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看到一眾大小將領們距離自己這邊已經不足三十步了,淡笑著轉頭吐出了唇齒間的瓜子殼。
任清蕊,姑墨蘭雅姐妹二人見此情形,彼此之間下意識地轉著玉頸朝著對方看了過去。
姐妹二人見到對方皆是轉頭看向了自己,頓時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
隨即,任清蕊姐妹二人馬上不約而同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直接轉身朝著齊韻那邊走了過去。
任清蕊姐妹二人聯袂來到了齊韻的身邊后,立即一左一右地傾著各自纖細的柳腰湊在齊韻的耳邊壓著嗓音小聲的嘀咕了一聲。
「韻姐姐。」
「韻姐姐。」
齊韻聞聲,俏臉之上的神色微微一怔,本能地轉頭掃視了一眼站在自己左右兩側的姐妹兩人。
「蕊兒妹妹,蘭雅妹妹,怎么了?你們倆找姐姐有什么事情嗎?」
聽著齊韻的詢問之言,任清蕊連忙動作隱晦的指了一下此時距離主桌這邊越來越近的一群將領們。
「韻姐姐,以妹兒我的身份,現在還沒有資格接受張帥,南宮帥,段元帥他們三人,還有一群大小將領們正式場合的行禮。
這樣一來的話,妹兒我若是還跟姐姐你們一起在這里坐著就有些不太合適了。
因此,妹兒我就先去宮殿的殿門那邊待著了。」
任清蕊口中嗓音輕柔的話語聲剛一落下,站在齊韻另一邊的姑墨蘭雅便立即輕聲的附和了起來。
「韻姐姐,小妹我也是這么想的,小妹我和姐姐她不一樣。
因此,我也陪著清蕊姐姐一起去殿門那邊待著了。」
齊韻聽完了任清蕊,姑墨蘭雅姐妹二人先后言說的話語,俏臉之上的神色微微遲疑了一下后,急忙從椅子上起身湊到柳大少的身邊。
「夫君。」
「嗯,韻兒,怎么了?」
齊韻側目輕瞥了一眼宋清,張狂,南宮曄,段定邦他們一行人,直接低頭在柳大少的耳邊嘀咕了起來。
宋清,張狂他們一群人看到了齊韻此刻正在給柳大少小聲的說著什么的情況,彼此之間快速地對視了幾眼以后,馬上有意無意的放慢了自己的腳步。
后面的一眾將領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見到前面的人都放慢了自己的腳步,也只好把腳步給放慢了下來。
柳明志聽完了齊韻的講述之后,轉頭看了一眼正在望著自己的任清蕊和姑墨蘭雅她們姐妹二人,笑吟吟地對著齊韻擺了擺手。
「呵呵呵,為夫我只不過就是簡簡單單的接見一下西征的將領們而已,這算是什么正式場合啊!
告訴蕊兒和蘭雅她們姐妹倆,讓她們老老實實地坐著就行了。」
伴隨著柳大少語氣鄭重的話語聲一落,齊韻登時淺笑著輕點了兩下螓首。
「哎,妾身知道了。」
齊韻小聲的回應了柳明志一聲后,立即退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端坐了下來。
「蕊兒妹妹,你好果果。蘭雅妹妹,你的姐夫,讓你們姐妹兩個老老實實地回去坐著就行了。」
從齊韻的口中聽到了這樣的話語,任清蕊和姑墨蘭雅姐妹二人俏臉之上的神情皆是不由自主地愣然了一下。
「啊?什么,回去坐著?」
「啊?回去,回去坐著?」
見到任清蕊姐妹兩人愣然的表情,齊韻輕笑著搖了搖頭。
「咯咯咯,啊什么啊呀?你們姐妹倆的大果果和姐夫讓你們回去坐著,那你們倆就回去坐著。
快點回去坐下來,別讓張帥,南宮帥,還有段元帥他們等得太久了。」
清蕊,姑墨蘭雅姐妹倆反應過來之后,忙不吝的齊齊地輕點了兩下螓首。
「哎,好的,好的。」
「是,好的,這就回去。」
任清蕊她們姐妹倆各自小聲的回應了齊韻一聲后,彼此間急忙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重新端坐了下來。
宋清,段定邦他們一眾人見狀,頓時不約而同地直接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很快,以宋清,張狂,南宮曄,段定邦四人為首的一行人便在距離柳大少三步之外的位置停下了腳步。
緊接著,數十個大大小小的將領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甲胄之后,齊齊地朝著柳大少,齊韻,三公主他們一眾人單膝跪拜了下去。
「臣等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
「臣等參見皇后娘娘,參見眾位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臣等參見四公主殿下,公主千歲千千歲。」
柳明志轉頭環顧了一眼單膝跪地的數十個大小將領后,眼角的余光不經意地輕瞥了一眼坐在自己不遠處的小可愛。
當他看到小可愛此刻正饒有興趣的來回地掃視著前方的一眾將領們,而非把目光單獨的落在某一人身上的情況之時,眼底飛快地閃過了一抹微不可察的詫異之色。
旋即,他悄悄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笑吟吟的沖著單膝跪地的數十個大小將領們輕輕地擺手示意了一下。
「免禮了,全都免禮了。」
齊韻,三公主,女皇她們一眾姐妹見到柳大少總算是開口了,一個個的紛紛淺笑著虛托了一下雙手。
唯有任清蕊,姑墨蘭雅姐妹二人此刻正頷首低眉的悄悄地扣弄著自己的手指甲,佯裝沒有看到眼前的情況似的。
「免禮,全都免禮了。」
隨著齊韻,三公主她們一眾姐妹們異口同聲的話語聲一落,小可愛同樣淺笑著虛托了一下自己的纖纖玉手。
「免了,全都免禮了。」
「臣等多謝陛下,眾位娘娘,公主殿下。」
宋清,張狂,段定邦他們一眾人齊聲道謝了一番后,相繼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見到數十位將領全都已經起身了,柳大少輕搖著手里的鏤玉扇,淡笑著對著宋清,張狂他們一眾人擺了擺手。
「爾等都別站著了,全都入座吧。」
「臣等多謝陛下。」
數十個將領齊齊地對著柳大少抱了一拳后,這才轉身朝著左右兩側的桌椅散了過去。
段定邦,葛公祿,諸葛子清他們這些二路西征大軍的將領們,一邊緩緩地朝著前方的桌椅走去,一邊神色激動不已的時不時的就會回頭朝著柳大少看上一眼。
看到柳大少此刻正樂呵呵的坐在椅子上面觀望著自己等人,他們的眼中閃爍著根本就掩飾不住的興奮之意。
雖然說早就已經從張狂,南宮曄他們兩位老帥的口中確定了柳大少如今就在王宮的事情了。
但是,當他們親眼看到柳大少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之時,心中卻還是情不自禁的感覺到激動不已。
相比葛公祿,褚云浩他們這些將領興奮不已的心情,段定邦此刻的心情相對的多少還算平靜一點。
畢竟,他在昨天晚上就已經親眼見到過齊韻這位皇后娘娘了。
柳明志提壺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水之后,眉頭輕挑地淡笑著朝著段定邦,葛公祿,諸葛子清,王明華,于打鐵他們這些將領們望了過去。
齊韻,三公主,女皇,姑墨蓉蓉,小可愛她們一眾人見狀,一個個地紛紛提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水。
與此同時,宋清,張狂,南宮曄,程凱他們這些將領看到 了柳大少倒酒的舉動,也立即提壺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美酒。
「定邦,公祿,子清,云浩,打鐵…」
段定邦,葛公祿他們一眾將領還沒有來得及坐定下來,聽到了柳大少的招呼聲,登時齊齊地對著柳大少抱了一拳。
「臣等在。」
柳明志輕搖著手中的萬里江山鏤玉扇,緩緩地從椅子上面起身之后,神色唏噓的輕嘆了一口氣。
「唉!」
「眾位愛卿,自從去歲一別,咱們可是好久不見了啊!」
段定邦,葛公祿,褚云浩,諸葛子清等人聞言,彼此之間相互對視了兩眼后,神色恭敬的對著柳大少行了一禮。
最終,段定邦抬腳向前走了一小步。
「回陛下,已經一年有余了。」
柳明志眉頭一挑,神色惆悵地點了點頭。
「恍然之間,就已經一年有余了,時間過的可真是夠快的啊!
如果本少爺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好像是在去年八月十八那天拔營出征的吧?」
「回陛下,你沒有記錯,臣等正是八月十八那天出征的。」
柳明志稍加沉吟了一下后,淡笑著對著段定邦,葛公祿他們一眾大小將領們壓手示意了一下。
「定邦,公祿,你們都別站著了,先入座吧。」
「臣等遵命,多謝陛下。」
段定邦,葛公祿,唐二山他們一眾將領先是對著柳大少抱了一拳,隨后才緩緩地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面。
程凱,封不二,韓鵬他們看到段定邦一眾人相繼的落座之后,連忙對他們又是不停的使著眼色,又是悄悄地打著手勢。
段定邦看到一眾叔伯們對自己不停地使眼色,打手勢的舉動,經過了短暫的愣然之后,總算是明白過來是怎么一回事了。
旋即,他連忙轉身對著葛公祿,諸葛子清等人小聲的嘀咕了起來。
不一會兒,一大群二路西征大軍的將領們,也相繼的提壺倒上了一杯酒水。
柳大少輕輕地搖動著手里的鏤玉扇踱步了一會兒,最后停在了桌案前面,屈指從碟子里面捏起一顆瓜子拋到了口中。
「定邦。」
「臣在。」
柳大少吐出了舌尖上的瓜子殼,輕笑著側身坐在了身后椅子的扶手上面。
「本少爺我此次帶著一大家子的家眷一路西來,先是到了西域諸國的姑墨國王宮進行省親事宜。
然后,我們一行人又趕到了大食國的王城之中。
此次西行的這一路上,我們一行人雖說不是每天都在快馬加鞭的趕路,但是在相互的折算下來以后,我們這一路上大體的速度還是不慢的。
從我們一行人離開京城趕到了西域姑墨國的王宮省親,然后我們一行人又從姑墨國趕到了大食國的王城。
這一段漫長的路程走下來,本少爺我們大概花了半年左右的時間。
除去本少爺我們一行人在姑墨國王宮所待的那一段日子,時間也就要變的更少了。
我們這一路上輕裝簡從的趕路,前前后后都花了半年上下的時間了。
由此可見,你們此次出征的行軍速度,可真是不慢啊!」
「回稟陛下,臣等此次西征,從咱們大龍天朝趕至大食國的王城之時,總共花了七個月又二十六天的時日。」
柳大少神色驚訝的挑了一下眉頭,樂呵呵地點了點頭。
「七個月又二十六天?」
「回陛下,正是!」
柳明志輕笑著合起了手里的萬里江山鏤玉扇,轉身緩緩地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面。
「十萬大軍,七個月又二十六天就從咱們大龍趕到了大食國的王城了。
兵貴神速,當真是兵貴神速啊!」
聽著柳大少感嘆不已的話語聲,段定邦神色恭敬的行了一禮。
「陛下,臣等之所以可以在七個月多的時間之內趕到大食國的王城境內,主要還是因為陛下你圣明。
若非是有后方的糧草,以及西域諸國境內的糧草可以源源不斷的及時地供應上來。
臣等縱然是再統兵有方,也斷然無法在七個月的時間之內就可以從咱們大龍奔赴大食國的王城這邊了。
除了糧草可以及時供應這一點之外,還有一點則是再加上安西都護府的府帥張默叔父他調遣了大量的騎兵施以援手,幫助臣等可以快速的趕路。
臣等的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有陛下你的授意的話,張默叔父他肯定不會如此不遺余力的幫助臣等行軍趕路的。
當然了,臣這樣說,并非是想要言說張默叔父他不幫助臣等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而是因為臣的心里清楚,張默叔父他身為安西都都護府的府帥,身上也肩負著自己的各種各樣的使命和責任。
臣等絕對不會因為這一點,就會對張默叔父他有什么不滿的想法啊!」
段定邦說著說著,再次神色恭敬的對著柳大少行了一禮。
「陛下,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臣剛才才會言說,臣等之所以可以在這么短的時間之內趕到大食國的王城之中。
總的來說,主要還是因為陛下你圣明,為臣等把路給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