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嗷嗷嗷用大爪子指著前面,虎臉上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那里漂浮著一個碎片…
確切地說,是一尊殘破的石像。
這尊殘破石像不是單獨存在,而是被雕刻在一塊碎片上的浮雕。
那塊碎片不算小,大概有一人高。
說是碎片,卻也算是這里面最完整的東西了。
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小廟。
兩個窗口,中間一個門洞,不過卻是實心的,門洞中便是那尊浮雕。
其實更像是一個神龕。
只是這神龕中供奉的那尊浮雕,雖然殘缺了一半,但那張臉卻還完算完整。
讓嗷嗷嗷見了鬼似的原因,就是這張臉,竟然和陳亦一模一樣。
別說嗷嗷嗷,陳亦自己都覺得有點驚悚。
之前那青衣老鬼說的時候,他倒不至于看不出來這老鬼沒有撒謊。
不過浮夸一點倒是有可能,只以為是有點相似罷了。
沒想到親眼見到,才發現簡直是一模一樣。
不過…
陳亦忍不住從嗷嗷背上下來,湊近那小廟一般的神龕。
和他一般模樣的浮雕,已經殘缺了一大半,只余下一個腦袋和半邊身子。
卻還能看到身上穿的衣物。
陳亦身上一直穿的是從西游女兒國世界帶回來的百金云水摩衲袈裟,白得晃眼,還強制帶上了一個脫不掉的太監BUFF。
而這尊和他有著一樣面貌的浮雕身上,穿的卻是紅色的袈裟。
血一樣的紅色…
哪怕只剩下一小截,那半邊血紅色的袈裟也仍然顯得十分妖異醒目。
陳亦看著看著,就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觸碰那浮雕。
等他驚覺不對之時,手已經搭在了浮雕上…
陳亦猛地一驚,就想要抽回手。
卻發現手跟粘在了浮雕上,根本無法甩脫。
讓他心中微定的是灰幕也在同一時間垂下。
旋即這小廟般的神龕突然劇烈地震動起來…
再說,在陳亦踏入這一片漂浮廢墟前。
燕赤霞帶著姚劍仙、謝玉等人,也出了枉死城。
黑山老妖是此處之主,它的冥爐眾鬼皆知,雖然沒有幾個鬼敢于靠近,城中老鬼存留了不知多少年月,知曉其所在的著實不少。
城中這些老鬼雖然鬼胎暗懷,心有鬼蜮,卻都逃不過一個“錢”字。
在他們這一行人中,就有一個姓“錢”的小財神,只要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重金之下,眾老鬼也顧不得覬覦區區幾個血食,竹筒倒豆地就把他們想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還熱情地教授了眾人在幽冥之中辨認方向的方法。
謝玉等人也慶幸,幸好遇上了燕赤霞。
否則他們就是知道一切,也到不了。
因為幽冥無路,不會飛就只有干瞪眼。
于是一行人踩著燕赤霞的飛劍,很順利地就找到了目的地。
只是這時他們并不知道,他們想要依靠的佛爺就離這地方不遠。
此時,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座懸空島似的巨大土塊。
土塊除了黑點,能懸浮,沒什么特點。
就是土塊上的一座陰森森的殿宇,讓人心中發毛。
一座漆黑的殿宇,高闊均有十丈余,滿是塵土,蛛網遍布,幽暗陰森,巨大的腐朽木門緊閉,孤伶伶地矗立在土塊上。
典型的鬼片拍攝絕佳場所。
“這里就是冥爐?”
錢多多用手腳并用,屁股厥起的姿勢,抱著金色飛劍,看著眼前的陰森殿宇,感覺有點驚悚。
“這玩意兒不是裝尸體的吧?”
“那老妖該不會有什么怪異的癖好?”
“阮老師不會已經被害了吧?”
“我們不會一進去就看到她的尸體,或者跳出來幾個鬼吧?”
心里一慌,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碎碎叨叨得讓所有人都腦闊發脹。
“你閉嘴!”
別人會忍他,常偉絕對忍不了,砂缽大的拳頭在他眼前晃動,猙獰的白牙露出威脅之意。
錢多多決定閉嘴。
他不會承認他是怕威脅,只是因為恐高。
抱著飛劍懸空的滋味不怎么好受。
以后誰再跟他說御劍飛行,快意逍遙什么的,絕對會被他揍得滿頭包。
“你們真要留在此處?”
燕赤霞察看了幾眼那殿宇,回頭正色道:“此處陰氣沖天,絕非善地,以你等修為,怕是被陰氣一沖,便是此次不死,日后也定要大病一場。”
謝玉、鄭公等覺醒者相視一眼,沒有一個露出退意,不過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落到錢多多身上。
“干嘛?”
錢多多雖然是真怕,但也絕對不想被人看扁了,頓時急了:“小爺我有錢!傷誰都傷不了我好吧?”
眾人無語,不過也知道他說的沒錯。
有如意金錢在,至少除了燕赤霞和姚劍仙外,他就是最安全的那個人。
鄭公沉聲道:“燕大俠不必憂慮,生死有命,阮姑娘是我們的同門,也是戰友,我們是絕對不可能坐視的。”
燕赤霞還待再說,姚劍仙已經粗暴打斷:“說這么多廢話干什么?直接殺進去便是!怕死的就不會來這里!”
說完,也不等別人反應,已張口噴出青紅兩枚劍丸。
燕赤霞之前已經將其還給了他。
劍丸在身,姚劍仙信心大漲,劍氣威力也同樣不可同日而語。
赤青兩道劍虹經天,照亮這亙古幽暗的幽冥世界。
“轟!”
一聲巨響,那殿宇的巨大木門應聲而…
安然無恙…
看似腐朽,一碰就碎的木門,在姚劍仙這兩道力可摧山的劍虹之下,竟然連一個印子都沒有留下。
不僅是姚劍仙自己不敢置信,燕赤霞也吃了一驚。
他與姓姚的交過手,在他看來,這座殿宇,也不過是陰氣重得嚇人,卻沒有看出有什么特別之處,這兩劍之下,不說木門,整個殿宇可能都保不住。
“這玩意這么邪門?”
姚劍仙瞪著雙眼,怔怔道。
燕赤霞沉聲道:“這冥爐怕是對那老妖十分重要,幽冥險地,怎么可能如此毫無防備,孤置于此?”
姚劍仙這時覺得自己氣勢洶洶,卻連個門都破不了,還救什么人?
面子上很過不去,便以為他是嘲諷自己,黑紅著臉道:“你若有本事,便破了此門!說什么廢話?”
“嘎…”
就在這時,那受了他兩劍毫無損傷的腐朽木門,卻忽然慢悠悠地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