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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一章是她嗎

  初聞柳萱之言,柳明志似乎有些不以為意,隨手抓起了一把胭脂米捧在手心里用指尖撥弄了起來。

  “得了吧,萱兒你在蜀地能有什么故人?

  你小時候在江南的時候就寸步不離的跟在為兄的身邊,大了之后又在京城定居多年,也幾乎沒有離開過大哥我的身邊,你交的所有朋友全都跟大哥我說過,我怎么不記得你還有一位出身蜀地的故人呢?

  你現在長大了,知道孝敬大哥了,明明是你自己給為兄弄來的胭脂…來…來…”

  柳明志的話語漸漸變得有些磕巴,一把攥起了手心里的胭脂米,驟然抬頭看向了對面的柳萱。

  柳明志目不斜視的盯著小妹柳萱看了良久,望著她俏臉上似笑非笑的揶揄表情,微微低下頭神色惆悵的沉默了下來。

  一抹亭亭玉立,風華絕代的絕美身影不由地涌上了心頭,令柳明志的目光逐漸變得有些迷離,似乎陷入了某些難以忘懷的回憶之中。

  前面牽馬的大果果你等一哈兒,這里奏是潁州嗎?

  當然是潁州了,你不會看字嗎?你一個蜀地娃子跑北地干什來了?

  大果果,你愣在那里干啥子,好瓜哦!

  大果果,咋個是你嘛,你咋在這個家類嗎?

  姑娘,本少爺再問你最后一次,你到底是人是鬼?

  大果果,你這個人腦殼怎么這么瓜嘛?我都說我有影子了,咋過可能是鬼嘛。

  你見過鬼嗎?你怎么知道鬼是沒有影子的?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嘛,我啷個曉得鬼有沒有的影子嘛。

  站住,你當這里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哎呀,大果果,你做啥子,掐人家做啥子嗎?

  你…你真是活人?

  哎呀,腦殼痛哦,大果果你似不似魔怔了嘛?人家都說了好多次了嘛,我真滴是人,是人。

  大果果就沒有想做點什么嗎?

  做什么?我能做什么?順心而行而已。

  大果果,幫小妹也卜上一卦如何?你也算算小妹命中缺什么。

  難道我必須聽從你的安排嫁給他為妻,你才滿意嗎?

  當然不是了,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夠成就一番美滿姻緣而已。

  他心里魂牽夢縈的那個人不是我。

  那個女子是任清蕊不假,但是卻不是我。

  把兩個原本不相干的人強加在一起,原因竟然是因為這是你的好意。

  柳明志,你不覺得你的好意太殘忍了嗎?

  如果我一死能保住你不想被外人知曉的秘密,清蕊心甘情愿一死。

  你太倔了。

  自己選擇的路,就沒有后悔可言。

  情如風雪無常,卻是一動既殤。

  小妹本欲不求與君同相守,只愿伴君天涯路。

  奈何僅僅如此簡單的要求,似乎也已經令大果果不厭其煩了呢。

  既然如此,一別兩寬,各自安好,未免不是最美結局。

  大果果,些許經年,小妹多有打擾了。

  也許此次一別,我真的不會再回京師了,想來以后沒有小妹在旁嘰嘰喳喳的日子,大果果應該會很開心吧。

  余生安好。

  你來干什么來了?

  丫頭你與為兄好歹相識一場,如今你準備歸還故里了,為兄既然知道了,豈能不來十八里相送一回。

  你不是來挽留我的嗎?

  丫頭你想什么?為兄就是怕你去意不堅,中途再突然反悔折返了回去,所以才來十八里相送的。

  只有親自目送著你走了,確定你走了,為兄這心里才能真正的放下心來。

  柳明志,我是任清蕊,我真的是任清蕊。

  可是我不是那個讓你耿耿于懷的任清蕊。

  你個大混蛋,別人犯下的錯你憑什么要讓我來承擔?

  你對我不公。

  我恨你,恨你一輩子。

  谷</span心頭浮現出那個佳人在京城外的官道上“咬牙切齒”揮淚訣別的最后一幕,柳明志猛然從回憶中驚醒了過來。

  重重的喘了幾口粗氣,柳明志有些手足無措的將手里的胭脂米放回了布囊里,直接提起茶壺送到嘴里大口大口的暢飲了起來。

  直至壺里的涼茶見底,柳明志這才放下茶壺隨意的擦拭了一下嘴角溢出的茶水,有些無力的坐到了石凳上面。

  如果萱兒今天不提到她的話,自己似乎好像快要忘卻了,在自己的生命中,原來曾經還有這么一個人在自己生活中走過多年。

  然而,關于她的事情自己是真的已經忘卻了,還是有意壓在了心底,故意不去提起,不去念及呢?

  若是真的已經忘卻了,自己為何會清晰的記著往昔與她相識相處的一幕幕呢?

  在不知不覺之間,自己與她已經分別了一年多,快要兩年的歲月了。

  這么久沒有見面了,也不知道這丫頭現在過得怎么樣了?

  ‘也許此次一別,我真的不會再回京師了,想來以后沒有小妹在旁嘰嘰喳喳的日子,大果果應該會很開心吧。”

  自從上次一別馬上就要兩年的歲月了,一年多的歲月里,自己再也未曾見過她的身影。

  難道這一別,這丫頭真的就不再回來了嗎?

  本以為這只是她的一番慪氣之言,竟然要成真了嗎?

  我怎么會想這些呢?我想這些干什么?我到底在想什么?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當初自己明明已經決然的告訴了她,自己不希望她再回來了的,為何心里現在竟然有種莫名失望的感覺呢?

  也許是因為自己比較念舊,見不到昔日的故友了,所以才會感覺到失落吧。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柳明志隨意的找了一個理由來說服自己。

  至于他是否真的能夠被這個理由說服了,也唯有他自己的心里最清楚明了了。

  柳明志神色鎮定的緩緩地抬起頭朝著小妹看了過去,無聲的吁了口氣,好似極為艱難的問出了自己心里的疑問。

  “是…是她嗎?”

  見到柳大少已經沉默不語了很久,柳萱正在靜靜地品嘗著杯中茶水,聽到大哥忽然發問本能的怔然了一下。

  “啊?什么,什么是她嗎?”

  “萱兒,你剛才說的那個在蜀地偶遇的故人,是她嗎?”

  柳萱總算是聽清了柳明志的問題,眼神促狹揶揄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誰啊?小妹似乎有些不是太明白大哥你的問題。”

  柳大少直接沒好氣的瞪了柳萱一眼,提起另外一壺茶水斟了一杯茶水。

  你少給大哥我裝糊涂,你心里明白大哥問的是誰。

  “大哥,你越說小妹我越糊涂了,小妹哪里是裝糊涂了。

  只不過你剛才問的這個她的概括面太廣泛了一些,小妹我一時間實在是不清楚你問的是誰。

  明人不說暗話,大哥你想問什么直接明言不就是了。”

  “任清蕊,任丫頭。”

“沒錯,正是她,這袋胭脂米便是任姑娘她托小妹給大哥你帶回來的。尒説書網  人家都說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

  這千里托寄胭脂米,情意也不見的輕到哪里去。

  怎么樣?現在知道人家的好了吧?

  只是,可惜了啊。”

  柳大少聽到柳萱意有所指的話語,端起茶杯朝著口中送去,借此遮掩眼中的復雜意味。

  “可惜什么了?你說的話簡直是莫名其妙。

  她好不好與為兄有何干系,你說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過嘛,終究是相識一場,也算是交情不錯的朋友了,那么久沒有見面,為兄多少還是有些想念這丫頭的。

  你既然偶然見到她了,那就跟大哥我說說,她現在怎么樣了。”

  柳萱原來有些促狹揶揄的表情忽的一沉,神色遲疑不定的輕撫著手里的茶蓋。

  “她…她…她現在…”

  柳大少聽到柳萱有些欲言又止的語氣,下意識的抬眸瞄了小妹一眼。

  “嗯?她現在怎么了?你倒是接著說啊!”

  “大哥,任姑娘她好像要嫁人了。”

  “噗——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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