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益痛恨的,并非楊飛出身低微,而是痛恨他出身低微,卻事事處處勝自己一籌,而且還敢完全不給面子!
耗子和馬鋒,像兩堵門墻一般,擋住了高益的去路。
馬鋒冷笑道:“美麗集團也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楊飛擺了擺手,說道:“放他走吧!”
耗子和馬鋒這才向兩邊分開,讓出一條路來,任由高益離開。
高益一言不發,腳步邁得大,走得也快。
蔣文和劉艷跟了上去。
“高董!”劉艷喊了一聲,“你的手機掉了。”
高益不理她,一徑走到了電梯間,臉色鐵青。
進了電梯,蔣文才敢開口,問道:“高董,六六六公司那邊,還等著處理呢。”
“招人!”高益冷冷的說道。
“那今天怕是來不及了。”
“那就延期十天再開業!”
“好吧!”蔣文暗自一嘆,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電梯下行到一樓,劉艷訝道:“咦,他們也在裝修了,看來要重新開業了呢!”
他們剛才上樓的時候,注意力都不在這上面,此刻才看到,一樓正在緊張的裝修,圍欄上掛著巨大的橫幅:“擼起袖子大干半個月,3月28日開業!”
“呵呵,3月28號?”蔣文道,“那不就是十天后嗎?只是不知道,這是楊飛自己開的,還是別人租來開的?”
高益雙眉一聳,說道:“肯定是楊飛自己開的。我總算是明白了,他鬧這一出,原來是為了自己商場的開業!不想讓我們爭了先!”
回到街對面的辦公室里,蔣文開導高益道:“楊飛年輕,行事太過飛揚跋扈!這樣的人,肯定走不長遠。”
高益道:“我可等不到他自己滅亡的那天!蔣文,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我要楊飛最詳細的資料,他跟誰交往,有幾個女朋友,我都要知道!”
蔣文暗自一驚,說道:“高董,此事不宜再鬧大了!”
高益霍然回頭,狠狠的道:“怎么了?我還怕他不成?笑話!”
蔣文道:“不是怕他,只是沒有必要再糾結下去了吧?難不成真要死個人才罷手?”
“對!我就是要他死!”高益怒目圓睜的道,“他今天給予我的羞辱,我將百倍千倍的奉還給他!”
蔣文道:“高董,商業競爭,可以使用任何手段打擊他,何必搞出這么大的事情來?而且楊飛身邊有好幾個保鏢,個個身手非凡,楊飛自己也是警察世家出身,一個人能打幾個。等閑之人,根本傷不了他。”
高益瞪了他一眼:“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蔣文尷尬的低下頭。
高益道:“我聽說,楊飛有個正牌女朋友,叫蘇桐?蘇桐好像還懷了孕?這么說來,這個蘇桐就是楊飛未來的老婆了吧?”
蔣文沒有接腔。
高益道:“對付楊飛的確有難度,但我們可以派人把他老婆孩子抓過來!”
蔣文道:“高董,禍不及妻兒啊!”
高益沉聲道:“我不管!我一定要報這個仇!”
蔣文黯然搖頭。
楊飛也沒想到,自己和高益的敵對關系,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陳沫看了看窗外,說道:“他們歇業了。”
楊飛道:“沒有人,當然只能歇業。我估計,他們要等到月底,和我們的商場一起開業了。”
陳沫道:“這個梁子結得可深了。”
楊飛道:“人生在世,有朋友就會有敵人。”
陳沫道:“楊飛,高益不像是那種這么輕易服輸的人。這次他吃了悶虧,肯定會找回場子的。”
楊飛沉吟道:“你提醒得對。這個家伙,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陳沫道:“你身邊一定要加強安保。盡量別一個人出門。”
楊飛的電話響起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楊飛看了一眼,然后接聽。
“喂,哪位?”
“楊先生,你好,我是蔣文。”
“蔣先生,有事?”楊飛心想,不會是高益吐血了,想問我討要醫藥費吧?
“咳,是這樣的,高董脾氣不好,容易發怒,這次他吃了大虧,在氣頭上說了一些對你不利的話。請你多注意自己以及身邊人的安全。就這樣,再見。”
楊飛怔怔的看著手機出了一會兒神。
蔣文敢冒風險給自己打來這通電話,可見高益真的是捉急了!
連蔣文都說,高益要對自己不利,那肯定是擺到明面上討論過了!
楊飛注意到,蔣文在電話里說,要注意自己以及身邊人的安全?
看來,高益的打擊報復范圍挺廣的啊!
說到身邊人,楊飛第一時間想到的當然是蘇桐。
她懷著孕呢!
千萬不能出事。
“楊飛,怎么了?”陳沫見他發呆,問道,“蔣文打電話跟你說什么了?”
“他跟我說,叫我小心高益。陳沫,這些天,你們出入都小心點,我不知道他會找誰下手報復我。”
“高益這么沒品?居然對你身邊的人下手?”
“狗急了是會跳墻的!”
陳沫道:“我去跟馬鋒說一聲,讓他加強大廈的安保。”
楊飛嗯了一聲,等她出去后,打電話給蘇桐。
蘇桐聽了楊飛的話,說道:“我天天在家里,也不亂跑,又有小雯和小燕子在身邊保護我,還有桑葉子和青青嫂子在照顧我,天天眾星拱月一般,我的安全,你就放心吧!桃花村現在的治安情況還是不錯的,增設了幾處治安崗亭呢!”
楊飛道:“晚上你就睡在水庫別墅,安全系數高。”
“我一直睡這邊,娘家很少回了。”
蘇桐遲疑了一下,笑道:“今天咱媽問我,肚子這么大了,眼看著就要生了,是生之前辦酒席,還是生了再辦?我也不好回復,只好來請教你了。”
“辦酒席?不是要滿月才辦酒的嗎?”楊飛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咱媽問的是,我倆的酒,喜酒。”
楊飛恍然,笑道:“依你啊。你說什么時候辦,就什么時候辦。”
蘇桐道:“那就等生了孩子再辦吧,挺著大肚子,連婚紗都穿不了。反正,我也不怕你跑了。”
“好。”
提到婚事,楊飛心里五味雜陳。
愛情的盡頭當然是婚姻。
可是婚姻的盡頭卻是墳墓。
是死無葬身之地,還是按部就班的走進墳墓?
放下電話,楊飛久久凝思,連有人敲門也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