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要掐死你,老娘要掐死你。”
呼延筠瑤口中說著要掐死柳大少的話語,然而手上的力道卻沒有任何的增加。
“瑤兒,瑤兒,為夫快喘不上來氣了。”
呼延筠瑤忽的松開了握著柳大少脖子用力搖晃的一雙玉手,徑直撲到了夫君的懷中,握著拳頭在他的胸口上用力的捶打了起來。
“柳明志,你個大混蛋,你就是一個大混蛋。
你賠我第二個孩子,不不不,你賠我好幾個孩子。”
說到后面的話語之時,呼延筠瑤的語氣隱隱的已經帶上了幾分哭腔。
“嗚嗚嗚,嗚嗚嗚,柳明志,你混蛋,你個大混蛋,你賠我孩子,你賠我孩子。”
柳明志聽著懷中人兒哽咽的話語,用力地眨巴了幾下有些酸澀的眼眶,抱著佳人的雙手越發的用力了起來。
“瑤兒,瑤兒,你別這樣。”
呼延筠瑤用力的抽泣著,拳頭依舊不停的在柳大少的胸口上捶打著。
“哼哧,嗚嗚嗚,你個大混蛋,你怎么能這么對待我,你賠我孩子。”
“好瑤兒,不要這樣好不好,咱們不是已經生了一個孩子了嗎?”
“可是,可是妾身想為你多生幾個孩子啊。”
柳明志低頭在佳人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抬起手輕輕地為她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痕。
“瑤兒,相比你們姐妹們多生幾個孩子,為咱們柳家開枝散葉的事情。
為夫我更在意,更關心你們姐妹們的身體安危。
在為夫的心里,只要你們姐妹能夠安然無恙,高高興興的陪伴著為夫長相廝守,白頭到老,對于為夫我而言,這比什么都重要。
如今,你們姐妹們能夠一人給為夫生下一個兒女,或者兩三個兒女,為夫我就已經非常的滿足了。
為夫還是剛才的那句話,我不想見到當年鶯兒的事情,再在你們姐妹們的身上重演一遍。
縱然,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為夫也不希望見到。”
聽著夫君關懷備至的語氣,呼延筠瑤的眼神既是感動,又是幽怨的眨巴了幾下酸澀的雙眼。
“哼哧,哼哧,可是這只是夫君你自己的想法而已。
在妾身姐妹們的心里,我們姐妹們更想再給夫君你多生幾個孩子啊。”
柳明志看著佳人幽怨的目光,神色無奈的點了點頭。
“好好好,為夫錯了,為夫錯了,瑤兒你就不要生氣了好不 好?”
呼延筠瑤聽著柳大少道歉之言,檀口微張的深呼吸了幾口氣,平復起了自己的心境。
“大混蛋,都怪你,你怎么不早點告訴妾身這件事情呢?”
柳大少屈指撓了撓頭,神色尷尬的朝著換洗架早走了過去。
“哎呀,瑤兒呀,這一次你是真的冤枉為夫了。
為夫原本想著,你們姐妹身為女子,在這種生兒育女的這種事情上,應該比為夫我一個大男人更清楚才對。
再加上這些年來,你們姐妹們也很少跟為夫提及這種事情。
于是,為夫就下意識的認為,你們一眾姐妹們這是與為夫心照不宣的默認了我的想法了呢。”
看著走到了換洗架前已經開始洗漱的夫君,呼延筠瑤俏目泛紅的輕聲暗啐了一聲。
“呸,這只是臭夫君你自己如此作想的罷了。
這些年來,我們姐妹們私下里不止一次討論過這方面的事情。”
柳明志甩了甩手上的水滴,端起裝著鹽水的杯子,回頭看了呼延筠瑤一下。
“哦?那你們姐妹探討的結果是什么?”
“我們姐妹還以為是夫君你,還有我們姐妹的年齡越來越大了,所以才不容易懷有身孕的呢。
再加上,我們姐妹為了維護夫君你的顏面,怕傷到了你的尊嚴,所以便很少跟你提及這個問題。
然而,哪想到,哪想到我們姐妹遲遲沒有再次懷有身孕的原因,竟然是出在了你這個大混蛋的身上。”
“額,陰差陽錯,陰差陽錯。”
柳明志神色悻悻的回了佳人一言,便直接開始洗漱了起來。
呼延筠瑤見狀,立即蓮步輕移的朝著不遠處的衣柜走了過去。
“臭夫君,平天冠還是通天冠?”
柳明志吐出了嘴里的溫水,順手拿起了一邊的豬鬃牙刷。
“平天冠,平天冠。”
“好,妾身知道了。”
不一會兒。
呼延筠瑤看了一下已經洗漱結束夫君,伸手拉著他重新回到了梳妝臺前。
“坐直了,妾身為你著冠冕。”
“哎,為夫聽你的。”
呼延筠瑤一邊為柳大少戴著平天冠,一邊柔聲問道:“臭夫君,那妾身,妾身現在還能生嗎?”
柳明志聞言,立即仰頭看了一眼身后的佳人。
“瑤兒,能生肯定是能生的,然而你可不要忘記了,你今年都已 經三十八歲了。
你覺得,為夫會讓你冒險嗎?”
“哼,妾身三十八歲怎么了?
就光是妾身姐妹們聽說的老蚌懷珠的好事,都已經有好幾樁了呢。
她們都已經四十多歲了,都還可以懷有身孕,妾身現在才三十八歲怎么就不行了呀?”
柳明志直接站了起來,屈指在佳人的白嫩的額頭上面輕彈了一下。
“別人家是別人家,咱們家是咱們家。
反正為夫我堅決不會同意,你們姐妹去冒這個風險的。”
“哎呦。”呼延筠瑤屈指揉了揉腦門,氣鼓鼓的為柳大少系著冠冕上的繩帶。
“臭夫君,妾身的身體好的很。
你別看妾身現在已經這個年齡了,可是我還是可以跟年輕的時候一樣,騎著馬一口氣奔襲十里地都沒有事情。”
柳大少眼睛一瞪,直接說道:“你就是一口氣跑上一百里地,還是不行。”
“哼,不行就不行嘛,瞪什么瞪啊!”
呼延筠瑤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為柳大少系好了冠冕上的繩帶后,直接轉身朝著床榻走了過去。
“好了,妾身去給你取玉佩和魚袋。”
“瑤兒,為夫還是那句話,你們姐妹們能多生幾個孩子與否,對于我而言并不重要。
你們姐妹們的身體安危,對于為夫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呼延筠瑤蓮步輕移的折返了回來,氣鼓鼓的把魚袋和玉佩佩戴在了柳大少的腰間。
“可是,據妾身所知,當初何舒姐姐生下浩然這孩子的時候,也已經三十多歲了呀。
妾身現在的年齡跟她當時的年齡相比,也就大了那么幾歲而已。
何舒姐姐她都可以生,妾身我怎么就不行了。”
“瑤兒,舒兒你們姐妹倆的情況不一樣。”
“何舒姐姐是你的娘子,妾身也是你的娘子,怎么就不一樣了?”
“當時,你們姐妹們全都已經給為夫誕下了一個兒子,或者女兒了,唯獨你何舒姐姐始終沒有給為夫誕下一個子嗣。
于是,她就不停的跟為夫提及這件事情。
縱然如此,為夫也是考慮了很久,才決定讓她懷上身孕的。
你知道當初她分娩之時,為夫的心里緊張成了什么樣子了嗎?”
柳明志話音一落,轉頭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低頭在佳人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好了,好 瑤兒,關于生孩子的問題,不提了。
天色不早了,為夫該進宮去上朝了。”
呼延筠瑤轉首瞄了一下窗外的天色,哪怕有些不滿意夫君的回答,卻也只好點了點頭。
正事與私事,孰輕孰重,呼延筠瑤還是能分得清的。
呼延筠瑤美眸嬌怨的白了柳大少一眼,氣鼓鼓的福了一禮。
“妾身恭送夫君。”
柳大少微微頷首,伸手為佳人整理一下身上松松散散的衣衫。
“瑤兒,為夫先去上朝了,你繼續回去歇息吧。”
“哎,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擺了擺手,徑直朝著房間外走去。
呼延筠瑤默默的跟在柳大少的身后,目送著他的身影遠去之后,這才關上了房門,重新回到了尚且殘存著余溫的被窩里面。
柳大少離開了呼延筠瑤的居住的西苑后,一路直奔府門外而去。
片刻之后。
等到柳大少剛一出了府門,一眼就看到了柳松,小五,小六他們幾人正一人挑著一個燈籠,有說有笑的站在馬車旁邊等候著。
柳松,小五他們見到柳大少從府門中走出,立即躬身行了一禮。
“我等參見少爺。”
“免禮吧。”
“多謝少爺。”
柳大少淡笑著點了點頭,踩著凳子鉆進了車廂里面后,對著柳松擺了擺手。
“柳松,趕著吧。”
“是,小的遵命。”
柳松跳上了馬車,剛要抽動手里的馬鞭,府門中忽然傳來了幾聲吆喝聲。
“老爹,松叔,等一等,先等一等。”
“爹爹,松叔,且慢走。”
柳松神色一愣,下意識的回頭望去。
只見柳乘風,柳依依,柳菲菲,柳夭夭,小可愛,柳成乾,柳正浩他們兄弟姐妹等人,此時皆是身著蟒袍,手持玉笏,正一臉焦急的朝著馬車的位置小跑了過來。
“呼——呼——松叔,多謝了。”
“松叔,你就是我們的大恩人啊。”
柳松立即跳下了馬車,臉色古怪的對著,柳乘風,小可愛他們兄弟姐妹幾人行了一禮。
“幾位小少爺,小小姐,你們這是?”
“額,起晚了。”
“嘿嘿嘿,嘿嘿嘿。”
柳明志一把掀開了車簾,眉頭微皺的探出身體朝著柳乘風,柳夭夭,柳成乾他們兄弟姐妹等人看了 過去。
“依依,乘風,夭夭,月兒,都已經這個時辰了,你們怎么還沒有進宮?”
柳依依俏臉尷尬的撓了撓頭,訕笑著朝著柳大少看了過去。
“嘻嘻嘻,爹爹,休沐之期的這段日子里,我們睡懶覺睡習慣了。
所以,所以…嘻嘻嘻…
爹爹,孩兒知道了錯了。”
柳明志聽到柳依依的解釋,沒好氣的搖了搖頭,旋即看向了柳乘風,小可愛他們兄弟姐妹幾人。
“你們幾個,也是如此?”
“回爹話,正是如此。”
“爹爹,我也是。”
“哎呀,好爹爹,我們知道錯了。”
“你們的坐騎,或者馬車呢?”
小可愛伸手指了指后門的方向,咧著櫻唇憨笑了起來。
“嘿嘿嘿,嘿嘿嘿,還…還沒送過來呢。”
柳明志看了一下自己的馬車,神色無奈對著手心呼了一口熱氣。
“為父的馬車就這么大,也帶不了你們這么多人啊。”
“嘻嘻嘻,那沒事,那沒事,只要能跟著老爹你一起進宮,我們走著去也沒有問題。”
“對對對,我們走著去也行。”
“爹爹,我們主要是想跟你一起進宮,騎馬與否,坐馬車與否,這不重要。”
“爹,走路好啊,走路可以強身健體。”
柳大少聽著幾個兒女你一言我一語的回答,哪里還不清楚他們幾個的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一個個的說來說去,說了那么多,不就是擔心上朝晚了嗎?
跟著自己一起入宮,只要自己不比他們先一步趕到勤政殿中,他們兄弟姐妹們就是天亮了再到勤政殿,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猜透了兒女們的心思,柳明志倒也沒有點透什么。
畢竟,自己十分的理解他們的情況。
莫說是他們兄弟姐們幾人在休沐之期的這段時間里,已經習慣了睡懶覺了。
就算是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今天早上若非有瑤兒叫醒了自己,估計自己能一覺睡到大天亮才會起床。
柳明志輕笑著搖了搖頭,退到車廂里面后,隨手掀開了車廂上的車簾。
“依依,菲菲,夭夭,月兒,你們姐妹四個上來吧。”
“爹爹?”
“嗯?什么?”
“啊?爹爹?”
“老爹,你 說什么?”
“為父說,讓你們四個臭丫頭上馬車。”
柳依依,小可愛姐妹四人紛紛神色一喜,忙不吝的點了幾下臻首。
“哎,知道了。”
“嗯嗯嗯,謝謝爹爹。”
柳大少沒好氣的呼了一口熱氣,淡笑著看向了柳乘風,柳成乾,柳正浩兄弟三人。
“乘風,成乾,正浩。”
“孩兒在,”
“你們哥仨跟著馬車走著進宮,不委屈你們吧?”
聽到老爹的詢問,哥仨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不委屈,不委屈。”
柳大少眉頭微挑的點了點頭,笑吟吟的放下了手里的車窗簾布。
“不委屈就好,那就跟著走吧。”
“是,孩兒知道了。”
柳大少看著已經鉆進了車廂的柳依依,小可愛姐妹四人,淡笑著倚靠在了身后的靠枕上面。
“小松,駕車吧。”
“是,小的知道了。”
“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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