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后,好不容易安靜下來,醉醺醺的靠著沙發躺下,艾登看著菲朗西斯問道:“有什么要說的嗎?”
“嗯。”菲朗西斯大方承認,她就知道瞞不過艾登。
“我要回紐約了。”菲朗西斯撩了撩頭發,輕笑道:“家里為我安排了交際舞會,都是年輕人。”
年輕人這三個字,標明了她去參加的舞會性質。
相親舞會。
“你已經20歲了。”艾登這才后知后覺。
她也已經到了適婚的年級,家里面會安排相親也很正常,只不過為什么偏偏這個時候。
不該把時間安排在節假日,或者新年前后的空檔期嗎?
“這樣,你會耽誤學業的吧?”艾登說完表情一呆,有點搞不懂自己在說什么。
學業,以菲朗西斯的能力又怎么可能會被耽誤。
她可是專業里唯一取得全額獎學金,又基本不怎么上課的天才學員。
‘啊傷腦筋啊!’艾登撓了撓頭。
為什么突然有點慌神,連自己想什么都搞不懂了,到底是出什么問題了。
“都是些什么人?”艾登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是怎樣的,他只是按照禮儀課上學到的技巧。
嘴角向后拉扯,眼眉低垂讓自己的目光顯得溫和柔順,微微偏頭表示放松,
最后,畫蛇添足道:“年輕人的交際舞會怎么能少了我?”
所以,在菲朗西斯的眼里,他的樣子就是滿臉尬笑,目光低落的委婉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我能問問這句話的意思嗎?”菲朗西斯好笑問道。
“呃,沒什么意思,作為紐約豪門的一員,怎么說我也得偶爾有些存在感,不然都快被人忘記了。”
“是這樣嗎?”菲朗西斯捂嘴偷笑。
“當然,順便一起回去好了。”艾登理所應當的說著,把頭轉向別處。
如果不是喝了酒,這種話他是不會說的吧!
“啊”萊布拉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好奇的問:“你們在說什么?”
“沒什么,快點睡吧!”伸手在他雙眼上摸了下,萊布拉抬起的腦袋重新垂下,發出‘呼呼’的打呼聲。
“可是,名單好像已經確定了。”菲朗西斯像是不滿足的故意挑釁著。
艾登什么也沒說,起身撥通家里的電話:“我找法蘭帝,艾登…沒錯。”
兩天后,艾登和菲朗西斯登上飛往紐約的航班。
和他們一起的還有萊布拉和他的女友,思特維茲·勞拉。
這兩人說從沒到過紐約,說是要去大城市見見世面,菲朗西斯就很熱情的邀請了他們。
“哇這里比照片看起來的更加繁華,自由女神像,終于見到它了。”坐在車上的萊布拉興奮不已。
思特維茲用手捂著臉,無奈道:“別表現的那么丟臉好嗎?”
“哈哈。”萊布拉撓撓頭尷尬說道:“抱歉,抱歉!”
“萊布拉就交給你了,我帶思特維茲去我那里,她的身材和我差不多,應該能用到。”
菲朗西斯打算帶他們一起去交際舞會,說起來那些舞會真夠無聊,能有幾個交心的朋友再好不過了。
“不能不分開嗎?”萊布拉有點舍不得女友。
車子停下,一只大手勾住他的肩膀,不由分說的帶著他下了車,“你就跟我走吧!女士的閨房可不是誰都能進的。”
“誒,等等。”萊布拉手舞足蹈的想要掙扎,卻毫無抵抗的被拖下車。
站在李氏公寓前,看著眼前的高樓,萊布拉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無意識的發出驚嘆:“啊”
“你,住在這里嗎?”跟著艾登走進門廊,萊布拉左看看,右看看,對什么都充滿好奇。
“嗯。”隱晦示意保鏢不用見禮,兩人乘坐電梯直到服裝層。
雖然日常更換的服飾都放在房間的衣帽間里,但是更多衣服都有專門的存放點。
公寓里的傭人們喜歡用‘服裝部’來形容里面堆積如山的衣服數量。
萊布拉還在滿臉好奇的追問著:“這里有很多住戶嗎?”
“嗯。”
“哇,這里也太漂亮了,竟然有這么多玻璃,真的不會倒塌嗎?”
“不會,支撐點是由鋼梁連接的。”
“噢噢,哇這里竟然有養動物。”
“嗯。”
電梯停下,看到萊布拉還在不停的透過玻璃觀察,艾登無奈鎖喉拖著他走出電梯。
“等等,咳,我能自己走。”萊布拉總算掙脫他的束縛,轉身剛想要抱怨,就看到琳瑯滿目的柜子和衣架。
無論是柜子,還是衣架,上面全都掛滿衣服,各種色彩讓人眼花繚亂。
“這,這…”
看到他那副驚訝的樣子,艾登正想要坦白,萊布拉突兀跳起來大叫道:“這是什么神仙公寓,竟然在樓內設有商場。”
“…”艾登一臉見鬼的看著沖向衣柜迷宮的萊布拉,剛想好的措辭全被錘了回去。
果然,這樣的腦回路才無愧于萊布拉。
他就是這么的神經大條,總是對任何事都只看好的一面,對這個世界懷有最大的善意,開朗干凈…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又怎么會看不出,思特維茲·勞拉的心從一開始就不在他身上…
“這些衣服也太漂亮了,只是怎么沒看到收銀臺?”萊布拉拿著一件禮服跑了回來,好奇道:“還有價格在哪兒?”
“這里的衣服都是掛賬的,挑你喜歡的就好。”艾登看了看時間道:“我們要快點,時間快來不及了。”
“那就這個好了。”萊布拉提起自己選好的衣服說:“這件就已經很好了,但是不會很貴吧?”
“不會,住戶有很大的優惠。”挑選好禮服,艾登就帶他離開了家。
做頭發,個人形象,等到一切都搞定,距離宴會開始時間還有半小時。
“時間剛好。”走出店門,萊布拉不安的活動著身體。
衣服太緊,頭發很奇怪,臉上帶著淡淡的粉,讓肌膚像被堵住般的難受,腳上的鞋子也有些奇怪。
就連內褲也像正在勒著自己的致命點,脖子上的領結更是讓人呼吸困難。
總之,一切都很不舒服。
整個人就像是被裝進精致的外殼,外表光鮮亮麗,內在卻充滿別扭和緊迫感。
“好難受。”萊布拉用手勾著領結說道。
“忍忍好了,等宴會結束這些很快就能清理掉。”艾登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