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嘹亮的慘叫打破了柳府早上的寧靜。
柳明志抱著被子慘戚戚的縮在床角落,剛一睜開見到齊韻像個樹袋熊一樣抱著自己,縮在自己懷里,柳明志驚恐異常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還好沒有被脫下來。
“齊良,老子拿你當兄弟,你居然想對我不軌。”柳明志發出了憤怒的吼聲。
齊韻被柳明志的叫聲從睡夢中驚喜,揉揉睡眼朦朧的雙眼,齊韻看到自己的模樣也發出了一聲尖叫。
“姓柳的你對我做了什么,我以為你是一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你居然.......”
柳明志憤怒的摔下被子:“給少爺住口吧,你還敢問少爺做了什么,明明準備了兩條被褥,你怎么會鉆到了少爺的懷里了。”
望著柳明志指著的被褥,齊韻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摸去昨天晚上自己蓋在身上的藍色被褥,果然一片冰涼,顯然并沒有人蓋在身上。
柳明志繞過齊韻下了床,從衣架上取下衣服穿了起來:“姓齊的,少爺好心拿你當兄弟給你提供吃住,你居然對小爺心懷不軌。”
齊韻把頭扎在懷里,一句話不敢說,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不停地回響,居然和這個紈绔子弟睡在一個被窩了,這算不算同床共枕,奶娘說和男人睡在一起就會懷小寶寶的,本姑娘的清白沒了,沒了。
柳明志嗅到衣服上一股好聞的馨香,更嫌棄了,一個黑臉大老爺們,身上居然這么濃重的香味,不是偽娘就是gay。
“好啊,姓齊的,小爺還納悶昨天為什么你要堅持一個人住,原來你早就對少爺我心懷不軌,少爺我辣么相信你,你居然還是對少爺下手了,少爺的一世英名啊。”
“我不是也沒有做什么嗎?”
“你還想做什么,睡覺都睡到少爺懷里了,抱著小爺像個八爪魚一樣不分開,你還想做什么過分的事情。”
“少爺,我是鶯兒,你出了什么事情?”
柳明志一把拉開房門,鶯兒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少爺,你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喊叫什么?”
柳明志哭戚戚一把抱住了鶯兒:“鶯兒,少爺被那個禽獸給玷污了,少爺不干凈了,少爺難受啊。”
鶯兒被少爺突如其來的舉動弄了愣神,頓時鬧出了大紅臉,雙手急忙推來柳明志:“少爺你別這樣,先從鶯兒身上起來再說。”
齊韻見到柳明志在鶯兒身上無賴的表現,銀牙輕咬,一股無名的火氣從心底發出來,直沖天靈蓋:“柳明志,你在干什么,還不從鶯兒身上起來,男女有別,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柳明志抬頭吼道:“你給少爺閉嘴,少爺不喜歡鶯兒難道還能喜歡男人不成。”
齊韻氣勢一下子沒了,又像個鵪鶉一樣埋起了腦袋。
房間中的三個人彼此無聲無息,柳明志喘息了好久才冷靜了下來,知道齊韻只是睡覺不老實而已,并不是真的想對自己做什么事情,關鍵是大早上睜眼就看到一個黑乎乎的臉,被嚇了一個機靈。
“算了,算了,小爺不跟你一般見識,十尺的床你都能睡到小爺身上去,也真是絕了。”
齊韻嘀咕道:“我也不知道會這樣,我還沒說什么哪,本姑娘萬一有了小寶寶,那才真是清白盡失,人家還是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哪。”
齊韻不禁埋怨自己不爭氣,昨天晚上看了那等羞人的書之后怎么腦袋就發熱躺到床上去了。
鶯兒看到了兩個人都已經起來了,沖著柳明志乖巧的道:“少爺,我去打水來,讓你和齊公子洗漱一番。”
柳明志示意鶯兒去打水,自己坐到椅子上倒了杯茶水喝了起來。
咦,柳明志愣愣的看著桌子上的詩三百,自己昨天放的位置明明不是這里的啊。
詫異的看著抱膝坐在床上的齊韻:“兄弟,昨天你看這書了。”
齊韻一愣,看著柳明志指著詩三百,急忙否認道:“怎......怎么可能,我才不會看那種書哪。”
“是嗎,難道真的是我記錯了。”柳明志也沒有在意,一本春宮圖而已,看了也就看,就算齊韻承認頂多也就是嘲笑其一番,嘴上說著不要,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嘛。
“少爺,水來了。”
柳明志沖著還在床上帶著的齊韻喊道:“愣什么,還不洗漱。”
齊韻悶聲悶語:“哦,來了。”
...........
齊府內院。
齊韻用藥膏洗去了臉上的易容散,換回了女裝,當陽山上的黑小子不見了,又變成了了那個傾國傾城的齊家二小姐。
“小姐,玉兒已經把洗澡水準備好了,你什么時候開始沐浴,玉兒侍候你。”
齊韻神游天外想著在柳府與柳明志發生的意外,被丫鬟打斷俏思緒臉紅潤眸中隱隱含淚:“玉兒,把奶媽喊來,今天讓奶娘伺候我沐浴,我有些事情想要問奶娘。”
奶娘俞氏敲門走進房門:“我的小姑奶奶誒,這幾天你去了什么地方,我都快找你找瘋了。”
齊韻仰頭看著進來的俞氏,傾國容顏上被兩行淚殺了風景,語氣哽咽:“奶娘。”
俞氏見到齊韻這個樣子,僅存的一點火氣瞬間消失的煙消云散,一把將齊韻報入懷中:“好孩子,不哭,不哭,是誰欺負你了。”
隨后一想也不對,齊韻毆打的富家豪門子弟沒有一百也有五十,誰能欺負得了這個小祖宗:“是不是老爺又訓斥你了?”
齊韻抽泣了起來:“奶量,韻兒的清白沒了,韻兒肚子里有了小寶寶了。”
俞氏驚恐的看著齊韻,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什么?孩子,你可別嚇奶娘,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齊韻呆滯的搖搖頭,淚珠如絲線一般落了下來:“奶娘,是真的,昨天我和一個男人同床共枕了,你不是告訴韻兒,和男人睡在一起就會有小寶寶鉆到肚子里的嗎?”
奶娘俞氏身體一下子癱軟到了地上,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完了,自家小姐尚未出閣竟然有孕在身,這是要被浸豬籠的。
俞氏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把抓起齊韻的右手,掀開衣袖,一點鮮紅的守宮砂正在玉臂之上耀眼奪目。
齊韻看到手臂上守宮砂也呆住了:“咦,守宮砂?”
俞氏松了口氣,埋怨的看了一眼齊韻:“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奶娘。”
齊韻頷首,臉色殷紅的講述著昨日的事情,奶娘俞氏聽完是又氣又笑。
“傻孩子,你和柳公子既然有婚約在身,奶娘就該告訴你一些事情了。”
齊韻好奇的看著俞氏,不知道她瞞著自己什么事情。
俞氏關上房門,從懷中取出一副小冊子,湊到齊韻身旁嘀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