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僧被人恭維,面上神情不變,只是淡淡道:“降妖除魔,只誅首惡,首惡已除,我等不可誅連其余。諸位道友,走罷!”
院內紅甲兵也得到了大帥身死的消息,一個個眼角通紅,死戰不退,但卻攻不破老僧等修士的護體法寶。
眼看這些修士就要離開之時,一把豪壯的聲音從張元定所在的房屋響起:“想走?問過老子沒有?”
屋內陡然爆發出一股極其強橫的氣息,房門瞬間爆散開來,一道模糊的身影幻影一般破開諸多法寶組成的護體罡罩,剎那間來到手持禪杖的老僧面前,一個碩大的拳頭轟向老僧面門:“留下吧!”
那老僧吃了一驚,還未來得及反應,鼻子已經被打爛,整個腦袋被一股巨力轟擊的后仰,將脖子拉的老長,脖子又扯著身子,將身子扯得離地飛起,狠狠砸向后方。
噗噗噗!
后面幾名修士躲閃不及,本身又不是體修,軀體不堅,被老僧砸的當場爆開,形成一蓬蓬血霧。
來人將老僧打飛之后,手掌不停,腳步前沖,又是幾拳轟出,將法寶光圈里的幾名修士全都打飛,有的被當場打死,有的卻只是受了點傷,無不心驚。
那老僧從地上站起,鼻歪眼斜,牙齒漏風,驚怒交加:“張元定!你沒死?”
出手之人正是張元定,他魂魄被陰差送還陽間之后,魂魄入體,瞬間清醒。
清醒過來之后,瞇眼掃視四周,就看到自己身邊幾名侍衛一臉悲痛之色,隨后聽到外面的打殺之聲。
他微微凝神,想到自己昏迷前似乎有人闖入府邸,但不等自己有所反應,魂魄便已經離體,看來自己被陰差奪魄,定然與這些人有關。
想到這里,忍不住心中怒氣勃發:“他媽的,定然是這些人搗鬼,驅使陰差,拘我魂魄,若不是楊先生出手,我命休矣!”
當下暗暗運氣,同時傳音入密,吩咐身邊幾名守靈的護衛,讓他們按照吩咐,離開房間,暗中聯絡人手。
在護衛走后,張元定緩緩運氣,窺視時機,眼看府內修士要撤離之時,這才手持飛刀,斬開這些修士的護身寶光,來到了他們中間,悍然出手。
他出手之時,拳頭轟擊,指縫中夾雜了幾根戊土神針,但凡被他打中的修士,幾乎人人都被毒針扎中。
這一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拳力沉重,當即打死了好幾個,就連那為首老僧都受了重傷,差點沒命。
“你們都沒死,我怎么舍得死!”
張元定化為幻影的身子陡然凝為一人,沖破法寶護體光圈,來到眾人一丈遠處站定,嘿嘿冷笑:“一群卑鄙小人,驅使陰差,拘我魂魄,暗中下手,算什么有道之士?”
那口鼻歪斜的老僧喝道:“一派胡言!你被陰司拘拿,那是你陽壽將盡,與我等有何干系?張元定,你荼毒生靈,動亂朝綱,目無法紀,擾亂人間,我輩降妖除魔,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他說到這里,手中禪杖一晃,化為一條金色巨龍,張牙舞爪,向張元定沖來。
張元定大怒,揮動手掌,手中飛刀飛出,正中金龍脖頸:“著!”
那金龍身子一晃,發出砰然聲響,在空中扭了幾扭,跌落塵埃,重新化為禪杖。
“好毒的飛刀!”
那老僧大驚,來不及撿禪杖,對左右修士喝道:“諸位,咱們一起斬殺此獠!”
剩下的十來名修士也全都反應過來,在老僧開口之時,全都催動法寶,轟向張元定。
張元定哈哈大笑,身子倏然閃動,在院內消失,躲開了眾法寶的轟擊,下一刻聲音從不遠處的大街上響起:“布陣!”
此時福州城內早有上萬精兵都被驚動,擺開陣勢,將半片街區圍住,聽到張元定的命令之后,有領軍大將高聲呼喝:“東方青龍甲乙木!”
又有將軍喝道:“南方朱雀丙丁火!”
西方將軍喝道:“西方白虎庚辛金!”
北方將領喝道:“北方玄武壬癸水!”
剎那間組成四象大陣,接引天地四象法力,將張元定所在的宅院整個兒圈禁起來,罡風如刀,勁氣如云,水火雷電,封鎖十方。
院內一群修士見如此威勢,都忍不住臉上變色,生出恐慌之情。
為首老僧扶著禪杖,身子微微發顫:“阿彌陀佛,這賊子怎么會擺出如此惡陣?”
老僧身后的修士微微騷亂,他們這些人都是前段時間被張元定干掉的修士們的親戚朋友,或者師門長輩,這次隨老僧一起刺殺張元定。
來刺殺之前,便預先合力催動靈符,命令冥界陰差拘走張元定的魂魄,靈符生效之后,才準備出手摧毀張元定的肉身,如此以來,即便是張元定再厲害,也會落入萬劫不復之地,再無活命之機。
可是現在張元定非但沒死,似乎實力還有大進,疾風驟雨般的出手,打死了不少修士,又在外面布下大陣,眼看就要將他們團滅的下場,自然人人心驚。
為首老僧見他們驚懼,當下安慰道:“這些不過是凡人的手段,縱然擺下大陣,也不可能傷害的了我們…”
他一句話沒說完,便感到眼前一黑,軀體僵硬,嘴巴張了張,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但身子卻仰天倒地,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響動,禪杖下砸,將他腦袋砸破,鮮血直流。
與此同時,幾個被張元定暗中針刺的修士,也都感到渾身發硬,真氣流轉不通,悶哼幾聲,軟軟倒地。
“中了我的戊土神針,竟然還能支撐這么長時間,這一群修士還算是有點道行。”
在這些人大亂的時候,張元定的身子再次出現在院內,一聲冷哼,此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把長劍,劍氣縱橫間,逼近剩下的幾名修士。
剩下的幾名僧道修士中,有見機得早的,四散外逃,轉換相貌,還來得跑掉,剩下的修士在錯愕間,張元定的長劍已經斬到,“噗噗噗”一連串悶響,十幾個修士全都被張元定斬掉了頭顱,便是那為首老僧的光頭也被張元定割了下來,扔給一名紅甲兵護衛:“把這老僧的腦袋掛到城門上,讓這些修士們知道一下,針對老子的后果!”
他面色變得冷酷:“若是我能執掌天下,必然要搗毀這些修士的廟宇,斷了他們的香火!他媽的,本是普通人之間的戰斗,干這些修士鳥事!
老子打老子的天下,他們修他們的道,我若是真的無惡不作,他們殺我也就殺了,可是我善待百姓,從不濫殺,使得嶺南之地的百姓,比在宋國統治下都要活的更好,難道這樣也不對?到底是哪個狗日的在故意針對我?”