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起來,跟上,艾登,你也是。”清晨,曼哈頓中央公園,李子濤正帶著兩個兒子晨跑。
小家伙們開始還挺興奮,10分鐘后就懶洋洋的弓著腰,甩著胳膊不愿意再跑。
不過,在父親愛的‘注視’下,他們不得不繼續這項痛苦的運動。
孩子的好奇注定了他們的對未知的興趣,但天性的好動也造就他們對任何事都是三分鐘的熱度。
萬事開頭難,運動也會一樣。
在圍著公園跑滿一圈后,小家伙已經累得直不起腰,李子濤就陪著他們慢慢挪回公寓。
“嘿,去洗澡。”看到兩人一進門就把身體摔進沙發,李子濤接過妻子遞來的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我已經為你們準備好洗澡水和早餐,早課還有40分鐘,男子漢們,你們需要抓緊時間了。”
瑪麗把兒子們拉起來溫柔說道:“你們不想看到漢克先生生氣,對嗎?”
“是的。”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兩人各自走向房間。
他們需要洗漱,換衣服,把臟衣服放進洗衣機,然后來吃早餐,接著為早課做好準備。
“他們會不會太辛苦了?”兒子們每天的課程安排很緊張,有時候連李子濤都自愧不如,這讓他有些心疼。
“如果你見過我們小時候的時間表,會對這些心懷感激。”瑪麗平淡的說道。
“好吧,你美你說的對。”教育對李子濤來說是弱項,他還是別插手的好。
放養制度李子濤是不認同的,他只是覺得瑪麗的精英教育太過緊張。
但現在看來,小家伙們的課程已經是閹割版了。
結束早餐后,兩人看起來精神很多,回到房間去為早課做準備。
“我該走了,報紙還在門口嗎?”李子濤擦了擦嘴,和妻子親吻告別。
“是的,今天的消息不怎么好。”瑪麗若有所指的說道。
出門在報箱里取了報紙,李子濤把皮包交給艾米,認真的翻看著今日新聞。
奧地利,奧地利,奧地利。
報紙上的消息全都是有關奧地利的,英國首相張伯倫公開表示,奧地利面臨的危險,只能依靠自己來解決。
美利堅駐法大使會見德國大使,雙方就德奧事件達成友好協議,美當局‘完全理解’德改變歐洲版圖的計劃。
德國大使與法國當局多次會晤,法國無意干涉德奧事務。
所有報紙上,只有角落里很小的一個不起眼板塊,寫著‘蘇聯對此強烈抗議,德國的計劃是無恥的陰謀。’
可惜,赤色政權在西方人眼里就是‘毒瘤,’他們說的話怎么可能是對的,都是垃圾。
或許等到戰爭爆發后,他們會回憶起這一幕,再捂臉痛哭著懺悔,為什么會這樣?
“一群人頭豬腦的白癡。”把手中的報紙塞進垃圾桶,李子濤站在街邊,看著來往的行人微笑交談,一片祥和。
誰又能想到一場大戰就要開始,奧地利不過是開胃菜。
“法國有動靜嗎?”上車,李子濤開始看各公司的簡報。
“只有些武器。”丹尼回頭給了他一張紙。
上面寫著法國從史塔克買走的各式武器,最多不超過三位數的數量,讓李子濤不屑撇嘴。
“窮逼,沒救了。”對于法國,他是徹底不抱希望。
一個所謂的‘列強大國,’采購的武器還沒李子濤送出去的‘罐頭’多,不充錢玩個雞兒,活該輸的那么慘。
眺望窗外,李子濤不禁想到,‘不知道遠東怎么樣了!’
遠東,金陵。
一名大佐帶領幾十名士兵,站在一座殘破的教堂前。
教堂前的大門在炮火轟炸下碎成幾瓣,現在的大門使用木板和鐵絲穿起來,拼湊成的。
后面還堆著些沙袋,想要進出的時候,就把門的上半邊拆下來,踩著沙袋跳出去。
滿是補丁的大門上方,門楣處掛著兩個鏡框,其中一個寫著‘國際中立安全區,’另一個裝著蓋滿章的文件復印件。
“川本,就是這里嗎?”大佐對手下問道。
“嗨,井邊大佐,里面都是女人,很漂亮的女人。”川本搓著手,目光淫穢猥瑣的看向大門。
昨天,他發現了4個漂亮的女人,一路追逐眼睜睜看著他們跑進教堂。
“有華國士兵藏在里面,我們要進去搜查!”井邊大佐抽出佩刀向前一揮。
“嗨!”十幾名士兵舉槍向前走去。
“站住,停下,這里是難民營,禁止任何士兵進入。”教堂門楣兩側的石柱后,突然冒出兩個壯漢。
鷹鉤鼻,棕發,棕眼,眼眉黑灰,標準的老外長相。
十幾名士兵立刻抬高槍口指著兩人,發現是老外后猶豫的看向大佐。
“他們在說什么?”大佐向其他人看去。
“他們說里面是難民營,不允許我們進入。”一名懂英文的士兵上前翻譯到。
“八嘎,告訴他們,我們正在追捕逃跑的士兵,現在就要進去搜查。”井邊大佐氣急敗壞的喊道。
聽到對方的要求,兩名老外沒有說話,只是握緊手中的湯姆遜機槍,槍口正對井邊大佐。
“大佐,下面有機槍。”翻譯指著破門邊框的縫隙說道。
井邊大佐咧嘴殘忍笑了笑,沒說什么,收起刀深深的看了教堂一眼,帶著人就這么走了。
兩名特衛一點也沒高興的感覺,對方離開時的眼神,分明在說他會回來的。
2個多月,所有人都見識到了日本的殘忍和滅絕人性,他們根本不能稱為人。
被長官拋棄無路可退,棄械投降的軍警被押解到漢中門外,從背后以機槍掃射的方式處決。
人數大約3萬,無論生死,在掃射結束后全部遭到焚化。
慘叫聲在金陵上空久久不息,那天整個金陵都沉浸在悲痛和恐懼中。
后來,又有近萬的軍人和平民被殺害。
一個藏匿在招待所內的難民營,沒有來得及像‘安全區’求救,5000躲藏在里面的平民被抓捕,押解到中山碼頭處決。
城外,放生寺周邊難民營,有人一時沖動與日軍發生械斗,給了對方動手的理由,4000多人全部厄難。
兩名特衛想要阻止,被不知從哪兒來的子彈當場擊斃,日軍拒絕承認暗處開槍的是他們的人,把罪責推到藏匿在城中的逃兵身上,大義凜然的說會加強巡邏、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