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楊飛先生嗎?”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迎面走過來,乍然看到楊飛,不由得發出一聲驚訝的喊叫,一臉不太確定的表情看著楊飛。
楊飛駐足,看著來人。
別人認得他,他卻不認得這個人。
來人仔細端詳楊飛兩眼,快步上前,伸出雙手,呵呵笑道:“真的是楊先生!楊先生能光臨小店指導,是我們春秋百貨的榮幸啊!”
楊飛見他如此說,便知他是誰了,笑道:“你是鄭大秋?”
來人正是鄭大秋,春秋百貨的老板。
他名字里有個秋,而他老婆名字里有個春,所以商場就取名為春秋百貨。
鄭大秋也是南方商會的成員。
當初加入商會時,還在開連鎖便利店,規模也不大,在商會里只是個普通成員。
這也是為什么他能一眼認出楊飛,楊飛卻不認識他的原因。
商會里面,平時開會或者活動,會場成百上千人,楊飛是會長,自然是萬人矚目的焦點,而鄭大秋只是普通會員,連和楊飛握手說話的機會都很少。
被楊飛一口喊出姓名,鄭大秋頗為高興,于有榮焉地笑道:
“楊先生,我正是鄭大秋。聽說您一向在尚海,什么時候回省城的?”
“剛回來。”
兩人寒暄幾句,鄭大秋目送楊飛等人離開。
他看了看耗子他們手上提著的袋子,轉身走進那家店。
“剛才楊飛先生在這里消費了?”鄭大秋問店員。
店員當然認得商場的大老板,回答道:“鄭老板,你是問剛才給老婆買衣服的楊飛嗎?”
鄭大秋問道:“對,就是他。他消費了多少錢?”
“我看看,是78960元。”
“是刷卡還是付現?”
“刷的卡。”
“有卡號嗎?”
“有的,有存根。”
“還沒有結算吧?”
“剛刷的,肯定沒有結算。”
“把楊飛先生剛才那筆消費撤消了吧。”
店員吃驚的看著鄭大秋。
差不多八萬塊錢啊!
撤消了?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鄭大秋大手一揮:“撤消了楊飛先生的消費,這筆錢我來付。”
店員聽明白了。
大老板這是要替楊飛的消費買單呢!
店員一邊操作POS機,一邊問道:“鄭老板,你認識他啊?”
鄭大龍說道:“全國首富,我能不認識嗎?他是我的偶像!我能有今天,多虧了楊先生在商會給我們講的那些生意經!沒有他,就沒有我鄭大秋的今天!”
店員笑道:“他就是全國首富楊飛啊?難怪了!我就說怎么這么像呢!哇噻,全國首富到我們店里來買東西了耶!他自己不是有美麗商場嗎?為什么還要來我們商場消費呢?”
鄭大龍傲然一笑,說道:“他能來我們店里消費,是看得起我鄭大秋!我可不能不知好歹,收他的錢!”
店員操作完畢,笑道:“鄭老板,好了,已經完成退款了。”
鄭大龍嗯了一聲,說道:“回頭我叫人送錢過來。”
說著,他便離開了。
兩個店員卻無法淡定了。
她們和隔壁的店員都是相熟的,忍不住跑過去炫耀:
“中彩了!中彩了!”
那邊的店員便問:“中頭獎了?五百萬?”
“比中頭獎還難的事!全國首富楊飛,你們知道吧?”
“那誰不知道啊!我們星城人呢!那可是我們南方省的驕傲。”
“剛才他來我們店里買衣服了,一買就是十幾件!他還帶著他老婆一起來的呢!還有兩個跟班,應該是保鏢吧!”
“你是說,剛才那一男一女?那男的是全國首富楊飛?”
“對啊,那就是楊飛!你們說驚不驚喜啊!”
“天哪,楊飛啊!那個土包子是他老婆?”
“土嗎?人家很漂亮的好不好?她只是在家帶孩子,沒穿漂亮衣服。她換衣服后,簡直就跟明星一樣漂亮!”
“楊先生很了不起呢!連咱們商場的鄭大老板都巴結他,八萬塊錢的單,鄭大老板說買就給他買了!”
“真的假的?”
“這還能有假?”
“喏,鄭大老板派人送錢過來了。”店員指了指外面走過來的工作人員,“我得過去了。”
此刻,楊飛和蘇桐已經走出了春秋商場。
蘇桐笑道:“那個鄭大秋對你挺敬重的啊。”
“他也是商會的人。”楊飛道,“我之前還擔心,春秋商場可能會成為我們的勁敵呢!現在看來,不必介懷了。”
“因為他是商會的人嗎?”
“當然不是。生意場里,連兄弟都會反目,何況只是同一個商會的人?真到了利益攸關的時刻,誰還管你是不是一個商會的?一個家族的也把你干翻了!”
“那你為什么這么他不具威脅力呢?”
“鄭大秋的管理能力還是一般了,他經營便利店還可以。管理這么大的商場,差強人意了。”
“他應該也是請的職業經理人在打理吧?”
“職業經理人?呵呵!就像家里請的管家一樣。一個家庭經營得好不好,跟管家有很大關系嗎?”
逛完街,蘇桐接了個電話,笑道:“我得出去一趟。”
“你又有約了?”
“哎呀,你還說!還不是為了婚禮的事?上次請的人,我一生氣給退了,現在婚禮又要舉行,我還不得去請他們?”
“呵呵,你這叫沒事找事!”
“那我去了啊。”
“嗯,叫馬鋒陪你吧!”
“不用,我一個小小的村支書,還帶司機兼保鏢?別人知道了怎么看我啊?”
“那你小心點。”
“放心吧!出不了事。我又不是首富!”
楊飛笑著搖了搖頭,等蘇桐走遠一些,他吩咐馬鋒:“你仔細跟上去,她要是發現了你,你就說,是我叫你跟的。”
馬鋒咧嘴一笑:“明白,飛少。”
耗子問楊飛道:“飛少,我們回家?”
楊飛看看時間,說道:“去見個人。”
耗子笑道:“是不是要見安警官?”
楊飛道:“我看你是聰明過頭了!我去見施思。”
說著,他打電話給施思。
結果發現,施思的電話打不通,估計是換號碼了。
楊飛打到她單位,得知施思已經調到京城去了。
放下電話,一股惆悵之情涌上楊飛心頭。
施思走得無聲無息,沒有告別,沒有聯系,分明是不想楊飛再找到她了。
他也能理解她。
不告別,是因為無法告別。
“飛少?飛少?請上車吧!”耗子道。
楊飛坐上車,吩咐道:“去見安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