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說讓“人”一公里,他卻慢點沒耽擱。
一落地,在路上踩出了個大坑,身子像箭一樣射了出去。
也幸虧是黑夜,影視城連鬼影都難得見到一個。
否則陳亦這個故意嚴重破壞公共設施的罪名是脫不掉了。
前面那個黑影都懵了。
這還是個人嗎?
陳亦一路踩了幾個大坑,就已經追上了那個黑影。
看身形,竟然是個女人。
還是個奇裝異服的女人。
身上穿的像是某個少數民族的服裝,陳亦也認不出來。
但這不會令他有半點遲疑。
一只手泛著金光,已經探了出去。
卻見那背對著他的女人,突然頭顱一轉,竟然一180度扭轉,正面對上了他。
一副呲牙咧嘴的兇惡模樣,更令人驚悚的是,她突然從脖子上跳了起來。
猛地射向陳亦,張口朝他臉上咬來。
陳亦臉皮微跳,反手一擋,就將那顆毛瓜抓在了手里。
“咝!”
“啊!”
毛瓜發出一陣令人直起雞皮疙瘩的尖銳怪異叫聲。
那沒了頭的軀體竟然沒有倒下,撒開雙腿就跑了。
伸手一探,那身軀就落入了他手中,不斷撲騰著。
陳亦皺了皺眉。
他并沒有感覺這東西有多神奇,反而感覺有點差勁。
這什么東西?也太弱了吧。
就只會咬人?
這顆還好,雖然除了嚇人惡心人沒什么特別的,但是相對于普通人來說,力量還是很大的。
“死禿子!放開我!”
被他抓著的毛瓜掙扎了幾下,發現完全動不了,嘴巴一張,竟然說話了。
呦喝?
還能說話?
那更好了。
陳亦兩眼一瞇:“你是個什么東西?為什么偷襲我?”
毛瓜嘴一下一下的張合:“嘿嘿,死禿子,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怪只怪你招惹了你惹不起的人,識相的,就快放開我,不然你會死得更慘。”
“是嗎?”
陳亦笑了笑,手上突地用力,吧唧一聲,毛瓜又爆成了一灘粘稠黑液。
愿力+3
“你怎么敢…”
一聲尖叫,從另一只手上捏著的無頭軀體中發出。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陳亦閃著金光的一拳落下,砰的一聲便像泥一樣軟倒。
“咦?”
陳亦發出一聲驚咦。
忽然伸手一扯,將這身軀身上的衣服扯破。
衣服底下不是什么女人…哦,應該說,是女人,還是一個完整的女人。
“竟然是活人?”
陳亦看著衣服底下露出的身影,有點驚異。
砸死無頭軀體,陳亦就發現了一絲淡淡的業力纏身。
沒想到真的是有活人藏在里面裝神弄鬼。
那兩顆毛瓜肯定是異靈無疑,但這個活人又是個什么東西?
莫名其妙又纏上一絲業力,讓陳亦很郁悶啊。
不過現在他也不可能再像當初第一次殺生時那樣不知所措。
這一次經歷的世界,其實除了灰幕的獎勵外,他還得到了許多無形的收獲。
渡人便是渡己,這句話確實沒說錯。
他自己也一樣獲得了很多感悟,看清楚了許多事情。
對于以往恨得要死的“四梵行”,也看到了更多。
不再一味當成是一種惡意的束縛,而是一種善意的引導。
至少他現在也算是想通了,殺不殺人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能管住自己的心靈和力量。
業力這東西,只要他還是個人,就肯定免不了。
除非有朝一日他能超脫,因果不染,大道無束,那時候,也許就是灰幕上所說的“成就如來”之時。
只能說,殺生不好,業力能少沾就少沾,但是,該殺的,他也不會手軟。
眼前這個,裝鬼埋伏,騎臉咬他了,死了也怪不得他呀。
“嗯?”
陳亦忽然看到那明明已經死去的女人,突然直挺挺坐了起來,嘴角僵硬地扯出一絲陰森的笑容:“死禿子,我還會回來找你的,到時你就會明白,死亡,才是求而不得的解脫,嘿嘿嘿…”
“砰!”
“吧唧!”
世界清靜了。
不過…
看著滿地狼藉,還有路上那一串大坑,陳亦摸了摸光滑的頭皮…
抓著爛西瓜一樣的毛瓜,拖著一具軟趴趴的尸體,陳亦做賊心虛地回到自己家中。
想了想,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這是上次從符文墻里出來時,那個暴力女塞給他的聯系方式。
處理這種事情,他們才是專業。
很快,洗地…專業人士出現在了他家中。
四個黃外套,都是他見過的。
一個暴力女,一個中二少年,上次在電影院見過的那個冷面男,還有…一條哈士奇。
“哥們,你想拆家啊?”
高中生模樣的中二少年在一樓抬頭看著頂上的大坑,嘖嘖道。
“不是說你們黃沙人手很緊嗎?這么小的事情你們也要這么大陣仗?”
陳亦面無表情地略過四個黃外套,還有在旁邊四處檢查的十幾個穿著黃色警服的人。
王麗質翻了個白眼:“事關邪異,就沒有小事。”
事實當然不是這樣。
邪異事件雖然嚴重,但也不至于每次都要他們親自跑。
全國的事件這么多,就算黃沙的人跑斷腿也管不過來。
真相是頭頂上司的親自命令,事關陳亦這個光頭,無論大小事,都必須鄭重對待。
這讓她很費解。
不是認為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這個光頭不重要。
事實上,尸禍一戰,是個人都能意識到這個光頭的能力很有潛力。
她是不明白隊長為什么不立即將這樣的人招攬到黃沙,反而嚴令他們都不能打擾這個光頭,同時又要時刻關注他,還得讓她和元嘉銳這二貨接近他。
什么毛病?
“哥們,咱們也算是并肩作戰,同生共死過了,你別這么無情嘛。”
高中生直接攬上了陳亦肩膀,自來熟地道:“對了,先認識下,我叫元嘉銳!”
陳亦嫌棄地地看了一眼搭在肩膀上的手,看達一會兒還要他們給自己處理麻煩的份上,忍著拍掉的沖動。
繼續面無表情,指了指那具軟趴趴、頭都被打爛了的尸體:“這種事你們打算怎么處理?我可先聲明啊,是她主動襲擊我的,我這可是正當防衛。”
王麗質看了一眼,撇嘴道:“你放心,她是非法覺醒種,在我們這沒有人權,殺就殺了,很快會有人來處理的。”
陳亦敏感地發現她眼神中的厭惡:“非法覺醒種?聽起來,你們知道她是什么人?”
王麗質猶豫了下,元嘉銳已經大咧咧道:“這有什么磨嘰的?我告訴你吧,這人應該是蠱門的人,哥們,你倒霉了,讓蠱門纏上。”
“蠱門?那是什么東西?”
對于倒霉的說法,陳亦不置可否。
王麗質見元嘉銳已經說了出來,也沒了顧忌,想了想道:“你應該知道蠱吧?”
陳亦道:“你說的是武俠小說里出現那種?真的有蠱啊?”
“雖然不一樣,但也可以這么說。”
王麗質道:“蠱這種東西,以前確實存在,不過沒小說里那么神奇。其實只是一些特殊的手法養出來的蟲子,還有一些是調制出來的藥物,說穿了,就是一種用毒方式,以毒為藥,可以救人,也能害人。”
“這東西在現代早就沒落,知道的人沒幾個,只有極少數的人還懂得制蠱。”
陳亦皺眉道:“你說的這些,跟這個有什么關系?”
王麗質道:“我剛才說的,是藥蠱和蟲蠱,其實還有兩種傳說中的蠱,叫詭蠱,和六陽詭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