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院子中,兩道身形在黑夜中快速交錯著,不時發出劇烈的碰撞聲。
因為速度太快,又在夜色中,讓山田光子都分不出清楚誰是誰了,只是感覺每一次碰撞,空氣就要炸開一次。
那強勁的疾風,吹得周圍的燈籠都搖晃個不停,似乎要隨時墜落一般。
李逸之只感覺渾身血氣沸騰,他出拳迅猛,如泄洪之水,滔滔不絕,竟然起手就開始壓著陳真打了。
這讓他心中極為舒暢,似乎有一口悶氣,從身體中傾瀉了出來。
和陳真認識了兩年,每次對練,基本上都是陳真處于絕對上方。
如今形式扭轉,自然是讓李逸之極為快意,渾身說不出的暢快。
不過,雖然略占了上方,可是想要擊敗陳真,卻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做的的。
畢竟相比起他的剛突破,陳真算得上是老牌的了,因而雖然力量沒有他大,但是卻用豐富的戰斗技巧給彌補了。
十幾分鐘后,李逸之和陳真再次碰撞了下,然后各自退開。
陳真面色通紅,熱氣在他身上蒸騰,他感慨說道:“逸之,真沒想到,你實力都這么強了,如今已經超過了我。”
李逸之微微一笑,他緩緩壓下沸騰的血氣,說道:“我也就是比你力量稍微大了些,若論招式,我還是比你稍遜一籌。”
山田光子走上前來,嬉笑道:“陳真,逸之,你們就不要相互謙虛了。其實誰強誰弱也沒有多大關系啦,反正你們關系這么好。”
“光子說的是。時間不早了,我準備去睡了,你們也早點睡啊,不用顧忌我,哈哈!”
李逸之笑了聲,就走向了房間。
身后傳來山田光子惱羞的聲音:“逸之,你討厭。”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間就是半個月了。
這段時間,黑龍會的虹口道場過得很痛苦,因為陳真每天都會上門踢館。
他們請遍了整個上海的日本高手,甚至從日本調來了高手,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打得過陳真。
如今在上海,黑龍會的虹口道場,已經是聲名狼藉。
而與之相反的,陳真卻是聲名鵲起,逐漸成為了人們心中的英雄。
沒辦法,誰讓陳真逮著日本人死磕,就算是他女朋友是日本人,也逐漸被大家接受了。
因為,如今的中國,實在是太需要英雄了!
日本領事館。
藤田剛一臉冷色的跪坐著,他最近的心情很不好。
調查共榮社的事情,到現在依舊沒有半點線索;而原本被他弄得聲名狼藉的陳真,如今竟然成了中國人的英雄,天天逮著虹口道場猛打。
這半個月下來,敗在陳真手中的日本高手,已經有十三個了。
這讓他原本想通過虹口道場,來打破中國武術神話的計劃,直接成了同僚眼中的笑柄。
日本領事走了進來,他手中拿著一份電報,說道:“這是剛接到的國內電報,船越先生已經答應,明天啟程來中國。”
藤田剛接過電報,飛快看了眼,說道:“好。船越文夫乃是我大日本第一高手,對于陳真,想來應該沒有什么問題。領事先生,還請你安排上海的各大報紙,紛紛報道此事,一個星期后擂臺上見。我要光明正大的,打垮中國的武術界。”
日本領事點點頭,轉身又離開了。
藤田剛冷笑了聲,自語道:“船越文夫雖然號稱日本第一高手,但是年紀終究是大了,而且又不擅長攻擊,因此即便是化勁,恐怕也不一定是陳真的對手。看來,為了萬無一失,就只能使用些非常手段了。”
“來人,給我去秘密抓捕收留陳真的李逸之。”
第二天,整個上海都轟動了。
各大報紙全部都在大篇幅地報道,一個星期之后的擂臺戰,甚至有人稱,這將是中國和日本的終極一戰。
看著報紙上的報道,陳真沒有再去虹口道場挑戰了。
他知道,既然日本人應下了這一戰,那最后出場的,必然是個高手,他需要養精蓄銳,全力準備。
李逸之也沒有出門,為的是防備日本人再使黑招,畢竟藤田剛可是個不擇手段的人。
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里,李逸之雖然沒有和陳真切磋,但是卻在不斷交流對拳意的想法。
如今,李逸之已經有一些思路了。
只是,總感覺像是霧里花、水中月,雖然能夠看得到,卻是無法抓住。
擂臺比武的前一天下午,高晟急沖沖敲開了李逸之的大門。
高晟驚慌失措地說道:“逸之,不好了,嫣然被人綁架了,對方指名要你出面去贖人。”
李逸之一怔,隨后就是皺眉,說道:“高叔,嫣然被綁架,對方為什么要找我?”
要說起來,自從法庭一別后,他就再也沒有和高嫣然見過面。
因而,兩人根本沒有多少關系。
就算是被綁架,要找的人也應該是高晟才是。
可是如今卻指名道姓的要找他,這讓李逸之第一時間想到了日本人。
因為明天就是擂臺賽了,如果日本人要使什么黑招,今天是最后的機會。
高晟就這么一個女兒,早就慌了神,急聲道:“我怎么知道,他們為什么要指明著找你。逸之,這件事情你一定我幫幫我啊,高叔求你了。”
李逸之點頭,道:“高叔你先別急,此事我不會袖手旁觀的。再說,既然對方指明著要找我,那么真說起來,嫣然還是被我連累了。對了,對方還有說什么么?”
高晟聞言,稍微鎮定了下來。
他看著李逸之,面色變幻了幾下,最后才嘆聲說道:“什么連累不連累的,就不要再去說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是救回嫣然。對方讓你馬上前往陽山會館,帶上十萬兩銀子的莊票,我已經準備好了。”
高晟說著,揚了揚手中的小黑包袱。
李逸之接過小黑包袱,說道:“高叔,你先回家等消息吧,我跟我朋友說聲,立馬就去。你放心,我一定會安全帶回嫣然的。”
“逸之,此事就拜托你了。”
高晟鄭重說道,他重重地拍了拍李逸之的肩膀,轉身就離去了。
陳真和山田光子剛好走了過來,他問道:“逸之,出了什么事情?”
李逸之說道:“我鄰居高叔的女兒被人綁架了,點名要我去贖回,我需要出去一趟,晚飯前如果我還沒有回來,你們就先吃吧。”
陳真瞬間就反應了過來,說道:“你的意思是,這可能是是日本人的把戲?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你去了,反而可能會讓事情更糟。好了,你就養精蓄銳,應對明天一戰吧。”
李逸之說著,就轉身離開了。
山田光子滿臉憂色,說道:“陳真,逸之會不會有事啊?”
“放心,以逸之現在的武功,只要不是碰到火槍隊,逃命應該不是大問題。”
陳真嘴里雖然這么說著,心中卻也是擔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