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約翰在花園里漫步游走,李子濤很好的完成了一名認真聽眾的本職。
聽著他訴說著自己的擔憂和對未來的展望,以及話里話外透漏著‘看在我的情分上,要多關照洛克菲勒’的意思。
“約翰叔叔,我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李子濤說著從西裝內口袋里取出一份卷起的文件,展開后放在他的眼前。
股權轉讓書。
這突然的一出讓老約翰有點懵,怎么突然冒出一份股權轉讓書來,是哪家公司的,又是為了什么?
‘單純的禮物,應該是什么不起眼的小公司。’這么一想他又覺得釋然了。
李子濤對朋友一項大方,這是他對外樹立的形象之一,要是老約翰能活到下個世紀,就會簡單的用‘人設’來總結。
只是,接下來發生的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再打開文件看到里面的內容后,說實話,老約翰的心都漏跳了一拍,差點當場去世。
青花商會百分之2的股票,按照外界預估價格無條件轉讓。
空白欄里并沒有名字,也就是說這份股權可以轉讓給洛克菲勒家族的任何人,其完全取決于老約翰的意思。
“查理…”老約翰被震動了,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份禮物會是如此的貴重。
但很快他又回過神來,明白了李子濤這么做的真實目的。
屬于老約翰的時代已經過去,洛克菲勒和李氏的深度合作牽扯過深,保持良好的合作關系和友誼對雙方都有益處。
但是,他和大衛之間的關系并不怎么融洽。在他過世后,游離在家族之外的勞倫斯又沒有太多的話語權。
所以,李子濤想要用股份來表達善意,同時改善雙方之間的關系,構建新的決策者與決策者的溝通橋梁。
“謝謝你的信任,相信最后的結果不會讓你失望的。”洛克菲勒把文件合起來,看向隔了幾個身位的埃蘭·斯迪克納德。
埃蘭立刻快步上前,接過合同后朝著屋內走去,他要把這份合同鎖緊老約翰的保險柜里。
在洛克菲勒家族里除了老約翰本人,就知道他的管家埃蘭擁有保險柜的鑰匙,這點讓他的孩子們頗有些嫉妒。
“相信您會做出最佳的選擇,青花商會對此不會有任何意見。”李子濤這話說的很違心。
對老約翰如何處理這份股權,他心里其實是很在意的。
要是把它單獨的劃到某個人的名下,是最糟糕的情況。分割成幾分交給不同的孩子,是第二糟的情況。
要是洛克菲勒內部出現什么矛盾,就很可能會因此影響到青花商會。
最佳的選擇,是把股份交給某一專業團隊來打理,如…洛克菲勒家族基金會或洛克菲勒助學基金等。
這樣既能確保股份的安全,又可以避免出現麻煩,基金會所在意的無非是收益,在這點上青花商會永遠不會讓人失望。
“這件事,瑪麗知道嗎?”在確定埃蘭走入房間后,老約翰才敢相信它是真的就這么屬于自己了,臉上也重新掛起笑容。
“這是我們一起做出的決定。”這么大的事兒,李子濤自然會和瑪麗商量。
說服她的理由有很多,除了之前的幾個之外,也有李子濤為未來所做的準備和計劃。
股份改制需要詳細的計劃和準備,此次也算是一個試點。未來的青花商會將以優厚的條件來吸引更多人才,協助它成為百年企業,創造更多的輝煌。
三天后,老約翰撒手歸去。
雖然這件事在意料之中,所有人心里都有所準備,但不代表就能坦然接受。
在葬禮上,勞倫斯擠出笑容,眼角的淚水卻怎么也止不住。
“我以為自己已經是成人了,是丈夫,父親,一個家庭的支柱…但是,在他面前我永遠是個孩子。”
勞倫斯面帶微笑,眼底含淚的樣子,讓到場的賓客印象深刻。
老約翰的葬禮一點也不簡單,前來送行的人開的車子占了兩條街的路邊,墓地就像是迎來了公共掃墓日般熱鬧。
這天的天氣極好,既沒有下雨,太陽又躲在烏云后面,微涼的夏風吹過,讓精神為之一振。
下葬儀式結束后,李子濤就帶著家人先離開了,接下來勞倫斯和洛克菲勒家的兄弟姐妹,有太多的問題需要討論和解決。
他們留在這里只會造成麻煩,失去父親的悲痛,唯有時間才能撫平。
“接下來的采訪和對其生平的描述,將會成為近幾個月內的頭版頭條,洛克菲勒各基金會舉辦的緬懷活動…”
“你代替我去。”這種事交給莫莉來做合情合理,對外她向來是李子濤的代表,說是‘化身’也行。
“華府的時間約好了,明早9點40分,國務卿辦公室會騰出30分鐘的時間,中午與馬歇爾國務卿一起用餐。
下午2點10分,參謀長埃森豪會在辦公室接待您…對方在電話里表示,對于您時間總是寬裕的。”
李子濤笑著點點頭,他和埃森豪的關系比其他人都要更近一些,不單單是合作,還有心心相惜和默契。
從他多次接手退伍軍人這個燙手山芋,再到為他的妻子、妻妹、堂兄安排工作,還有其他零零散散的小事。
聽起來都是些很普通的小問題,相比起李子濤送給其他人的大手筆,實在是不值一提。
但恰恰是這些小事,才更能體現出兩人不是純粹的利益關系。因為那樣的話,這些小事根本不會去麻煩他。
“他最近有什么行動嗎?”李子濤想要知道埃森豪近期的舉動。
見了什么人,可能談了什么,對自己退休后的安排。
雖然他要從參謀長的職位上退下來,但北約的事務卻并不打算放手,這份權利能夠帶給他的不僅是影響力,還有政治資本。
只是,目前大概是沒人會看出這點,因為誰也不會想到,一個坐上了陸軍參謀長的軍人,竟會想到去競選總統。
就算是知道這一事實的李子濤,想起來也覺得頗為滑稽,他到底是怎么想到在退役后,進行如此大的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