潁州城,張狂奉行甲胄不離身的原則,此時正在盯著北疆跟金國的地圖細細沉思。
一聲金雕長鳴劃破了將軍府的安靜,霍不言飛快的跑進將軍府的大廳之中:“大將軍,陛下回信了。”
張狂放下手中的地圖接過霍不言手中的竹筒抽出信紙看了起來。
“兩萬人?只準帶兩萬人?金國的叛軍可是整整四十萬大軍啊,兩萬人豈不是羊入虎口。”
霍不言面色也是一變,他并不知道信上的內容,聽張狂一說自然感覺到彷徨起來。
“大將軍,你是不是沒有說明金國叛軍的人數?四十萬大軍咱們就帶兩萬人去支援?這不是開玩笑的吧。”
“君無戲言。”
“大將軍,外面有一官員求見,說是從京師而來,要面見大將軍。”
“哦?從京師而來?快請。”
“哈哈.........,張狂收到了陛下的書信你是不是罵街了?”
張狂聽到聲音的主人微微一愣:“兵部尚書宋煜?”
“大舅哥,何必叫的那么生分哪!”
宋煜一身紫色官袍龍行虎步的走進了大廳之中。
“霍不言見過兵部尚書。”
“不要多禮,不要多禮。”
張狂皺著眉頭看向宋煜:“你來北疆干什么?”
宋煜臉色一沉:“清兒在金國,我便請旨來北疆一看,不然的話不放心啊。”
“清兒的事情我會處理的,你堂堂一國尚書竟然為了這點兒女私情棄朝政之事不顧,你好大的膽子的,陛下竟然答應你了。”
“大舅哥,你這是要趕我走?”
“不趕,但是也不歡迎你。”
“唉,都說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本官千里送裝備,可是有的人竟然看不上,算了算了,還是去撫州跟甘州走一走吧。”
宋煜唉聲嘆氣的就要往外走。
“等等。你說的什么裝備?”
“陌刀五千,橫刀兩萬,八牛弩五百架,神臂弩一萬,箭矢十五萬,板甲三萬,是不是太少了,你看不上,沒關系,有人能看得上,告辭。”
“啊!這不是我最最要好的妹夫嗎?什么時候來的,舟車勞頓,吃了沒?喝了沒?要不要給你安排地方放松放松,你來潁州怎么不提前打個招呼啊,我也好出城三十里迎接你去。”
宋煜似笑非笑的看著張狂:“真心實意?虛情假意?”
“當然是真心實意了,老夫的為人你還不清楚?會對兄弟搞虛情假意嗎?”
“是嘛,當年是誰把我吊在他家門上抽了三天的?年齡大了,記不清楚了。”
張狂面色一紅碰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宋煜,你別給臉不要臉,老夫北出是去救你的兒子,你再敢給老夫賣乖,你信不信我閉門不出!”
宋煜的嘴角抽搐了幾下:“怕了你這個老殺才了,陛下傳了兩封書信,就怕你心里不明白為什么就出兵兩萬,現在明白了嗎?”
“有了這些裝備,別說兩萬,就算一萬九老夫也不慫。”
“兵力如何配置?”
“五千陌刀手,一萬輕騎兵,五千弓手外加床弩一百足以。”
宋煜有些遲疑:“刀盾手不安排一些嗎?會不會太草率了。”
張狂輕笑的搖搖頭:“你雖是兵部尚書,可是行軍打仗你也不過是個門外漢而已,板甲就是最好的盾,輕便靈活,金國的箭矢還不足以穿透板甲。”
“床弩哪,金國也是有床弩的。”
“所以老夫也帶了一百八牛弩,這次八牛弩就是壓著金國的床弩打,只需要片刻裝備了橫刀的輕騎兵就會殺到跟前。”
“你看著安排吧。”
“事情緊急,我就不和你寒暄了,將軍府中你隨意。”
“霍不言。”
“末將在。”
“擂鼓聚將。”
“末將得令。”
“什么,不派兵?父皇,筠瑤可是在金國的都城哪?”
呼延玉驚異的看著坐在王位之上的呼延灼,怒目圓睜。
呼延灼放下手中的酒杯:“咱們好不容易積攢了這么多的家業,現在要做的是休養生息,謀取更大的發展,金國的事情是他們的內亂,又不是大龍的軍隊去攻打金國,誰坐皇帝對呼延部落并沒有什么區別。”
“誰坐金國的皇帝沒有關系,這個我也不想過問,但是筠瑤怎么辦?”
“金國人是不會把筠瑤怎么樣的,他們需要的就是當皇帝而已。”
“萬一哪?”
“本王說了不發兵,沒有萬一。”
呼延玉將目光看向了呼延敕勒:“大哥,你也很疼愛小妹的,你也支持不發兵嗎?”
“我.........”呼延敕勒畏懼的看了一眼呼延灼低下了頭。
“你哪?金皇帝可是你的姐姐,你也支持不發兵?”呼延玉再次看向了顏玉。
顏玉眼中露出了一絲擔憂,看向了呼延灼:“父王,王子說的對,若是此刻不發兵支援,金國與呼延部落的友誼將會消失殆盡,想要重修于好就沒那么容易了。”
呼延灼威嚴的搖搖頭:“你們有所不知,此次史畢思王庭的使者送來了書信,金國四王叛亂的背后也有史畢思王庭的支持,史畢思王庭更是支援了五萬大軍,若是咱們現在出兵馳援金國就是與史畢思王庭為敵,呼延部落剛剛發展起來,還不足以與史畢思王庭公開為敵。”
顏玉面色一白,對不起,現在我真的無能為力,這個老賊已經越來越防備我了。
“諸位統領,你們也聽從父王的命令?”
呼延玉掃視了下面的一干將領。
一干將領看了顏玉看了看呼延玉低下了頭一聲不吭。
“父王,筠瑤可是你的親女兒啊!”
“本王知道,但是本王說了,金國人是不會把她怎么樣的,她是突厥的使臣,不是金國人,就算萬一出了事也是為國盡忠。”
呼延玉眼眸露出濃濃的火氣:“我要筠瑤萬無一失,她是我的妹妹,你當真不發兵?”
“大膽,你竟然敢這樣對本王說話?本王是你的父王。”
呼延玉眼中閃出一絲狠厲,右手成爪提手一揮,呼延敕勒腰間的彎刀徑直飛到了手中。
“你要干什么?護駕?”呼延敕勒看著冷厲的呼延玉驚呼道。
幾個反應過來的統領就要上前攔截,被呼延玉凌空一刀斬成兩截,血肉染紅了王帳。
“膽敢上前者,殺無赦。”
在眾人驚悚的目光中,呼延玉一個飛躍落在王位之上,手中彎刀架在呼延灼的脖子之上:“老狗,你枉為人父。”
“你.........你要干.什么?”
呼延玉咬牙切齒:“若不是母親吩咐,你早就上西天了,本王子一忍再忍,無需再忍,你走好。”
手中彎刀一抹,血液飛濺,呼延灼的頭顱直接滾落到了地上。
呼延玉反手將彎刀插入大哥呼延敕勒的刀鞘中,冷厲的看著目瞪口呆的一干人。
“即日起,呼延部落的王便是大王子呼延敕勒,繼位之事一切從簡,馬上發兵五萬支援金國,膽敢不從這,此人就是下場。”
呼延玉指著呼延灼的頭顱,徑直走出了王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