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Willard InterContinental 休息的當晚,李子濤看到了國家財務部長,對方是來會見總統的。
“這里又被稱為總統行宮,基本上每一任總統都曾光顧過,有些還是我們的常客,包括亞當斯、格蘭特、林肯…”
坐著吱吱作響的鐵閘門電梯向上,酒店的私人管家面色平靜的介紹著酒店的歷史。
看著對方那張撲克臉,標準的淡漠目光,李子濤在心里默默的為他點了個贊,‘這個嗶必須滿分,驕傲都不怕!’
三個房間組成的行政套房堪稱奢華,隨處可見的土豪金,珍貴的皮毛地毯,帶著歷史氣息的名畫隨意的掛在墻上,到處擺放的小物件,都有著它獨特的來歷。
這里無論是對于兩個月前還住在豬窩里的李子濤,還是每天睡在四面漏風的木板上的李狗蛋來說,都如同宮殿般華麗。
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李子濤突然想要喝一杯,可抬頭一看,會客廳酒柜里已經是空空蕩蕩。
“先生,需要什么服務嗎?”叫來私人管家,表示自己想要喝一杯后,對方沉默片刻問道;“請問您需要什么酒?”
“…”果然,上有對策,下有政策。
離白宮近在咫尺,號稱總統行宮的Willard InterContinental ,在禁酒令期間都能提供酒水。
李子濤惡趣味的想著,現在,總統套房里的總統和財務部長是不是正邊晃著酒杯,邊討論著禁酒令讓國家損失了多少稅收。
清晨,在足夠六個人并排躺著的大床上,李子濤掀開暖和的鵝絨被,精神抖擻的站在窗前,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
在餐廳里見到紅光滿面的保羅,看來他昨晚的夜生活過的不錯,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被安排。
“先生,稍后我們會經過無名戰士墓,需要停車嗎?”坐車離開的時候,司機突然開口介紹道。
“它有什么特別的嗎?”李子濤對華盛頓乃至美利堅文化都不了解,無論是前世還是現在。
“那里埋葬著戰場上死去的無名戰士,每小時一換崗,每天都有獻花儀式,很多老兵和市民會自發的前去參加,很有意義!”
聽到會有老兵參加,李子濤目光一亮,有些動心了:“那就去看看。”
神盾局可是他最重視的班底,是保證他不會被當做奶牛宰割的依仗,李子濤現在最感興趣的就是老兵。
特別是參加過美西戰爭后退役的老兵,這些人經歷過真正的戰爭,并且有些人正值當年,神盾局需要他們寶貴的經驗。
途徑阿靈頓公墓,車子停在路邊,司機帶著李子濤和保羅向里面走去,其他人留在車子里等候。
“儀式開始后千萬別笑,否則你會被全美利堅的陸兵仇視。”當奶白色的大石碑出現在視線中時,保羅貼耳匆忙的交代道。
雖然沒有來過這里,但對于這座修建8年之久的無名戰士墓,他還是非常了解的。
這里由美利堅陸兵全天時守候,每小時換防一次,其在美利堅陸兵心中擁有特殊的地位。
要知道能夠成為守墓士兵,對于陸兵來說不亞于得到一枚榮譽勛章,可以說他們把這項工作看成是陸軍的最高榮譽之一。
知道這些內情,李子濤擺正心態,突然就覺著有一種莊重、威嚴的氣勢籠罩在身上,讓他不由自主的感到緊張。
“儀式要開始了。”前方領路的司機面色肅穆的說道。
加快腳步,幾人站在大石碑下方,看著扛槍的士兵垮著有力的步伐,目不斜視的向前走去,在他對面同樣有一名士兵,垮著大步迎了上去。
兩人精準的在石碑中央分隔線碰面,長槍以一種雷厲、莊嚴的動作,被交給了他的接任者。
兩名士兵間交流的目光,那股真沉的氣勢,仿佛不是在交接一桿槍,而是某種精神、意志。
以至于等到儀式結束,李子濤還沉浸在那種氣氛中無法醒來,他真的被震撼到了。
和他同樣參觀儀式的還有許多市民,他們中有些人正緩緩放下敬禮的手臂,目光中閃爍著追憶的光芒。
就在這時,從旁邊走來一名身穿軍裝的中士,當他看到前來參加儀式的退伍士兵時,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查爾斯,杰瑞,馬龍…”中士和每一名士兵熱烈的擁抱。
當擁抱結束后,一名帶著禮帽,身穿高檔長裙,披著皮毛坎肩的女士走上前,脫帽行禮,握著中士的手說道:“Thank you for your service。”
“Thank you for your service。”參加儀式的市民自發上前,對中士報以真誠的謝意。
從他們的言行舉止可以看得出,他們大多來自于中產家庭,接受過良好的教育,可以吃上好的面包和奶酪。
李子濤突然有些明白,美利堅是如何崛起成超級大國的。
“Thank you for your service。”不自不覺間,他竟然也加入了上前問候的隊伍中,就這么站在中士面前。
“…”當看清中士那張硬朗的面容時,李子濤突然懵逼了。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他媽在干什么???
“thank you。”不管如何,中士還是向李子濤表示感謝,就在他轉身離去的時候,突然問道:“對了,你是新移民嗎?”
“是的,中士。”李子濤心里一顫,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非常感謝,再見。”中士揮手笑道。
“你剛才怎么不攔住我,FK。”等到從上面下來,李子濤腿都軟了,他這會才想起來,自己到現在都沒搞定身份。
“我看見的時候,你已經上去了。”保羅滿臉無辜的說著。
“算了。”回到車上,李子濤才算是松了口氣,必須盡快搞定身份的事,最近的成功讓他有些得意忘形了。
車子一路駛向大西洋城,當再次停下來的時候,他們面前就是著名的木板街,也被戲稱為海濱大道,李子濤記得這里離努基住的地方很近。
不過他現在最好奇的,是那位當婊子還要立牌坊,腦子有坑的寡婦,是不是真的存在。
麗茲卡爾頓酒店,努基的房間里,李子濤和他第二次碰面。
“歡迎來到大西洋城,旅途還愉快嗎?李。”努基張開懷抱,笑著迎了上來。
“很貼心的安排,讓我有些受寵若驚!”李子濤實話實說,光是酒店的安排就讓他大開眼界,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舞會在7點開始,你可以先去木板街的酒吧轉轉,或者去玩兩把。”努基拍著他的肩膀,表現的很熱情。
“當然,晚上見。”這么明顯的逐客令,李子濤當然聽得懂。
下樓向左一轉,林立的酒吧就映入眼簾,哪怕是白天,這里也依然很熱鬧。
酒吧里提供著各色‘飲料,’讓每個男人都流連忘返,不過李子濤并不感興趣,誰知道這些飲料是用什么勾兌出來的。
就算要喝,他也只會喝高級酒店提供的,起碼保證不會喝壞腦子。
“找到合適的公司了嗎?”松軟的木板路,讓人每走一步,都有種微微陷下,接著彈起的感覺,很是新奇。
“BOSS,你知道密爾沃基嗎?”跟在身旁的保羅問道。
“恩,當然知道。”李子濤不動聲色的點著頭,心里卻有些怪異的感覺。
“密爾沃基有一家名叫米勒的啤酒工廠,因為禁酒令的緣故,現在已經瀕臨破產,只需要2萬美刀,我們就可以得到它,
熟練的工人,成熟的技術,包括釀酒所需的全套儀器。”
李子濤想要收購一家啤酒公司,主打小麥啤酒和淡啤,保羅覺著這個注意不錯。
要知道現在流通的都是些烈酒,啤酒反而成了稀缺貨物,如果能夠成功生產,數錢都能數到抽筋。
可現在禁酒令還懸在頭上,只要開工就會有人舉報,機器聲和酒香根本瞞不過有心人。
那些跟瘋狗一樣的探員們立刻就會沖上門,抓人查封。
“保羅,你要知道,禁酒令不可能永遠存在。”李子濤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也許,今年它就會被取締呢?”
“…”保羅撇了撇嘴沒說話,心里卻不以為然。
人們總是這么想,今年就會結束,今年就會結束,今年肯定會結束…
但一年接著一年過去,到現在禁酒令已經持續9年,婦女運動還是沒完沒了,根本看不到盡頭。
而且沒有禁酒令,那些酒怎么可能再帶來暴利?
禁酒令消失,可以合法的生產酒,但暴利也同時消失,所以保羅根本想不明白他在考慮什么。
如果他知道未來的啤酒市場,看到連一瓶水都能夠賣幾百、上千美刀,看到這里面龐大的利益,就會明白李子濤的想法。
可惜,這個秘密只有李子濤自己知道,而他會永遠守口如瓶。
再者說,等到大蕭條來臨,誰還有功夫去管產酒的事,到時候吃飽飯才是他們要關心的事,禁酒探員也不例外。
但禁酒令明確取締,則要到1933年,這3年時間簡直就是黃金期,北美有無數空白市場在等到它們新的主人。
“拿下它,工錢照付,招聘德籍和墨西哥籍釀酒師,研究口感更好的麥芽啤酒,清淡或者濃重的都要有。”李子濤想起前世風靡全球的德國啤酒和科羅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