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內閣官員?滿朝文武百官?”
柳大少輕聲反問了一聲后,眼神深邃的轉頭朝著殿門外望去。
齊韻見狀,先是順著自家夫君的目光望向了殿門外的綿綿秋雨,然后淺笑著輕點了幾下螓首。
“嗯嗯嗯,沒錯。
夫君,無論是內閣中的大小官員,還是滿朝的文武百官,他們全部都是咱們大龍朝堂之上的棟梁之才。
有一些老大人,他們從進入朝堂開始直至現在,都已經在朝堂之上位列兩班幾十年的時間了。
比如內閣首輔夏老大人,魏輔,杜尚書,姜尚書他們這些夫君你口中常說的老狐貍。
這些老狐貍在朝堂之上一待就是小半輩子的歲月,對于處理各種各樣的政務之事,無一不是有著豐富的經驗。”
齊韻輕聲細語的說著說著,笑盈盈地伸手拿過了柳大少手里的茶杯。
然后,她直接端起茶杯送到自己的紅唇邊淺嘗了一口溫熱的茶水,潤了潤自己有些發干的嗓子。
“夫君,有著他們這些老狐貍的輔佐,依依,承志他們兄弟姐妹們只要不是太過愚笨,且腦子沒有變得糊涂。
那么,夫君你現在所擔心的秋汛汛期之事,對于他們兄弟姐妹們而言,應該也就不算是什么太過麻煩的問題了。
因此,妾身相信只要依依,承志,夭夭,成乾他們兄弟姐妹們肯用心,就一定會妥善的處理好所有的事宜的。”
柳明志淡笑著挑了一下自己的眉頭,抬手拍了拍佳人的手臂,抬起右腳朝著門檻外邁去。
看到了自己夫君的動作,齊韻連忙松開了挽著柳大少手臂的玉手,端著茶杯抬起蓮足跟了上去。
“夫君,你這是?”
柳明志走了三兩步后就停下了腳步,隨后他笑吟吟的伸出右手接住了幾滴從屋檐上滴落而下的水珠。
“韻兒呀。”
“哎,妾身在,夫君?”
“韻兒,你就如此的看好依依,菲菲,承志他們兄弟姐妹們等人的能力嗎?”
齊韻笑眼盈盈地來到了柳大少的身邊,檀口微張的端著茶杯呷了一口茶水。
“呵呵呵,夫君呀,你也不想想咱們的那些孩子年齡較大的孩子們,他們現在都多大的年齡了。
因此,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還拿依依,承志,成乾他們兄弟姐妹們當做還沒有長大的孩子看待呀?
夫君,你要知道一點,依依,菲菲,乘風他們兄弟姐妹們都已經二十二年齡了。
再過幾個月的時間,就要二十三的年齡了。
承志,夭夭他們兄妹二人現在也已經二十一的年齡了。
尤其是乘風和橙子他們兄弟倆,現如今都已經是當爹的人了。
再說依依和成乾他們姐弟兩個,現在也已經是一個快要當娘親,一個快要當爹的人了。
夫君呀夫君,他們兄弟姐妹們現如今全都已經長大成人了,早就已經不是當初的那些只知道調皮惹事的臭小子和小姑娘了。”
齊韻言語之間,微微側身看向了身邊的夫君,俏臉之上神色感慨萬千的輕輕地嘆息了一口氣。
“唉!”
“夫君,孩子們已經長大了,已經長大了啊!”
聽著佳人充滿了感慨之意的語氣,柳大少伸著右手來回的接著屋檐下水珠的動作微微一頓。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掌心里的雨水沉默了片刻,然后與齊韻方才一樣,神色感慨的開口輕嘆了一口氣。
“唉!”
“韻兒,你說的是呀,孩子們已經長大了啊!”
齊韻看到了自家夫君的反應,默默地抿了一下唇角的茶葉,一手端著手里的茶杯,一手同樣舉起朝著從屋檐上低落的水珠接了過去。
“夫君,遙想當年,妾身我出閣嫁給夫君你為妻的時候。
那一年,夫君你也才十九歲的年齡。
然后,在咱們夫婦兩個結為夫妻的第二年時間里,夫君你就父皇他老人的看重之下,正式進入廟堂之中為官了。
而那個時候,夫君你的年齡也才只有二十歲的年齡而已。
夫君,二十歲,二十歲呀!
夫君,你在二十歲的年齡之時就已經位列兩班,獨當一面了。”
齊韻隨意地倒掉了掌心里的雨水,俏臉之上滿是笑意的轉身把目光落在了柳大少的臉龐上面。
“夫君呀,依依,乘風,承志,夭夭他們兄弟姐妹們幾個人現在的年齡,比夫君你當年可以獨當一面之時的年齡,可是還要長個一歲,兩歲的呢!
在妾身我的印象之中,依依,承志,承志他們兄弟姐妹們幾人無一不是聰明機智,才思敏捷的人。
原本,他們兄弟姐妹們自身就已經非常的聰明了,然后他們兄弟姐妹們從小到大又在夫君你的諄諄教誨之下,逐漸的變得更加的優秀了。
放眼整個天下,與他們兄弟姐妹們年齡相仿的同齡人之中,可以比他們還要優秀的人不能說一個都沒有。
可是,縱然是真的有,又能找出來多少人呢?
如此一來,夫君你自己說一說,妾身我有什么樣的理由會不看好他們兄弟姐妹們的能力呢?”
對于齊韻最后的那一句話語,柳大少眉頭輕挑了沉吟了片刻,樂呵呵的點了點頭。
“哈哈哈,如韻兒你所言,確實是找不到什么理由。”
看到自家夫君認可了自己的說法,齊韻登時笑顏如花的輕輕地點了幾下螓首。
“咯咯咯,咯咯咯,夫君你認同妾身的說法就行。”
“哈哈,哈哈哈,主要是韻兒你剛才所說的那些言論不但有理有據,而且還非常的合情合理。
因此,為夫我很難不認同你的說法啊!
要不怎么說,韻兒你是為夫我的賢內助呢!”
“哎呀,去你的,你少拿這套話語來哄妾身開心。”
柳明志看著佳人嗔怪的模樣,淡笑著將雙手背在了身后。
“韻兒,為夫我說的可全都是實話啊!”
“去你的,妾身相信你才怪了。”
齊韻故作沒好氣的反駁了一聲,絕色嬌顏之上的表情逐漸的變的鄭重其事了起來。
“夫君呀,妾身不跟你說這些開玩笑的話語了,咱們繼續說剛才的話題。”
“好好好,韻兒你說吧,為夫我聽著。”
齊韻轉身看向了面前的夫君,蔥白的玉指十分靈活的轉動著手里的茶杯,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心里面的思路。
“夫君,有一句話說得很好。
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勝舊人。
所以,夫君你怎么就知道依依,乘風,承志他們兄弟姐妹們的能力,不如你這個當爹爹的能力呢?
當初,他們兄弟姐妹們的年齡還小的時候。
夫君你覺得他們兄弟姐妹們自身的能力有所不足,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可是隨著歲月的流逝,現在的他們早就已經不是當初的他們了。
夫君你要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們的年齡在增長之時,他們的人生經歷,人生閱歷同樣也在逐漸的增加著。
常言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妾身相信,依依,承志,夭夭,成乾他們兄弟姐妹們幾人現在的能力,早就已經是昔非今比了。
夫君呀,須知青出于藍勝于藍啊!
俗話說得好,虎父無犬子。
夫君你如此的聰明,咱們的孩子們就算是再笨,最終又能笨到了哪里去呢?”
佳人口中的話音一落,直接舉起手里的茶杯送到了嬌艷欲滴的紅唇邊,一口氣喝完了杯中所剩不多的茶水。
柳明志屈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眉頭微凝的沉默了片刻之后,神色唏噓地側身看向了正在目不轉睛的望著自己的佳人,默默地頷首示意了一下。
“韻兒,但愿真的可以如你剛才所言,真的能夠青出于藍勝于藍吧!”
齊韻展顏一笑,直接伸出了自己的纖纖玉手一把握住了柳大少的手掌。
“夫君呀,什么叫做但愿能夠青出于藍勝于藍嘛。
你要對咱們的孩子們有信心,相信他們兄弟姐妹們一定能夠青出于藍勝于藍才是。”
聽著佳人鄭重其事的話語聲,柳大少樂呵呵的毫不猶豫的用力的點了點頭。
“哈哈哈,對對對,韻兒你說的沒錯。
為夫我確實應該對孩子們有信心,相信他們兄弟姐妹們將來一定可以青出于藍勝于藍,做的比我這個為夫我這個當爹爹的更加的出色。
不不不,不是相信,而是堅信才對。”
見到自家夫君在自己的勸說之下,忽然變得豁然開朗的模樣,佳人的心里面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從始至終根本就不是為了想要在兒女們的能力問題之上,可以跟自家夫君一較高低。
而是打算借著這個話題,一步一步的逐漸開解夫君他心里面的壓力。
在關于秋汛汛期的這件事情之上,自己唯有讓夫君他明白,他的那些兒女們現如今已經完全的具備了獨當一面的能力了。
那么,自家夫君他自然也就不用在為萬里之外的那片土地之上的一系列事情而牽腸掛肚,費心勞神了。
從自家夫君他現在的神情來看,自己的努力并沒有白費,顯然是已經成功了。
夫君他心里面的壓力,已經是已經放松下來了。
齊韻想到了這里之時,滿懷擔心的心緒瞬間變放松了下來。
突然間。
齊韻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事情,輕輕地仰起自己雪白的玉頸,眼神復雜的沖著正在飄落著綿綿細雨的昏暗天空望去。
承志啊承志,你這個臭小子可一定要爭點氣才行啊!
你爹他帶著為娘和你的眾位姨娘們,離開咱們大龍奔赴西域省親之前,先是賦予了你的親娘舅齊良總攬三府境內一切軍政要務的權利。
隨后,你爹他又把傳國玉璽都交代了你的手里了。
娘親舅大,娘親舅大。
你爹他一下子賜予了你舅舅總攬北地三府境內一切軍政要務的大權,這明擺著是希望你舅舅他可以幫你站臺,成為你最堅強的后盾之一啊!
滿朝文武百官之中,只要不是傻子,想來都能夠看得出來你爹他此舉的用意。
再者,就是你爹他把傳國玉璽交給你的做法了。
承志啊承志,你只要不是一個傻子,應該就會明白你爹把傳國玉璽交給你的真正用意。
前有你舅舅在北地對你鼎力支持,后有你手握傳國玉璽行使太子監國之權。
傻孩子,你爹都已經把路給你鋪到了這一步了。
你要是再不爭氣,別說是你爹他對你失望了,就算是為娘我也要對你失望了。
承志啊承志,兒啊!
你這個傻小子,可千萬不要辜負了你爹他對你寄予的厚望啊!
齊韻在心里面暗自的腹議了良久,淺笑著收回了自己凝望著昏暗天空的目光,輕輕地攥了一下柳大少的手掌。
“夫君。”
柳明志聞聲,淺笑著轉身朝著齊韻看了過去。
“哎,韻兒?”
“夫君,妾身我跟你討論這些事情,并不是為了非要跟夫君你證明,咱們那些孩子們的能力與夫君你的能力誰更出色。
事實上,依依,菲菲,乘風,承志,月兒…”
齊韻說到了小可愛之時,口中的話語微微一頓,下意識的回頭朝著身后的大殿中望去。
她看著正在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與三公主,青蓮,云清詩她們眾姐妹們有說有笑的閑聊著的小可愛,淺笑著搖了搖頭。
眨眼之間,她立即把目光轉移到了柳大少的臉龐之上。
“夫君,看書事實上,承志,月兒,成乾他們兄弟姐妹們現在的能力如何,對于妾身我來說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同樣的,妾身我也壓根就不在意這些事情。
依依,承志他們兄弟姐妹們現在的能力如何,是否會比夫君你略勝幾分,亦或者會比夫君你稍遜一籌。
這種種的情況,種種的結果,對于妾身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
夫君,在妾身的心目之中,夫君你永遠都是最厲害的。
縱然他們兄弟姐妹們等人的能力真的已經超過你了,在妾身的心目之中,夫君你依舊還是最厲害的。
不為其他,只因為你是妾身的夫君。
妾身跟你說這些,就是希望夫君你能夠明白一件事情。
傻夫君,勞累了那么多年了,是時候該好好的歇息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