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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四章你壓的住嗎

  兩女怔怔的望著柳大少的有些高深莫測的神情,輕聲的呢喃了一下柳大少方才的那句話。

  哪怕是親眼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

  微微思索了一會,兩女目光中帶著淡淡的迷惑之色。

  二人自問自己雖然不是那種智多近妖的存在,起碼也是心思玲瓏剔透,才思敏捷的人,否則也不會憑借一介女流之身能穩坐江山社稷多年。

  可是對于柳明志這句突然毫無征兆提出來的話語,兩女卻迷惑了。

  一時之間實在想不通這句話到底有什么深意。

  尤其是女皇,她已經是第二次聽到柳明志說這句話了。

  可是細細品來,依舊覺得有些云里霧里。

  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指的是什么。

  “沒良心的,你到底什么意思,想說什么直說不就行了,在這里打什么啞謎呢?顯得你跟厲害,老娘跟小妖精我們兩個跟愚蠢是嗎?

  不想說便不說,說一半弄個人不上不下的,這樣有意思嗎?”

  “是啊師兄,你到底想告訴小妹什么,直言不諱便是,何必在這里故作高深呢?”

  柳明志望著女皇幽怨嬌嗔的目光,淺笑著搖搖頭,呼延筠瑤雖然沒有女皇那么直白,不過目光中也帶著淡淡的不滿之色。

  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柳明志探身拿過女皇面前的茶具擺在自己面前,準備親自烹煮一壺茶水。

  “非是本少爺故作高深,而是有些話說開了對你們來說不見得就是一件好事。

  不管怎么說,你們既然能探知到朝廷想要用兵的消息,也是你們的本事。

  本少爺此次是無法與你們兵戎相見了,你們該怎么布置防守計劃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只是大局面之下,你們的布置同樣會被大龍主帥得知的一清二楚。

  打仗打仗,一打的是錢糧家底,二打的是兵貴神速,料敵先機。

  金國,突厥是勝是負自有天定,希望你們好自為之。”

  女皇布置一次聽到柳大少不會掛帥出征的話語,此次聽到依舊有些驚疑不定,目含疑色的望著開始煮茶的柳明志。

  “大龍此次若是真的北征,你真的不會掛帥?”

  “十有八九。”

  “何以見得?”

  “日日飲酒伶仃大醉。”

  女皇兩女對視了一眼淡淡的看著柳明志思索了起來。

  據她們所知,大龍朝廷永平二年的朝會已經開始小半月有余了可是自柳明志省親回京以來還沒有上朝一次。

  日日飲酒赴宴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毫不瀟灑自在。

  身為大龍朝說一說二的當朝重臣大龍就要出兵北征了,可是昔日的中路兵馬大元帥卻連入得廟堂的機會都沒有。

  難道真的像沒良心的說的那樣此次大龍北征他十有八九不會掛帥出征。

  “你甘心嗎?”

  柳明志抬眸淡淡的看了一眼目光復雜的女皇,臉色淡然的將煮好的茶水遞到了女皇兩人的面前。

  “這不正合你意嗎?本少爺不掛帥出征,就意味咱們這對苦命鴛鴦再也不會兵戎相見,刀兵相向了。

  如此想來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相愛相殺這種日子可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了的。

  現在好了,本少爺安心坐自己的一地藩王,每天紙醉金迷,逗逗孩子,調戲調戲丫鬟陪著娘子們游覽一下北疆美景,豈不美哉。”

  女皇看著柳明志豁達淡然的模樣目光中透漏著淡淡的詫異之色。

  “排除這些你自己所想的事情,婉言問的是你甘心嗎?甘心自己的種下的成果半路被別人給摘了過去嗎?”

  “是啊師兄,我若是你的話我肯定會不甘心的。

  為了朝廷戎馬半生費心費力將敵國打的潰不成軍眼看著就要得手了,名垂青史的機會卻讓人半路給奪取了,怎么可能甘心的了?

  雖然你攻打的是小妹的江山,但是見到你落到如此境地,小妹依舊為你有些憤憤難平。”

  柳明志舉起了自己的茶杯無聲的品嘗了起來。

  “什么甘心不甘心的,君就是君,臣就是臣。

  何人掛帥,統領大軍自古以來就是君主決定的事情,豈是我等臣子可以干涉得了的。”

  女皇玉手狠狠的拍在了桌面之上,望著柳明志豁達的神色,目光中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這個男人到底怎么了,他真的是自己當年看上的那個男人嗎?真的是自己熟知的那個男人嗎?

  他骨子里那股桀驁不馴的勁頭如今怎么變成了這種軟骨頭的模樣了?

  “愚忠!

  明明是李家先對不起你的,你還設身處地的為了朝廷著想,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軟骨頭了?

  當年殺伐果斷的你呢?

  你是赫赫有名的白衣儒帥,被老娘皇叔還有小妖精譽為戰神一般的柳明志。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優柔寡斷,怯懦不堪了?

  淪落到誰想你踩你一腳都能踩你一腳的地步了?”

  聽著女皇有些鄙夷的話語,柳明志非但沒有動怒,反而淺淺一笑,將見底的茶杯放到了桌案之上。

  “隆多算不算愚忠?”

  “我........”

  聽到柳明志提到了為了金國朝廷甘愿自刎身死的老太師隆多,女皇啞口無言了。

  “婉言,身為一個皇帝,你說這些是最不應該的。

  若是一國之君都認為臣子不該愚忠的話,那他的江山社稷也不會長遠了。

  聽柳明志一言,如果你再不及時更正自己想法的話,你大金這半壁江山,怕是不會太久了。”

  “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老娘是在為你不平,你反而來教導老娘。

  罷了,你愛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你愿意自甘墮落,就當老娘之前說的那些話全都是胡言亂語吧。”

  “你的美意我心領了,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

  行了,你們先喝著吧,我去給你們準備點禮物,既然來了柳家一趟,總不能讓你們千里之遙白跑一回。

  先走了。”

  柳明志抱拳一下,精致朝著門外走去,留下心思復雜莫名的兩女怔怔的坐在了那里。

  “老女人,你有沒有覺得師兄有些變了?”

  “豈止是變了,簡直是天翻地覆的變了,變得讓人根本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變得我完全不認識他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不該是這樣的人的。

  除非..........”

  兩女怔然了一下,彼此沉默了下來,誰也沒有接著說什么。

  都在暗自揣摩著柳大少的心思。

  “少爺,左相魏永登門拜訪。”

  在趕去書房的路上,柳松將柳大少攔了下來,并且遞上了一張拜帖。

  柳大少一愣,臉色古怪的看著柳松手里的拜帖:“你再說一遍誰?”ωωω.九九九)xs(

  “左相魏永!”

  “你確定?”

  “拜帖上的名字沒錯啊,看年齡也相仿,應該不會有人敢冒充當朝宰輔吧。”

  柳大少輕輕地揉搓著下巴上唏噓的胡茬:“這老小子還活著,本少爺明明記得那天出門之后有寶劍出鞘的聲音呢!

  難道這老小子是只是為了擦劍?”

  柳明志臉色古怪的接過柳松手里的拜帖翻看了一下:“他怎么自稱的?”

  “左相。”

  “竟然還真他娘的官復原職了,有趣,有趣的緊。”

  “請到客廳里,我待會就過去。”

  “是,小的告退了。”

  柳明志用拜帖輕輕地拍打著手心,目光幽幽的望著遠處的天空。

  竟然真的被自己料中了,一大批奸臣將如雨后春筍一般生長出來。

  陛下啊陛下,竹筍成竹容易,可是成了竹子之后也就難以除去了。

  你壓得住他們嗎?

  到時候再被竹子的韌性給反彈了,可就難以收場了。

  不知道得想到了什么事情,柳明志心煩意亂的搖搖頭,朝著前院客廳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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