五就來找你。”
“呵呵,有些人天天見面,卻形同陌路,有的人一年只見一次,卻情深意重。”
“你是說牛郎織女嗎?”
楊飛道:“不管怎么說,今天都謝謝你了。知道是誰在背后耍詭計,我總有辦法對付她了!”
亦黛道:“那我出去做事了。你有事再吩咐我吧。”
“謝謝。”
“你太客氣了。我是你的員工啊!”
亦黛出去后,楊飛雙手撐著辦公桌,無語的看著那個聚寶盆。
真的是高琴嗎?
楊飛掏出手機,想給她打電話,才想起來,她已經拉黑自己了。
不過這也難不倒他。
楊飛多的是手機和號碼。
他換了個號,打了過去。
鈴聲響了許久,才被接聽。
楊飛不說話。
聽到高琴喂了一聲。
楊飛還是不說話。
高琴道:“哪位?我可沒有打通了電話卻不想說話的朋友啊!你是?”
楊飛這才說道:“是我。”
高琴笑道:“喲,楊先生啊!”
聽著她那夸張的表現出來的驚喜語氣,楊飛心里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復雜滋味。
“高董,我想和你見個面。”
“對不起,我很忙,沒空!或者你可以找我的秘書預約,也許在將來的某個時刻,我就會接見你了呢?”
女人真是記恨啊!
上次楊飛讓她等了一次,她就記著呢,這下終于逮著機會還敬給楊飛了。
楊飛輕咳一聲,說道:“那就電話里說吧。”
高琴一臉無所謂的說道:“隨便你啊。”
楊飛道:“是這樣的,今天,我的郵箱被人盜走了。”
“喲!這么稀罕?你不是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電腦技術團隊嗎?怎么還會被人盜走郵箱密碼呢?”
“你別諷刺我了。真的被盜了。對方利用我的賬號,胡亂發了許多郵件。嚴重干擾了我的工作。”
“是嗎?可是,這跟我有什么關系?你要是丟了東西,應該去找回來啊!”
“高董,你想不想知道,對方是怎么盜走我郵箱密碼的嗎?”
“不想知道。”
“對方用的是十分原始、十分笨拙的方法,但又是最管用的方法。”
“我不感興趣。”
楊飛可不管她感不感興趣,繼續說道:“有人把我桌面的聚寶盆掏空了,藏了一個微型攝錄機在里面。錄到了我登陸的輸入動作。”
“喲,不得了啊這個人!是個人才啊!”高琴咯咯笑道,“誰啊?這么厲害?”
楊飛沉聲說道:“高董,我辦公室里裝了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