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一臉懵逼。
“呼…”吐出一口氣,老黃顫顫嗦嗦的想要站起來。
安德烈急忙扶了他一把,這才發現老黃腿上幾道5cm長,2cm深的傷口,回頭喝道:“叫麥克來。”
“教官,麥克醫生不在。”
“那就去叫在的人。”
扶著老黃坐在椅子上,安德烈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他說道:“安德烈,把那個男人扔出去,從今天起不許他進來。”
“沒聽到黃說的話嗎?把他給我扔出去。”安德烈才不管為什么,對于他來說,王綏就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包括地上捂臉哭訴的喬俏兒也一樣,在這里只有和尚、老黃和燕燕,值得他重視和在意。
“等等。”喬俏兒抹了把眼淚,起身在倒地的柜子里翻翻找找,最后找出兩張顏色泛黃,卻被折起保管完好的紙頁。
喬俏兒狠狠的咬著下唇,雙手抓著紙頁兩邊,用力那么一撕。
撕啦——
把手中撕碎成掌心大小的紙頁往前一拋,飄落的碎紙屑中,一個大大的‘喜’字格外顯眼。
“王綏,從今天起,咱們倆…一刀兩斷。”被她撕碎的正是兩人的結婚證,民國頒發的。
“扔出去。”老黃眼底閃過一絲喜色,忍著腿上的疼痛喊道。
兩個學員上前,一左一右攙著王綏的胳膊,直接就這么半托著給他帶了出去。
“安德烈教官,是誰受傷了。”新入職的醫生趕了過來,手里提著藥箱。
“這里。”安德烈指了指老黃。
“噢,天吶!怎么會傷的這么重。”看到老黃大腿后的傷勢,醫生驚叫一聲:“幫我把他抬到診所,這些傷口需要縫合。”
“沒事,嘶…”老黃逞強的還想站起來自己走,大腿剛一用力,豆大的汗珠就順著額頭往下流。
“別逞強了。”喬俏兒上前按著他的肩膀,面帶關切道:“燕燕,快跟他們說說,幫忙把你爹抬過去。”
“唉!”燕燕招呼著讓人把老黃抬到診所,喬俏兒也跟了過去。
“你說,不會有事吧?”站在診所門口,聽到里面老黃不時發出的悶哼聲,喬俏兒急的手心全是汗。
“沒事,肯定沒事。”燕燕心里也是慌的不行,靈動的小眼珠里也沒了往日的狡黠,擔心父親因此留下病根。
這年頭腿上被拉出幾道那么深的口子,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要是不小心引發感染,真的會要人命的,幸虧還沒傷到筋骨,要不然這條腿怕是保不住了。
“老爹,你說你逞什么威風啊!”燕燕這會也不覺著老黃剛才帥了,就像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你要沒了讓我怎么辦?”
輾轉反側,兩人在手術室外走來走去,一分鐘都停不下來。
手術室的門打開了,醫生從里面走出來。
“安迪,我爸怎么樣?”燕燕上前一把抓住他問道。
“很好,放心,boss給我600美刀的月薪,可不是為了看你們哭泣的。”安迪輕松的開著玩笑。
“燕燕,怎么樣?”喬俏兒在幫忙追問道。
“醫生說我爹沒事,手術很順利。”燕燕笑著抹去淚水。
“對不起,都怪我…”喬俏兒目光黯然的呢喃道。
“喬嬸,進去看看我爹吧!”燕燕打斷她的話。
“好,我進去看看。”聽到能看老黃,喬俏兒也顧不得感傷,急火火的就走了進去。
“來了。”老黃躺在病床上,疼的齜牙咧嘴,臉色蒼白。
麻醉在這個年代具有很大的危險性,加上只是外傷,老黃就堅持不適用麻醉藥。
硬咬著牙讓安迪完成縫合,這可給他疼的,最后幾下實在沒忍住,整個人都在床上開始打擺子。
要不是旁邊護士按住了他,剛剛縫合的傷口肯定又掙開了。
“那些娘們的勁兒可真大。”想到那倆人高馬大的護士,壓著他的肩膀和腳裸直接就給他按住了,老黃心里總是別扭。
“別說話,好好休息,等會我給你熬些雞湯送過來,有什么想吃的沒?”喬俏兒眼帶心疼的問道。
老黃的心思她能不知道嗎?
要說不知道,那簡直是拿自己當傻子騙。
可她就這么干了,而且一騙就是10年,總是覺著不能讓人瞧不起自己,不能讓人在背后戳兒子王奎的脊梁骨。
今天看到老黃表現的那么激動,就連喬俏兒都沒想到。
他一直以為,老黃就是因為寂寞,想找個人搭伙過日子,先前發生的一切卻把這份‘肯定’敲得粉碎。
原來老實人發起火來,比狠人可怕多了。
“就想吃你炒的牛雜。”老黃勉強笑了笑。
“那牛雜得用辣子去腥,你現在不能吃辣。”在美利堅待了十來年,這點常識喬俏兒還是有的。
“那就喝湯吧!”老黃也不反駁,憨笑著說道。
“老爹,你笑的跟個傻子似得。”從門縫里偷看的燕燕實在是忍不住了。
“你待著干什么,明天不用上學嗎?去,回家睡覺去。”看到女兒,老黃臉一板就要拿出嚴父的姿態。
“略略略,你們倆慢慢膩歪吧!真是的,我跟王奎哥都說了,不反對你倆在一起,還墨跡個什么勁兒啊…”
燕燕做了個鬼臉,嘀嘀咕咕的向大門外走去。
“…”剩下老黃和喬俏兒在房間里尷尬不已。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可偏偏這會兒,倆人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老黃就是個笨嘴,當了大管家天天也是沉默寡言,做的比說得多,李子濤就很喜歡這點。
可放在當下的情況里,這就成了他的弱勢,嘴巴幾次張了張,就是說不出一個字兒來。
“我去熬湯。”喬俏兒受不了空氣中的壓抑,說著就要往外走。
“等等。”老黃伸手叫住了她,聲音都變得沙啞了。
“俏兒,咱倆…”老黃砸吧著嘴,話到嘴邊又卡殼了。
“恩。”沒讓老黃著急,喬俏兒背對著他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輕哼一聲就跑了出去。
“嘿,嘿嘿…”老黃坐在床上,跟著傻子似得笑個不停。
22區發生的熱鬧,李子濤還全然不知,這會他正躺在羅斯福酒店里,枕著嘉寶的大腿,在讀薩摩得的來信。
“boss,這里的土著太野蠻了,他們根本不像我的同胞,因為大意,7位兄弟離開了我。”
“boss,我該怎么和他們的家人交代,為什么…”
前面整整兩頁都是薩摩得的痛苦的自責,出于對‘兄弟’的認同,在進入殖民地,抵達礦區后,他本想和對方談談。
誰知道迎接他們的不是笑容和熱情的擁抱,而是密集的子彈和手雷,甚至還有一發火箭彈。
薩摩得狼狽的逃了回去,可是跟著他的20個同伴,只回來了13個,其中各個帶傷。
之后他們發動反攻,憑借加裝鋼板的汽車和芝加哥打字機強悍的火力,外加美軍暗地的支持。
薩摩得一舉搶回兩座礦山,給對方留下血的教訓。
挖壕溝,用鐵絲網布置防線,薩摩得還通過摩根的聯絡人,從美利堅軍那里買來地雷,布置了雷區。
“…”這是要全面開戰啊!
李子濤心里有點慌,尼瑪的,跟他的計劃差距有點大。
那些土著背后站著的可是y醬,f醬,d醬,這樣的老牌強國,你整這么大,不怕頭頂下雷雨嗎?
本以為派薩摩得去問題會更容易解決,大不了給對方交點保護費,有錢大家一起賺,和和氣氣的多好。
誰知道劇本有點脫離大綱,李子濤坐不住了。
“德懷特還沒有回電嗎?”撥通智庫的電話,李子濤詢問起有關德懷特的消息。
“還沒有,boss,出了什么事?”本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你的假期結束了?”李子濤意外道。
“聽到養老金的消息,提前回來了,boss,不得不說你的計劃太棒了,可惜…”
“這件事已經過去,早晚…”想到這個年代電話的保密性,李子濤把話又收了回去。
“如果德懷特有消息,第一時間聯系我。”李子濤是想知道,他要送來的‘退伍軍人’什么時候能到位。
你不是想要給神盾局摻沙子嗎?
剛好,我這兒有個難啃的任務,就交給你們去辦了。
李子濤是想拿這批人去非洲頂缸,反正都是些心懷不軌的家伙,死了也不心疼。
至于賠償問題,自然有勞倫斯家的大都會人壽保險兜底。
李子濤這會算是明白,當初埃蘭為什么會主動給他打電話,提出為神盾局成員的安全作保。
想必那時候大佬們就已經決定,要踢他出局不帶他玩了。
大都會人壽保險的保單,算是埃蘭的補償,當然,他代表的自然是洛克菲勒家族。
“沒事了,既然你回來了,我想智庫的一切你都會處理好的。”要說起信任,本絕對是處于第一序列。
這位精明、冷靜又能干的手下,讓李子濤非常滿意和慶幸。
如果沒有他的話,李子濤絕不可能要今天的收獲,還如此的順風順水,不用為瑣事發愁。
“當然,交給我。”本很肯定的說道。
掛掉電話,李子濤想了想再次撥通洛杉磯分部,讓人把漢斯找來。
“boss。”漢斯拿起電話說道。
“漢斯,我需要兩名教官去非洲,薩摩得的任務有些麻煩,你有什么推薦嗎?”李子濤直截了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