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
剛躺上床,電話鈴聲就在寂靜的古堡里響個不停。
因為年會的關系,所有人都在打掃結束后陷入沉睡。
在鈴聲第二次響起后,李子濤不得不掀開被子,前往客廳接起電話。
“我是查理·李。”
“爸爸,是我,梅森…”
“出什么事了,梅森,你還好嗎?”
他的語氣過于沉重,讓李子濤也不由緊張起來。
“不是我,我很好。”梅森說完像是深呼吸的平靜情緒,沉吟說道:“是國王陛下,恐怕他的時間不多了。”
“伊麗莎白呢?”李子濤瞬間恢復清醒,大腦飛快轉動的說道:“你必須時刻陪在她的身邊,這時候她需要你。”
“她就在這兒,是她讓我通知你們的。”梅森輕聲道。
“很好,什么都別亂說,保持冷靜…我去安排飛機現在出發,你母親隨后就到。”李子濤道。
“你們可以明早一起出發,不需要那么急。”梅森道。
“我會看著辦的…替我轉告伊麗莎白,我感到很難過,請她堅強一些,王國需要她。”
“好的,我會轉達你的問候。”
“明早見。”
“明早見。”
掛斷電話,丹已經站在房門前,滿臉歉意的說道:“先生,我來晚了。”
“你來的正好。”李子濤邊走邊說:“把安妮叫起來,另外替我安排車子和最快的航線,我要立刻前往倫敦。”
“這就去辦。”丹果斷轉身離開。
鏗鏗…
“安妮小姐,安妮小姐。”在門口敲了幾次,也沒聽到回應,丹無奈的推開房門。
房間里到處鋪著各種文件,安妮正坐在背對房門的沙發上。
“安妮小姐?”丹走上前一看,原來她坐在沙發上睡著了。
“啊丹。”安妮被推醒,睡眼惺忪的說道;“有事嗎?”
“先生要去倫敦,你需要準備了。”丹說道。
“現在嗎?”安妮用手搓著臉問道。
“沒錯,你得快點了。”
這邊丹還沒走出房間,安妮已經飛快的站起來跑向浴室。
一陣翻箱倒柜的動靜過后,安妮重新出現在房間里,身上已經換了嶄新的衣服。
拿起香水噴灑后,安妮打開手提包,從里面取出前輩艾娃介紹給她的神奇寶貝,清涼油。
用食指點著分別涂抹在太陽穴和鼻尖前,安妮深吸一口氣,刺鼻的味道立刻讓她更加清醒。
打開房門,整理好的李子濤正好經過,安妮快步跟了上去,“BSS,需要我做些什么?”
“推掉我這周的所有行程,另外告訴夫人的助理,她的行程也全部推掉,另外為她準備好明早前往倫敦的航班。”
“原因呢?”安妮快速記錄著。
“喬治六世不行了。”李子濤壓低聲說道。
安妮眼眸閃過一絲駭然,低下頭飛快的記錄著,心里卻是五味雜陳。
李子濤的空中堡壘并不在洛杉磯,等把它從紐約調過來,再登記準備出發,天色已經蒙蒙亮了。
“夫人起來了嗎?”臨出發前,李子濤給家里打了個電話。
得知瑪麗和孩子們還在熟睡,這才下令機組起飛。
倫敦,白金漢宮。
皇家宴會廳里,王國最好的醫生和奧斯本的國王私人醫療組發生激烈的爭吵。
宴會廳里的東西全都被清空出去,只有一張手術床和眾多的醫療器械擺在正中央。
無影燈下,國王陛下正處于麻醉狀態。
雙方的爭吵越發激烈,原因在于該選擇哪種手術方式來挽救國王陛下。
王室御醫們傾向于由自己一方操刀,按照王室的規矩來進行治療,他們有著完善、成熟且謹慎的治療方案。
奧斯本的私人醫療組則認為,應該采取更有效,風險可控的方式來進行手術。
不過,他們所謂的‘風險可控,’在王室御醫看來完全是在拿國王的生命冒險。
同樣也是在拿他們自身的職業生涯做賭注,一旦手術過程中出現任何問題,在場的所有人都要被追責。
雙方各持己見,誰也說服不了誰。
于是,他們只能找人來做出決定。
太后和皇后,還有陛下的長女,伊麗莎白公主。
“我認為應該聽王室御醫的,從他們的祖先開始,就一直在為王室服務,沒理由去相信一個外人。”太后古板的說道。
皇后有些糾結,但也選擇去相信王室御醫。
因為就像太后所說的一樣,他們祖祖輩輩都在負責王室的身體健康問題,有著極為豐富的經驗。
自國王出生以來,他的身體狀況變化就時刻被記錄下來,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國王的情況,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行。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選擇王國御醫都是最妥善的。
只有伊麗莎白認為,“奧斯本是美利堅最頂尖的研發性醫療機構,也代表著世界頂級的醫療水平。
雖然他們的方案更加危險,可至少有治愈的幾率…”
按照王室御醫的治療方案,就算手術成功,父親也過不了多久,只不過是茍延殘喘罷了。
可惜,這時候的她還不是女王,只是王女。
在太后和皇后做出最終的決定后,奧斯本的醫療組被排除到此次手術之外。
“你們才是真正的劊子手。”帶頭的專家憤怒說道,甩手離開房間。
伊麗莎白看了一眼祖母和母親,悄悄追了上去。
“請等等,艾倫博士。”在門口叫住對方,伊麗莎白擔憂的問道;“博士,你認為他們的治療方案不會起作用嗎?”
“他們并不是在救國王的命,而是在保住自己的工作。”看到伊麗莎白哀愁的表情,博士嘆了口氣。
“就算手術成功,國王的時間也不多了,公主殿下,你該待在里面,多陪陪陛下。”
“那,父親清醒后,可以再進行一次治療嗎?”伊麗莎白抱著僅有的希望問道。
艾倫歉意的看著她,搖頭道:“陛下的身體無法承受第二次手術…我很抱歉。”
看著艾倫博士離開,伊麗莎白轉身面前‘手術室’大門,雙手合十的閉眼祈禱道:“仁慈的上帝,請保佑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