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京師柳府。
柳府內院之中,核算完賬目的柳之安正在內院之中打著一套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搞來的養生拳法。
柳之安不會武功,修煉這套拳法純粹就是為了強身健體,想要多活幾年,看看能不能把女兒跟三子的事情操辦完了再撒手人寰。
轉眼之間,當年將自己氣的暴跳如雷的老大已經位極人臣,真真正正的功成名就了。
老二也已經成家立業多年有了香火。
就差女兒柳萱跟老三柳明杰的事情還沒有操辦完,等女兒嫁人,三子成家,自己縱然是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老爺,乘風,承志,成乾三位小少爺從北疆回來了,正在朝內院走來。”
柳之安舉著手,動作僵硬的看著急匆匆跑進來的柳遠。
“老夫的三個孫孫回來了?”
“對,已經快到了內院了。”
“快,給老夫更衣..........更他奶奶個腿,孫子回來了換什么衣服嘛,直接讓他們過來就是,你快去吩咐夫人,讓她安排一桌子好酒好菜給老夫的孫子接風洗塵。”
“是!老奴這就去。”
“爺爺!”
“孫兒柳乘風!”
“柳承志!”
“柳成乾!”
“拜見爺爺。”
柳之安樂呵呵的看著跪地便對著自己叩頭的三個孫子急忙攙扶了起來。
“哎呦呦,快起來,快起來,又不逢年過節的,不用這么大禮節,咱們家不必在乎這些繁文縟節的,你們喜歡怎么來便怎么來。”
“從北疆趕到京師,一路上挺辛苦的吧!”
“回爺爺,是挺累的,一路上快馬加鞭的趕回來,骨頭都快散架了!”
“大哥說的沒錯,要不是年輕一直讓我們練武,打下了一些基礎,現在只怕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柳之安心疼的看著神色疲倦的三個孫子,摸摸這個,看看那個,都喜歡的不得了。
“你們爹這個混賬玩意,也不知道給你們安排一輛舒服點的馬車乘坐,等見了他,老子非得剝了他的皮給你們出氣。”
“看看把老夫的三個乖孫子給累成什么樣子了。”
“這樣吧,你奶奶給你們安排酒宴還得一段時間,你們三個先放下自己的包袱,爺爺帶你們去天香樓坐坐,喝杯酒解解乏,找幾個姑娘給你們疏散一下筋骨。”
哥仨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臉色古怪的對視了起來。
“老大,去嗎?”
“還是不去的好吧,老爹可說了,敢沾女色,就活剝了咱們,我可不敢拿小命去賭。”
“大哥,二哥,有爺爺撐著,問題應該不大吧?要不去坐半天?到時候老爹問起來,就說爺爺拉著咱們去的不就行了?”
“大哥,老三說的沒錯,天塌了有爺爺頂著呢,在咱們家,當家做主的還是爺爺,老爹應該翻不起什么風浪的吧。”
“額.....還是算了吧,別忘了咱們可是的帶著任務回來了,喝酒誤事啊,以后機會多得是,先把老爹吩咐的正事給辦了再說吧!”
“好吧,聽大哥的!”
“我也聽大哥的!”
“乖孫孫,我說你們三個擠眉弄眼的干什么呢?去還是不去啊?”
“去的話爺爺立刻就去去換衣服,你們去喊你們的三叔,咱們爺五個一塊去。”
柳之安樂呵呵的拍了拍自己的腰包:“這段時間爺爺剛好收了點賬回來,你們三兄弟就回來了,簡直就是天意。”
“到了天香樓看上哪個盡管點,都算爺爺的。”
“你們包了場都沒事,區區萬兒八千兩銀子,對爺爺來說不過是毛毛雨,灑灑水的小意思而已。”
“你們身體只要吃得消,那就先包場一個月,離開京城這么久,可苦了你們了,爺爺非得給你們補償回來不可。”
“天香樓厭倦了咱們就去百花閣,春香樓,百樂坊,溢香園,清芳院這些地方咱們都可以去。”
“爺爺!爺爺!爺爺!”
“稍安勿躁,我們不去天香樓,此次回京,是老爹讓我們回來辦正事來了。”
哥仨見到老爺子越說越離譜,越說越讓自己哥仨心動,急忙開口阻撓了柳之安的話語,生怕忍不住老爺子的誘惑就上了賊船。
“任務?”
柳之安茫然的看著哥仨:“扯淡,你們三個混小子加起來沒有四十歲,能有什么任務在身?”
柳乘風到底年長一些,急忙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交給了柳之安。
“爺爺,孫兒真的有任務在身,這是老爹讓孫兒三個給你帶的書信,老爹說你看了信上的內容就明白了。”
“爺爺,你先過目!”
柳之安看著柳乘風神色不似作假,將信將疑的接過書信翻看了起來。
片刻之后柳之安收起了猥瑣的神色,一把將書信攥在手里,昏暗的眸子閃露一抹精銳的光芒。
柳之安輕撫著下巴上的胡須當著哥仨的面緩緩地走動了起來,不時地看一眼哥仨,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柳之安如此反應令哥仨愕然不已,不知道老爹到底給爺爺寫了什么內容,令爺爺反應如此的奇怪。
“你們三個,把你們爹交代你們的話給爺爺重復一遍。”
“是!”
哥仨你一言我一語將柳大少當日所說的話重復給了柳之安。
良久之后,柳之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乖孫子,爺爺知道了,這件事咱們不能莽撞,你爹遠在北疆,不了解京城中現在是什么情況,照他的吩咐行事,你們雖然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是少不了要吃點暗虧。”
“既然要鬧,那就得出師有名的鬧,鬧得名正言順,鬧得光明正大,至于怎么鬧,還得從長計議啊!”
“從長計議?”
“對,從長計議!”
“爺爺,這個任國丈到底是什么人啊,老爹為什么三番五次的吩咐我們三兄弟一定要對他特殊照顧啊。”
柳之安嘴角露出幽幽的笑意,微瞇著眼眸將書信塞到了袖口里面。
“什么人?不過是一個被當做棋子的臭蟲而已。”
“別說你爹這個黑心的混賬玩意了,他連當魏永這個老匹夫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得勢便猖狂,卻不知道自己不過是別人手中的棋子而已。”
“真正可怕的人是他背后的人啊,是那個執棋的人!”
“啊?執棋人?”
柳之安輕笑著拍了拍三個孫子的肩膀。
“別啊了,你們還小,一些爾虞我詐的事情現在還不適合接觸。”
“不過啊,這天香樓你們是非去不可了!”
“去天香樓?”
“對啊,不去天香樓,怎么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老的來了,你們才能名正言順的大鬧一場啊!”
“你們先去休息,剩下的事情爺爺給你們安排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