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萱怔怔的望著大哥看著自己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之中,不知道該回復一些什么話。
柳明志望著小妹桃花眸深處有些惶恐的神色,輕笑著拍了拍柳萱的臉頰。
“傻丫頭,發什么呆呢?還不快走!”
“啊?哦,好的。”
柳萱偷瞥著大哥平靜淡笑的神情,縮在云煙袖口中的纖纖玉指不停的交織在一起,顯然內心及其的不平靜。
“大大哥,空谷幽蘭也是蘭花的一種嗎?否則怎么會有那么美麗的形容詞。”
“算是吧,只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它可以叫做空谷幽蘭,也可以叫做山坡幽蘭,別放在了心上了。
在大哥看來,在美麗的花朵也比不上小妹你人比花嬌的傾城之貌。”
柳萱的俏美臉頰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大哥就會說好聽的,哪有這么夸自己妹妹的,傳了出去還以為小妹是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厚臉皮女子呢。”
柳明志抬手輕拂著柳萱的秀發緩慢的走著:“傻丫頭,管別人的目光干什么?咱們柳家人是為了自己活著而活著,又不是為了別人的目光而活著。
嘴巴長在自己的身上,別人愿意怎么說便怎么說唄。
大龍律還不以言論獲罪呢,咱們柳家的顏面還能比大龍律更加的嚴苛不成。
跟大哥說說,今年都去什么地方見見世面了?南下?北上?東進?還是西出?”
“嘻嘻,那萱兒可得給你好好的說說了,大江南北小妹都曾涉足一二,除了戰火連連的北疆,能去的地方小妹大概都去闖蕩過了。
若不是怕給你添亂,小妹還想去北疆轉悠轉悠呢,可是為了擔心你會分心戰事,小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了。”
“唉,大哥真羨慕你可以無憂無慮,云游四海,不像大哥,終日繁忙政務,一刻不得空閑。你這只金絲雀,總算也能學會自己迎著風雪前進,疏理羽毛了。”
“大哥,看你說的,小妹哪有這么厲害。”
“萱兒,既然你大江南北差不多都曾去過,不知道你四嫂的故鄉青州可曾去過?”
柳萱忙不吝的點點頭:“當然去過了,當年大哥你在青州留下了經久不絕,傳唱不昔的豐功偉績,小妹怎么可能不去見識見識。
大哥,你是不知道,現在青州一府八地之中竟然全部都有你的生祠呢。
香火之鼎盛比起當地的土地廟來說也不遑多讓,小妹初到青州之時還嚇了一大跳呢。
大街上縱然是一個三五歲的小孩子,小妹隨口一問他都能將當年你在青州的事跡講的一清二楚,說你是青州府四十萬百姓的大恩人。
因為你這位青天大老爺的緣故,青州已經近乎十年沒有再發生過餓死百姓的事情了。
你這位在青州曇花一現的欽差大臣可謂是深得民心啊!”
柳明志望著小妹柳萱滔滔不絕的模樣,急忙伸手示意她停下來。
“好了好了,過去的事情就別再說了,問你去沒有去過青州而已,誰讓你說這么一大堆了。
連青州都去過,看來大哥還真是小瞧你了呢,那你去沒有去過你青蓮嫂子長大成人的地方,蜀地苗疆呢?”
“沒有,聽說那里蛇蟲鼠蟻到處都是,萱兒害怕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就沒敢去見識見識。”
柳明志瞄了一眼柳萱平淡的神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也是,別說你們這些小姑娘了,縱然是一些大老爺們,乍一見到這些東西也難免心驚肉跳的。
不過以后想去了,讓你青蓮嫂子給你引路,她可是苗疆的地頭蛇,只要有她在,什么蛇蟲鼠蟻都不用害怕。”
“好,等以后有機會一定去。”
“萱兒,這么多年了,有沒有遇到心儀的如意郎君呢?你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早已經到了出閣的年齡了。
自己的事情可得上心呢,以免將來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聽到大哥說到了自己的婚事,柳萱俏臉再次羞紅了起來,美眸之中的羞赧之意明顯至極。
“大哥,你說什么呢?萱兒才不要嫁人呢!”
“有什么好害羞的,大哥還是那句話,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遇到了心儀的如意郎君領回來讓大哥過目一下,替你把把關,可別什么歪瓜裂棗,不三不四的人都往家里領。
否則的話,別怪大哥不給你留顏面將其亂棍打出去。如意郎君,如意郎君,必須當得起如意二字。”
柳明志蓮足輕跺了一下,嗔怒的白了柳大少一眼:“大哥,你胡說八道什么呢?哪有女兒家的把男人往自己家領的!”
“這有什么,江湖兒女,何必拘泥于俗禮小節,大哥跟你青蓮嫂子還是奉子成婚呢,不一樣過得團圓美滿。
咱柳家的門風向來便是不拘泥于那些士子口中的俗禮小節。
不過有句話你可得給大哥記好了,不到出閣的那一天,千萬不要輕易把自己的身子交出去,知道了嗎?
人心隔肚皮,誰知道肚皮里面藏得是什么花花腸子。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終身大事可千萬不能馬虎。”
聽到大哥說及男女之事,柳萱俏臉上的紅暈一下子蔓延到了珠圓玉潤的耳根子上面,將頭緊緊地埋在胸口:“大哥,你在說這些,萱兒可就不理你了!”
“長兄如父,大哥說這些也是為你好,不要覺得害羞,大哥是過來人,所以才會跟你說這些的。
你要理解大哥的苦心。
瓜娃子!硬是要的知道了嗎?”
柳大少說著說著突然一句蜀地方言說了出來,隨后立刻目光如炬的盯著柳萱臉上的神色。
望著柳萱俏臉之上茫然的神色,柳明志神色一怔,低頭思索了起來。
“大哥,你在說什么呢?什么瓜娃子,硬是要得?”
柳明志臉色古怪的搖搖頭:“沒什么,一句跟將士們學的教人向善的話而已,覺得有趣,順口說了出來!”
“好吧,大哥你真是見多識廣。”
“萱兒的見識也不少呢!對了萱兒,你從什么地方趕回的家?”
“節州。”
“節州!節州可比京城暖和多了,你剛回來可得注意保暖,穿的衣服夠多嗎?可別感染了風寒,這大冷天的感染了風寒,可有的你難受的。大哥看看你穿了幾件內襯,若是衣服不夠的話,我讓你嫂子給你做幾聲送過去先穿著。”
柳明志說著說著一把抓起柳萱右手的皓腕,在其沒有反應過來不由分說的將其藕臂上的云煙袖口捋了上去。
望著柳萱凝脂般藕臂上那一抹刺眼的朱砂印記,柳明志瞳孔驟然一縮,眼眸深處帶著濃濃的疑惑之色。
‘王爺,陛下雖有行房之舉,可是脈象并無滑脈之相,說明房事并不過度,可是卻體虛’
“大哥,你干什么呢?從萱兒一回來你就不正常,現在還是不正常,到底怎么了你跟萱兒直說不行嗎?”
柳大少回過神來,望著柳萱不滿的神色輕笑了兩聲松開了柳萱的皓腕。
“臭丫頭,大哥關心你一下都不行嗎?看你穿了三件內襯,足夠保暖大哥也就放心了。
長兄如父,大哥癡長你幾歲,關心你不是應該的嗎?”
“你關心萱兒,萱兒當然感動,可是你的反應怎么讓萱兒那么”
“大哥,小妹!”
柳明禮的說話聲突然傳來,打擾了二人。
柳明志這才反應過來,說說笑笑間已經走到了內院的正廳之中。
望著一年多不見,成熟滄桑了不少的二弟柳明禮,柳明志給了小妹柳萱一個歉意的目光,朝著柳明禮走了過去。
“好小子,一年不見,壯實了這么多了,你這是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