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各位,我沒有拿下第一局。”
回到明教陣營,說不得大師滿臉沮喪。
他們之所以第一局就派出實力最強的說不得大師,為的就是先聲奪人,既保證一局勝利,也給丐幫一個下馬威。
可是現在,隨著說不得大師一著不慎,他們的計劃全部落空了。
“沒事,接下來還有我們呢。”
彭瑩玉等人雖然對于說不得大師沒能拿下第一局也很失望,但是并沒有過多的指責他。
而他們越是如此,說不得大師就越是愧疚,懊惱道:“若不是我剛才大意,也不會破壞了咱們之前的計劃…”
“好了,說不得,你也不必著惱,那傳功長老本就是現在丐幫第一高手,之比當年的八臂神劍也只是稍遜一籌而已,不管咱們誰上去都無必勝把握。”
韋一笑開口安慰道:“再說,等會兒冷謙他們回來后,未必沒有贏回來的機會。”
聽到韋一笑提起冷謙,說不得詫異道:“冷兄他們還沒回來?”
“沒有。”
彭瑩玉皺眉搖了搖頭,他也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如果僅僅是一般的起義軍問題,以冷謙和周顛的腳力,應該早就趕回來才是。
“不管那些了,咱們眼下還是要拿下這第二局的勝利才最為要緊。”
鐵冠道人張中道:“第一局既然輸了也就輸了,可這第二局咱們是必須要保住的,否則,即便冷兄趕回來,形勢也不容樂觀。”
聽到張中如此說,韋一笑起身道:“這第二局就由我上場吧。”
“韋兄?!”
看到韋一笑出面,彭瑩玉等人頓時吃了一驚。
雖說比起綜合實力,韋一笑不如說不得大師,但是和張中以及彭瑩玉比起來就又占了上風了,因此,他們計劃中韋一笑是最后壓軸出場的。
“計劃不如變化,”
韋一笑開口道:“如果想要拿下第二局,只有我上場才是最保險的,不是嗎?”
彭瑩玉等人只能沉默。
韋一笑見狀微微一笑,緩步來到場中,對丐幫眾人掃視一眼,問道:“哪位丐幫好漢前來賜教?”
看到登場的是韋一笑,丐幫這邊頓時發出一片嘩然之聲。
前幾日韋一笑當著眾人的面在歸云樓攪局的事情他們還記得清清楚楚呢。
史火龍也沒料到韋一笑竟然會排在第二個就出場,他雙手一按扶手,便打算親自上場。
“幫主,此戰還是由我來吧。”
就在這時,執法長老忽然開口說道。
“哦?”
史火龍訝然看著執法長老,道:“執法長老,這韋一笑的實力可不能小覷,還是我上保險一些。”
“不,幫主,你可記得田忌賽馬的故事?”
執法長老略顯渾濁的眸子中忽然閃過一抹精芒。
田忌賽馬?
史火龍先是一愣,隨即恍然。
田忌賽馬所用的策略說白了便是犧牲我的下駟兌掉你的上駟,然后用我的上駟贏你的中駟,我的中駟贏你的下駟。
同理,丐幫已經先勝一局的情況下,韋一笑在剩下的彭瑩玉、鐵冠道人張中三人中,顯然就是那匹上駟,而執法長老,則是自己這方的下駟。
只要這局執法長老出戰,他贏了自然是極好,即便輸了,也成功將韋一笑兌掉了,接下來史火龍不管面對誰,都將是穩操勝券的。
“那上場之后你要分外小心,”
史火龍囑咐道:“一旦感覺不妙,認輸也就是了,務必保證自己的安全。”
雖然說之前他們才簽訂了以武會友、點到即止文書,但是真的交起手來,誰又顧得上那么多?
“是,幫主請放心!”
執法長老抱拳應道。
就在這時,白術忽然開口道:“其實…執法長老未必就一定會輸。”
“哦?”
史火龍眼睛一亮,急忙問道:“衛兄弟可有什么克敵制勝的辦法?”
白術微笑道:“我這里還真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只是…做法可能有點不太好看。”
“怎么說?”
執法長老開口問道。
白術解釋道:“諸位有所不知,韋一笑的輕功固然天下無雙,寒冰綿掌也精妙絕倫,可有一點,他每次激發內力之后,便會引起體內寒毒作祟,必須飲活人鮮血,才能將這寒毒壓制。”
“啊,原來如此!”
聽到白術的解釋,史火龍等人這才明白為何韋一笑會有一個吸血蝙蝠的稱號了。
“我明白了,衛兄弟的意思可是讓我盡量避免與韋一笑正面交手?”
執法長老若有所思地道:“如過衛兄弟所說沒錯的話,我只需要與其纏斗,那么隨著時間越拖越久,我的勝率便會越來越高?”
“沒錯!”
白術點頭道:“他體內的寒毒或許能壓一時三刻,但是絕對不會壓制太久。”
“丐幫的好漢,你們磨磨蹭蹭在干什么呢,可是怕了嗎?”
就在這時,場上的韋一笑看到白術似乎在對眾人說什么,他心底忽然浮現一抹不好的預感,忍不住開口譏諷道。
“讓韋蝠王久等了。”
得到白術傳授的機密后,執法長老信心大增,緩步來到了擂臺上。
看了一眼執法長老,又瞄了一眼端坐在后面的白術,韋一笑強壓下內心的不安,道:“執法長老請!”
“韋蝠王請!”
執法長老話音未落,便看到眼前突然一花,韋一笑的蹤跡迅速從原地消失。
不過執法長老的輕功在丐幫中也屬于頂尖的,不敢大意,當即也便施展出了丐幫輕功絕學逍遙游。
霎時間,伴隨著獵獵風聲,眾人只看到擂臺上一灰一白兩團虛影在不斷飄動,至于兩人具體的動作根本就看不清。
“這兩人都是好精妙的身法啊!”
“沒錯,之前我以為韋一笑的輕功便很不錯了,想不到丐幫執法長老的輕功竟然也不落下風。”
“不不,實際上丐幫執法長老還是占據劣勢的。”
“沒錯,仔細看去的話,雖然執法長老的身法迅捷無比,但是卻一直在被韋一笑壓著。”
“是啊,照這樣下去的話,可能用不了多久丐幫就會輸了。”
“你們說的不對吧?”
“嗯?”
“如果真的像你們所說的,執法長老被韋一笑壓著打,那為什么現在丐幫眾人全都面色輕松,而明教那邊卻一個個凝重無比?”
“這個…”
正如下面群雄所看到的,看場上的情形,完全是韋一笑占據絕對優勢,可是看場下丐幫和明教眾人的表現,卻又似乎截然相反了。
“有點不妙啊,”
彭瑩玉面色陰沉,“怎么看這執法長老的打法,到似丐幫那些人知道了韋兄弱點似的?”
“我看著也是。”
說不得大師眼底也是一片焦急,道:“我注意過了,韋兄和那執法長老已經上場近一盞茶時間了,但是他們兩個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交過手,他們全程都在游斗!”
“等等,你說他們已經上場一盞茶時間了?”
忽然,張中想到什么,神色猛然一變:“那豈不是說…”
“沒錯,韋兄現在多半就已經在跟體內的寒毒抗爭了。”
說不得大師沉聲說道。
對于韋一笑現在的情況,沒有人比場中和其交戰的執法長老更清楚了。
一開始,他在和韋一笑游斗的時候,尚顯得頗有幾分狼狽,畢竟韋一笑的輕功比他不知高明上多少。
可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慢慢的,執法長老感覺自己的情況好了許多,已經不再完全是躲避,漸漸的開始能偶爾反擊一下。
不過有了上一場傳功長老故意使詐戰勝說不得大師的先例在前,哪怕有時執法長老看到韋一笑露出的破綻,也保險起見沒有貿然出手——這讓故意留破綻想要引誘執法長老出擊的韋一笑郁悶不已。
眼看隨著時間流逝,自己體內寒毒越來越厲害,韋一笑臉上的表情也愈發陰沉似水。
在外人看來,他的身法依舊飄忽不定,可是他自己卻知道,只需要再過一時三刻,自己怕是就會被體內的寒毒逼得主動認輸。
“可惡,丐幫之人是如何知道我不能久戰的弱點的?”
韋一笑正暗罵間,忽然想到了開始時白術似乎對執法長老說了什么。
“難道說是那小子?”
韋一笑腦海中不禁冒出這個念頭,不過隨即腦海中便又升起新的疑問:“可是他又如何知道這些的?”
不過隨著他和執法長老交手時間延長,韋一笑很快便沒有心情思索這些了,因為他明顯已經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寒毒正越來越強,他的步法比起之前也不知道變慢了多少。
“糟糕,如果再這么拖下去的話,我怕是要不戰而敗!”
韋一笑心中焦急,一發狠,強行提升內力,強攻幾招想要迫使執法長老和自己正面作戰。
然而執法長老也不傻,見狀愈發確定韋一笑到了強弩之末的狀態,始終選擇避而不戰。
眨眼間,又是一炷香時間過去。
“罷了罷了,與其等會兒寒毒徹底爆發,不如直接認輸。”
感覺體內的血液似乎都要被寒毒凍住,韋一笑暗嘆一聲,驀然停住了腳步。
看到韋一笑停下身法,執法長老也停住身體。
“執法長老…”
韋一笑臉色蒼白地一抱拳,苦笑一聲,正要開口認輸,就被執法長老搶斷道:“韋蝠王,你我這么在場上你追我我追你實在不像樣子,既然你奈何不了我,我自認也還不了手…不若就當做平局,如何?”
執法長老這句話一出,現場頓時一片嘩然。
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是誰都看得出來,此時韋一笑的行動早已不如之前那般靈動,甚至只要執法長老再拖延個一時半刻,就能不戰而勝。
可是此時他竟然要宣布打個平手?
不止現場觀戰之人,就連韋一笑這個對手都是一愣,下意識地問道:“你…說什么?”
“我說,不若我們此局算做平手如何?”
執法長老再次開口說道。
看著執法長老臉上認真的表情,韋一笑不禁陷入了沉默。
這一局的勝利關系到他們明教接下來比賽的局勢,如果能夠收獲一個平局的話,他自然樂見其成,可是…
韋一笑抬眼望向彭瑩玉等人,看到他們眼神中的鼓勵后,韋一笑哈哈一笑,朗聲道:“執法長老,我知你是不想占我便宜這才算作平局,但是——我明教中人拿得起,放得下,輸了,便是輸了,我認栽!”
說完,他身形一晃,好似一只飛天鷂子般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幾個縱躍便消失在場中。
等到韋一笑的身影消失之后,臺下觀戰的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隨即,震天的叫好之聲轟然作響。
“好漢子!”
“了不起!”
“好一句拿得起放得下!”
“好一個青翼蝠王韋一笑!”
“雖然是魔教法王,行事卻是光明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