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孩兒遵命。”
克里米蒙快速的回答了一言后,忙不吝的轉身再次對著柳大少行了一禮。
“皇帝陛下,草民克里米蒙有禮了,萬歲萬萬歲。”
站在一邊的蒂妮婭看到自家夫君已經行禮了,也連忙轉過身來就要準備對柳大少再次行了。
柳明志見此情形,還沒等蒂妮婭她做出要給自己行禮的言行舉止,就先她一步淡笑著擺了擺手。
“行了行了,都免禮了。”
見到柳大少如此一說,克里奇夫婦二人馬上道謝了起來。
“多謝皇帝陛下。”
“民婦多謝皇帝陛下。”
“米蒙,蒂妮婭,你們夫婦二人不用緊張,更無需有什么好拘謹的。
你們一個是伊可丫頭大哥,一個是伊可丫頭的大嫂。
這樣一來,從今往后你們夫婦兩個人也就別張口皇帝陛下,閉口皇帝陛下的稱呼本少爺我了。
你們夫婦倆就跟伊可丫頭一樣,稱呼我為柳伯父就行了。”
克里米蒙聽到了柳大少所說的這一番話語,登時虎軀一震,面露不敢置信之意的驚呼了一聲。
“啊?這?這?”
緊接著,他的眼神也陡然變得不知所措了起來。
“皇帝陛下,你?我?”
與此同時,蒂妮婭俏臉之上淡淡地笑容亦是忽然的被驚愕之色所取代,似乎是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到了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他們夫婦二人現在的反應,克里奇的心中頓時著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隨即,他先是目光隱晦的飛快地偷瞄了一眼面帶笑容那個的柳大少,然后又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克里米蒙。
混賬東西,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呀。
柳先生他都已經這么說了,你個混賬東西還不趕緊改口啊?
如果要不是場合不允許的話,此時此刻克里奇真的很想馬上給自己的兒子來上一腳,提醒他馬上開始改口。
經過了短暫的愣然,克里奇忽的回過神來,然后他看著正在淡笑著望著自己的柳大少,下意識的轉頭朝著克里奇看了過去。
克里奇感受到了兒子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連忙擠眉弄眼的使起了眼色。
同時,他的心里不由自主的暗自咒罵了起來。
混賬東西,混賬東西,這個時候你看老子做什么呀?
快點改口,還不快點改口啊!
柳大少仿佛沒有看到克里奇他正在使眼色的行為似的,笑吟吟的看著克里米蒙輕輕地甩開了手里的萬里江山鏤玉扇。
“怎么?本少爺我當不得你一聲伯父嗎?”
有自己父親不停的使眼色在前,又有柳大少的樂呵呵的詢問之言在后,克里米蒙總算是從不知所措的心緒中反應了過來了。
驀然間。
克里米蒙連忙轉身看向了柳大少,神色恭敬的用力地搖了搖頭。
“回皇帝陛下,米蒙不敢,米蒙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我克里米蒙能夠喊皇帝陛下你一聲伯父,乃是我的榮幸。
米蒙剛才之所以會有些遲疑,完全是因為我擔心自己的身份會…會…
那什么,想來皇帝陛下你應該可以理解我的意思。”
克里米蒙口中的話語聲剛一落下后,隨即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氣,直直地沖著一臉淡笑著的柳大少跪拜了下去。
“小侄克里米蒙拜見柳伯父,萬歲萬萬歲。”
蒂妮婭看著已經跪拜在地上的自家夫君,俏臉之上的表情微微一緊,也急忙對著柳大少跪拜了下去。
“侄媳蒂妮婭拜見柳伯父,萬歲萬萬歲。”
柳大少笑呵呵的點了點頭,輕笑著合起了手里的鏤玉扇后,直接對著克里米蒙夫婦二人虛托了一下雙手。
“好好好,免禮了,都免禮了。
米蒙,蒂妮婭,你們夫婦倆快起來吧。”
“小侄多謝柳伯父。”
“侄媳多謝柳伯父。”
克里米蒙,蒂妮婭夫婦二人異口同聲的道了一聲之后,相繼起身站了起來。
柳明志眉目含笑的放下了手中的萬里江山鏤玉扇,隨意的端起了桌案之上的茶杯。
“米蒙,你們兩個也別站著了,快點入座吧。”
“多謝伯父。”
在眾人神色各異的目光之中,克里米蒙夫婦二人先后重新在椅子上面坐定了下來。
柳大少淡笑著端著手里的茶杯頷首呷了一小口茶水之后,眉目含笑的朝著克里奇望了過去。
“克里奇,你的本事不錯,倒是生了一個一表人才的好兒子啊。”
聽著柳大少語氣輕松寫意的話語,克里奇樂呵呵的轉過頭看了一下端坐自己身邊的阿米娜。
“嘿嘿,嘿嘿嘿,柳先生你稱贊了。
犬子的相貌隨他的娘親,隨他的娘親。
這個臭小子能有今日的容貌,全都是托了在下的夫人她的福氣啊!”
“哈哈哈,本少爺我說句玩笑之言,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哎呀,柳先生呀,你說的可不是玩笑話。
而是實話,真真正正的實話。
用你們大龍那邊的話語來說,兒子隨娘嘛。”
柳明志輕撫著手里的茶蓋,笑吟吟的點了點頭。
“呵呵呵,米蒙這小子今年多大了?”
“回柳先生,犬子今年已經二十又四歲了。”
“二十有四了?”
“正是!”
柳明志聽著克里奇的回答之言,輕輕地砸吧了幾下嘴唇,神色唏噓的嘆息了一口氣。
“唉!”
“二十有四了,米蒙這小子的年齡比本少爺我的長子的年齡還要癡長一歲有余啊!”
克里奇的臉色微微一愣,雙眼中不由的露出一抹驚訝之色。
“啊?什么?犬子的年齡竟然比柳先生你膝下貴公子的年齡還要癡長一歲有余?”
看著克里奇驚訝不已的反應,柳大少淡笑著點了點頭,隨后眼神柔和地側身看了一下端坐在自己身邊齊韻。
“呵呵呵,克里奇老弟呀。
本少爺我是到了十九歲的年齡之時,才把我家夫人迎娶進門的。”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柳先生,在下我在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與夫人她結為夫妻了。
如此一來,犬子他比柳先生你膝下的貴公子癡長一歲有余的年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對了,對了。
柳先生,在下還有一個犬子和兒媳婦如今正在城西的店鋪之中忙碌著店里的生意呢!
你看,我用不用馬上派人去把他們夫婦倆喊回家里來給柳先生,柳夫人,張帥你們幾人見禮啊?”
見到克里奇小心翼翼的詢問的模樣,柳大少輕笑著搖了搖頭后,隨手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克里奇,不用了,不用了。
既然他們夫婦二人那邊正在忙碌著正事呢,那咱們也就不用去耽擱他們做生意了。
反正本少爺我在王城之中還要待上很長的一段時間,以后的日子里面有的是見面的機會。”
“好好好,柳先生你說怎么樣就怎么樣。”
柳明志笑吟吟的頷首示意了一下之后,一邊隨意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袖,一邊抬眸看向了房間外仍然未曾停息下來的濛濛細雨。
“克里奇,三天之前咱們在一起喝酒小聚的時候,本少爺我就已經告訴你了。
對于咱們當時所商議的那一系列的問題,在三天之后,也就是今天我就會給你一個答復的。
昨天晚上的時候,本少爺我就已經把所有的事情給安排妥當了。
只等東方天色大亮之時,我就會馬上派人請你奔赴王宮之中,然后咱們就開始詳細的洽談關于合作事宜的所有問題。
只奈何,天公不作美啊!
一場突如其來的秋雨,自從昨夜后半夜伊始,直至現在都還沒有徹底的停息下來。
天色見亮了以后,起初本少爺我還以為再過上一兩個的時辰左右,這一場秋雨就會停下來了呢!
可惜的是,本少爺我預估的錯了啊!
正如我方才所說的那樣,這場秋雨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徹底的停下來。
本少爺我為了不失信于人,屬實是沒有別的辦法了,也只好主動前來你們的家里登門做客了。
此次,本少爺我帶著夫人他們幾人貿然登門拜訪,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隨著柳大少口中朗聲言說的話語聲剛一落下,克里奇蹭的一下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毫不猶豫地用力的擺動起了自己的雙手。
“柳先生,不敢,不敢,在下的心中絕對不敢有這樣的想法。
柳先生你能來在下的家中登門做客,此乃是令寒舍蓬蓽生輝的事情。
在下平日里求還求不來呢,又怎么會有所介意呢?
柳先生啊,你可以屈尊來頷首做客,在下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柳明志收回了凝望著房間外細雨的目光,轉眸看著克里奇的臉上那緊張不已的表情,淡笑著抬手右手輕輕地往下壓了兩下。
“哈哈哈,哈哈哈。”
“好好好,克里奇呀,你不用有什么好緊張的。
坐坐坐,快坐,快坐。”
“哎,多謝柳先生。”
“吁。”
柳明志無聲的吁了一口氣,先是端起了桌案上的茶杯頷首呷了一小口杯中的茶杯,緊接著淡笑著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那幾張折疊好的宣紙,輕輕地放到了桌面之上。
克里奇看著柳大少放在桌面之上的那幾張宣紙,眼底深處的瞳孔驟然一縮。
剎那間。
他的心情陡然就變得既是期許不已,又是緊張不安了起來。
或許,在自己的夫人,還有自己的兒女們他們幾人看來,那幾張宣紙僅僅只是幾張薄到了再也不能薄的紙張罷了。
可是,對于自己來說桌面上的那幾張薄薄的宣紙,卻是關乎著自己整個家族命運的紙張啊!
那幾張薄薄的宣紙,也許并不能真正的代表了什么東西。
然而,那幾張宣紙上面的內容,卻足以影響到自己整個家族的生死存亡。
一個多月之前,自己冒著極大的風險放棄了家族中大部分的生意,所等待的不就是這一刻嗎?
“呼!呼!”
克里奇用力的深呼吸了幾口氣,強忍著自己心里的激動之意,抬眸朝著柳大少看了過去。
怎奈何,無論他此刻是如何的強忍著自己心里的亢奮之意,卻也控制不止自己的身體本能的反應。
“咕嘟!”
“咕嘟!”
克里奇情不自禁的默默地吞咽了兩下口水之后,看著對面嘴角掛著淡淡笑意的望著自己的柳大少強裝鎮定的用力的攥緊了自己的雙手。
克里奇家族未來的局勢如何,就等柳先生他一句話了。
更進一步,則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反之…反之則是…
這個念頭才剛一在腦海中興起,克里奇就忙不吝的在心底否認了起來。
不不不,不不不。
沒有反之,沒有反之。
就現在自己的家族中在大食國的王城之中各個商鋪所面臨的情況而言,前方留給自己的路就只有想方法的進步這一條路了。
這一條路,不管前方會有怎么樣的坎坷,自己也得必須要走下去。
一句話說到底,這條路只要自己能夠把握住了。
那么等待自己克里奇家族的未來,將是一種自己難以預料的榮華富貴。
可是,倘若自己把握不住自己這個機會的話,等待自己克里奇家族的結果會是怎么樣的,自己可就說不準呢。
通俗一點的來說,自己現在所面臨的局面。
已然是,毫無退路可言啊!
克里奇想到了這里之時,目光隱晦的偷偷地輕瞥了一眼柳大少不久前放在桌案上面的那幾張宣紙,暗自咬了一下自己的牙關。
“列祖列宗在上,你們可一定要保佑孩兒不會把未來的路給選錯啊!”
克里奇在心里面暗自的祈求了一番自己家的列祖列宗們以后,雙手緊握著的已經有些關節發白的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在齊韻,阿米娜,宋清,張狂他們一眾人有些詫異的目光之中,克里奇滿臉堆笑著的對著柳大少行了一禮。
“柳先生,不管咱們雙方之間在三日之前所商議的合作方式是否可以成功。
在下的這邊,都愿意任憑柳先生你的差遣。
柳先生,在下斗膽說一句冒昧之言。
只要柳先生你不讓在下我去干什么背信棄義,殺人放火的勾當。
從今往后,克里奇的這條命就交到柳先生你的手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