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可真快。”夢幻城堡宴會廳里賓客云集。
從最初參加‘晚宴’的只有幾十人,到現在的一票難求,一張請帖在黑市上炒出近萬美刀的天價。
夢幻城堡的圣誕晚宴,已經成為美利堅每年最頂級的社交活動之一。
平時只有在報紙和廣播中才能‘見到’的大人物們,一個個的都出現在這里。
“如果現在有石頭掉下去,你說會砸到百萬富翁,還是千萬富翁?”站在二樓的走廊過道,喬納森有些無聊的問道。
“我想是億萬富翁更準確。”李子濤指了指走廊下方向兩人揮手的保羅·梅隆。
“我覺得還是把石頭收起來的好。”喬納森很無奈的聳聳肩,扔掉手里用餐布卷成的‘石頭。’
阿斯特家族和梅隆家族,雖然同屬于頂級富豪家族,兩家卻并不是很熟悉。
況且,保羅的年齡要比他們大上不少,和對方開這種玩笑有些太過失禮了。
“做決策者真的很難。”喬納森有些失落的說著。
自從成為阿斯特五世后,他就不再是從前的喬納森,無論是在家里或外面,一言一行都必須時刻注意。
只有在勞倫斯和查理面前,才能略微放松,這也讓他們之間的關系越來越牢固。
“查理,原來你在這里。”兩人正在看著下方的眾生百態,春風得意的馬歇爾從身后走來。
“今天太繁忙了,我需要找個地方喝一杯。”李子濤舉著杯子里的伏特加說道。
“給我也來一杯,這些漱口水我受夠了。”把手里的香檳交給侍應,對方很快就為馬歇爾換成伏特加。
“你聽說了嗎?”馬歇爾趴在欄桿上問道。
“什么?”李子濤一時沒反應過來,聽說什么?
“轟炸日本本土的艦隊被巡邏艇發現,阿斯特號受損嚴重,無法安全返航,
我們不得不選擇在深海區炸沉它,因為它決不能落入日本人手中...那是恥辱。”
最后兩個字米歇爾憋著鼻息,用嗓子發出低吼的聲音,隆起的胸膛仿佛代表著他的憤怒。
損失了阿斯特號,對軍方來說就像割肉般鉆心的疼。
那是他們花了真金白銀,剛才從美孚手中得到的,而且,按照雙方之間的協議。
一旦在戰爭期間受損,華府將會為此買單,賠償大筆的補償款。
“真是個悲傷的故事。”李子濤笑瞇瞇的說道。
“得了吧!”米歇爾沒好氣的指著他笑罵道:“難道你就不能敷衍一下嗎?”
李子濤的表情怎么也看不出有‘悲傷’的意思。
“好吧!”李子濤板著臉,用嚴肅的語氣說道:“華府的賠償款我希望能盡快到位。”
“你個混蛋。”米歇爾舉起拳頭在他肩膀上錘了下。
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而是他主動來找李子濤的原因。
華府最近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并不是想要賴掉這筆賬,再說他們也不會這么做。
如果在戰爭期間對華府進行各種支持的行為,遭受到的是欺騙和抵賴,羅斯福該準備好他的辭職演講稿了。
只是,最近這段時間里,華府先后對蘇、華,及以英國為首的歐洲各國進行了巨額的資金援助。
就算美聯儲開動機器,連軸的印鈔也趕不上華府花錢的速度。
但這些援助都是必須的,更會給美利堅帶來實際的好處和國際影響力。
所以,對‘阿斯特號’的賠償問題,華府想放到戰后再談。
“參謀長閣下,這樣我很難向董事會交代的。”聽到對方的來意,李子濤有些為難的說道。
喝了口酒,米歇爾放松的嘆了口氣,說:“我當然清楚,查理...這場戰爭下沒有誰是輕松的。”
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米歇爾誠懇的看著他,“盟國不可以失敗,查理...我們都必須相信這一點,并努力實現它。”
“你才是陸軍參謀長,據說現在招募的士兵已經達到200萬...難道他們就不能派別人來嗎?”
“我想他們是在害怕你會拒絕,不是誰都有你我這般。”米歇爾伸手在兩人之間指了指。
那副樣子不知道的人看到,還以為他們之間有多么親密。
“我需要和董事會溝通后才能給你答復,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涉及到幾千萬美刀的事,怎么可能會小?
就算是有米歇爾這個陸軍參謀長親自做說客,也不是一句話就能抹過的。
“當然,我等你的好消息。”米歇爾舉杯示意。
看著米歇爾離去的背影,一直充當背景墻,沒有插話的喬納森笑道;“你準備怎么辦?”
“當然是推到你的身上了。”李子濤很自然的說道。
“什么?”喬納森有點懵圈,這件事跟我有什么關系嗎?
“你不是說,如果它沉沒你會把它買回來嗎?”李子濤用再尋常不過的語氣道:“現在它是你的了。”
“多少錢?”喬納森有點明白過來了。
“和你想的一樣,用賠償款來支付,現在它是你的問題了。”李子濤故作得意的看著他。
“你知道的,我的薪水很高的。”喬納森故意說道。
“十分之一。”作為一個有身份的男人,他怎么可能做白P的事兒。
“足夠了。”喬納森欣然接受,卻又皺眉道:“華府現在的情況確實如他所說,想要拿到錢并不容易。”
“那就給它一個合適的利率,這不正是你擅長的嗎?”李子濤也覺得想要現在把錢拿回來不太可能。
華府現在恨不得把一分錢掰成兩半,哪兒還有錢用來支付‘阿斯特號’的賠償金。
不過,拖欠款項應有的利息還是要給的。
這個惡人讓喬納森去做再合適不過,反正無論怎樣,他都能拿到大頭,也不必面對羅斯福喋喋不休的抱怨。
作為三巨頭之一,李子濤從未想到過,他也會如婦女般為一件事嘮叨個沒完沒了。
這種經歷李子濤已經體驗過很多次,現在也該換個人來替他承擔了。
此時的喬納森還不知道,偉大的總統先生有怎樣的癖好,仍在低頭思考該怎樣讓華府答應他們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