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兩聲劇烈的槍響中,整個莊園的燈亮了起來,李子濤從床上坐起來,挑開窗簾看著鐵門外,開著明亮車燈的4輛汽車,還有近20號手持機槍的黑手黨,心中的怒意仿佛野草般瘋狂滋生。
一腳踹開隔壁的房門,在床上女人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之前,李子濤伸手抓著她的頭發向上一提,尖叫聲隨之而來。
“他們是不是你引來的?說,誰讓你來的?保羅?托尼?麥克古恩?…還是卡彭?”李子濤拽著痛苦尖叫的褒曼,把她頂在窗前大聲喊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沒有人讓我來,沒有人…”褒曼內心崩潰的叫喊著,頭發被李子濤拽的要掉下來一樣,疼的發麻。
子彈上膛,冰冷的槍口頂在她的太陽穴上,讓褒曼的瞳孔瞬間收縮成針,掙扎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只是身體不停的顫抖著。
“告訴我,是誰?”陰冷的聲音帶著殺氣,回蕩在她的耳邊。
“沒有人,真的沒有人,我來自斯德哥爾摩,我是一名演員,我只是想要來芝加哥旅游,我只有16歲,嗚嗚…”
感受到死亡的威脅,褒曼禁不住開始哽咽,淚水順著皎潔的面頰滑落,讓她看上去是那樣的楚楚動人。
“我能怎么辦,我也很絕望啊!”被槍頂著腦袋的褒曼快要崩潰了。
“開門,快點打開門。”外面的人已經在高聲呼喊,舉起的機槍‘噠噠噠’的響著,放肆的笑聲好似酒精,刺激著李子濤脆弱的神經。
這短短的數天時間,他經歷了太多太多,看似平靜的面孔下,隱藏著一顆隨時快要爆炸,面臨崩潰的神經。
深吸一口氣,把哭泣的褒曼仍在地上,李子濤平復著內心的怒火,“抱歉,我有些失態了。”
把槍插回后腰,李子濤整了整衣服,轉身向著樓下走去。
“雅各布,這里有槍嗎?”李子濤看著聚集起來的人問道。
“有,德弗先生在這里藏有3挺湯姆遜機槍,還有兩把蟒蛇左輪手槍,我現在就去拿。”雅各布急忙向著儲藏室走去。
“狗哥,狗哥!”人太多了,一時間站在人群中,李子濤竟然找不到王大狗了。
“在,在這。”王大狗舉起手,擋在面前的人自發讓開。
“等到雅各布回來,帶人拿著機槍跟出來,現在,我先去應付他們。”聽到子彈在鋼鐵上彈跳的聲音,李子濤知道再不出去,對方就要沖進來了。
現在他只希望,對方并不是卡彭集團的人,否則,今天晚上麻煩大了。
“等等,等等,李先生,德弗先生的電話。”雅各布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懷里抱著兩把染灰的湯姆遜機槍。
“帶我去。”來到客廳旁的小會客廳,話筒正扣在桌上。
“喂,威廉。”李子濤拿起話筒說道,隨著那邊威廉的聲音逐漸傳來,他的面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狗屎,你竟然連自己的地方都看不住,該死的,給我看著那個混蛋,我要親手殺了她。”
哐的一聲扣下電話,李子濤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也沒了。
他的行蹤暴露了,而且是市政府里,那名毫不起眼的‘蘇珊大媽’干的,對方是卡彭集團的眼線。
果然,他把情勢想的太過樂觀了,現在報應來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威廉·德弗在這里,建有一個小型的武器庫,里面可以讓他們找到生存的希望。
“雅各布,帶我去武器庫,威廉的吩咐。”李子濤說著對王大狗招了招手,對方連同十幾個少年,跟在他的身后,向小會客廳對面的門內走去。
這處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小門,竟然又是一處地下室,踩著木質樓梯向下,當數到8的時候已經到底。
這里修建的并不高,大約只有1米8的樣子,李子濤和王大狗必須彎著腰才行。
雅各布伸手拉下燈繩,這處矮小的地下室亮了起來,堆在角落里成箱的芝加哥打字機,讓李子濤的眼睛亮了起來。
“所有武器全部搬走,給所有人都發下去,今晚只要走進莊園的人,統統干掉,一個都不許留。”李子濤意氣風發的說道。
此刻,二樓上停止抽泣,終于平靜下來的褒曼,正壓著腦袋,偷偷的向外看去。
那些手持機槍的暴徒,正在用槍掃射莊園的鐵門,只是他們好像顧忌著什么,并沒有直接打碎鎖沖進來。
“該死,我為什么要來芝加哥,這真是一座瘋狂的城市。”褒曼有些幽怨的說道。
就在這時,身后響起沉重的腳步,剛轉過身,褒曼就看到讓她恐懼的李子濤,單手抓著一把機槍走了進來。
“別殺我,我真的跟他們沒有關系,別…”褒曼抱著頭喊道。
“閉嘴,跟我走。”看到這個已經被嚇壞的女人,李子濤不耐煩的說道。
危機還沒有解除,外面是30多個手持機槍的黑手黨成員,他剛剛拉起的隊伍,有可能在這一夜之間就會全滅。
而他則要背負起近5萬美刀的債務,這她媽的該死的混蛋驚喜,讓他此刻根本沒心情顧忌面前這個女人的想法,哪怕她長的貌若天仙。
“待在這,聽到槍聲就把身體抱緊,縮在角落里別動。”把她送進被搬空的武器庫,李子濤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李,對方要進來了。”總是聽李子濤解釋自己‘李,’王大狗覺著這么叫更順口一些,也就跟著叫了。
“準備。”50多把芝加哥打字機對準鐵門的方向,引擎的低吼越來越響。
隨著一聲咆哮,一輛汽車直接撞開鐵門,一名緊張的少年當場扣動扳機。
噠噠噠——
這些第一次碰到槍的小伙子們,瞬間就像受到驚嚇的鴕鳥,閉著眼前,完全憑感覺的扣緊扳機,任憑手中的機槍隨意橫掃。
“停火,停火,嗎的停火!”李子濤接連咆哮數聲,槍聲總算是停了下來。
再看對面的汽車,除了前蓋上有三三兩兩的彈孔,擋風玻璃依舊完好,這槍法簡直讓李子濤想要吐血。
“所有人,給我瞄準了打,再敢浪費子彈,我先讓你腦漿開花。”50把槍,可是卻只有80個彈夾。
照他們這樣亂開槍,等對方沖上來的時候,他們只能拿著空槍撲上去跟對方拼命,李子濤不覺著他們有手撕鬼子的實力。
“大家別激動,等會跟著我一起打。”就在這時,一名少年站了起來,看向四周的伙伴們說道。
李子濤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竟然是昨天第一個決定跟他走的青年,當即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和尚,我爹說,和尚念經就有飯吃,好活,就給我取了這么個名字。”和尚有些尷尬的撓著頭說道。
“好,今后你就是他們的隊長了。”李子濤舉起拇指說道。
不管這小子槍法好不好,光是他的膽量就讓人高看一眼。
“話說我也不過才17歲,為什么面對這些同齡人,總有種帶孩子的感覺。”想到這具身體的年齡,李子濤默默吐槽道。
說話的功夫,外面的四輛汽車全部開了進來,并排擺放,成一道障礙,外面的黑手黨成員貓腰躲在車后,架起機槍對準別墅。
“黃皮猴子,你已經無路可逃了,撅著屁股乖乖爬出來!”躲在車后的黑手黨高喊道。
“白皮豬,這里有肥皂,要撿嗎?”李子濤拿槍托把玻璃砸開,對著外面嬉笑罵道。
“FK,給我干掉他。”對方氣急敗壞的語氣,讓李子濤得意的挑了挑眉,身邊緊張的氣氛瞬間消散不少。
嗒嗒嗒…
可隨著槍聲響起,玻璃破碎,木屑飛濺的到處都是,漂亮的手工繡花沙發和紅木桌椅全部變成廢品,壓抑再次籠罩在心頭。
“還擊。”當聽到對方的槍聲出現停頓,李子濤低聲吼道,轉身對著窗外扣下扳機。
飛射的子彈撞擊在汽車表面的鐵皮上,乒乓的脆響,是夜晚奏響的樂章,就在這時,和尚竟然一腳踹開大門,帶著五六個人沖了出去。
“掩護,開槍掩護。”動作飛快的換上新彈夾,李子濤不停的按動著扳機,力求用子彈壓的對方抬不起頭來。
其實說起來,他身旁這些剛剛摸到搶的孩子們,根本沒有半點準頭。
但任憑是誰面對幾十桿機槍,子彈如雨般灑落,也會嚇的把頭縮在褲襠里,生怕有不長眼的子彈和自己近距離親吻。
“啊~”慘叫響起,貓腰貼著圍墻,繞到車子右邊的和尚,帶著小伙伴們沖向車后。
“狗哥。”李子濤大喊一聲,飛身踹開面前破碎的窗框,直接跳了出去,動作飛快的撲向布滿彈孔的汽車。
還未靠近,一名槍手發現他的蹤跡,槍口剛剛抬起,腦袋上就多了一個窟窿。
李子濤此刻覺著,自己的眼睛如同180度無死角掃描儀一樣,只要是眼前的景色,哪怕眼角隨意一掃,就能讓他做出反應。
來到車前雙腳一蹬,身體騰飛著躍過車頂,反身落下的時候,槍口對準下方的槍手,嗒嗒,兩名槍手倒在血泊中。
一個翻滾站起身來,李子濤憑借著剛才一掃而過的記憶,槍口橫移,精準的解決掉剩下的6只雜魚。
直到此刻,從房間里沖出來的人才趕到車前,戰斗就已經結束了。
看著每個槍手,都是正中眉心,一槍斃命,所有人看向李子濤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名超級英雄。
這種感覺,很棒,‘呼…’
吐出一口濁氣,看著正在升起的朝陽,李子濤的臉上露出燦爛笑容,‘未來的底班,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