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來自紐約的邀請,艾利兒要說自己確實感到受寵若驚。
來自父親…
或者應該說來自他合法家庭的圣誕邀請,讓艾利兒在看到的瞬間,內心不由升起一絲期盼。
從母親過世后,她以為自己將會永遠失去。
但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另一個希望砸在她的頭上。
其實這要感謝艾登,是他出現在徐曼葬禮上的行為,得到艾利兒的尊重與好感。
她對這名同父異母的哥哥,充滿好奇的同時也心懷感激。
艾利兒很清楚他這么做要承受多大的壓力,又會讓他在其他人那里得到怎樣的評價。
艾登·李親自去參加了父親情婦的葬禮,和同父異母的私生子相處愉快。
這可不是什么正面評價,只會顯得他感情用事,甚至是懦弱。
所以,這件事艾利兒并未考慮多久就同意了。
同時,她最忠誠的朋友、助手,受人尊敬的科利亞先生,一不小心的把消息泄露給和他一起在酒吧買醉的發展協會委員。
然后,艾利兒收到邀請的消息就傳了出去。
對此已經上飛機的艾利兒自然不清楚,隨行陪同的丹尼也是如此。
如果他們知道這件事的話,就會清楚明白的告訴科利亞別這么做,這是個愚蠢的決定。
可惜,此時的他們已經快要抵達紐約。
“我要去機場,艾利兒就快到了。”艾登拿起帽子戴在頭上,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父親問道;“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不了。”李子濤躺在沙發上看著報紙,今天的報紙很有意思,他可不想錯過任何信息。
“好,我很快回來。”艾登拿起大衣走向電梯。
“你真的不去嗎?”瑪麗就坐在他的對面,毫無表情的看著他。
李子濤能聽出她還在生氣,如果不是的話,她沒必要說這樣的反話來刺激自己。
“我為自己之前的行為感到抱歉,但我必須聲明,你不該那么說的。”李子濤還是要強調自己的立場。
不管是處于什么目的,他們都不應該因為一個小小的誤會,做出這么重要的決定。
和各地警局之間維護的友好關系,不是他或瑪麗,又或者是單純的某個人的貢獻。
那筆捐款也不全都是他的錢,里面還有來自維加斯,發展委員會和一些‘某人’的錢。
瑪麗的態度就像是要因為這件事,要把所有人做的努力全都抹去。
讓感情影響理智,從而影響到生意乃至決策,這是李子濤一直避免且最討厭的行為。
瑪麗明知他的態度,卻還是要這么做,這才讓他有些失控。
“你真的這么想?”瑪麗合上手里的書,坐直身體嚴肅的看著他。
看得出她又有些溫怒,因為李子濤剛才的表態。
“我的錯。”李子濤舉手投降,他不想在節日的時候搞出什么事端,特別是妻子在艾利兒的問題上做出讓步后。
看到艾利兒走出來,艾登微笑著揮手喊道:“艾利兒,在這…”
艾利兒有些羞澀的來到他的面前,表現的很文靜:“艾登。”
“歡迎到紐約來。”艾登輕輕抱了抱她,既不疏遠又不會逾越,順手接過行李:“我來,車等在外面。”
兩人并肩向外走去,艾登看著她身旁的丹尼笑道;“丹尼,在維加斯適應的好嗎?”
“很好。”丹尼微笑點頭的說。
他的撲克臉上很少會出現表情,艾登是有限幾個能讓他不再板著臉的人。
“那邊的天氣很干燥,我還以為你會不適應的。”
聽到他這么說,丹尼反問道;“你忘了我是從什么地方受訓畢業的嗎?”
“啊”艾登指著他笑了笑,本能的想要說出那個名字。
丹尼豎起手指,對他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并罕見的眨了眨眼。
“秘密,我懂!”艾登點點頭,表示明白他的意思,兩人之間的小默契,讓艾利兒充滿好奇。
“我能知道是什么嗎?”氣氛因艾利兒的問題變得融洽起來。
剛見面時的尷尬,也在談笑聲中化解。
“這是你第幾次到紐約?”指著外面的高樓大廈,艾登想要盡快和艾利兒拉近距離。
因為如果隔閡還在的話,那么等會兒到家后,見到母親的時候氣氛只會更加糟糕。
有些事由他來說,來做的話,會減少更多的沖突和尷尬。
“第二次。”艾利兒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著外面,實際上對她來說紐約充滿陌生的新鮮感。
維加斯的賭場金碧輝煌,高樓林立堪稱奢靡,可是對比紐約來說它太小了。
幾條再熟悉不過的街道,同樣燈火輝煌的大樓,任由她來去自如的賭場。
醉醺醺的酒鬼,輸紅眼的賭徒,前來參觀的游客,臉上寫滿興奮和放縱,直到被淹沒在酒精和籌碼動聽的碰撞聲中。
“我想更多人都好奇你的生活。”艾登說的是真的。
維加斯紙醉金迷的生活,只是想想就讓人產生沖動,向往。
艾利兒就生活在那里,用通俗的話來講,她的身上有維加斯的烙印,永遠都屬于那里。
哪怕是在求學期間,她也會時常返回維加斯來陪母親。
“未知總是讓人著迷。”兩人的談話很快就轉向艾利兒的近況,關于發展委員會和她的生活近況。
“還不錯。”艾利兒這么說的時候,眉頭不由的皺了皺。
她的表情艾登盡收眼底,“看起來不像你說的那么順利,有什么麻煩嗎?”
“是有些麻煩。”艾利兒思考后換了個說辭:“正確的說,是有人可能會對維加斯造成麻煩,很大的麻煩。”
“你是說,之前新聞里提到的,在美墨邊境被斬首的11個人,都是加斯蒂娜·里卡的人?”
“你確定嗎?”客廳里,李子濤正在考慮著艾利兒所說的麻煩。
半個月前,美墨邊境出現了11個被插在木棍上的頭顱,他們是被人行刑處死的。
這種事情并不常見,但在墨西哥城內也非特例。
無論是誰做的,把這些人的腦袋插在邊境的木棍上,他的目的是:威懾、保持權威并讓人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