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中央救助站。
這里是洛杉磯最大的救助站,由聯邦政府維持,后來李子濤一直持續捐款。
提高救助站的居住環境,食物標準,還有救助人限。
今天的救助站很熱鬧,兩側站滿前來圍觀的民眾,手持相機的記者們,來自《洛杉磯時報》的電臺車就停在路邊。
救助站的負責人,莎琳夫人等候在門口,翹首盼望。
期盼已久的車子緩緩停下,車門剛打開,震天的轟鳴歡呼就響了起來,人們高呼著‘公主殿下。’
阿黛拉伊德儀態端莊的站在車門旁,禮貌溫和的微笑著,向著四周的民眾揮手問好。
今天的她打扮的稍顯時尚,簡單的花邊長裙,袖口的褶皺設計垂在手背處,宛如漂亮的絨羽。
下身的裙子剛好遮住膝蓋,筆直的小腿緊致纖細。
漂亮的亞麻色長發在頭頂盤起,用一頂帶著網格的小禮帽固定在頭頂偏左側,溫柔、大方而不失青春的氣息。
“是查理·李的車,他來了。”
“你該稱他侯爵,蠢貨。”
聽到身后的吵鬧聲,阿黛拉伊德停下腳步,回眸眺望。
黑色的勞斯停在路邊,還未下車,李子濤已經透過車窗在向著未婚妻揮手微笑。
在保鏢打開車門后,李子濤對于身旁的呼喊沒有任何回應,大步流星來到未婚妻面前,與她相擁熱吻。
“哦——”喧鬧的呼喊響起,伴著稀稀拉拉的掌聲。
當然,還有無盡的怨氣和嫉妒,那目光刺的人脊背發燙。
“親愛的,你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疲憊。”李子濤全然無視,深吻結束后,他只是昂起臂彎,在未婚妻挽住后向前走去。
“是的,但也帶給我很多收獲,你的精神看起來不錯,而且,身上有香水的味道。”
阿黛拉伊德一邊揮手微笑,一邊語氣平靜的說著。
那不是香水,是來自女人身上的味道,“該死,起床后忘記洗澡了。”
“恩,之前我去了購物店,也許是在工作人員身上沾到的。”李子濤一點都不晃,就是有點手抖。
“我們該進去了。”阿黛拉伊德扭頭看著他微笑說道。
“是的。”心頭暗叫‘好險,’李子濤對著沙林夫人走去,口中熱情道;“夫人,好久不見了。”
看著正在與莎琳夫人交談的未婚夫,阿黛拉伊德心頭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好笑。
低劣的借口,什么時候銷售也能買得起ChanelNo.5了?
想到先前在車上看到的報紙,‘疑似熒幕女神嘉寶因身體不適前往洛杉磯休息’的報道,阿黛拉伊德心中有了答案。
“我們的救助計劃開展很順利,目前在洛杉磯,有20個移動食物分發站,他們的食物都是由我們負責提供——
干凈的毛毯,鐵架床,還有盥洗室和公共浴室,每周這里會供水兩次,分別提供給男女保持衛生健康——”
跟著莎琳夫人進入救助站,狹窄的走廊四周,是一排排并列的鐵架床,上面或坐或躺著接受救助的人。
還有一些床鋪是空的,它們正在等待新主人的到來。
救助站有自己的一套運作方式,并非每一個窮人都能得到幫助,但至少它代表著機會和希望。
“感謝您的慷慨,閣下。”
“閣下,謝謝您的幫助。”
“公主殿下,美利堅歡迎您的到來。”
每當兩人走過時,床榻上的人就會報以微笑和祝福。
他們的微笑并不高雅,儀表儀態也很邋遢,這個年代‘禮儀’對于整個美利堅來說,都是一種未普及的稀罕物。
但這些笑容里,都包含著發自內心的真誠。
來自于精神層面的滿足感,非常讓人著迷,“做好人,確實是會上癮的。”
“該死的黃皮豬,滾回你的地方去。”在參觀即將結束時,包含憤怒的咆哮響起。
一名滿面通紅,如同醉漢的漢子抓著鐵壺,用力向著李子濤和他的未婚妻拋去。
更可怕的是,大肚鐵壺里裝滿沸氣騰騰的熱水。
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 壺蓋掉落,滾燙的沸水向前揮灑,鐵壺‘咚’的掉在地上。
拋灑出的水珠卻劃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正對扭過身查看發生什么事的阿黛拉伊德。
“噢”莎琳夫人被嚇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
嘩,滋滋——
飛濺的水珠落下,卻被一個寬闊,結實的脊梁擋下。
看著浸濕的西裝上冒著白色的熱水,眾人只覺著背部火辣辣的,光是想象就能知道那有多疼。
“醫生,快去找醫生。”
當害怕的阿黛拉伊德再次睜開眼,看到擋在面前的未婚夫,那張因疼痛而扭曲的面容時,淚水瞬間奔流而出。
“哈哈,該死的混蛋,是你,就是你們這些人,讓我變成現在這樣,我要,砰——”
沖進來的保鏢一拳砸在他的頜骨上,滿口噴糞的嘴巴歪扭著摔倒在地上,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讓開,所有人都讓開。”四名保鏢滿臉殺氣,徑直拔出腰間的手槍,內心充滿愧疚。
這是第幾次,如此嚴重的失職,讓他們感到無地自容。
門外,騷亂的人群和記者堵住通道,前面開路的記者舉起胳膊,砰砰砰——
一連三聲槍響,通道‘唰’的空了出來,也讓一名帶著鴨舌帽,正混跡在人群中想要靠近的男子暴露在視線中。
“停——”保鏢話音還未落地,鴨舌帽男子的手猛然抬起,槍聲再響,保鏢瞬間被擊倒在地。
對方開槍的動作果斷利落,沒有猶豫,讓人無從反應。
“啊”驚恐的尖叫聲中,民眾慌亂四散,鴨舌帽男子也混入人群中。
剩余的三名保鏢把李子濤和阿黛拉伊德擋在身后,舉槍想要射擊,卻根本無法在混亂的人群中瞄準目標。
“小心。”彎腰摟著未婚妻的李子濤雙腳用力一蹬,身體向后翻滾著回到救助站內。
嘭——
兩名保鏢的太陽穴被擊穿,血花飛濺,當場斃命。
與此同時,一顆子彈打在李子濤剛才站立的地方,在石板上留下豌豆大的坑洼。
“在樓上。”僅剩一人的保鏢,看到對面天臺上的槍口,舉槍就要射擊的剎那,槍聲再響。
站在屋內的李子濤清楚看到,他的后腦里鉆出一顆子彈,血液、攪碎的肉醬,還有黃綠相間的液體飛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