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龍翻騰,碧浪滔天!
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之上數千艘大小不一如島嶼一樣海船劈風斬浪朝著東方揚帆航行。
最大的寶船雖然跟明朝年間三寶太監鄭和乘坐的大寶船有所區別但是相差不大!
甚至比起鄭和的大寶船還有隱隱大了一些!
海船之上大龍的龍旗在海風的愛撫之下喧囂不止,宣示著這支船隊的歸屬!
“三條自摸清一色,一人五千兩銀子!”
安狗兒得意的看著鋤禾幾人面色悲戚的模樣伸手要錢。
鋤禾戀戀不舍的將銀票放到了安狗兒的面前:“安總兵,我今天身體不舒服,以后再打,以后再打!”
“我們也是,我們也是,先回船艙休息了,安總兵你請便!”
清明河圖二人丟下銀票朝著船艙跑去,再賭下去連褲衩都不剩了,本來還想著依靠柳大人賞賜的金銀珠寶絲綢瓷器回到自己的故鄉當個大富豪瀟瀟灑灑的過一輩子,萬萬沒想到出航之后入了賭博的坑,從此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安狗兒毫不在意的將銀票塞進袖口之中冷冷的看著鋤禾四人消失的方向。
“還是大哥說得對,不將你們榨干了你們怎么可能乖乖的跟著本總兵出海巡航!”
柳明志在西征路上給安狗兒的回書就是告訴安狗兒,一旦出航鋤禾四人有著關鍵的作用,他們的航海知識遠非大龍出航官兵可以比擬。
必須想辦法留下四人在船隊效力。
強留肯定不行,畢竟巡航西洋諸國那么多國家萬一跑了就很難找到,既然如此那就智取為上。
大龍船隊從海津鎮海津港口出海之時安狗兒就按照大哥密信之上的吩咐帶了足額的金銀珠寶還有幾千副麻將。
海上航行了時間之久所有人都感覺到百無聊賴之時不找點娛樂活動將士們早晚會瘋在汪洋之上。
于是同樣感覺到空虛寂寞冷的鋤禾幾個洋鬼子就入了麻將的坑。
一開始入坑之時安狗兒那是手氣差的一批,價值十幾萬兩銀子的各種珠寶瓷器被幾人差點贏了個一干二凈。
鋤禾幾人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然而在倭國貿易之后安狗兒的手氣那是直線上升,不但將本錢撈了回去,鋤禾幾人這幾年在大龍存下來的家底一點點的到了安狗兒手里。
幾人一再告誡自己不再打麻將了,可是賭徒的心理根本控制不住!
生怕把幾人給逼急了,安狗兒一松一弛的將四人的財產給吊著不動。
一到海上航行那就大輸特輸給他們希望,一到快到到下一個國家那就贏得盆滿缽滿,就給四人留下聊勝于無的財產。
讓他們想逃走又舍不得,不逃走只能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間!
航海一年多以來結交大小西洋番邦國家一百二十三個,鋤禾四人終究是沒有逃出安狗兒的魔掌。
到了自己老家之后都不得不再次跟著安狗兒遠渡重洋,因為他們真的輸的只剩褲衩子了。
“總兵,羅盤指示,十五天后就到我大龍海疆了,咱們回大龍了!”
安狗兒虎軀一顫眼眶有些微潤怔怔的望著副兵官譚清海:“回家了?”
譚清海重重的點點頭眼含熱淚咧嘴笑了起來:“回家了!”
“現在在倭國的海疆內?”
“對,郭洋,方路他們已經帶領一艘護衛艦船去倭國補充淡水了,咱們馬上就要回家了!”
“好,出去看看!”
“總兵請!”
甲板之上安狗兒一生正四品上的官袍手扶著橫刀朝著東方望去,仿佛隔著萬里波濤能看到自己的家鄉一樣。
“那些使者怎么樣了?”
“在船艙里打麻將自在的很!”
“那就行,總算沒有辜負皇恩,大龍船隊巡航西洋貿易萬邦的壯舉從我安江河手中實現了!”
安狗兒已經越發的成熟穩重了,不在是當初那個秦淮河上撐船打漁的憨厚少年。
如今的安狗兒成了大龍船隊兩萬五千官兵的總兵官!
波濤蕩漾的汪洋大海之上忽然傳來了連綿不斷的號角聲。
安狗兒臉色一變:“有敵情,全軍備戰!”
“得令,總兵官有令,全軍備戰!”
片刻之間由大寶船頂艙之上依靠五種旗幟傳出的命令片刻之間就傳遍了大龍船隊!
譚清海舉著千里鏡張望了一番臉色有些疑惑:“周圍全是我大龍海船,沒有任何其它的海船出現,預警號角是怎么回事?”
“讓傳旗手詢問預警將士,為何響起號角!”
“傳令.........”
“報,啟稟總兵官,預警船傳來旗語,倭國人攻擊了由郭統領,方統領前去購買淡水的護衛艦,有三名弟兄被箭矢射中,輕傷,無性命之憂!”
安狗兒臉色一寒:“全艦隊左轉舵,駛向倭國!”
“全艦隊左轉舵!駛向倭國內海!”
兩盞茶的功夫旗語傳遍了大龍艦隊,各艘船只之間分開了一定的距離朝著倭國乘風而去。
一炷香功夫安狗兒從千里鏡里見到了郭洋他們乘坐的護衛艦,艦船之上插著不少羽箭!
“全艦隊降帆,等候郭統領歸隊!”
“全艦隊降帆,等候郭統領歸隊!”
片刻之后一艘小船被提到大寶船之上,兩個將領急忙朝著安狗兒跑來。
“郭洋,方路參見總兵官!”
“怎么回事?什么人攻擊我大龍船隊?”
“據學會倭國話的將士翻譯是倭國本土山本家族一個叫山本依次司的家伙,咱們倭國的花名冊上這個山本家族并未記錄!”
“山本一次死?這也太虛了!”
譚清海臉色古怪的嘀咕了幾句!
“海圖!”
“是!”
“總兵你看,咱們現在所在的位置以及登陸的地方是倭國的長崎縣,登陸倭國貿易之時咱們從東北停靠因為地處偏遠并未打過交道,咱們的船只剛要靠岸就碰到了倭人山本家族打漁的海船,剛問了幾句話就迎來了箭矢的攻擊!好在只有三名弟兄受了輕傷!”
安狗兒卷起海圖臉色陰沉的望著倭國長崎縣的方向。
“狗日的山本,老子日你仙人!”
隨軍錄事鄧聰糾結的看著安狗兒,污言穢語是不能記錄在冊的,思慮一下鄧聰揮筆在文書上記下一筆。
瑞安五年三月十九大龍船隊航海日志,山本大意失先人!
“傳令全艦隊朝著長崎進攻,未經本總兵的允許就敢打咱們的魚,不問自取是為盜也!”
譚海清糾結的看著安狗兒:“總兵,按照咱們的海圖來看,那是日本的海疆,魚也是他們的!”
安狗兒沉著臉看著譚海清:“譚海清!”
“末將在!”
“本總兵問你,你從潁州去蘇州行嗎?”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末將當然可去!”
“那就是了,海洋那么大,咱們的魚想怎么游就怎么游,游到他們的海里玩玩不行啊,你從潁州到蘇州你就是蘇州人嗎?”
“末將祖籍揚州,去了哪都是揚州人!”
“所以啊,咱們的魚游到哪里那他娘的還是咱們的魚,來他們倭國游兩圈見見世面,體會體會異域風情不行嗎?怎么就成了他們的魚了,丫的不說一聲還給老子燉吃了,你丟了你爹娘都著急的要死,它們死了它們的父母該多傷心,一條魚都保護不了怎么護我海疆,他們這是在侮辱本總兵這個巡洋正使!”
鄧聰潤了潤毛筆揮筆寫道:“大龍之魚只有大龍漁民可捕!”
安狗兒活動了一下脖子將海圖丟給了譚海清。
“登陸長崎縣,不賠魚就割地補償本總兵的心靈創傷!”
“啊?”
“啊什么呀,他們先動的手對不對,本總兵一沒有違反航海禁令妄動無名之兵,二沒濫殺無辜屠戮百姓,我登陸長崎是給他們講道理去。”
“總兵你連倭國話都不會說!怎么講道理?”
“講不通那就不講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